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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心能像过山车一样风驰电掣地忽上忽下,那无疑就是形容希尔维斯现在的心情了。最要命的是,现在醉成一团浆糊的教皇连内心世界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呢喃,他就是想用读心术得到答案都做不到。
“你到底——”他愣了一下,然后急切地把对方的手握在掌心,想要借这个机会问个明白,“艾迪,他叫什么名字——我是说,我是谁,你还记得吗,我是谁,你喜欢的是谁?”
“唔……”苏怀瑾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凶巴巴地连带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球,“你真笨……”
“是、是,我想不起来了,你先别睡……”希尔维斯感到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他不厌其烦地骚扰着对方,想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期待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告诉我,我是谁?”
醉到完全糊涂的教皇嘟嘟囔囔了两句,无非是埋怨他欺负自己之类的话,却好像故意折磨他一般,迟迟不肯回答问题,最后居然翻个身,嘴巴微微张开,就那么睡着了。
希尔维斯看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可没有喝酒,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再感到不可思议,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载了。
最让他有苦说不出的就是,他自己都完全不明白这种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又是何时产生的——他明明一直对阿德里安毫无邪念,可跟这个新的灵魂算起来根本还没相处过多少时间呢,好好的怎么就会爱上了呢?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完全不能确定对方的心意,刚才那颠三倒四的一番对话,除了隐隐约约感觉到人家心里确实有个人之外,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问题是,他完全想不到证明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理由。
作为一个神,混成这样也实在太悲催了点儿吧……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摸摸青年露在被子外面的一点白皙的额头,满心的自伤自怜。
想了想,又趴下去亲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拍拍那被子卷成的一个团,轻声抱怨:“好不容易从会上偷溜出来下来看你,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嘛……”
他想了半天,实在觉得不甘心,再看看离必须回去的点儿还有一夜的时间,就干脆也脱了外套,用魔法简单地清洁了一下自己,上床直接连人带被子地卷到怀里。
睡得昏天暗地的苏怀瑾浑然不觉,他在睡梦中正觉得裹着被子有些热,忽然一具凉津津的东西贴过来,他便干脆利落地抛弃了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被子,手脚并用地扒上那个清凉的物体。
他本来想像抱抱枕一样把那东西抱住的,结果却烦躁地发现那玩意儿的体积似乎比自己还大,又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扑腾了一会儿之后,就超级机智地把自己塞进了那东西的怀抱里面去。
唔……这样就舒服多了。
希尔维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主动投怀送抱进来、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回的新晋心上人,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片刻之后,他只能像今天晚上无数次那样捏着鼻子(?)妥协,伸长手臂加固了一下自己的怀抱,右手轻轻拍打着对方单薄的后背。
真是的……瘦成这个样子,难道圣殿的伙食就这么差嘛?
微凉还带着潮气的淡金色发丝与神明的金发在黑夜中交缠在一起,光明神金色的眼睛一闪,如同凡人一般缓缓阖上了。
第51章 教皇这个小妖精(8)
苏怀瑾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 希尔维斯早就不得不回神界去了。
他呆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隐约记得昨天晚上给自己解围的是谁,但似乎出了酒馆以后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床脚专门隔出的小区域里,安安正在那儿睡得四仰八叉,看也知道问她不会得到有用的回答。
这儿的酒后劲儿也太大了……曾经前千杯不倒的大侠客满心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 庆幸地发现也许是作为光明神的男人给自己施了什么神奇的魔法,这一场严重的宿醉醒来之后,除了思维比平时似乎要慢一点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正在他晕晕乎乎地抱着脑袋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先生?早餐服务,能让我进来吗?”
“呃,请、请进……”苏怀瑾条件反射地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然而送餐的服务生反应特别快,他还没来得及改口; 就看见黄铜把手被轻轻一扭; 随即餐车从门后面被推了进来。
他猛然往被子里一缩,感觉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旅馆的服务生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们昨天跟前台的姑娘们兴致勃勃地议论了一晚上的傲慢俊美的客人正用洁白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却还是隐约可见赤|裸的肩头,他反应不过来地望着自己的方向,整张脸红得简直好像被煮熟了一样。
服务生:“……”不我的职业素养你挺住现在不能捂心口!
他拼命回想着当年在员工训练的时候老板说过的话; 艰难地维持着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的礼貌笑容; 把餐车上的盖子一一打开来。
“您的朋友早些时候离开了; 让我们这个点儿给您送些食物——请问打扰到您了吗?”
“不、没……没有……”苏怀瑾清了清嗓子,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又毁教皇大人的形象了——这说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在圣殿的时候每天都有人帮他洗浴更衣,明明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衣冠不整虽然有点没礼貌的嫌疑,但他是这里的顾客嘛,顾客就是上……光明神。
想通了的教皇大人发现把这服务生想象成普通近侍果然好多了——要知道,教皇的“普通”近侍,可至少也都是高级魔法师级别的人物。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苏怀瑾清了清嗓子,从被子里把自己解放出来,泰然自若地系紧了浴袍的腰带,上前去查看自己的早餐,“有给我留什么话吗?”
服务生惊奇地看着瞬间好像换了人的顾客,殷勤地帮他布置好餐具,回答却多少显得有些犹豫:“没有……应该没有,先生,他只是告诉了我们您的口味,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好像是在赶时间要去做什么事儿。”
“赶时间……?”苏怀瑾喃喃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上次希尔维斯走的时候就说是因为他们神界有什么会议要开,想来这次来到人间,也是在会议上摸鱼了吧?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难对那个明明极为强大的神明产生敬畏之心。
服务生悄悄地赞叹了一会儿这客人笑起来简直好看爆了,手上却动作不停,利落地将几样精致的点心摆满桌子,那其间甚至还有一束插|在洁白花瓶里的娇艳玫瑰。
那位客人也真是心思够细腻的……他想到,片刻后又诚心诚意地觉得,如果自己能泡到这么一个尤物当情人,恐怕还得更细腻点儿才行。
尤物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苏怀瑾用着属于阿德里安的身体熟练地操纵着刀叉,把每样菜都弄了一点儿到自己的盘子里,在这样的早晨感觉心情愉悦。
他根本没想到那束鲜红的玫瑰花是希尔维斯给他留下的,只以为是旅店提供给客人的早餐伴侣,在最后人家服务生收拾餐具准备离开的时候还很奇怪对方为什么不把玫瑰拿走。
啊……难道是要摆在房间里净化空气的?
他没有多想,在服务生离开后就去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回来享用自己的早餐。
真奇怪……今天早上竟然感觉身上很清爽呢,难道昨天晚上醉成那个样子,自己竟然还有能力泡了个澡吗?
阿德里安的胃口不大——或者说,特别小,常年的清修和禁欲主义让他非常严格地控制了自己的饮食,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来说,他吃得比猫多不了多少。
苏怀瑾无奈地维持着这个人设,比如今天早上,他只有一小杯牛奶和加起来的提及大概一块煎蛋那么大的豆子和蔬菜作为早餐。
味道倒是很不错——更奇异的是,是他本身喜欢的口味。
他解决那些东西只花了不到五分钟,而在他喝掉最后一点牛奶后,一张金色的卡片咔嗒一声从开得旺盛的玫瑰花束中掉了出来。
他好奇地翻过来看,见那上面用颇为嚣张的字体草草地写了一句话:下次见面,你可得给我把话说清楚。
局部性失忆了的苏怀瑾:“……???”
这强烈的个人风格让他毫不怀疑是希尔维斯留下的东西,但他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是自己昨天晚上在晕乎中不小心泄漏了什么信息?
苏怀瑾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有些紧张起来,然而既然仙君现在没有召唤他回去,那事情现在应该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他想到自己头疼也没想到关于昨天晚上的哪怕一言半语,只能悻悻地放弃了。
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干昨晚那样的傻事(关于酒精)之后,他给自己加了一个用来提升状态的圣光照耀,把安安拍醒,准备进入精灵之森。
必须承认,魔法在许多情况下真是好用得过分——光是瞬间消除不良状态这一点,就足够东方的侠客们趋之若鹜了。
哦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跟西幻对应的可不是武侠,而是修仙。
他综合了一下昨天晚上得到的信息,决定还是去佣兵工会弄个便于行动的徽章,毕竟他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要满大陆地跑,有个类似于通行证的东西总是方便的。
别的不说,如果他佩戴上象征魔导士实力的徽章,就不用担心昨晚在酒馆里遇到的那种糟心事儿了他总不能老是等着希尔维斯救不是?
他固然可以凭借自己超绝的实力在完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到大陆上的任何地方去,但那与他游历这有趣的异界的小心思无疑就背道而驰了,他一向是个喜欢融入到各种类型的生活中的人,可过不来真正的阿德里安那种整个世界除了神就是神的生活。
佣兵工会建得很宏伟,线条粗犷而凌厉,跟马路对面的魔法师工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怀瑾先花了几分钟去魔法师工会的自动认证处领了一块魔导士的徽章——这是这里能够提供的最高等级了,事实上,自动认证处常年只有魔法学徒或低级魔法师光顾,稍微有些等级的都会选择进入工会,让热情周到的工作人员登记自己的信息,运气好的话,当场就可以找到心仪的佣兵队伍或者来自大势力薪酬丰厚的招揽。
倒也不是没有过为了赶时间而在这里认证的高等级修炼者,但至少在斯卡德镇,这种事儿可是足够造成轰动的大新闻。
当工会里面的工作人员发现魔导士徽章自动支出去一块,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在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少了一块而飞快地冲出去的时候,那个高冷的魔导士早就跑得没影了。
苏怀瑾凭借那块新鲜出炉的光明魔导士令牌在佣兵工会轻松地拿到了佣兵身份,接待他的工作人员表现得特别热情而毕恭毕敬,并且对他的年龄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惊叹。
“这简直不可思议——能冒昧问问您的年龄吗,也许这儿的记录将会被刷新了!光明神,我在这儿工作了三年,见到的最年轻的一个魔导士也快要四十岁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