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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是胡大人的下场?”郑汐笑了,笑得悲凉,“说我疯,你又何尝不疯。”
想起曾与沈不凡树下对弈、饮茶,他们相视一笑,岁月静好。一切恍若前世,那般遥远,遥远到无论如何伸手都触碰不到。郑汐笑着笑着,眼里盈满泪水。看着过分平静的沈不凡,郑汐眼里的泪终究没落下。露出一个释然的笑,郑汐转身离开:“再见了,沈不凡。”
沈晫望着郑汐离去,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垂头捂住心脏的位置,刚刚好像有什么终于离开,他对郑汐再不会有不属于自己的反应。是沈不凡的执念?沈晫冷哼一声,早该走了。
将军府。乔柯抱着儿子坐在凉亭,儿子自个儿玩玩具,咯咯笑着。品惠匆匆进来禀告,焦急道沈晫下狱一事。乔柯听后并无什么反应,依旧陪着儿子玩。他不是五湖村时自己,他知道皇上不会对夫君怎么样。微笑逗儿子,乔柯轻轻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品惠不懂,为何少爷下狱,老爷不急,少主君也不急。想问不敢问,她只好退下。
“悠儿,瞧瞧,你爹又进大牢了。”乔柯捏着儿子的小手,“等他回来,我们好好笑他。”
不知道沈悠是不是听懂乔柯的话,笑得尤为开心。乔柯抱着儿子也笑了,夫君……
然而众人没料到沈晫入狱一事在民间掀起轩然大波。早朝发生的事不知从那传了出去,一时间很多人采取行动。消息一个传一个,不到午时已传遍整个京城。无数百姓自发聚到京兆衙门前抗议,领头的是好些读书人。衙役们不知怎么办,只能命人立马上报。
“沈大人为死者讨回公道,凭什么被关进大牢!放了他!放了他!”
所有死者的家属捧着死者灵位站在抗议者最前排,他们或泪眼婆娑,或激愤呐喊。
“若非沈夫人临危不惧,沈大人及时赶到,我们都已死了。为什么抓他!”
“对,为什么抓他!还说是什么山贼,原来是你们衙门下的手。你们算什么官!”
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质问声不断,群情激奋。衙役们抵不住,只好紧闭大门。
另一边,几名学生造访将军府。乔柯听到禀报觉得奇怪,将儿子交给奶娘去见客。乔柯到会客厅时,学生们已等在里面。乔柯看到巩恒,微笑进去坐下:“不必客气,请坐。”
尽管如此,学生们依旧行礼后才坐下。巩恒做为代表,拱手施礼:“我等听闻沈大人下狱,特前来拜访。若有何事需要我们,我们在所不辞。沈大人为民伸冤,实不该被关。”
总算明白这些人为何而来,乔柯笑笑道:“谢谢。他没事的,很快会被放回来。”
一名学生不懂,起身询问道:“沈大人实在血性,在金銮殿上手刃犯人。但血染金銮殿,令圣上受惊,岂会轻易过去。我等皆想为沈大人出一份力,望夫人告诉我们怎么做。”
此时丫环过来上茶,乔柯请众位喝茶。他掀开茶盏,看着飘飘上扬的烟气微笑道:“你们皆是学子,明年会参加科考吧。既然你们迟早会踏进官场,我便教一些东西。”
学生们点头,恭敬行礼:“愿闻其详。”
乔柯放下杯盖看一眼品惠,品惠立即点头,端起茶盏下去。看向众学生,乔柯淡淡道:“夫君做任何事都并未一时冲动。哪怕看起来是,其实不是。在金銮殿上动刀,在别人看来不可为,必是死路一条。对夫君而言,此乃一个台阶。事情不能继续查下去,因为查不到。”
“为何?”巩恒不解,“若胡大人并非幕后黑手,为何不能继续查下去?”
“查下去会查不到什么?”乔柯一笑,“胡大人已经认罪,甚至还出言污蔑六翁主和夫君。这本就是一步棋,胡大人舍弃一切,成了替罪羊。你认为,一个连父母妻儿都不在乎的人,他还有什么弱点吗?不管如何严刑拷打,在胡大人身上已经什么也查不到了。”
巩恒几人互相看看,完全没想过事情竟是这般。而他们还没一个哥儿看得透彻。
品惠端来杯子放在桌上,乔柯打开杯子见里面是白开水才端起喝。抿一口,乔柯放下杯子继续说:“所以,夫君必须找个台阶下,也想借机给所有人一个警告。才会有血染金銮殿一事,夫君并非有勇无谋,他全都想清楚了才去做的。朝中局势,他看的很清楚。”
巩恒拱手行礼:“还请夫人告知我等朝中局势。我等感激不尽。”
乔柯点头:“如今帝位之争不外乎三个人,太子、三皇子和六翁主。他们自然有支持自己的人,然后是中立派和保皇派。夫君是中立派,不碰任何人,但他们都想拉拢夫君。”
耐心解析朝中局势给学生们听,乔柯微笑垂眸。这些人入朝,会成为夫君的助力……
皇宫。陆回申匆匆进殿禀告:“皇上,不好。百姓们包围京兆衙门,声讨为何将沈大人下狱。而且白云寺的死者家属,捧着死者灵位站在最前面。衙役根本不敢动,恐引起暴动。”
“捧着灵位?”批阅奏折的玄和帝动作一顿,愣愣注视陆回申,“怎会如此?”
陆回申皱眉为难道:“不仅如此。刚接到消息,沈将军派人围了胡大人的所有家眷。”
“什么?!”玄和帝震惊起身,负手不安走来走去,“此事不能拖,立刻释放沈不凡。”
“是。”陆回申领命,急忙下去办。空荡荡的大殿,玄和帝站在其中感到一阵寒意。什么时候事情不受控制了?什么时候沈不凡如此得人心?什么时候沈雄才敢威胁他了?……
陆回申亲自去传旨,释放沈不凡。牢头打开牢门笑眯眯恭贺:“恭喜沈大人。”
沈晫一笑,迈步出牢房,他也没想到这么快。牢头送沈不凡到大牢门口,靠近一步小声道:“卑职姓甘,谢沈大人与夫人救了小女。但凡用得着卑职绝不推辞,不该说的也不会说。”
回头看牢头,沈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朝牢头拱手,牢头笑着还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去皇宫谢恩的路上,沈晫一直在想牢头说的话。也就是说牢头并未将犯人交代的事告诉肖大人,那么肖大人查到的证据从哪里来?究竟有多少人想让胡大人背这个黑锅?
向皇上谢恩后,沈晫走出御书房,正巧碰见一个八九岁的哥儿提着食盒与陆回申说话。
沈晫过去,陆回申笑眯眯介绍:“十翁主,这位是沈大人。沈大人,他是十翁主。”
十翁主歪头看沈晫,含笑将食盒交给陆回申:“陆公公,我做了父皇喜欢吃的点心。父皇最近很忙,请公公让父皇吃上一两块。如果父皇喜欢吃其它的,我再做来就是。”
“十翁主有心了。”陆回申接过食盒笑道。沈晫看到陆回申眼里的慈祥,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_(:з」∠)_十翁主上线了~】
一百一十七、官员考核
陆回申接了食盒答应找机会给皇上尝尝,十翁主甜甜笑着鞠躬。看一眼沈晫,他也朝沈晫鞠躬,而后转身跑了。望着十翁主的背影,沈晫没想到一个皇室翁主居然挺有礼貌。
提着食盒,陆回申笑笑:“让沈大人见笑了。十翁主时常给皇上送些亲手做的糕点,哪怕皇上不吃他也从未抱怨一句,是个好孩子。可惜母亲白妃出自商家,地位过低了。”
白妃?白家的人?沈晫明白陆回申不是说白妃的妃位低,而是在后宫一众官家出生的女子哥儿中,身份太低。十翁主……白妃……沈晫瞄陆回申,陆公公……好像有点意思。
沈晫告辞回家,路上遇见百姓一个劲高兴欢呼。他一头雾水,怎么今儿跟过年似的。
回到家,沈晫正与准备离开的学生们撞见。学生们行礼道恭喜,而后夸奖乔柯。
亲自送学生们到门口,沈晫回大厅看见乔柯更疑惑:“发生什么事?他们来做什么?”
“自然商讨怎么把你救出来。”乔柯微笑迎上去,“你不知道。你下狱的消息一传开,百姓们闹翻了天。听说死者家属抱着灵位带人堵住京兆衙门,口口声声喊你是为民伸冤。”
“难怪这么快把我放出来。”沈晫拉着乔柯边回屋边说,“等会让人去请他们散了。”
“你自己不去?”乔柯好笑道,“就不怕他们说你不好?人家帮你,你都不去见。”
走进卧房,沈晫让乔柯坐下:“见什么见,我没那闲工夫。他们帮我?我看纯属添乱。”
“可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是好心。”乔柯拍拍沈晫的手补充道,“好心办坏事。”
“好了,不说这个。”沈晫握紧乔柯的双手满含歉意道,“对不起,不能继续查下去。”
“来日方长,对方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乔柯安慰沈晫,“倒是你,还好吗?”
“我很好。”沈晫犹豫片刻问,“你觉得皇宫怎么样?喜欢吗?”
乔柯注视沈晫认真的眼,思索一瞬微笑道:“皇宫能怎么样?金碧辉煌,大气恢宏,可是啊太华丽的东西都没人情味,太冷了。好是好,可我不喜欢。你以后赴宴可不许带我。”
听到乔柯的话,沈晫松了一口气:“我今儿发现件有趣的事。白家记得吧?白家女儿进宫为妃,生了位翁主。今天我见到十翁主,七八岁的哥儿。你一定猜不到他做了什么。他亲手做一盒点心想送给皇上,给陆公公转交。奇怪的是陆公公对他很慈祥。明白我的意思吗?”
想了想,乔柯点头:“明白。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陆公公能混到如今高位,不是轻易心软之人。十翁主纵然因白妃母家的关系有些钱财,陆公公却不是那般好收买的。陆公公的态度若是真情实意,这确实是件有趣的事。看来你对这位十翁主很好奇。”
“对吧?”沈晫看起来挺高兴,“能捕获陆公公的心,到底是白妃的计算,还是十翁主的率真天性?很值得期待对不对?我得找机会多打听打听十翁主的事,太有趣了。”
“你也别有趣了。到现在你都还没吃饭,不饿吗?”乔柯命品惠让人摆饭,“你啊改不了好奇的毛病。十翁主才那么点大,你可以慢慢看,直到没兴趣。”
“怎么?夫郎吃醋了?”沈晫揽住乔柯笑眯眯道,“以后我多陪陪还不行吗?”
乔柯眉目弯弯:“满朝文武,也就你在家的时间最多。我哪敢说什么。”
“这些天忙,我也累了。”沈晫在乔柯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正好休息休息。多陪陪你。”
“嗯。”乔柯依偎在沈晫怀里,慵懒像只猫,“说起来,快到官员调动的时候了。”
“我知道。”沈晫微微一笑,“我已经有打算。你就放心吧。”
点点头,乔柯彻底不再问这件事。之后乔柯派品惠去安抚百姓。至于他们问为什么没看见沈晫,品惠回答沈晫身体不适,躺在床上动不了。沈晫是躺在床上,躺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沈晫开始借病请假,说不定何时能好。皇上派人慰问,赏了些东西。百姓间自有传言,说沈晫在牢里走了一遭,染了病。不少百姓上将军府询问,侍卫全回复不是什么大病。
而本该卧病在床的沈晫却开始早起练武,他想将耽误几年身体造成的钝感消除。他想更好保护乔柯。练了一身汗,沈晫进屋正好与乔柯一道吃早餐。
沈晫给乔柯夹菜,说出决定:“以后让彭大在你身边当守卫。我也放心。”
乔柯动作顿住,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