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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
韩瑶今天就是来谢元嘉面前刷刷存在感,给他看看自己为了他绣帕子弄伤了手,好提醒他宫里还有个皇后的存在,目的达到了也就不久留,美滋滋的喝完茶后就带着自己的宫人离开。
等人走后,谢元嘉刚要让倩碧把那手帕收起来,傅景鸿那边就发话了:“臣也想瞻仰一下皇后的绣工,不知皇上可舍得?”
“舍得舍得。”谢元嘉马上就让倩碧拿回来,双手递给傅景鸿。
傅景鸿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展开看了一秒钟,嫌弃的扔到一边:“这种东西,亏她也有脸送到皇上面前!”
原著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元嘉心塞,书里傅景鸿分明就是很违心的收下了,还夸了韩瑶一大堆虚伪的话,算起来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企图再挽救一下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干巴巴的说:“皇叔,其实皇后是个挺不错的女子。”
“哦?”傅景鸿眼睛微眯,“皇上如何得知?”
谢元嘉想了想道:“朕看得出来,皇后为人纯真可爱,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整个宫里怕是只有她待人真诚。”
傅景鸿摇头,“皇上还是年幼,看人火候还不够。”
那女人分明心机深沉能屈能伸,今天特地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试探谢元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可惜她还是没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演技太拙劣,明晃晃的就是在勾引元嘉,以为他眼瞎呢?
“皇上只说对了一半,这宫中若真有纯真可爱,待人诚挚的人,也一定不是她。”傅景鸿抬手轻轻擦了擦谢元嘉唇边的糕点渣,轻声说:“臣,分得清。”
他的目光深沉,里头闪烁着什么东西。
谢元嘉心头一跳,压下心头的那一丝疑惑,他装作不经意的坐直身子,自己擦了擦嘴巴有点不好意思:“朕吃东西总是没有吃相,到处撒。”
傅景鸿收回自己的手,什么也没说。
谢元嘉转移话题,让倩碧把韩瑶的那帕子收起来,怎么说也是女主送的东西,他也不能随便乱扔,人家也是好不容易绣出来的东西。
傅景鸿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眼中一片晦暗不明。
“皇上喜欢皇后吗?”
这一声询问差点把谢元嘉炸的魂飞魄散,他忙摇头解释:“没有,朕没有办喜欢皇后,皇叔你要相信朕!”男主原来在这等着了,万一他要是有一点觊觎的意思,以后是不是就有了收拾他的借口?
傅景鸿眼中的阴郁瞬间就消散开,他重又舒适的靠在椅背上,安抚道:“臣只是随口问问罢了,皇上莫慌。”
“当初替皇上张罗亲事,也没有事先问过皇上的喜好,臣一直心存愧疚。”傅景鸿叹气,“皇后您若是不喜欢也无妨,待过几年,臣再替您瞧瞧更好的女子。”
除了谢元嘉,在场的倩碧蓝蔻都知道自家王爷这是在说鬼话呢,哪来的什么几年后的更好的女子?王爷这是诓骗不懂人心的小皇上呢。
谢元嘉无所谓这些,反正几年后搞不好他都去宫外当流浪画家去了,管他给谁找老婆。
是夜。
傅景鸿看着手下送来的小匣子,摩挲了半晌才打开,里头正是白天皇后送的那帕子。他把那绣工极差的手帕拿起,毫不留情的丢到了一边刚燃起的火盆里。
“就这种粗俗的东西,也配给元嘉?”
作者有话要说: 傅景鸿:心中有把火,莫名在燃烧。
第21章
三天后,西域来的使者团终于到了。
谢元嘉听从傅景鸿的安排,并没有第一时间召见他们,而是让礼部的人先去接见,把他们安排在了驿馆先住下来。季少炎也赞成他的意见,这帮西域人向来猖狂嚣张,晾他们几天杀杀威风也是应当的。
不料,这群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千里迢迢来签合约,中原皇帝竟然只让礼部的一个下级官员来接见,言语之中还十分傲慢,蛮横惯了的使者们就开始闹腾,吵着要见中原皇帝。
“随他们去。”傅景鸿正陪谢元嘉写字,听人禀告了那些西域人的德行后,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你们多派些人跟着,别让他们做太出格的事就好。”
礼部的人得令后就退了出去,傅景鸿这才看向谢元嘉,“皇上以为如何?”
谢元嘉对政治的事不太懂,但他也觉得傅景鸿做的对,“皇叔的安排不会有错的。”
傅景鸿赞许的点头:“皇上很聪明。”
主角近来对他真是越来越和颜悦色,看来以后能活命的机会很大,谢元嘉在心里偷偷的这么想。
傅景鸿走过来看一眼他写的字,虽然仍算不上一个好字,但比初见那次实在是好太多了,起码端端正正,让人还能认得出写的什么。
“皇上的字长进许多。”
谢元嘉又被夸了心里高兴,他看了看守在不远处站着的侍卫,又一次可惜今天来的不是牧战。那侍卫虽说也是一身黑色的侍卫服,也一样的美貌俊朗,但怎么看还是牧战小哥哥颜值更讨喜。
这个应该就是傲雪凌霜中的凌霜吧,书里面主角心腹团的智商担当,当初一堆妹子嗷嗷叫着说他A爆了,跟牧战这样武力值高但脑子不大聪明的刚好很配!
唉。
他低头,郁闷的在纸上继续写字,淳于雅说他还要继续努力,不求他写出来的字潇洒飘逸,但好歹大小相等自成一行,他自己觉得可能得再过一两年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不知不觉现在已经是初夏季节,除去早晚还有些凉意,白天的温度在不断攀升,整个皇宫里也开始闷热起来。谢元嘉索性就把骑马课改到傍晚,白天尽量让所有人都能歇息。
午后的御书房还算凉爽,每天都有宫人洒扫泼水降温,谢元嘉觉得还没有热到要用冰块的时候,就让蓝蔻把冰块分给了宫里最需要的人,皇后太妃还有摄政王那里都送了不少,古代夏天冰块是最紧俏的东西,能省就省吧。
他并不是有意要买名,也从没想过被人称作什么“明君”,可是当周围所有人都在夸他的时候,他开始紧张起来。
主角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会不会认为他有心要争取皇位?
他正想偷看一眼傅景鸿,却没想到被人给逮了个正着。
“皇上为何偷看臣?”傅景鸿唇角轻扬,显然心情很好。
被抓包了的谢元嘉很尴尬,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闷头小声说:“朕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傅景鸿发出一声闷笑,眼中柔和一片:“说起来,臣有个问题萦绕在心中好几日了,不知皇上可否替臣解惑?”
主角还能有问题请教他?谢元嘉惊讶不已,忙说:“皇叔请说,朕一定知无不言。”
傅景鸿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日在马场,大将军说曾问过皇上,他与臣孰美,皇上真的是那般回答的吗?”
谢元嘉:“。。。。。。”
笑容渐渐凝滞。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大帅哥非要幼稚的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世人夸的还不够多,他的见地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个。。。。。。”眼见着傅景鸿正盯着自己躲不开,谢元嘉如实回答:“朕那日说,大将军与皇叔,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傅景鸿对这个答案肯定也不满意,但他倒没像季少炎那样再继续追问,只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牧战如何?”
谢元嘉的笑容再次凝滞。
接着,傅景鸿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叠纸,谢元嘉瞅着有点眼熟,心道不妙。
果然,傅景鸿展开那些画纸,上面画的都是一些他平时写字烦闷之余的涂鸦,素描Q版漫画啥都有。
“臣知道皇上爱作画,臣也喜欢皇上的画,是以昨日才看到这些平日不曾见过的东西。”傅景鸿轻描淡写就把自己偷人画的事情一揭而过,“虽然看不懂皇上画中高深的寓意,但有些,臣也还是能揣测一二的。”
谢元嘉心惊胆战,他有画画疏解情绪的习惯,就跟很多人爱写日记一样,如今被主角捏在手里,就跟小动物被人捏住了后颈皮差不多。
傅景鸿慢悠悠的翻看那些画作,挑出了几张放到谢元嘉面前,指着上头的几个Q版小人像说:“这些画虽然看不出五官,但从服饰形貌上看,应该是臣身边的侍卫——牧战吧?”
那是谢元嘉偶尔不想写字背书时随手画的,也没什么别的含义,更加不是偷窥暗恋,就是纯觉得画牧战简单而已,后头还有淳于雅傅景鸿季少炎倩碧蓝蔻,都是身边让他觉得喜欢的人。
“皇上是对牧战尤其青眼吗?”傅景鸿抬眼看他。
谢元嘉摇头:“不是的,朕只是随手画一下而已,并无其他心思。朕,朕也画过老师,画过大将军,也、也画过皇叔。”
傅景鸿了然,又道:“皇上放心,臣不是那睚眦必报的人,若是您真喜欢牧战,臣马上就把他送进宫来。”
谢元嘉偷偷的瞥了一眼傅景鸿摩挲着椅子扶手的手指,暗道主角又演戏骗人。这手势分明就是他心里不爽想找人开刀的惯性动作,只要他敢说喜欢牧战,没准下一秒他就要人头落地。
“朕真的没有喜欢牧战,皇叔明鉴。”谢元嘉信誓旦旦,“朕不说谎。”
傅景鸿支着下巴看了他好一会,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说真话,然后才笑着说:“皇上真是好孩子。”
“臣并非有意要私看您的画作,只是有宫人打扫书房,不小心捡到了几张图交给臣罢了。”
傅景鸿强行解释了自己不是偷拿的事,把这罪名安在了宫人头上,“皇上莫要害怕。”
谢元嘉不住点头,“皇叔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傅景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无聊吗?
一点也不呢。
“对了,下下个月就是皇上十七岁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傅景鸿深谙打一棒子要给几块糖的道理,刚知道小皇帝对牧战并无爱慕之心后心情不错,想着就岔开话题,聊一下别的。
“生辰?”谢元嘉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事情。
“是。”傅景鸿点头说,“从来帝王的生辰排场都不会小,到时会有许多人前来朝贺,生辰礼是少不了的,只不知皇上都喜欢什么,臣也好去准备准备。”
谢元嘉很少过生日,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以后,就更没什么人记得这事了,他自己也总是忙于工作忘记,等想起来时都过了好几天。突然说要给他过生日,他还真的不太适应。
“皇上想要什么都可以,臣一定千方百计给您找来。”傅景鸿看他久久不说话,以为他是难为情,温和的说道。
谢元嘉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他本来就不是欲念很多的人,前世没事也就是喜欢画画漫画看看吃吃零食,很少会去想自己想要什么。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件事是他最近想做的:“皇叔能带朕出宫转转吗?”
“嗯?”傅景鸿没想到等了半天,小皇上居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谢元嘉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不好意思的说:“朕只是觉得这么久了还没有看过宫外的世界,有些好奇罢了。”
那一瞬间,傅景鸿无言以对。
他原本以为,小皇上必定会借此机会讨要一些好处,而他也是故意想着让他讨这个好,比如试着参与议政的资格之类的大事,却唯独没有想到,小皇上简单到只有想出宫走走这样的小事。
他想起蓝蔻曾经说过的话,忽然认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