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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吓,战战兢兢着跪倒一片,直到我出了殿门,也没有人敢将头抬起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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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城在秦国的地理位置上算不上是什么交通要冲,也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所以在这个地方,随眼可见的是欢娱享乐的民众,居安未用思危。此处,的确是个避世的好处所,烽烟战火燃不到,又远离了首都,依山傍水的,令人来了就不想离去。
木易架着马车,将我从骊宫载到了汀城。其中,只有唯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我离了宫。不若那蜚语真实与否,也不若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汀城。总之来了,我就要将夷带回去。
夜里,街道上热闹哄哄的,令人感觉不到冬日的严寒。不似白日,整条长街上除了林立的商铺依旧在寒风中敞扉迎客,并未能真正的瞧见几个人影在街头晃荡。我伸手推了窗子,喧闹之声霎时从临窗之下的街道传递而上。我斜出身子探视了眼,满目的街灯好似在赶过着的什么节日,男人们女人们簇拥着的令整条长街水泄不通。不似在咸阳城,鲜少能够瞧见女子在街上露面,想以汀城的民风很是开放,瞧她们一个个的,未有遮掩,未见羞涩,自然坦荡,差几令我误以为回到了大都市的化妆舞会。
有脚步声靠近,我敛了神色,回身,对上木易。“可是打探到了。”他从下午开始就在汀城的大街小巷打探着夷的下落,起先夷戏言的歌坊,没曾想汀城内大小不下十几家。
木易收敛了注视我的目光,微垂首,吱唔了声,语气不详。我不禁蹙了下眉,追问:“既打探到了为何不将他唤回。”我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可我终究学是不希望这是真的。
“太后……”在我越过木易身旁的时候,他低唤了我声,微伸出的手,似乎想要来拉住我,但终是未敢逾矩,迅速又垂下手,走到我跟前丢下句。“属下给太后带路。”我不知道他在隐瞒我什么,但我只想着能够尽快看到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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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条清幽的曲巷内,比之方才经过的长街,委实是有着天壤之别。抬眼看了清素的门脸,不禁舒了口气。木易却在听到我舒气的同时,回眸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旋即又若无其事地上前叫门。
来开门的一位青衣素颜的明媚女子,不知木易哪来的门帖,她看了看木易,又转眼往我身上打量了一通,旋即一个忍俊不禁,哧笑了声。只道:“没见过您这样的主,大冷的天儿挺着个大肚子还跑出来寻夫,真是有够难为你的,快随我进来吧!别给冻坏了。”虽说她说话的语气我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她的一颦一笑令人难以抗拒,这都没行勾引调戏之事就已令人招架不住,可想而知她们这里的姑娘手段得有多高明呀!我似乎明白了,木易的欲言又止以及那一瞥的意味。
一路行进,但见小楼三五幢,或喧闹或清静,不似寻常歌舞场所,神秘的犹如在探寻潘多拉秘境。那女子逞自在一幢歌舞喧天的小楼前停下,瞥了我一眼,抿唇说道:“人就在里头,但我劝您还是别进去,瞧见什么动了气,对胎儿可不利。不若让您的侍卫进去把人给领出来,免得惊扰了其他的客人。”她这两面三刀的说着,还不是怕我闹她这儿的场子。而我原本是一派轻松的来这儿接夷回去,却无端端的被她这样一说、搅得人心绪纷乱。
我不同她废话什么,挤开她拾步上阶,能有多大不了的事儿,寻花问柳而已,还真怕我看不开不成。
楼内灯火通明,四周窗棂大敞,明纱轻帐在夜风中翩飞不住,柔弱无骨般摇曳着,夜莺蜿绕之声不时回荡在小楼内。我知那是何,却没来由的结了气儿,脚下越发的急促。掀了层层明纱轻帐,楼内无人,隐隐约约的听到声音从阁内传来,我上阁,阁中亦是空荡无影。我气结,左右着只见飘飞不住缕缕纱帐,前后着只闻莺莺追逐之戏语,但却始终未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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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的,有手自身后揽来,一阵醺天的酒气儿直扑而来,“美人儿,我看你还往哪跑。”说罢,亲热凑来。
我自然不会跑,这个无耻之徒不就是我此番来找寻的目标。我静静的站着,看着那熟悉的容颜,不自觉绷紧了腮帮。夷似已微醺,脚步踉跄着掀了蒙在眼上的丝巾,嘴角上挂着一抹邪媚的笑,眼睑半睁不阖的,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看他的目光,就那样俯身往我紧抿的唇上一阵吸吮。
未几,似感有讶,低眼,将目光落在了阻隔在我们之间的肚子上,这才再重新将目光落回我脸上,眉头时蹙时松,整个人霎时清醒了不少。惊讶过后就是惊喜,握在我肩头的手紧了紧,弯起的唇角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口中直唤:“芈儿,芈儿,你终于来找我了。”
我略显嫌恶地别开了他的手,亮起一抹明媚的笑颜,“好似我扰了你的雅兴呀!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潇洒地转身朝着旋梯往楼下走回。心里却是直骂他混蛋,果然在这儿花天酒地,美人!真是好样的。等哪天老娘也去玩弄几个帅哥。
“芈儿,你听我说。”夷追了上来,拽住我的手臂,迫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听你说什么,事情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你是被迫来花天酒地,你也是受害者。别跟我说什么你是有苦衷的,我不吃你这一套。”说罢,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往阶下走去,老娘没扇他一巴掌已经很给面子了。
“啊……”一时不察,脚下踩空,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深影掠过,只觉眼前一花,那是在骊山时熟悉的感觉。
木易揽着我翩身落在楼堂中,我惊魂未定,仍感阵阵眩晕,抚额往他的肩头倚了去。
“芈儿。”夷直接就从阁栏上跃下,略显凌乱的衣襟令我瞧了心头哽的慌。他欲上前来扶我,木易也欲将我交至夷上,却都被我一句话给制住了,“木易,带我回去。”我甚至还可以感觉到,手脚在微微的颤抖着,却不知有没惊着肚子里的孩子。
夷大感不悦,两步走到我跟前,几乎是以强硬的态度将我从木易手上拉进自己的怀抱,看着我对着木易说:“你先出去。”我听不出他这平淡的口气下是否潜藏着深水炸弹,但我已无力再去跟他争什么,瞥了眼转身举步的人,唤了声,“我教你把我带回去。”语气虽轻,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木易没的选,也许他很懊恼,为什么会这么倒霉,要夹在我们之间当炮灰。当他没有拒决的权力,所以他转身又朝我们走了回来,微低着头走到我们跟前,一声未吭。
“我让你出去听到了没有,滚出去。”这一声,夷几乎是用咆哮的,震得我耳窝子嗡嗡作响。他那微醺的脸庞因为这一声而显得微微泛红,怒视着木易企图拿他来出气。
木易这次并没有因为夷的愤怒而退怯,他仍旧站立在我们身前,攸地伸手就将我从夷的怀抱中拉离,我甚至都感觉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更甚是没有感觉到半分拉扯的疼痛。他只是用双手扶在我的肩头,微抬头看向夷,说了句:“太后身子不适,属下先送她回去。”说着,并没有再看夷一眼,扶着我就往楼外走。
“混帐东西,给本王站住。”夷的喝声再次传来,似发狂的野兽,我甚到可以感觉到凛冽的寒气朝着身后直扑而来。没有我的话,木易不会停下来,他继续这样扶着我往外走。只是下一瞬,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狂烈一震,往前倾去的时候强自收回脚令自己挺立着。
当我抬眼瞧去时,依稀的瞧见抿在木易唇瓣上的血红,他自己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下一瞬,夷又将我拉了回去,虎视眈眈着与回望的木易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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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了挣被夷掐疼的手臂,其实我一开始没想怎么样他,被他这样一闹腾,我倒是愈发的来气。
“还请戎王放开太后,您这样会伤了她。”木易有他的分寸,这时要是再跟夷抢,受伤害的人只会是我。所以他低声下气地垂首说着,希望夷可以理智些。
岂料,我的挣扎与木易的关切反倒令夷觉得扎耳非常,刺目难忍。钳在我手臂上的手紧了紧,附在耳边,冷酷地说了句:“没曾想,我才离开几日,你又勾搭上一个小白脸了。”
“你……”眦之,这么不要脸的话亏他说的出口。
“怎的,被我说中了,觉得羞愧了。”夷再说着,好似说这样伤人的话的上瘾了,说起来还就没完了。
我抬脚重重地往夷的脚背上跺了去,他一时未察,被我踩了个正着,顿时松开了对我钳制。这一得释,我便撒开嗓子可劲地骂回去,“你个混蛋,做贼的喊捉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既然你喜欢这里的莺莺燕燕,那么你就继续在这儿待着吧!”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瞪着满脸震惊的人,扬了扬头,补上一句:“别以为老娘非你不可,我……咝,啊……”话说半半,腹部一阵抽搐,令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冷汗簌簌而下,就连疼都喊不出口,抚着肚子只能哼哼唧唧几声。
“太后。”
“芈儿。”
他二人同时扶上,木易霎时撒开手,后退了步。
我揪着夷的衣襟,直说:“我,肚子,肚子好疼……”
“芈儿,芈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夷满脸惊惧,方才的剑拔弩张早已烟消云散。他将我抱起,木易道前引路,遂疾速离了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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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三回 。。。
大夫给我号完脉,就朝着在侧的药童吩咐着什么,夷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这会儿直追问,“怎样,可有大碍。”
那老者看了夷一眼,略带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又拍了拍夷的手臂,只说:“夫人这身子本就弱,加之怀有身孕更需要你这个为人夫的在侧悉心照料。”他故意顿了声,压低了声音附在夷的耳边轻语了声,但还是让我听到了。“这种时候你就该好好的待在夫人身边,花柳之地能少去的便少去。”他这话说的无奈,似乎没有人可以阻止男人去寻欢。
夷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声,再问:“内子可有碍。”
大夫叹了声,才说:“虽是动了轻微的胎气,但也不能忽视,这几日最好安卧于榻上不要四处走动。最重的是,别再让她动气。老夫已让小童去煎药,待会儿让她服下。”
夷忙应承着言好,送走了大夫,就回到榻前坐下。脸皮甚比长城厚,不仅无视我的白眼,还热情地执起我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自责不已地说道:“对不起芈儿,让你受累了。”这一前一后判若两人,真不知道他方才在小楼里是不是在撒酒疯。
我抽回手,又被夷握了回去。“你还在生我的气。”他满是哀怨地说,好像我不该生他的气,且执着我的手就是不放。
我不与他争,别过头看向他处,口气平平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还用的着问。”我只差没脱口说,识相的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马不停蹄的滚。养这样一个白眼狼式的情人还不如养木易那种小白脸式的仨个。
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夷的肩头抖了下。这令我更加的不满了,“我是在很严肃的跟你说,不许笑。”靠之,合着他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呢。
夷抿了唇,强自压下了笑意。说:“既然大夫说了让你在榻上养息几日,那我们就在汀城暂住几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回骊宫,你说怎样。”
“不好。”我也都不想地脱口说出,“就算要在汀城暂居几日,我也不要跟你同住。”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
夷满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