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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不知道信没信:“这样。”
吕布衣嚷道:“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先进去再说,谁知道这入口会显现多久。”
众人一致同意,有序地进入到了“雨帘”后。须臾后,水流声渐渐大起来,飞瀑渐渐变回原貌。
黎贺猜测道:“我想是河床上有开凿孔洞之类的洞口,水顺着洞口渗入地下,但等水注入到一定程度后,那洞口又给封闭了。”
顾青颔首道:“有道理。”顾青有那么点漫不经心,不过并不明显,加上也就黎贺会想那么多,像霍小山他们更多的,还是想象着这地宫中究竟有什么,即使去想那水流,也没那么快。而顾青没有集中所有注意力,是因为他还得分心给他的探测器,它们一个个地都不起眼,早就趁机进入到了王陵中。还有就是吧,顾青还在想他为了今天,可真是够拼的,连洁癖症都几乎要克服了。
几乎的意思是还没有。
唉。
先不说那么多,先进去再说。
进入“正门”后,是一段平整宽敞的甬道。除了他们带进来的照射灯,就没有其他灯源来。大家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地用照射灯四下打量着。
虽说这是在山中开凿的,但看起来仍旧气势恢宏。石壁上还刻有各色壁画,仔细研究那壁画的特征,就能找到虞朝特有的特征,这让大家都一阵激动。再有那壁画的色彩还很鲜亮,就是其他制品都保持地相对完整,看起来从前没有遭受过人为破坏,但壁画还那么鲜亮,就说明这儿空气可能不是那么的流通。
大家都注意着呼吸。
再往前出现了宫殿的模样,有雕刻着金龙的柱子数根,每个金龙盘踞在柱子上,龙嘴中还含着微微发光的珠子,就连龙眼都被“点睛”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龙眼仿佛带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再看这儿与其说是宫殿外围,不如说是个湖心岛。周围是一片在光照下波光粼粼的湖水,看起来格外的清澈,也格外的平静。似乎衬得整个空间,都静谧祥和起来。
大家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其中潘昆仑拽着两眼发光的吕布衣:“品爷,那是不是夜明珠?”
“我看是。之前就有记载说始皇殉葬夜明珠,以代膏烛。不过在门口就用上了,是不是太奢侈了!”吕布衣话锋一转,“可真是…太好了!”
潘昆仑搓了搓手:“是啊是啊,我都想爬上去抠下来一颗了。可惜我一身肥肉——”说着他就朝瘦小的吕布衣一笑。
吕布衣瞬间明了,他看向那几根绕龙柱,尤其是龙嘴中的夜明珠。他很清楚这夜明珠只是“开胃菜”,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奇珍异宝,要是这时候就上手拿一件,那之后肯定会后悔死,可要是不让他拿吧,他心又有不甘。
那叫一个纠结。
黎贺在旁边观察着,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顾青正在组装他的探测台,这都是比较基本的设备,看起来比较有科考范儿,而不是盗窃范儿。当然了,这都是做个样子,顾青其实是在想怎么比较干净整洁地到达冥殿,也就是放置着他棺椁的地界。
霍小山也在四处观察着,他受他爷爷熏陶,对风水还是懂几分的,很快就意识到开启下一步的机关,在其中两个龙首上。黎贺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响。
平静的湖面却在这时,产生了细微的涟漪。
顾青立刻站直,示意所有人警惕起来,以及争分夺秒地去开启下一道机关。潘昆仑和吕布衣也收了心,不再眼馋那数颗夜明珠,而就像是在须臾间,湖水中的动静就陡然大了起来,拜湖水的清澈所赐,当湖中生物游过来时,大家看着湖面,能将对方的身形描摹个大概。
那显然是个庞然大物。
而且,潘昆仑看看湖面,又抬头看了看绕龙柱上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吞了吞口水:‘一定是水蛇!’
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想起了之前他们来这边时,听老乡说起和孽龙有关的当地故事。
更叫人不寒而栗的是,来势汹汹的湖中生物不止那么一条。
与此同时,威廉·张也带着人来到了这边。
不过他们并不是重复了顾青这边的路,而是另有个“后门”。根据威廉·张这边的内行人介绍,像是王陵或是达官贵人的陵墓,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工匠泄密,通常都会在完工后,将工匠杀死在墓中,所以有经验的工匠们,都会注意给自己留个后手,也就是所谓的“后门”。
威廉·张这边的内行人姓陈,同行都叫他陈癞子,认为他们是找到了这个所谓的“后门”。
他们也是有羊皮纸的,只是到现在还有部分地方,没有完全破译出来。这次威廉·张过来,就是先检验下进度。
没想到这次来,竟然有意外收获。
原来陈癞子他们在这之前找到了口古井,注意到这口古井的不同寻常之处,下去打探果然发现古井中有两重机关,再通过那两重险要的机关后,就有个光秃秃的洞穴。通常情况下,这样光秃秃的洞穴会联通更深处,可陈癞子他们就差要用炸药炸那个洞穴了,还是没能发现其他通道所在。
他们之所以“不撞南墙不回头”,自是因为还在那个光秃秃的洞穴中发现了什么,几经周转后,认为这洞穴后面通向的,是始皇真正的王陵。只是他们却只能过其门而不入,后来丹阳王城的发掘工作,给了他们启示。
尤其是羊皮纸上破译后的内容,都在证实着他们的想法,但关键地方他们还是不太能确定。这次威廉·张过来,以陈癞子为首的内行人却赫然发现那口古井,陡然间水位涨了近四尺。
再下去一探,那光秃秃的洞穴果然和之前不同了。
陈癞子耷拉着眼皮道:“十有八九是有其他人触动了总枢。”
威廉·张脸色阴沉下来:“我以为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陈癞子揣着手道:“张少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威廉·张也不和他争论更多,当机立断道:“现在立刻去打开这透了风的墙。”
陈癞子想到之前他们对着这墙,几乎是抓心挠肺地难受,却仍旧毫无他法,那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丝毫不透风的,因而听威廉·张那么一讽刺,他就有点挂不住。不过现在自尊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立刻行动,怎么都要抢在另一波人前面,先进入到那王陵中去。
好在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
而威廉·张这边,也只有助理帮他准备,另外他这次还带了一直倚重的几个保镖。另外,就是用特别渠道弄来的热兵器,还有相应的冷兵器,以及各色设备,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陈癞子还劝了一句,认为威廉·张身娇肉贵的,没必要冒这个险。但威廉·张一意孤行,陈癞子又自认人轻言微,也就没再说什么。
另外呢,陈癞子也不是一个人。他这边还有几个同行,有一个叫洪周的,手边还拿着一根竹棒,那竹棒通体碧绿,精光溜滑,和黎贺所用的那根很相似;还有个叫何兰山的,他和另一个叫常白山的,看起来是个小团体;再来是个自称是无周道人的道士,虽说是道士,可和一般的道士还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伙人,其实是就是将他们这一行的四大门派,都给一网打尽了。这说起来是很稀奇的,因为平常情况下,大家都是各走各的,很少会这样通力合作。
这从侧面上也能看出,他们对这一王陵的看重。
话不多说,他们这一行人就从这口古井这边,往王陵进发了。
他们之前猜测的没错,他们走的是个“后门”,不过当时工匠应该不是测算好,就好好给挖的,毕竟时间紧急,哪里还管那么多。再加上斗转星移,这个甬道还需要他们重新打磨,比较好的是没有遇到什么机关暗箭的,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人,也算是顺利地来到了王陵中。
和顾青一行人不同的是,他们直接进入到了正殿。
正殿赫然是虞朝的皇宫复刻,单看一眼,就觉得恢弘无比。
威廉·张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座,目光越发深沉。
不过正殿不是他们真正想寻的,他们最想去的还是冥殿。这就是陈癞子他们的专场了,但从前殿到冥殿,是那么容易的吗?
对威廉·张他们的到来,顾青已经通过在王陵中遍地开花的探测器得知了。他现在呢,正处在八门的杜门中。
八门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和惊门。一般来说,开、休、生是三吉门,死、惊、伤是三凶门,杜门、景门则是中平。也就是说若是进了三吉门的话,一般情况下是能够逃出生天的,危险系数较小;三凶门则相反,是危机重重的;杜门和景门的话,只能说是介入两者中间。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那么一个说法是“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之前在地宫外围时,那湖心岛的湖中游来了一群水怪。说是水怪,是说它们乍看起来还像是传说中的龙,可仔细看的话,又有几分像鳄鱼,但和已知的鳄鱼又不同,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在这地宫中生活了多久,一个个生猛无比,连子弹打中它们,都不能给它们留下什么伤痕。
索性他们这次还带了牛角来,古人认为犀牛或是牛可以克在水中作怪的精怪,之前都江堰中建成时,就往里面放了铁牛,用以镇压水怪。这在现代看来,完全是迷信,可还别说牛角还真起作用了,轻易地划破了那水怪的鳞皮。
但牛角只有那么一个。
为了拖延时间,顾青还用了声脉冲,让黎贺有足够的时间打开接下来的机关。赶在大家成为水怪食物前,就随着下一关机关打开,被卷入到了一个甬道中,接着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分散开来。
顾青和杨心悦,被分到了一组,进入到了杜门中。
杜门居东南巽宫,属木,小凶,也为中平。
对顾青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他想得到的结果。再者,进入到哪个“门”中都无所谓,顾青只是想单独静一静。
杨心悦她现在正沉浸在幻境中,对顾青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顾青想到之前被湖水卷了一路,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当时是有做防护,而且这次还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只能忍了,可接下来他就想安静地通过,所以就选了杜门。
当然了,还得保证其他四人,没有性命之忧地通过其他门。
不过顾青还是相信他们能转危为安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做什么。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杨心悦困于幻境,顾青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还有整个王陵。
杜门中有颗反魂树,这在《山海经》中有过记载,说是‘伐其木根心于玉釜中煮取汁,煎如黑饧状,令可丸之,名曰惊精香……死者在地,闻香气乃却活,不复亡也。’,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样的树确实有奇特的效果,而且杜门中不仅仅有反魂树坐镇。
其他“门”中也各有乾坤,即使是生门,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通过的。
但对顾青来说,都是拿着剧本走个过场。
杨心悦则是魂归大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变了太多,到了现在,霍小山倒是常常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