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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个客人却是残忍地把他杀了,接着抢了他的钱和车扬长而去。
谷大仓打着哆嗦道:“他们看起来还没成年啊,可下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一个还划开了我的肚子,把我的肠子扯出来看有多长——”
他说着原本看着还好好的肚子,就很应景地哗啦一下,似乎下一刻肠子就要来个场景还原。
顾青:“停。”
谷大仓:“…………”
谷大仓就发现他完全动不了了,整个鬼就保持着肠子要流不流的临界状态,不过他还是能听到声音的,便听到对方说:“我本来还想帮帮你的,但我现在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愿了。可真有意思,你明明是来寻求我帮助的,却完全不管我是在开车,就要给我看那样冲击性的画面,万一我因此受到惊吓,出了车祸你会负责吗?所以说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基本态度,不要以为你是鬼,你就能摆出理所当然的姿态。”
这时候到了个十字路口,交通灯变换。
行人们纷纷在路边停了下来,等着绿灯。但其中有一个男子,却是从人群中张牙舞爪般地挤到了前面,还根本不看川流不息的车辆,就要往前走。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男子,不像是主动的,反而像是被推着被拽着往前走,但他身边却空无一人。
而在顾青眼中,这个男子身边围绕着四个鬼。这四个鬼还不是一般的鬼,他们对着该名男子推推搡搡,想做什么也不言而喻。
顾青还打量了下那名被缠上的男子,发现了个违和处。
顾青张了张嘴,吐出了个音节。
那眼看就要被推到马路上的男子,是个上班族。
此时他以一种在外人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地步伐,那步伐不知道该说他是像在跳芭蕾,还是说在跳大神,就那么手舞足蹈地退回到人群中。
接着他就跳起了机械舞,不不,更像是在演哑剧,还是那种好像有两拨人在他身上拔河,他一下身体往前倾,都倾斜到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却还能站得稳稳当当,一下又往后倒去。
有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禁“哇”出声感叹着。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就连都绿灯了,有部分行人还不急着穿过马路,留在原地看起了热闹。
最终那男子一个劈叉,劈在了地上。公文包跟着掉在了地上,行人中有人见状,上手抄起那公文包就自然而然地装成那是自己的,朝着一边走去。
殊不知自从他这么顺手牵羊后,原本围着那个上班族的四鬼,顿时就迷茫起来。他们放开了被他们缠住的上班族,接着一个激灵,就朝着那个小偷溜走的方向追去。
上班族终于不迷瞪了,就是下身火辣辣的疼。
上班族:“???”
绿灯变成了红灯,顾青开车离开,却没有按照原本的行程开,而是开车追上了那四鬼。这会儿已经没有了监控,更重要的是,这边没有什么路人,顾青就那么开着限量版的跑车,路过那个小偷时,一把抢走了那个公文包。
然后扬长而去。
小偷:“…………我艹??”这特么是什么世道!
车上一动不动的谷大仓:“??”
顾青完全不觉得他刚才做了多么荒诞的事儿,他还对谷大仓淡淡道:“这提醒我了。你看你又怎么能确定我就是个好人呢,难道就仅凭我能看到你们?这可真够儿戏的,也够愚蠢的。”
谷大仓:“…………”
再看那个一下子变得十分炙手可热的公文包,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资料或是文件。四鬼们之所以缠上来,是因为这里面的一个草人,那草人只有巴掌大,里面包裹着一个写有生辰八字的纸团,纸团中还有一根头发。
替身草人。
四鬼是被这替身草人迷惑了,才追着那个上班族不放的。当装着替身草人的公文包,被小偷偷走后,四鬼才会迷茫,之后虽说是追着小偷追了几步,可显然这个替身草人是有针对性的,不是谁都能来做原主的替身,所以四鬼不受迷惑后,就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不管做替身草人的是谁,这既然要拿无辜者抵命,那就不是无辜的,所以顾青对四鬼反应过来后,再去寻找原主一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他有点好奇,这四鬼明明有许多法子,把带了替身草人的上班族害死,可当时看样子,他们是非要那个上班族被车撞死的。
以及这四鬼又是受谁驱使的?
顾青这还没去找他们呢,他们四鬼却找了过来。
这四鬼中,为首的鬼眼睛是红色的,是厉鬼无疑了。
还在车中不能动弹的谷大仓,即使看不太清楚,却还是能感受到森森寒气,恨不能泪流成河,自己干嘛找过来,现在好了,还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修罗场。
顾青主动开口,很有礼貌地问好:“晚上好。”
红鬼却很不领情:“是你在跟我们作对?”
顾青不慌不忙道:“你们不是来谢谢我的?我还以为你们会感谢我,为你们拨开迷障呢。”
红鬼不屑一顾道:“小子,你胆子不小,但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顾青瞥了一眼那替身草人道:“比不上你们无法回去交差。”
红鬼:“……你以为我是受谁奴役的?”他似乎很羞于承认这点,身上的戾气都彪了起来。
顾青抬眼看他:“我是没看出来这一点,但你自尊心很强这点,我却看出来了。”
红鬼:“……”
话不投机半句多,红鬼阴森一笑,就朝着顾青扑来,结果人家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弹飞了出去,接着就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其他三鬼顿时就止住了上前的脚步,跑过去把那红鬼搀扶起来。红鬼也知道顾青的厉害,立刻就决定从心地怂了,可之前狠话都放出去了,让他服软又怎么可能,结果一错眼就看到了战战兢兢地谷大仓,立刻就对着他破口大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还和个人同流合污起来了?不知道人鬼殊途吗?”
谷大仓:“…………”
顾青似笑非笑:“成语用得很溜嘛。”
红鬼:“……”
顾青:“是谁指使你们的?你大可以告诉我,让我去见他,好让他替你报仇。”
红鬼冷笑一声,看起来非常有骨气。
最终他带着顾青去见了驱使他的老大,那是一个公园。这会儿这公园中还有不少人,遛狗的,散步的,跳广场舞的……
顾青一看地址,发现寅臣集团要建设的新城,就在这附近。而红鬼深一脚浅一脚的,把顾青带到了公园西南角,那儿有一颗枝桠繁茂的柳树。因为这边远离广场,加上一路上的路灯都是坏的,所以没什么游客过来。
不过这颗柳树附近的两盏路灯是好的,路灯灯光打在柳树身上,带来了一种朦胧感。
夜风吹动了柳梢。
柳梢拂动下,那个红鬼明明带了戾气,却是打了寒颤。有那么个说法是柳树,观音近前物,能够钉魂打鬼,所以一般情况下,鬼都会避开柳树,更何况眼前这颗柳树,还不是一般的柳树。
顾青清了清嗓子。
红鬼几乎跳起脚来道:“我们本来按照您的吩咐,去结果那个家伙了,可没想到那家伙请了高手来,用了替身草人。还有这个家伙也插了一脚,还逼着我来见您。总而言之,不是我们办事不力啊,请您明鉴啊!”那语速还很快。
一片静默后,顾青毫无感情地感叹出声:“哇。”
红鬼:“…………”
柳树也感受到了某种微妙的气氛,接着一大捧柳枝像是雨滴般,砸向了那红鬼,把他砸地嗷嗷叫唤。
俨然,这颗柳树至少开了灵智。
不不,还远不止如此。
在抽完那红鬼后,柳枝又舒展开来,没有两根缠绕在一起的,尔后柳枝随着根本吹不动那么多柳枝的夜风摆动着。如果把柳枝比作秀发的话,那这颗柳树还真是拥有着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园中,还是比较罕见的。
顾青还注意到了它这柳枝摆动时,路灯灯光倾洒下来,有那么点恰到好处。再环顾了一周,顾青微微扬眉:“你是一颗很有神采的柳树。”
接着有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传过来:“你很有眼光。”
顾青嘴角上扬的弧度变都没变:“实话实说而已,我是顾景。”
自恋属性显而易见的柳树道:“我叫柳术美。”
顾青道:“树如其名。”
柳术美略矜持道:“其实是术士的‘术’。”
柳术美又道:“我知道你,寅臣集团的灰公子。我最近听到好多人类在背后议论你,不过你真人比他们说的要好得多。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
顾青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原来柳术美之所以会驱使红鬼他们,是因为这个公园的一个园艺师常明礼,前一段时间被人撞死了,就在之前那个路口。
柳术美非常喜欢常明礼这个“理发师”的手艺,本来知道常明礼是被撞死的后,还想把他的魂魄拘回来,给他喝点自己积攒下来的甘露,就可以继续让他为自己服务,哪想到却没找到他的魂魄。
后来一打探就知道,常明礼的魂魄被那个肇事司机家请来的道士,给一举打散了。
柳术美很生气,所以就驱使了几个鬼,去找肇事司机和那老道算账。
接下来的故事顾青也清楚了,那老道请了个替身草人,成功迷惑了柳术美驱使的鬼奴。
(红鬼:不是!)
顾青倒没有听信了柳术美的一面之词,他有在用手机查了查。不仅是常明礼的车祸案件,还有之前被请替的上班族。这上班族名叫荀维康,那替身草人不可能自己跑到他的公文包内,所以可以查一查到底是谁把这替身草人放进去的。
另外,那肇事司机根据柳术美的描述,顾青也锁定到了一个人身上。
这人和寅臣集团还有那么点关系,他家是寅臣集团的股东,之前顾青调看寅臣集团各路人马资料时,有特别注意到了这一家。因为这家的发家史,不是很经得起推敲,而且人际关系上也有不少问题。
在顾青抓证据时,柳术美继续飘动着它的柳枝,忽然说道:“我看了你们寅臣集团的设计图纸,有一栋楼会遮住我的光照,这就很不好了。你不是他们的少东家吗,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顾青头也不抬,语气也很平稳:“生活在人来人往的公园,对你来说很烦恼吧?即使这附近树立了‘禁止攀爬’‘禁止踩踏’等告示牌,可还是会有游客来攀扯你的枝条——”
柳术美语气有点暴躁地接道:“可不是嘛,尤其是熊孩子!我尤其烦他们,说好了要爱护花花草草,可他们偏偏不听,非要来折我的枝条,还把我的枝条当秋千,不知道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吗?他们敢薅我枝条,我就让他们磕一脸泥,把门牙磕掉最好。”它是不能动,但它的根系十分发达,何况它还有许多鬼可以驱使。随便做点恶作剧,都能让柳术美找回场子来,它可开心看到那一个个熊孩子哇哇大哭的模样了。
顾青表示了理解,抬起头来谆谆道:“那你想不想换个风景更宜人,更能显衬你飘逸的地界?到时候也会有专门团队来为你服务,让你做柳树中最靓丽的那颗。”难得遇到这么有个性的树妖,再者柳术美看起来不仅仅是这公园一霸,它在汝阳市来说,也是地头蛇般的存在呢。
柳术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