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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惊奇道:“责罚?朕作甚要责罚?责罚他二人情不自禁吗?”
凤阳竟也是话锋一转:“照我看,皇兄不如成全这对有情人,叫他们做一对神仙眷侣。”
顾青笑道:“见他二人此情此状,朕便想起父皇和何氏,如此便依皇妹所言。对了,朕这儿有一永结同心锁,自打造好后竟是没有机会用上,今次不妨就赐给他二人,好叫他们恩恩爱爱永不分离。”
谢敏:“!!”
谢茂:“!!”
原氏:“!!”
谢敏是心力憔悴,谢茂和原氏倒也没有表现地惊喜交加,反而原氏比谢茂还惊疑不定,看来她没有她外貌看起来那么清纯可怜。
再说那永结同心锁,其实是个链锁,中间隔着三尺长,两边各有一手铐,戴上后就可以将两个人铐联起来,从此后吃喝拉撒睡都得同心协力。
就看他们能永结同心多久。
谢敏只当没生这么个混账儿子,心下又忽得一凛:‘那永结同心锁,陛下原本是想打造给谁的?’
谢敏不敢往下想了,他这段时间也有很深刻地见识到新皇的疯狂,如今看来凤阳长公主也不怎么正常。
景泰帝这都造得什么孽啊?
安排了谢茂和原氏,那牛氏也不能不安排。
这都不用顾青多说什么,谢敏就主动说叫谢茂和牛氏和离,牛氏的嫁妆谢家系数奉还,他也一并去牛国公府和牛国公赔罪。
凤阳看了眼从头到尾都匍匐在地的牛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冰冷又讥诮起来。
顾青看了过去。
凤阳心渐渐暖了起来,她端正了姿态,起身往顾青腿边一跪:“皇兄,是凤阳引出的事端,凤阳理应负责到底。”
顾青平心静气道:“那不是自然的吗。”
凤阳道:“是!”
谢敏:“???”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也怎么都猜不着他们兄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谢敏这个疑问,往后会随着凤阳长公主掌权,开建大周女子学校,率领一群聪慧又坚韧的女子主持纺织机革新等等事件,而得到解答。
而就在今天事故发生前,凤阳是这么对顾青推心置腹的:
“这个世界对女子本就苛刻,更无力的是诸多女子打从心底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反而比男子更加拥护这样的规则。还有诸多女子深陷泥沼,便是那自暴自弃者,追根到底还不是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挣扎。
便是那有心反抗者,面对的不仅仅是夫权、父权,更有整个社会规则,我想做的是想给她们一个机会,让她们不孤单。”
凤阳离宫的这三年,她在灵台观病坊见识过太多悲苦生死,后来去到海上充当海盗时,也深刻意识到了人类在浩瀚的大海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她的人生财富,让她少了茫然,多了除了愤怒外的东西,她仍旧耿耿于怀当年她母后的死,但她知道她该去做点什么。
对凤阳这一番感悟,顾青表示老怀甚慰:
错的本来就是这个世界啊。
凤阳长公主还问了:“皇兄,如果我那天没奋起反抗,你还会对我伸出手吗?”
顾青无情又冷酷道:“不会。”
凤阳:“…………至少犹豫下呀。”
顾青从善如流道:“唔,不会。”
接着还像看任性孩子一样看向凤阳:“满意了吗?”
凤阳:“…………告辞。”
然后便有了原氏当街冲撞凤阳长公主一事,可以说谢茂和原氏是被抓了典型。
不过他们这对也是够可以的,被抓进宫的事也很快就在宫外传开了。
一开始大家都和谢敏似的,认为新皇是借此对谢家开刀,哪想到谢敏身上的要职没有被卸掉,谢家其余人中除了谢茂没了御前侍卫的差事都还好好的,就是谢茂和原氏还被新皇和丹阳长公主赐了永结同心的福,俩人还被栓在了一块儿。
众人:‘…………’
这谢茂是彻底废了。
本来要没皇上赐福,等回头谢家把那通房悄悄弄死,风头一过谢茂还能继续办差。
现在?谢茂但凡还要脸,他连着个女人连家门都别出了,更别说入仕,然后继承谢家了。再有谢茂本就是嫡长子,如今他废了,谢家少不得伤了元气。
何况谢茂就此和个低贱的通房永结同心了,这足够他和谢家成为京城的大笑话了。
一众人纷纷摇头,认为谢茂这何必呢,回头就整顿起了后宅,生怕这火蔓延开来,一不留神就烧到自己身上。
还有那想得多的,还想去瞧瞧家中庶子有没有心狠手辣的,但这也只能想想,可没有谁想触新皇的霉头,他们可不信凤阳长公主今次是偶遇谢家那个通房。
还有那牛氏,她叫牛百枝。
和谢茂和离后,牛国公那边羞愧得很,便要接她归家,没想牛百枝带着嫁妆跟着凤阳长公主走了。
凤阳长公主说她负责到底。
牛国公:“???”
要不是很清楚自家孙女压根就没接触过凤阳长公主,牛国公都要想歪了,不过转念想想,如今凤阳长公主明显得新皇看重,自家孙女跟着她,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牛国公便连忙叫老妻再给准备一份礼,加上谢家送来的赔罪礼,都添送给牛百枝,让她好生侍奉凤阳长公主。
然后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牛国公:“…………”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凤阳长公主要将想法付诸于实践,她还有不短的路要走,那便说回到顾青这个新皇身上来。
先前提到的为方家沉冤昭雪,这方家便是昔日执掌西南大军的方家,顾青做这件事其中一部分因素就是他付出的“报酬”:
在东南海海域刼掠的,还让福建巡抚秦清觉得如同跗骨之蛆的海盗,其中部分成员就是曾经方家手中的兵士。他们在为方家翻案无望后就选择了落草为寇,数年下来在昔年方家幕僚颜盛的统领下,亦商亦盗,坐拥百艘舰船与万余部众。
后来这万余部众有一小半入了神机营,叫神机营统领沈威成了“光杆司令”。
等到顾青即位,他就实现了当初的诺言,为方家平反,还寻来了方家同族血脉,为方家传递香火。
再说起那颜盛,据说他“神彩清秀,雅有才艺”,哪想到他后来去当了海盗,还小有成就。
如今方家平反后,颜盛也无意入朝为官,顾青并不勉强,不过他有意继续在背后掌控这支海盗舰队,他愿意提供枪炮,海图等等,支持他们扩大海上活动范围,拉长海贸交易线。
如果他们有探索其他大陆,开辟新航线的雄心壮志,顾青也必将鼎力支持,说不得他们可以成为大航海时代的奠基者,以及开拓者。
而顾青?顾青一大目标可不仅止于大航海时代。
不说其他的,就说凤阳的目标,提高女性地位可不仅仅只靠她成为女皇,这封建帝制本身才是最大的桎梏。
顾青意在的便是颠覆这社会现有制度。
当然了,这也非是能一蹴而就的,顾青乐意先打打根基。
这可苦了满朝文武。
老实说景泰帝在位时,他们冷眼旁观景泰帝走向昏聩,那让他们手中权力比从前大了起来,行事起来也少了几分拘束,糊弄起景泰帝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然而等到顾青即位,甫一露出獠牙,他们都懵逼了,结果就是看着他一凶兽似的,接连弄出一出出的血雨腥风,心里就先怯了几分,等他们壮起胆来想做什么,已经晚了。
这下新皇表现出温文姿态时,他们都知道了那都是错觉,那就是个蛰伏起的凶兽,在做什么前都得先思量再三。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敢糊弄,只能拧紧了弦,好生办差,不然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当然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官员初初懵逼过后,就很快适应过来的,比如说工部一众官员。
毕竟这部分先接触了顾青。
以及大周上下也不是全然安逸,顾青这在京城搞风搞雨,乍一看就很像是得志便猖狂,而他即位过程惹了诸多非议,于是便有了他即位的第二个月,景泰帝的兄弟,就藩的梁王就以维系正统的名义起兵了。
边疆也不安生。
北边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津国,大肆侵犯大周边境。
对此,顾青对津国派遣大军,神机营压阵。
对梁王,先经济制裁后派兵围剿。
神机营到如今就是火铳,按照大小、构造特点和作战用途可分为三类,一是单兵用的手铳;一是装备战船和关隘守备的碗口铳;再来是专门用于城防要塞的大型统炮。
更不用说还有火枪,加上神机营操练已久,如今是第一次上战场,却完全不畏的,配合骑兵和步兵作战,把津国人马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再说梁王。
顾青对大周朝经济命脉的掌控力度放在那,对梁王藩地进行经济制裁自然不在话下。
等到梁王藩地内发生暴乱,朝廷这边就闪亮登场,顺利拿下梁王不说,相信就现在藩地内的情况,朝廷再派来官员进行治理,就会比从前顺利很多。
两场平乱下来,大周小声哔哔的瞬间就少了大半。
只是当顾青开始让凤阳长公主参政时,还是遭受了不小范围的“触底反弹”。他们一个个的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叫得那叫一个凄厉。
凤阳长公主看向顾青。
顾青似笑非笑:“凤阳你先去做你的事,这边儿容朕和诸位卿家们谈谈。”
凤阳:“嗯。”
凤阳长公主潇洒地走了,余下文武百官们开始回忆从前被支配的恐惧。
顾青倒也没发疯,他说谈谈就是谈谈。
至于谈的什么?
和长生子有关。
是的,长生子他还在的,受何婉清成乱党一事影响并不太大。也不是没有人想到他,可顾青要是去镇压长生子,那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这次顾青和文武百官们说的便是长生子曾描述过的,一个皇权和士族都湮灭在历史车轮下,人人平等的美好世界。
顾青说得时候,还用了一种特别飘渺和向往的语气,就好像他觉得他如今是皇帝,其实没什么好的,权力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完了后还低低笑了片刻。
文武百官:“!!”
顾青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向众人:“诸位卿家可是也心向往之?”
当然不是!
想当年科举制度开创时,到它被社会接受用了多长时间,期间经历了多少士族阻挠,就可知道士族有多不情愿属于他们的权益被分割给寒门。
更不用说让士族飞灰湮灭了,那比挖他们祖坟还叫他们难以接受。
他们再扪心自问,皇上当真舍得这无上权力?
答案是他们不敢确定啊。
万一皇上就是向往那听起来怎么都不可能的美好世界呢?这谁敢赌?
所以和这种挖祖坟的变故相比,是不是让凤阳长公主参政都不算什么了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文武百官还能怎么样,他们只能选择退步。
好像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让步了,还是一让再让的,这种让步可是会上瘾的,又或者说当他们选择让出第一步,那么顾青就会选择进一步,再进一步。
周而复始的,他们的底线就渐渐变低了。
可喜可贺。
凤阳长公主回头听顾青转述了他和文武百官的谈话内容,对那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