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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后宫的阴私,他见识多了,甚至还吃过暗亏,很快就明白丽妃在打什么主意。
“朕再最后问你一次,”承元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带着一丝暴戾:“这镯子是怎么回事?”
丽妃并未料到承元帝竟然是先来责难自己,原本的那一丝淡淡的心虚荡然无存,扯着嗓子道:“陛下为何要如此待我?”
承元帝冷眼看他。
丽妃心揪了一下,手指用力捏着被角:“陛下难道认为我会以孩子的性命为代价诬陷太子,就算成功,臣妾能得到什么?”
承元帝望着她的满腹委屈,摇了摇头:“镯子是从朕这里拿走的。”
丽妃瞳孔猛地一颤,嘴唇动了动,又要开口。
承元帝直接打断她:“当着朕的面派人送过去的,要不要朕再把送东西的太监叫过来问话,看看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丽妃垂头没有接话,从承元帝抽出手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帝王的疑心。
这种时候,无论她说什么,只会让承元帝更加愤怒。
“把李元叫来。”承元帝不再看丽妃,目中只剩阴鸷,沉声吩咐身边人。
丽妃顾不得身子虚,拽着承元帝的衣袖,祈求他收回成命。
李元从前实在大理寺待过的,让他来查就是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一旦真的被查出来什么,还会连累母家。
秋猎后,李元本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而还没等他缓过劲,就被急匆匆叫到宫里,猜到肯定又是出了什么糟心的事情。
跟着太监一路快步走到丽妃宫门口,忍不住轻轻一叹,多半是天子的家事。
承元帝都不等他请安,直接下令严查。
李元没办法直接问盛怒中的承元帝,好在方杉用口型大致说了情况。李元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感叹:这是作死啊。
“是你!”丽妃目眦欲裂,没有一点预兆突然扑向魏苏慎:“是你算计我。”
方杉帮魏苏慎挡了一下,袖子里的瓜子皮和糖纸险些被撞了出来。
丽妃终究是一个女人,又刚刚流产过,脚步虚浮,根本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
方杉却是顺势倒在魏苏慎怀里,似乎痛的死去活来。
承元帝粗暴地将丽妃甩到一旁,看向地上的太医:“跪着做什么?”
太医这才想起太子妃有身孕,连忙起身把脉。
方杉丝毫没有假怀孕的自觉,顺势把手伸过去。
太医松了口气:“脉象平稳,没有大碍。”
魏苏慎斜眼瞄了下方杉,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杉低声对他道:“系统构造和别人不一样,亲个嘴就能怀孕,一怀可以怀三年。”
魏苏慎身体骤然僵直。
方杉被他的反应乐到:“这你也信?”
魏苏慎只觉得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方杉的本事再加上自己的性格,这么一平均,要真有个孩子,该是何等的狂野?
怕是世界都要完了。
方杉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否则绝对会装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趁机再套路一把。
丽妃还在嘶吼,承元帝不予理会,对魏苏慎道:“太子妃受了惊吓,你先带她回去。”
魏苏慎用目光询问方杉,继续看戏还是回去?
方杉眉梢一动,瓜子都嗑完了,赶紧走。
达成共识后,两人便相互搀扶着离开。
李元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看见一个瓜子壳从太子妃袖中滑出,眼皮狠狠一跳。
第170章 再来一个小目标
戏精夫妇走得潇洒; 丽妃宫里仍旧是一团乱。
跪地的太医无比庆幸今天来的人多,就算陛下为了掩盖皇室丑闻也没有办法一次性杀了这么多太医。
医者都死光了,短时间内挑不出新太医; 谁来给贵人们看病?
丽妃浑身都失了力气; 靠在床头惨淡一笑。
“这里就交给你来负责。”承元帝看了眼李元; 尔后甩了下袖子就要转身离开。
李元苦着一张脸,陛下这是气糊涂了; 居然把他单独留在后宫里; 就算丽妃犯了大错; 好歹也是皇帝的妃子。
“陛下。”丽妃双手绞着床褥:“臣妾最后还有一些话想对您说。”
承元帝并未理会。
丽妃自顾自道:“多年枕边人; 总归有一星半点的情谊。”
承元帝脚步一滞; 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回过身:“朕听你说。”
丽妃想要开口; 承元帝又道:“只有一个要求; 别问为什么。”
丽妃语塞; 像是胸口突然堵了一块巨石。
为什么陛下更偏宠太子?
为什么不能公平……
诸如此类的问话,承元帝听过无数遍; 早就厌烦了。
“朕曾经给过你一份天大的恩宠。”
丽妃一怔; 抬头看向前面高大的背影。
承元帝沉声道:“在你涉嫌谋害太子时,朕并没有立刻处置你。”
丽妃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一碧如洗的天空; 宫人脸上始终如一的表情,承元帝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厌烦。
停在某处站了会儿,改变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念头; 转而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没用多久他便看到前方的两道人影,魏苏慎和方杉走得不快,很是悠闲自得,不时还会折一枝花,说笑谈天。
承元帝心中没忍住浮现出一丝嫉妒,他这个皇帝整日操劳,自己儿子却日日美人为伴,过着销魂日子。
转念一想,这美人恐怕天下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心情刚好上一些,就见太子妃每走一步,身后便有一两只麻雀跟着,起先承元帝觉得有意思,多看了几眼,后来发现那些麻雀亦步亦趋跟着,源自于从袖中不断掉落的瓜子皮。
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瞄了眼身边的太监,后者会意地拔高嗓子:“太子殿下。”
魏苏慎闻言回过头,惊飞了几只就近的麻雀。
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瓜子皮,魏苏慎却很快目不斜视道:“连麻雀都追随着孤的脚步,这是吉兆。”
老太监都不敢抬头了,在他看来,承元帝没有当场一巴掌呼上去真是奇迹。
这天底下哪有睁着眼说瞎话的。
承元帝在心里已经呼了太子十次巴掌,好受一些后,才开口道:“陪朕走走。”
说完及时补充一句:“太子妃有孕在身,就先回宫里休息。”
魏苏慎面色不变:“也好。”望着方杉的目光很柔和:“回去先吃点东西,走这么久一定饿了。”
方杉配合演出,同样是含情脉脉地点头。
目睹二人依依惜别的场面,承元帝从丽妃那里的怒火已经转变为无奈。
没有方杉,父子间的交流更加顺畅,至少承元帝有些话不用顾忌。
“你怎么看待丽妃的事情?”
魏苏慎:“娶多了后患无穷。”
太监不动声色地往边上走了一点,以防太子若是被一脚踹出去,他能在第一时间躲闪。
承元帝再次印证了太子肯定是亲生的,又一次忍住了。
“御下之术是帝王必须有的能力。”承元帝这是第一次真正和太子讲起帝王术,身边随行的太监不敢多听,连忙跪下身在原地,不再与他们同行。
承元帝继续道:“恩威并施,你要能看穿臣子的弱点。”
魏苏慎点头:“父皇放心,儿臣会和太子妃多生几个公主,日后看谁不顺眼,就招谁做驸马。”
太子和太子妃的孩子,还是个女孩,承元帝想了一下,喉头一动。
此刻他们还未走远,老太监也听到两人的对话,面对太子的盘算心中乍然生起和承元帝一样的念头——
你好毒!
东宫。
方杉正吃着燕窝,就有脚步声传来,纳闷皇帝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放回来了。
魏苏慎递过去一张帕子,揉着眉心:“擦干净。”
方杉擦拭完嘴角的汤汁,把小牌子翻出来,用红笔在‘丽妃’两个字上大大画了一个叉:“已经干掉了一个小炮灰。”
说罢又拿出几个牌子:“是时候把越秀国提上日程了。”
魏苏慎盯着他的肚子。
方杉轻咳一声:“手上总要有一个筹码。”
魏苏慎按揉着眉心,担心这样放纵下去,这个不存在的孩子说不准还真能诞生出来。
方杉:“大不了在生产时,你‘弃母保子’,我还没试过扮演婴儿。”
魏苏慎冷笑:“然后再给孩子起名叫魏奇迹?”
方杉:“我更喜欢魏方统这个名字,有内涵。”
魏苏慎:“一共就三个字,你一个人占了两个?”
方杉面色变化,目中有被拆穿后的不甘:“那就叫魏奇迹好了。”
魏苏慎唇角刚刚勾起,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半晌,叹了口气,又被套路了。
如此岂不是代表默认了这个孩子的出生。
眼见方杉笑得狡黠,又因为是自己被套路,怨不得主谋,只能迁怒,魏苏慎扫了眼越秀国使臣的牌子:“多则七日,少则三日。”
停顿了一下开口:“莹渔已经成功拿到蛊虫,丽妃失宠后东宫独大,她肯定会尽快下手。”
方杉淡声道:“引蛇入洞,引子有了,但还缺一些东西。”
如果单凭他们把越秀国拉下水,承元帝或许会骄傲,但难免会生出一分忌惮。
想了想开口道:“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想办法让承元帝参与进来。”
魏苏慎点出一个人:“太监总管。”
方杉摸着下巴寻思:“此人精通药理,又是皇帝为数不多信任的心腹,由他来发现莹渔意图下蛊是个不错的选择,问题是怎么把人借过来,又不引起怀疑?”
魏苏慎:“很简单。”
方杉看他。
魏苏慎道:“明日打扮的憔悴些。”
方杉平日都是明艳照人,想要装憔悴不是件难事,少带几支珠钗,不抹口脂就好。不过他是天生的气色好,只能靠厚重的粉来遮盖,做出脸色惨白之态。
因为丽妃的事情,承元帝这两日攒下来不少奏折,辛苦批阅时,便有人来通传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即便太子不主动来,承元帝也准备派人把他叫来帮忙批改奏折。
魏苏慎走到门槛处微微停步:“掐我。”
“嗯?”
“掐我。”
方杉好奇的同时爪子已经狠狠在他腰间捏了一下……叫你不给我喝酒,叫你虐待我,叫你……
魏苏慎黑着一张脸回头:“掐一下就行了。”
方杉心虚地最后用力掐了一下。
“父皇——”
有些人天生就是低沉悦耳的声音,陡然提高音量,会有意想不到的刺耳效果。
承元帝被这一声狼嚎惊得笔都差点甩出去。
“乱喊什么!”
方杉假模假样地走上前,一脸关切的轻轻拍了拍魏苏慎的胳膊,状似在安抚。
二人戏演得天衣无缝,承元帝意识到问题不简单,声音稍微放缓和了一些:“出了什么事?”
魏苏慎:“柳柳突然胃口不佳,吃不下东西。”
一般情况下,孕妇吃不下东西简直再正常不过,但放在方杉身上,那就能用怪异来形容。
这个儿媳有多能吃,承元帝是见识过的。
魏苏慎:“儿臣让张太医看过,说是气血虚。”
好端端的气血虚?
承元帝明白他的用意:“你是想借朕身边的人?”
魏苏慎点了点头。
承元帝本来想说什么,忽然想到其他方面:“说来上次晚宴后,就没见过张太医。”
魏苏慎面色不变,心道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