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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可惜大王根本没听进去,怒道:“去啊!”
王朝卿还是迟疑了下,他悄悄看向霍怀川,还是希望霍怀川别那么犟,哪想到霍怀川当即就叩头道:“臣霍怀川叩别大王。”
王朝卿:“!!”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不其然,大王更是愤怒,当即咬着牙,连挤出了三个字来:“好好好!”接着也用不着王朝卿去取他自己的佩剑了,直接一抄袖子,拿起王朝卿摔了一跤后,从桃花林中捧出来的,那把属于霍怀川的佩剑,就朝着一心赴死的霍怀川而去。
这一刻还是很骇人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虞国国主现在虽说还不是天子,但那种悲愤的气氛,让所有人都不敢做什么,就连漾月公主都闭上眼睛。
漾月公主她现在仍伏在霍怀川的背上,哪怕是霍怀川只想自己承受来自主公的失望,想把她给甩开,她都没有走,只想和霍怀川同生共死。
霍怀川连头也没抬,他也不想做任何挣扎。
然而那一刻终究没有来临,顾青没一剑劈死他。
还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柄剑还就断成了两截,带柄的那一截还砸在了顾青的胳膊上,接着才掉在了青石铺就的地上,先后发出两声碰撞声。
王朝卿不由得唤道:“大王!”
“传侍医!”
这句话让一直不敢面对主公的霍怀川,终于抬起了头。他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下顾青的手不自然地垂着,而王朝卿在旁边恨不能将那只手臂给供奉起来。
霍怀川不禁喊道:“大王……”
“这一切都是天意。”顾青看都没看他,也不再愤怒,只是看着那断成两截的佩剑,平平静静地道:“今日注定孤痛失一手足。”
说罢,转身离去。
内侍们紧随其后,连内卫们都跟着撤走了。
偌大的桃花林中,只剩下了霍怀川和漾月公主。
漾月公主还在疑惑,为何虞国国主放过了他们俩。她转过头去看霍怀川,柔情满满地唤道:“怀川——”
霍怀川却没有理会她,他只是看着国主远走的背影,他临走时临走的那句话,即使轻飘飘的,可听到霍怀川耳中,足够有千斤重,足够压垮他。
霍怀川再看着断了两截的佩剑,回忆起曾经他们君臣相得的时候,更别说从小到大的点滴,这让霍怀川顿时泪如雨下,才不管痴痴看着他的漾月公主,扑过去把那两截断剑捡起来,拼了命地想把它们拼在一起。
只是断了就是断了。
漾月公主不知所措地呢喃着:“怀川?”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侍医们很快就赶了过来,而顾青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剑柄砸了下胳膊,袖子被剑锋划破了一道而已,连道血痕都没有留下。但胳膊上还是被砸肿了一块,侍医们生怕会伤到骨头,一个个都比较战战兢兢。
所幸并没有。
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这个故事,还远远没完。
内卫们将漾月公主所住的宫殿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就连只苍蝇也不能放过。同样的,桃花林那边也成了众矢之的,霍怀川和漾月公主都还在那里面呢。
再来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能就那么遮掩过去,到底漾月公主的身份特殊,霍怀川也是。还不确定漾月公主作为郑国公主,她此举究竟是不是为了离间虞国国主,和作为一员大将的霍怀川?
无论是不是,君臣都不可能再相得了。
这也上升到关乎国运的地步,顾青作为国主,在遭受了这样的背叛后,并没有彻底怒发冲冠,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稍后便宣了丞相苏辞,太尉霍平等大臣觐见。
丞相苏辞历经两朝,先王还在时,就兢兢业业地辅佐朝政;而太尉霍平,他是霍怀川的父亲,其父霍战在世时也是虞国的一员武将,大儿子霍韫玉官拜内史,同为虞国一员虎将。
他们被宣进宫前,万万没想到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政事。
此时顾青端坐在御案后,面无表情,被砸肿的胳膊就差被吊起来了,让他做什么都不太自在,不过现在倒也正好。
说来顾青之前还想着要不要吐口血,或是见见血什么的,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就是让他去碰霍怀川那柄带着泥,还有桃花绿草芳香的佩剑,他都得考虑下,最终也没冒险去划伤自己,流一溜血下来。
饶是如此,还是让进殿来的苏辞,和霍平等大臣吓了一跳,当下便上前关怀。
顾青沉默不语。
站在一旁的王朝卿觑着他的神情,得到默许后,便上前半步,用没任何起伏的语调,将之前发生的事,尽可能客观地讲述了一遍。
霍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下也不做狡辩,便跪地请罪。
丞相苏辞在心中叹了口气。如今大王明显是冷静了下来,显然是考虑到此事背后可能有的蹊跷,但是即便背后有郑国的阴谋,霍怀川乱上却是既定的事实。大王心中不可能不会存下疙瘩,霍怀川即便侥幸得赦,可因为此事,前途先不说,和大王离心离德却是板上钉钉的,这无疑是让虞国损了一员未来虎将。
更别提霍怀川还是霍家子,和廷尉宋充还结了两家之好。
那郑国公主这么一做,实在是毒辣。
在心中将利害关系捋顺后,丞相大人便上前进言,末了劝谏大王务必三思而后行。
顾青活动自如的那只手,放在御案上紧握成拳:“孤知道。”
这个故事吧,大家都抛开了郑国的漾月公主,是真心实意爱慕霍怀川的可能,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造成的严峻后果也是明晃晃的。因而他们得重新考虑郑国的求和诚意,重新考量原先定下来,接下来如何吞并郑国的进程。
本来在这预定进程中,先前率军势如破竹般攻破郑国两座城池的霍怀川,可是被赋予众望的。
如今倒好,霍怀川也势如破竹地,被郑国公主给蛊惑了。
退一步说,仅仅一犯上罪名,可就足够让霍怀川人头落地的,尽管这会正中敌人下怀,可如果不对霍怀川进行惩戒,那国主尊严何在?日后又如何御下?
要不怎么说这一计毒辣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那就是将计就计。
即营造霍怀川被厌弃的迹象,让他国这般认为,到时候迸发战事,那霍怀川可作为出乎预料的一将,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不过这就让国主受累了,尽管到时候不会将他被戴绿帽子之事宣告天下,但霍怀川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和国主离心离德。
另外吧,这种他国公主惑乱一事,也不是头一遭了。一般情况下,一旦被发现,这公主不是被赶回国,就是被病死,好歹也留下那么一层遮羞布不是。
如今漾月公主已然被宣告了死刑。
“孤要让她活着。”顾青说起漾月公主时,情绪波动并不大,最多是因为她那么做动摇了虞国国祚,而恼恨于她,更多还是郑国。虽说郑国国主可能没这样的意思,但漾月公主这么做的后果,从长远来说是郑国国主乐见的。再有大臣们也能看得出来,他很冷静,也没有因为漾月公主的美貌,就为她迷惑,而耽于美色。
与这种态度相对的,则是当国主他说起霍怀川时。国主他太气不顺了,也没法控制好情绪,最后说起最终决意时,也很是深沉沉:“霍怀川既是为情所困,孤便成全他。”
何为前世今生都无法忘怀,还被认为是矢志不渝的爱?
顾青很想看看当他们俩不再被阻隔时,所谓的爱情又能否延续下去?
再者他们俩既然做了,那就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
说来此次被宣召来的大臣中,也有廷尉宋充。他原本是很看好,也很喜爱霍怀川这个未来女婿的,哪想到霍怀川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就捅那么大篓子。
宋充不免庆幸婚期还不到,还有挽回的余地。
和霍怀川有婚约的,是宋充的嫡次女宋恩萍。宋恩萍和霍怀川从前见过几面,这婚约也是他们俩个都点头后,两家才定下的。
也就是说霍怀川对宋恩萍印象不坏,认为她是个好妻子人选,只是没有遇见漾月公主时那种悸动的感觉。
而如果照着原剧情的话,霍怀川和漾月公主之间的情事,是到后面才被揭露出来,那时候霍怀川是依着婚约娶了宋恩萍,尽管没说霍怀川战死沙场的时候,宋恩萍有没有生下两人的孩子,但想来也会是有的。
话又说回来,原剧情也没说漾月公主和霍怀川有没有为爱鼓掌,不过即便是有,原剧情中的虞国国主必然是临幸过漾月公主的,那么即便漾月公主怀孕了,也不会有什么吧。但现在漾月公主并没有得到临幸,若是真有了爱的结晶,不知道她是想要怎么样遮掩?
不管怎么说,漾月公主和霍怀川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情况,迎来了改变的契机。以后漾月公主将不会被困于后宫中,也不会被她郑国公主的身份所桎梏,她将会去往霍怀川身边,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挡她了。
漾月公主可谓是心心念念的都是霍怀川,而霍怀川呢?
霍怀川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即便顾青将他放出宫去,家中几代都是忠良的霍平,也是无颜面对主公,不用下仆动手,霍平就自己上手狠狠打起霍怀川来,说是往死里打都不夸张。
霍怀川闷声不吭,仿佛不知道叫疼了,手中还拽着半截断剑。
霍家其他人闻讯赶来,他们并不知情,见状自然是拦霍平的拦霍平,痛惜霍怀川的痛惜霍怀川。
霍平这被拦了下来时,他将沾了血的棍子一扔,朝着王宫的方向一跪,已经是老泪纵横。
这把家里人吓得不轻。
“这到底是怎么了?”祖母问道。
没人回答她老人家。
霍怀川旋即昏死了过去,还昏迷了两天才清醒了过来,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看着在他床前垂泪的母亲,就挣扎着问:“大王宣召我了吗?”
杨氏已经知道了他做过的错事,本来还在忧心他怎么还不醒过来,这会儿见状却是扬起了手,兜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逆子。”
霍怀川整个人昏暗下去,也跟着昏厥过去。
杨氏又连声唤人来。
即使霍怀川做了天大的错事,杨氏也狠不下心来去大义灭亲。但对于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漾月公主,那可就截然不同了。
不管是出于忠义,还是私心,对漾月公主这个郑国公主,离间了霍怀川和国主的狠辣女子,不仅是杨氏,还是霍家其他人,都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那么也可以预见,当漾月公主被成全后来到霍家,她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还不仅如此,顾青他还打算借此事,顺理成章地不再临幸后宫佳丽呢,毕竟这一次他实在是被伤了心了。
这一点无论是内侍,还是大臣们,他们都可以作证。
不过顾青转念想了想,这若是放在后世,可能会造成某种误会,会被过度解读他、霍怀川和漾月公主的关系。
唔——
那还真是太好了。
反正顾青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怎么在乎他会在青史上留下什么评价,又被后世怎么评说。他只是认为如果是一边倒的好评,没有什么争议点,那就太没意思了。
秉承着这样的想法,顾青还当着丞相苏辞的面,在提起霍怀川时掉了一回泪。说霍怀川如果对漾月公主有意,那他大可送漾月公主入宫时,就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