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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老皇帝已经快油近灯枯,此时若强行催醒,那就是催命啊,别看成亲王说的好听,等老皇帝驾崩,新皇登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辩解说是为了国家社稷,还有谁会听呢?
踌躇半响,太医们都不傻,全都低着头,双耳失聪了一般。
成亲王心中不快,怒气上涌,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了面上的温和道:“若有人能挽救危局,本王定当重谢!”
再好的奖赏也没有命金贵,大家还是默然不语,眼见着成亲王的脸越来越黑,太医院首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皇上现在正处于郁气将散未散的紧要之处,就算强行催醒,也清醒不了一时半刻啊,而且,若是催醒,弄不好,皇上性命堪忧啊。”
实话跟你说了,要让老皇帝醒过来,就是要他命,你这个做儿子的自己做选择吧。
成亲王狠狠瞪了众人一眼,甩袖走了。
太医们松了口气,擦擦额角的冷汗,这成亲王和太子殿下真是轮番折腾他们,照顾皇上身累,应付他们心累啊。
南湘看着成亲王的背影若有所思,
急于让老皇帝清醒,应该是为了传位召书,这说明,成亲王顾及天下大义。
既然已经知晓老皇帝醒不过来的消息,那么急于篡位的成亲王会做什么呢?
也许是弄死老皇帝,也许是弄死太子,老皇帝身边时刻有众人看护,还有太医们随时把脉,毒杀或者暗杀都不现实,那么,
太子危险了。
很好,南湘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收割人情的时候到了。
傍晚,晚霞漫天,众位太医确定了皇上的病情稳定,便留下当值的太医,拖着劳累的身体回去了。
南湘还是绕了远路,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回到小房子。
打开门,南湘道:“我回来了。”
可是,一眼便能看遍的小房子里,却没有了那个本该等待的身影。
南湘勃然变色,手中的药箱摔在地上,转身冲出房间,到处寻找。
他不敢喊,只能用一双焦急的眼睛四处搜索。
药材库,没有,配药间没有,生药间还没有,
南湘目光仓皇,发迹全湿,贴了面具的脸上却一片苍白,
阿晓,你在哪里?
诺大的皇宫,没了一个人,根本无处寻,
阿晓向来听话,不让他出门,他一定不会自己出去,那么,是谁?将他带出去了?
该死!枉你自诩聪明绝顶,认为自己定能护他周全,竟胆大的将他带入这吃人的皇宫。
南湘啊南湘,你糊涂啊!
通红的双眼几乎落泪,南湘怕的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被蒙在了透明的罩子里,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无法传达道耳朵里,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胸膛的心脏,“扑通扑通”越来越快的跳动声。
不行,要赶快出宫,找风雅轩,太子或者成亲王,谁都行,只要能找到阿晓。
手脚恢复知觉,南湘跌跌撞撞的向小房间跑去,孔常的印信在药箱里。
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南湘没有留意他跑出去时,房门是开着的,现在又关上了。
推开门,南湘愣住了,胸口被巨大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撞着,
郑晓泡在浴桶里,直起水淋淋的上半身,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见到他,郑晓一下子笑了:“阿南,你去哪儿啦,我回来时只看到你的药箱,门都忘记关了——嗯”
被一把扯进怀里,郑晓艰难的呼吸着,南湘抱得太紧了。
“怎,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南湘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温热的水滴落在郑晓的后背上。
郑晓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抱住南湘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啊,有我陪着你呢,没事啊。”
南湘却一下收紧手臂,一字一顿道:“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郑晓想起来今天出去的事,南湘回来时,他正好在外面。
虽然想跟他解释,是太医院管杂物的太监发现了他,以为他是新来的小太监,正好太医院马桶没人刷,就派他去了,为了不露馅,他只好刷了一天马桶,这不,刚回来洗了澡。
不过,没想到南湘会这么害怕,郑晓心里酸甜酸甜的,
“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时刻跟着你,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南湘贴着他的脖子,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那就好。”
在撒娇呢~
郑晓的心瞬间融化了,抱着南湘的身体,视线里算是粉红的泡泡。
明天再有人找他干活,直接打晕好了,谁让他家小攻缺乏安全感呢。
嘿嘿!
第123章 25
清晨,平流城的大门刚刚打开,挎着满篮子嫩绿蔬菜的百姓们急急的进了城,好在早市上抢倒个好位置,
远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身尘土的黑衣男子非但没有勒住马,反而抽了一鞭子,厉声喝道:“让开!”
门口的众人你推我搡的想让开,结果人太多,一时阻塞,马速飞快,那人想拉住马,可是已经晚了,大马一头撞翻人群,
顿时哭声喊声响成一片,那黑衣人被摔下了马背,一个翻滚站了起来。
发生这样大的事故,守门的士兵恼怒的上前抓住了他,正要五花大绑,那人突然厉声道:“你敢抓我?我可是太子的人!”
士兵们一迟疑,面面相觑,绑绳子的手顿了顿,一个士兵上前道:“你说是就是了?印信在哪里?”
那黑衣人皱着眉,狠狠的蹬着士兵,
黑衣男子本是太子安插进唐家军的奸细,身份保密,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下亮出来。
士兵们被他瞪出火气来,有人道:
“我看这小子根本不是太子府的人,敢骗我们,当我们是吓大的!”
“对,绑了他送到京兆尹那里去!”
说着,士兵们一拥而上,就要绑了他。
“住手!印信在我胸口,你们好大的胆子,若是耽误了太子爷的事儿,没你们好果子吃!”
其中一个士兵啧一声,甩手扇了他一个大耳光,然后将手伸进他的怀里,嘲讽道,
“还敢嘴硬,爷就看看,你说的印信到底在不在……”
看着手里盖着太子府大戳的印信,士兵们傻眼了,
“哼!”黑衣人抖开绳子,一把抢过印信塞进怀里,
冷冷的目光扫过不知所措的士兵们,“等爷办完了事,在好好收拾你们。”
说罢正要走,一只鸡蛋呼啸而来,在他脑门上炸开了花,
一个身着粗葛衣的老大爷,身边躺着不住哀嚎的老伴,手里拿着鸡蛋,仇恨的看着他,“你这个坏人,伤了人还想走?”
周围的有亲人受伤的百姓,也都捡起地上的石子蔬菜向他扔去,有的壮汉火气熊熊的拿着扁担向他揍过来,
黑衣人见事不好,带着满身的菜叶蛋液,爬上马背,在一片骂声里,狼狈的跑远了。
人群里,一名面目普通的中年人抬起了头,斗笠下的的眼睛锐利如刀,打量周围一眼,悄无声息的追了过去。
一路奔驰,很快,在过一条巷子就到太子府了,黑衣人稍微松了口气。
突然,他双眼睁大,反手摸上后腰刀柄,
但是,晚了,一只细长的竹箭穿过他的胸膛,
……是谁?从马背上摔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黑衣人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寂静的巷子传来一声声木屐与青石路面相触的声音,带着斗笠的男子蹲下身来,手指搭在黑衣人的脖颈,确认他死了,才将手伸进他的怀中,取出印信与一只竹筒。
打开竹筒盖,里面是一张卷起的纸条,
上书:
唐忆之亲自带领边关三万大军,前往平流城。
日期显示一个月前。
黑衣人将竹筒塞进怀里,瞬间消失在原地。
风雅轩,
郑晓无聊的弹琴,指尖散漫的拨弄着,连琴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朗珠走进南湘阁,就听到蔫不拉及的琴音,嘴一下撇的老长,
他很嫌弃郑晓,就算王子为此教训了他,他还是如此认为的。
半月前,潜伏在宫里,执行与复仇大业密切相关的任务的王子,亲自将这小子送了回来,
朗珠当时的脸色想当的不好看,原本王子突然决定带这小子去宫里他就不同意,现在瞧吧,肯定给王子惹麻烦了,才被送回来。本来王子执行任务不能分神,这小子还不识数儿。
朗珠磨牙,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想抽他呢。
走进亭子,在郑晓对面的石凳坐下,朗珠脊背笔直,下颌微微前抬,垂下目光看他,浑身散发着一轩之主的威仪。
郑晓不解的看着朗珠这番世界我最大的中二姿态,停下了弹琴的手指,冲他微微一笑。
朗珠哼一声,道:“郑晓,现在王子不在这里,风雅轩我说了算,见到轩主,为何还不行礼?”
郑晓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阴阳怪气,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阿南见你从未行礼,我当然也是不用的。”
朗珠直直的点着他的鼻尖,气道:“真是好大脸!你原来就是我风雅轩一个学艺的小旦,以为被南湘看上便能和他一样了吗?痴心妄想!”
郑晓眯了眯眼,明白了,这个人是来破坏他与南湘的关系的,什么都好说,唯有这点绝对无法容忍。
郑晓站起身来,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见他还要说话,冷冷道:
“闭嘴。”
朗珠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闭,嘴。”郑晓淡淡的重复道。
除了王子从未有人如此不客气的对待他,朗珠气坏了,他正要呵斥,
郑晓却盯着他的双眼,道:“我跟南湘,是这辈子注定的缘分,谁都无法拆散我们,若是有人胆敢阻挠,我就杀了他。”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骇人的疯狂之色,朗珠震惊的看着那双眼睛,恍惚好像看到王子之前发狂时的样子。
被吓住了,明明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却拥有如此可怕的气势,朗珠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郑晓沉着脸,转身向寝室走去,路上有一块突起的石块咯了他的脚底,不爽的低头,郑晓淡淡道:“绊脚石怎么这么多。”
足底使力,石块被撵成了碎末。
朗珠看到,瞬间睁大了眼,要将坚硬的石块撵成这样的碎末,没有七八年的勤学苦练是做不到的,郑晓,
朗珠第一次认真的观察他,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受到一番打击的郑晓,回到房间里心里还憋着气,一下扑到床上,抱着卷被,胡思乱想着,
难道他真的配不上南湘吗,也是,他的阿南有好多优点,长的俊,身材好,多才多艺,关键是还对他好。
可他呢,没阿南高,没他长的好,还没他有才。
郑晓心酸的想着,除了戏文里的那几个词,他还真不认识什么字,诗词更别提了,
心里有点虚,郑晓抓紧胸口的衣襟,勉强安慰自己,没事,他还有钱呢,小箱子里还有几百两呢,
眼前浮现南湘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心酸的咬着被角流下面条累,
几百两只够做件衣服的,
怪不得别人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郑晓自己都这样觉得了。
可是被别人的思想左右就不是郑晓了,南湘是他从五岁开始就惦记的人,这块肉已经被他吃到嘴里了,包子都蒸了,万万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郑晓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