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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一回 。。。
奚祁出去了一阵又回来,显然对于我所说的话,他还无法完全消化。不似夷那般霸道与独栽,奚祁回来的时候,平静了不少。他直视着我,坦然道:“倘若,你愿意,我愿意给孩子当爹。如果你要回去找他,我绝不会阻止,这门婚事我自己会处理。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我感觉出了奚祁在说这话时,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着。我不知道要经过怎样的挣扎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很显然对他是不平公的。
“奚祁,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瞒着你,事已至此,我不认我们还可以……”
“西西。”他打断了我的话,“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我爱你,我希望下半生可以有你相伴,仅止而已。”他还一直以为着,我跟夷之间的关系是被迫的。所以他有理由恨夷,至少他不会像夷那样对我。但他不知道,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夷。
我咽了声,我还能说什么,我还可以说什么。夷迟迟不肯离去的原因我自然知道,他是要等芈八子把孩子生下来。也许他有怀疑,但此时此刻,谁也没有能力将他劝离。而我更相信,芈八子绝对有留下夷的能耐。
夷跟逸儿还在咸阳城一天,我就不可以轻举妄动。到了现在我才真正的明白,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事都是芈八子一手安排的,令我跟夷纠缠上,待到我们对彼此难以割舍的时候再若无其事地将我们分开。而从夷对我的态度来看,她显然是成功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已深深羁绊住了夷,只稍我有一丝动摇,便可让他万劫不复。如果让她知道我怀了夷的孩子,不知道她会怎么对我,会不会将我的孩子也……
跟奚祁成亲,似乎是我目前唯一可以走的路。而走上这条路,将来受伤害的就不仅仅是我跟夷,伤害最深的那个人便是奚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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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六这一天,我才再见到夷。
这段时间害喜的厉害,我一直就躲在房里很少出门,有什么事都是由奚祁给我打着掩护。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我们成亲的这一天。
夷算是不请自来的一个,因为之前闹出的绯闻,樗里疾早已将他排除在宴请的宾客之外,但他还是来了。
站在人群中,我总是会时不时地将视线转向夷。多日不见他明显的憔悴了,虽然穿着一袭还算得体的正装,但那阴沉的面容却像是来讨债一样,显然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而他亦是目不斜视地盯视着我,那双犀利的眼眸喷射而来的焰火直恨不得将我灼死。
我别开眼,看向了与我并肩同站着的奚祁,他满面春风,从我进入到堂中就不曾敛下笑容。一袭深红色的喜袍将他衬托的更加英气逼人。我知道,他一直就是咸阳城内大户人家的千金们所钦慕的对象。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大众郎君却娶了一个心思不在他身上的女人。而我唯希望的是,在这件事结束后,他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一心一意只爱着他的女人,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樗里疾,不,从今天开始我得跟奚祁一样改口唤他爹。他端坐在席上,笑眯了双眼,看起来很是欢喜的样子。在我跟奚祁跪下给他行礼时候他更是笑开了花。待到礼成之后,我便被几个老妈子簇拥着回到我们的新房,而奚祁则是留下来招呼来贺的宾朋。
身后,我一直能感觉到夷追至而来的目光,我没有回头,直到房门掩上,隔了所有注视。我只希望,从此刻起,他便就对我彻底死心,而后再果绝的离开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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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房里待到月华初上,若大的一个新房内随眼望去除却红彤彤的色调还是红彤彤的色调。床缛纱帐,就连纬缦都是一片深浅不一的喜色,台子上燃就着几多红烛,但可以肯定都是双数的。四处皆摆上了炭火炉子,使得整个房间暖融融的没有一丝寒意。
几上摆放着一碗早已凉掉的食物,那是奚祁悄悄命人给我准备的,他怕我一个人长时间待在房间里饿着,遂想让我吃上几口垫一垫肚。但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这大半日下来还真的是滴水未近。
我已坐不住,在房中来回踱步着,不时仰头看向窗外,前院的喧闹声依旧,也不知道奚祁怎么样了,有没被人灌趴下?
蓦然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里走到,我慌乱着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在房门被推开的时候老老实实坐回到床沿。
奚祁是被人搀扶着进房的,嘴里还胡咧咧地叫嚷着要再喝,我忙就离了榻上前扶他。“奚祁,你怎么喝这么多,来,快先坐下。”
他哪里坐的住,一沾在床沿整个就仰面倒了下去。
仆人说,这一天奚祁都被夷拉着敬酒,二人不知何时起交情如此深厚,以至奚祁没有去招呼其他任何宾朋,只跟夷二人对饮成现在这样。
我顿时了悟,遣退了仆人跟几个老妈子,她们还等着侍候我们行这最后这礼,但奚祁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再让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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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祁,先把衣服脱了再睡。”我在侧轻唤着他。
奚祁却在迷迷糊糊中抱着我直傻笑,“西西,从今晚后你便是我的夫人了。”
“是是是,我是你的夫人了。”我应称着他,悄悄扯下他的手,坐起身。看着不住傻笑的人,我忍住也跟着哧笑了声,他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个孩子,像个大孩子。我不禁佯装不悦,抱怨着,“哪有你这样的,新婚之夜却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我边说着,边绕自他腰后替他宽下腰带,再艰难地除下他的外袍。
待到我把奚祁弄到床上躺后,自己早已是气喘吁吁了。还未歇下气,便就弹身坐起,四处张望着似乎要吐的样子。
于是,这一夜,我衣不解带,一直服侍着奚祁,直到他彻彻底不再找吐了,我也早已是乏的睁不开眼,蜷缩起身子倚在床沿不知不觉着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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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布谷鸟的叫唤声将我从睡梦中扰醒,睁睁疲乏的眼睑,顿感手脚麻痹。正想着要动一动手脚,却已被翻身而来的人不偏不倚地将手搭在了身上。我随之闭起眼,佯装未醒。
显然,经这一触碰,奚祁却是清醒了。缓缓的,枕在颈下的手臂被拿下,屈起的双腿被推直,温热的缛子顿时覆上身来。一瞬,奚祁已绕手将我揽进自己的怀里。略微麻木的双手在触及到奚祁的胸膛后,顿时就有一股暖流隔着他身前的衣料将我来温暖。
我揉了揉眼,一时不适应奚祁的怀抱,便再也装不住睡,掀起眼睑权当是意外醒来。“奚祁。”
他稍松了手,低下头看着我,说话的时候仍旧还带有一股子酒气,“西西,昨晚委屈你了。”他略带着歉意说,自然是看到我还穿着喜服未换下。
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笑说:“你是我夫君,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事。”动了动,我想着若无其事地先起床。
奚祁却按住了我,他说:“再歇一会儿罢,你这一夜定没睡好。”说罢,自己掀了被下榻。
“好,你待会儿唤我。”我不与他客气,挪着身子就往他躺过的位置躺去,顿时就被缛子内的温热所包容,眨了眨眼,真就阖上眼睑打算再睡上半会儿。
依稀的,只觉有手抚上脸颊,两侧的缛子稍稍掖了掖,随即便又再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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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过多久,全家人都知道了我怀孕一事,而他们都理所当然的把我腹中的骨肉当成了奚祁的孩子。奚祁表面上虽然一副欢心的样子,但我知道,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对自己老婆怀着别人的孩子而真正开心,纵使接受了,多少也会存有芥蒂的。
更何况,这一段时间我们同房同床,奚祁却始终没有碰我一下,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怀有身孕的原因,所以他才不肯碰我。
直到现在我也才算是知道,爹为何会这般轻松的答应奚祁娶我当正妻。原来是奚祁答应了他入仕,所以成亲之前一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到庞宠的挥下学习去了。爹戎马一身,纵使奚祁手无缚鸡之力,他仍然希望嬴家的子孙皆成马背上的英雄,虽不说能否雄霸一方,若能做到名垂青史也不算辜负了他这个姓氏。
而芈八子现在亦是三不五时的召我进宫,其目的无非是想要打探甘茂有否跟爹之间图谋着不轨之事。我自从得知了谶语的利害性后,就对这件事持模棱两可态度,虽然会给她信息,但绝不至于让甘茂的事迹败露。而芈八子现在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估计不用再过多久就该分娩了,所以现在有很多事,她也是愈发的力不从心了。
我其实很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逸儿偷渡出去,但怎奈,芈八子虽然顾及不到那么多事,但对逸儿的看护却是一点也不马虎,根本就让人无隙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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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刚离了甘泉宫就被宫人唤去华阳宫。我心猜定是四儿知道了我进宫的消息,这便想着找我拉拉家常。自我跟奚祁成亲之后就没再见过她,我还真挺惦记的。
“当真!”看着四儿那一脸娇羞喜悦的样子,我在惊呼之后不禁也跟着笑弯了唇,拉着她的手直说:“太好了,大王可知道了。”
四儿摇了摇头,面上飞霞难掩,“早晨唤来宫医才得知,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西西。”
我直将她按坐回榻中,“呐,从现在起,不论走到哪都需要有宫人在旁边,吃的东西也不可再那般随意。哦对了,没事的时候让乐师们在殿中给未来的小王子奏上一曲,也可陶冶陶冶情操,有益身心康健。”
四儿却自拉着我一并坐到榻上,吃吃笑着,“嫂嫂,你怎么比宫医还啰嗦呢,你自己不也是有孕在身,哥哥怎不陪着你一起进宫,真不像话。”
我掩唇轻笑,这孩子当真是愈发的天真浪漫了。敛了笑,我不禁要问,“亦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方才在甘泉宫的时候我也不曾见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嬴稷对她是否还如之前那般呢?现在四儿怀孕了,她会不会嫉妒呢?
四儿却像是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了眼,而后才再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她最近怪怪的。”
我禁不住挑了挑眉,“怎么怪了。”
“有一回我去看望母后,并没有在甘泉宫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她却非说自己在甘泉宫陪了母后一天。”四儿煞有介事的说辞令我觉着好笑,不禁拍了拍她的手背,“也许她有什么事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就以此来搪塞,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在这深宫里,谁人没有个私隐。太较真了反而让彼此都不好过。
四儿不为我所说的话而气妥,她又再道:“可是,可是我还曾看到她在母后的宫里跟……”
“四儿。”我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劝导着她“在宫里一定要要谨言慎行,任何一句无心之言都有可能成为他人诟病你的把柄。”
四儿顿时蔫了气儿,嘟囔着嘴终是不再说亦竹的事。其实四儿心地本善,她能这样跟我说大抵是她还没跟别人说过,甚至是嬴稷。
我揉了揉她手臂,安抚着她说,“你现在该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晚上给大王一个惊喜,我相信他一定会乐坏的。”
四儿瞬时又是喜上眉梢,点头应了声,倒是将方才的不痛快通通抛诸脑后。拉着我便直说:“嫂嫂,不如我们给肚子的孩子定亲如何。”
我禁不住抽笑了声,且不说近亲结婚是我的大忌。将来会怎样还说不定呢。所以说四儿的心志还是有待再成熟成熟,“现在还早着,等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后再说这事儿。”
“好啊。”她应的可是痛快,却让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