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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白袍的教皇重重地摔在地上,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不——!”
眼睁睁看着的其他人疯狂地想找到那屏障的薄弱处攻进去,可面前无形的空气是如此强硬,任凭他们怎样努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有几人的眼睛里已经浮现出了泪水——这种眼看着重要的人被攻击却完全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令人绝望。他们大声呼喊着伊尔雅的名字,想要唤醒他,却没有一点作用。
教皇踉踉跄跄地把自己撑了起来,他掏出了法杖,却不知道该如何攻击。
这可不是什么纯粹的魔物,这是伊尔雅的身体啊……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用那种威力巨大却会瞬间把黑暗生物化为齑粉的法咒去伤害他?
可作为一个光明法师,除了那些咒语,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攻击方式!
荷西的拳头握出了吱吱的响声,他抓住安安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圣子还有救吗?这种恶灵附身到底有没有办法化解,我们能怎么做!”
“是啊,凡事都该有破解之法,”伊莲娜好像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的泪水已经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却根本顾不上去擦,“求求你想想办法,我们得帮帮他,陛下今天的消耗太大了,他撑不了多久的。”
他们都知道这两位光明教廷的高层人物彼此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也知道阿德里安的顾忌——说实话,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在还没确定伙伴还是否有救的情况下真正伤害他,但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他们两个必定有一个会死!
安安咬了咬嘴唇:“我……我不知道,这魔兽实在是太罕见了,即使是神界的藏书也没有很详尽的介绍,我只听说过唯一能化解这种临终反噬的是爱,但从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告诉我们该如何实施这一点。”
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结界里的两个人已经又闪电般地过了几招——事实上,就是伊尔雅在拼命攻击,而阿德里安尽量闪躲,并试图用缚身术困住他,但这种法术的施展需要十分充沛的法力,而且要与被施术者有较大的实力差距,伊尔雅在被附身之后已经隐隐有接近法圣的实力,而阿德里安却在之前受了重伤,此消彼长之下,他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比起他的束手束脚来,伊尔雅简直就是不管不顾,狠辣的招数不要钱一样往昔日的好友身上洒,阿德里安的情况看起来简直险象环生。
连苏怀瑾都忍不住暗暗叫苦起来,不知道希尔维斯到底是怎么刺激这位可怜的圣子了,他现在的表现简直就像在面对着有着灭门之恨的仇人一样。
“差不多了,开始吧……还有,请放过我总在倒霉的左肩。 ”又看了外面拼命想要进来的同伴们一眼,苏怀瑾叹了口气,提前对希尔维斯发出了信号。
他也是不太忍心再这么折磨他们下去了——尽管接下来的情况他们可能更加无法接受。
身形愈发迟滞的教皇忽然一个踉跄,被黑红色的法力重重地击在右肩肩头,鲜红的血立即在其他人惊怒的呼喊中喷洒出来,在染红他洁白的法袍的同时喷了紧追不舍的伊尔雅一头一脸。
奇迹般的,状若疯狂的圣子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教皇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深深地朝外面看了一眼。
“不——!”安安应景地大叫起来,她焦急地撞着面前的屏障,大声喊道,“艾迪你听着,我不许你这么做!”
“什么……?”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安静了一瞬的圣子又重新运起法力攻击,而这一次,教皇朝他们微微一笑,竟不带任何防御地迎了上去。
法力汇聚成的利剑瞬间没入他的胸膛。
“不——!”
哗啦一声,一直仿佛无坚不摧一般挡着他们的屏障好像突然变成了脆弱的水晶,毫无预兆地碎掉了。
第60章 教皇这个小妖精(终)
捅进教皇心口的这一刀造成了相当可观的出血量。
苏怀瑾唯恐自己的血在伊尔雅身上喷得不够均匀; 干脆给自己来了一个没有治愈作用的圣光弹,把那些鲜血炸成细小的血雾; 完完全全地洒满了对方的整个身体。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然后他就眼前一黑; 直接软倒了下去。
当然; 作为一个刚刚“壮烈牺牲”的英雄人物,他肯定是不能直接倒在地上的。
但第一个跑上来接住他的也不是刚刚挣脱了屏障束缚的那些队友; 而是距离最近的伊尔雅。
圣子碧绿色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他还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茫然; 但一清醒就看到自己刚刚确定了心意的对象带着胸口巨大的开放性伤口在自己面前倒下;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刺激太大了一点。
当然; 我们知道,刺激更大的还在后面。
安安是第一个冲上来的,她在到达伊尔雅面前的一刹那化作了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姑娘; 轻而易举就把恢复正常的光明法师推到一边,然后轻柔地环抱着教皇的身体半蹲在地上,把他轻轻放在草丛里。
“他、他还活……他怎么样了?”其他人赶到时也都纷纷蹲下身; 伊莲娜用极低的声音边哽咽边问着; 好像怕声音稍大一点就把人给吹散了。
安安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颓丧地坐了下去。
两位女士发出声响亮的抽泣,几个人围在那里; 一时间愁云惨雾凝重到仿佛要滴出水来了。
这时被狠狠推开的伊尔雅才反应过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同伴们围成的圈子之间; 其他人都用带着些微敌意和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紧闭双目躺在地上的阿德里安。
“他这是……怎么了?”
霍夫曼叹了口气,首先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给他让出了位置。
他们现在虽然恨死了那个借伊尔雅身体伤害教皇的魔物,但也都是理智的人,知道那并非出自圣子所愿,甚至等会儿当他知道真相,这里面最痛苦的一定是他。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那么好,甚至伊尔雅的追求意图从来都不加掩饰,亲手杀了自己所爱的人……够他受的了。
安安却不管那么多,负责演戏的她可是被告知越夸张越好,再说她也早就看伊尔雅这个总是跟她抢麻麻的什么什么圣子不顺眼了,不借这个机会公报私仇才怪。
她充满占有欲地把教皇的身体抱在怀里,瞪了伊尔雅一眼:“你走开,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对他怎么样?”
“什么?”圣子碧色的瞳孔猛然一缩,以他反应的速度,很容易结合自己刚才的状态从安安这句话中得到信息,那让他全身都忍不住发软,冷得仿佛在冰窟中冻了好多年。
“安安,别这么说,”荷西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那个陌生少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圣子大人……您刚才……”
“被魔物控制了,”费尔无奈地接上,他和他弟弟在这里从外表来说是年龄最大的,有些话说出口给人的刺激可能不那么大,“您……攻击了教皇,还、还……”
他也说不下去了,那个字眼太过残忍,整个光明大陆上都没有多少人能想象到把它和圣子跟教皇两个人联系在一起,那样无疑显得过于荒谬而残酷。
但足够了,看着眼下的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怎么可能……”
伊尔雅愣愣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不可能!”他忽然爆发起来,猛地冲上去想把心上人抢夺过来,可他一个大魔导师怎么可能抢得过安安这个堂堂的剑圣,刚做出个动作就再次被大力击打出去,这次比上一次用力还狠,可怜的圣子甚至倒飞了一段距离撞在树上,嘴角流出鲜血来。
大家吓了一跳,有心想要劝劝,可看着教皇的样子,却又隐约在心底生出一丝快意来。
有时候我们的理智和情感很难得到兼容,就算他们再告诉自己伊尔雅现在已经很难过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把那股无处宣泄的悲痛和怒气倾到他身上。
伊尔雅咳了一声,捂着被击中的胸口踉踉跄跄地又走过来。
安安才不会心软呢,她再次挥拳把人打了出去。
这么重复了三次之后,连灵魂被希尔维斯护着漂浮在空中围观的苏怀瑾都有点儿心软了,其实想一想,这个伊尔雅真的是挺无辜的。
他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却又不敢承认,借用喜欢一个神的借口来接近自己的心上人,最后在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后亲手害死了那人还不算,还得被人这么打。
这个伊尔雅根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事,正相反,一直摆出追求意态的他对教皇绝对是处处顺从处处讨好,甚至连一点逾矩的举动都不敢有。
这么一想,简直是男默女泪。
但谁让他其实就是那个曾真的堕落杀了阿德里安的人呢,即使现在他没有关于那个的记忆,也不代表那样的过去就不存在了。
希尔维斯看看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觉得没对“情敌”完全解气,但还是传声给安安让她适可而止。
少女隐秘地撇了撇嘴,终于在圣子再一次过来的时候气哼哼地扭头到了一边去。
在伊尔雅第三次被打飞出去的时候就想劝又不敢劝的众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总不能真的看着安安把伊尔雅打死,毕竟从理性上讲,伊尔雅真的没什么错,况且他们也都是朋友。
现在一个已经躺在这里了,总不能再添上一个。
浑身是血的圣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终于颤抖着碰到了他的教皇。
泪水汹涌地从那双碧绿色的瞳孔中涌了出来,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在想什么,但那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悲伤,却每个人都感受得到。
安安哼了一声,扭头走出了包围圈,她真是有点受不了现在这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并且看着伊尔雅那个样子,她心里也有一点儿小小的愧疚。
这个人,他是真的很喜欢艾迪的吧……可是没办法,谁让他的情敌是光明神呢。
“不……不要这样对我……里安……”伊尔雅惶急地想要抚摸着阿德里安淡金色的长发,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污,赶忙用了一个大净化术打上来,才敢触碰那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啊……”
两个精灵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阿德里安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好朋友的怀里,他的面容惨白却安详,看上去没有一点怨恨和不满,仅仅……像是睡着了。
“你怎么那么傻……”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那雕塑般俊美的面孔上,哪一个呢自看起来——就好像他也哭了一样。
悲痛的氛围传染开来,就连脾气最火爆的费利都红了眼眶。
“等等——”波多忽然跪下去,睁大眼睛看着伊尔雅怀里的教皇,“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为什么陛下……我是说……嗯……”
她有点为那些不敬的言辞而迟疑,可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我是说,陛下的……身体,好像没有变硬,也没有变凉?”
!
众人猛然被这个消息震得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伊尔雅,他哆哆嗦嗦地把手探向怀中人的脉搏,可试了半天,却还是颓丧的没有感受到任何动静。
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阿德里安的身体仍然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