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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嘉稍稍放心些,又说道:“都不喜欢,爱卿可是眼界太高?”
“不是不是。”季少炎忙解释,“臣不是那心比天高之人,臣这德行如何,心中还是有数的。爹总骂我不成器,除了带兵打仗,什么事都不像话,卸甲在家也没个正经事做。”
“臣就寻思着,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哪就能去祸害旁人家的好姑娘?”季少炎叹气,“再说,臣也确实没遇着合心意的人,也不大想那么早就成婚。”
“你怎么能算是纨绔呢?”谢元嘉比他还急,“你可是大将军!街头小巷多少说书先生都爱说你当年在边疆打退西域联盟的往事,如今不过就因为太平无事罢了,如何就纨绔了?”
被人夸奖谁都高兴,季少炎也开心,“皇上就该把这话当着我那凶悍的老爹面前去说,他每天都骂臣,臣常被他教训呢。”
“老将军那是爱护你,担心你走歪罢了。”谢元嘉顿了顿,又问道,“倘若真有那温柔端正的名门闺秀芳心暗许,爱卿可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什么想法?”季少炎一脸二傻子的无所畏惧的表情,“臣没什么想法,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
谢元嘉吃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季少炎理所当然,“不是臣自吹,满京城放眼望过去,爱慕臣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臣还各个都有想法吗?”
“臣尤其讨厌那些个大家闺秀,烦都烦死了。”季少炎脸上有些不耐烦,“娘有时会以茶会的名义请一堆小姐们在家里聚聚,实际就是给臣相媳妇,那些个女人聚在一起,看着烦。”
这倒也不是他胡说,主要是那些女孩子聚集到了一起,彼此都知道是干嘛来的,说话语气间自然就有些明争暗斗,就算季少炎神经再粗也能察觉到那些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娶回家来三天就没清净日子过。
“那你也不能一直不成亲吧?”谢元嘉循循善诱,“闺阁千金又不都是爱斗惹麻烦的,也许有那确实心思单纯品性高洁呢?”
“那也不要。”季少炎说得斩钉截铁,“臣原先对成亲这事也曾抱有期待,想着找个温柔可爱的女子成亲,也算良缘一桩。”
“可是现在臣天天要躲着家里,一听成亲就头疼,再不想姑娘了。”
谢元嘉心里拔凉拔凉的,季少炎这是被家里催出婚姻恐惧症了,现在都直接不想结婚,那他的秋阳不是就没什么机会了吗?
“皇上,您怎么了?”季少炎纳闷的看着他,“可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没事。”谢元嘉摇头,“朕也觉得老将军这事做的不地道,等他什么时候入宫,朕一定好好地说道说道他。”
季少炎一听就高兴,“多谢皇上!”
他是高兴了,谢元嘉却很心塞,他就想着季少炎这么不开窍,直男到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秋阳看来注定要伤心了,唉。
“有皇上做担保,臣又能躲个十年八载不成婚了!”季少炎又有了胃口,抓着盘子里的果子吃得豪迈。
谢元嘉死鱼眼看他,只想把他手里的东西都抠出来,一个都不想给他吃。
不想要我家妹妹,还想吃我东西,你怎么就这么狂野呢?
第103章
因着季少炎实在不争气; 谢元嘉也不敢就这么把秋阳交给他; 订婚这事暂且被耽搁下来,谢元嘉想着要不再看看; 朝内许多优质男子; 季少炎的确是他心里的最优选择; 但人家要真没那心思,他也不能瞎凑合。
去年的新科探花就不错,谢元嘉念念不忘那年轻人; 越想越觉得他顺眼。现如今就被安排在翰林院中,听韩大人说,他人也机灵办事稳重; 品性还特别端正,从不与那些年轻同僚下班后去逛逛青楼喝喝花茶什么的; 是个勤学上进的有为之才。
探花今年十九岁; 再磨炼两年正好更加沉稳; 与秋阳也还挺搭。谢元嘉觉得这事行,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先过问一下秋阳的意愿。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这边还在暗地里观察选择,那头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臣请皇上定夺。”
看着韩之义跪在地上; 谢元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好男儿谁家都惦记; 探花郎那么出彩; 原来也不止他一人觊觎; 韩之义也一早就瞧上了。刚好人就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暗搓搓的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觉着这孩子挺好。
他女儿韩瑶半年前被皇上一旨送回了韩府,全家上下既有心疼,却也欣慰。女儿虽然归家,但身负荣耀,给全族人带来了再过几十年都挣不到的门第,而且皇上还那么疼她,送了好些个东西,韩之义心中感激。但韩瑶已经十七岁了,刚过了年也十八虚岁,着急嫁人,他就惦记上了探花郎。
为了看看这两人可有成双的可能,韩之义特意邀请探花郎去自己家里做客,还让韩瑶与他“偶遇”在花园中,虽只是简单的一面,但也能看出人家意愿了。
韩瑶相貌自然不用说,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又出身书香门第,气质华贵超然独立,探花郎如何能看不上?当场就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韩之义一看,这事能成。虽说自己女儿还看不出什么意愿,但她也没怎么反对,总也不能不嫁人。探花郎这边羞涩点头了,半只脚就算他家女婿了。想着皇上曾说要给女儿亲自指婚,韩之义就高高兴兴的进宫来请旨。
到嘴的妹夫飞了,谢元嘉心中悲痛,但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东边不亮西边亮,探花郎这块肥肉虽然没能捞到秋阳嘴里,但却进了韩瑶碗中,都一样是自家人。
“阿瑶如何说?”谢元嘉最关心韩瑶的想法,虽说她确实十七了着急嫁人,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嫁出去,万一两人不合呢?
韩之义喜滋滋的答道:“皇上不必担心阿瑶的想法,她也见过探花郎这孩子,说是没什么意见,臣这才斗胆向皇上请旨来了。”
想想也是,就韩瑶那性子,真要不同意也不会让她爹来宫里来。谢元嘉放心了些,“既然如此,朕自然同意这门亲事,待会儿朕就颁个圣旨去你府上,再着人算个黄道吉日,风风光光把阿瑶嫁出去。”
“臣多谢皇上恩典!”韩之义高高兴兴的又跪下来磕了几个头。
唉,秋阳的事又要重新选人了。
谢元嘉头疼。
礼部的人很快就给合了一个好日子,两月后的初八,大吉,宜婚姻嫁娶,谢元嘉确认了后,很快就拟了一份圣旨,又让人抬了十几箱的嫁妆直接进了韩府。
韩瑶成亲当天可真是太热闹了,光是嫁妆就占了一条街,可以算得上十里红妆,宫里四品以上的带刀侍卫排了几列在前头开道,那盛景是多少姑娘毕生的梦想,围在街道两头的百姓们无不艳羡感叹。
谢元嘉自然没去婚礼现场,但他当天也托人带了心意去,顺带着还敲打敲打探花郎,婚后不可三心二意任性妄为,嫁的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定下来的皇妹,要心中有数。
韩瑶出嫁,朝堂上大半官员都去韩家或是公主府庆祝喝喜酒去了,谢元嘉无聊的坐在回廊下发呆,虽然蓝蔻总是不让他坐在台阶上,但他还是喜欢没事的时候这样坐着,心里能平静些。
傅景鸿看他发呆,眉头微蹙:“怎么,她出嫁你不高兴?”
“嗯?”谢元嘉回神来看他,见他面色不佳就知道这人又开始喝醋,忙安抚道:“没有的事,我当然高兴了。”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傅景鸿还是不高兴,韩瑶毕竟是他之前的皇后,自己的前妻嫁人,他肯定不能高兴。
谢元嘉才不是那种自私气量狭小的人,他为韩瑶高兴还来不及呢,“别瞎说,我真没有。只是觉得人生世事无常,探花郎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我虽然一眼就看好了他,但心里并没想很多。”
“那时阿瑶也还在后宫里头待着,他两人看着好像一辈子都没有交集了,谁能想到最后他俩竟然能成婚,可见这世上许多事都太玄了,也许路上随意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会在许多年后与你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也说不定。”
“皇上原来也有这么深沉的时候。”傅景鸿打趣他。
谢元嘉偶尔也是会思考人生的,他笑着看回去:“深沉些有什么不好?我年纪也一天天大了,总不能天天装年轻。”
“别胡说,你才十八岁,最多也就是十九虚岁,还是少年人。”傅景鸿点了点他的鼻尖。
谢元嘉但笑不语,内心里盘算着,自己这灵魂年纪都二十五了,再过三五年就该有小萝莉叫自己大叔了。
“说来,你后宫如今空虚,就没想着充盈一二?”傅景鸿若无其事的问道。
谢元嘉古怪的看着他:“我都在朝堂上说过了,不开后宫不娶妻不留子嗣,怎么你倒开始在意这事了?你想我娶妻?”
“你敢。”傅景鸿瞪他。
谢元嘉有些糊涂,“那你想干嘛?”
见他不懂自己的暗示,傅景鸿叹气,“我本想自荐枕席,元嘉竟没懂。”
谢元嘉细细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想当皇后!?”
“有何不可?”傅景鸿轻哼一声,“从前那女人霸着皇后的名头也就罢了,如今你后宫可没人了,当初是谁说遗憾不能给我名分的?”
他脸上的愤懑似真似假,谢元嘉忍着不要笑出声来,原来傅景鸿看着成天怼天怼地无所畏惧,内心里还是想要得到心爱之人的认可的,“这话说得,阿瑶当初不是你亲自塞到我后宫的吗?怎么现在到好像是我自己要的一样。”
一想起自己以前干过这种蠢事,傅景鸿眉头紧蹙,“那时不一样。”
“好啦。”谢元嘉哄他,“我也不是要计较这事,只是皇后这位子当真没什么好,摄政王难道不比皇后听着威武霸气?何必要争这一个呢?”
“争一争又有何不可?”傅景鸿冷哼,“自古也没什么规矩,说摄政王和皇后不能是同一人。”
谢元嘉还是不懂他为什么就跟皇后过不去,“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傅景鸿认真看他,“不论你在这位子上坐几年,后世史书必定要记载这一段往事,到时对你的称呼如何自是不变的,但是于我……不过就是一个霸占朝堂大权几十年的摄政王罢了。”
“你我之间要是单独出史料,都不在同一本册子上。若是后世再有那古板迂腐的史官,看不惯你我同为男子之事,把我从册子里抹去了,今后数代世人,谁知道你我曾有过一段情?”
谢元嘉明白了。
傅景鸿并不是在乎皇后的那一个位分,他在意的是他们身后数百年,外人如何看待他们二人,他这人霸道到不仅要现世的人知道他们是一对,还要后世几百年几千年,史书上清清楚楚写着,谢元嘉和傅景鸿是一对恩爱伴侣,就算史官想做什么手脚,皇后那一栏可不能乱写,他能抹掉一个摄政王,却抹不掉皇后。
谢元嘉的心澎湃跳动着,他第一次意识到,傅景鸿爱自己竟这么深沉,深到他还在想着现世,他却已经想到了千年以后。
“你说得对,我的确该给你一个名分。”谢元嘉眼中微热,他握住傅景鸿的手,低声笑着说:“我也真是失职,整天想着秋阳的婚事,阿瑶的婚事,却唯独没想过我们自己的事。”
“你喜欢什么样的季节?有没有喜欢的时候?都告诉我,我去好好地合计合计,也让礼部的人给我们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