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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才会留下宁泽,就是想问问宁泽的想法。
陶德树抽了口土烟,看了宁泽好半响才开口,“耀泽啊,这分家的事情我也不说什么对错了,我们陶青跟着你过的什么日子你心里也明白,还有三个孩子,连饭都不给吃,这事也就宁老三家做的出来,要是我的想法,你这家分的好!”
“可是你们这性子也太犟了,分家归分家,怎么能什么都不要呢?你看看你们现在,孩子小没得吃,你自己身上有伤,你这头和你这胳膊,每个十来两银子是治不好的,说要治吧没银子,可若说不治,那你以后干活也就不行了,你还年轻,这手肯定得治疗才行。”
“还别说吃了,你们现在就是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说说,你这么大一家子打算怎么办?吃没吃的,住没住的,田地没一分,要钱钱也没有。”
陶德树是真的生气了,他没说宁泽他们分家这事做的不对,不对的是分家了什么都没分到。
而宁泽也是在听了陶德树的话之后才感觉到自己一家子这么穷,要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五个人了。
一时之间宁泽也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陶德树的话,因为他现在也还没什么想法,不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一个现代来的人总不能这么可怜的在古代给饿死吧?
不过这种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他现在这样就相当于一个废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宁泽说,“阿爹,我想着看明日能不能找个大夫先把手上的伤给治好,等到手好了我也能干活了再做打算,不然我这手一直这样,也什么都做不了。”
陶德树叹了口气,“唉,也只有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是要等你手好了再说,你这手没个一个月都好不了,这些日子你们就现在家里住下,看明个我去找人能不能给你们在旁边修个房子,先住着,等你们自己有钱了,再重新修。”
宁泽也不矫情,连忙道谢,“谢谢阿爹,麻烦阿爹了。”
陶德树摆摆手,“行了,一家人也别说这些话了,你们哥几个说说话,我出去走走,吃饭了再来叫我。”
陶德树说完就起身出门去了,剩下宁泽和陶家三个哥哥。
陶家大哥陶安说,“耀泽啊,今个这事要我说你就做的对,早该这样了,你说你们分家了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你跟阿青都勤快,两个人总能把日子过好的。”
陶平和陶旺也跟着点头,“可不是,这人只要肯干活,这日子总能过的下去。”
对于这几个支持他的大舅子,宁泽是很喜欢的,相对比下来真的比他这个身体的几个亲哥哥要好了太多了。
四人东扯西扯的扯了一会儿后陶青就来叫他们吃饭了,太久没吃东西,宁泽也是确实饿了。
起身进屋吃饭去。
第十章
陶家不富裕,一年到头只有农忙和过年的时候能够见到几回荤腥,平时别说是吃肉,就是菜里的油盐都不多。
当然了,这也不止是陶家一家,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是这样的,毕竟没钱,吃喝都是要省着的。
这个时候农村可没跟现代的农村相比,现代的许多农村赚的可不必一线城市少。
而这个时代的农家,只是人赖以生存的根本。
田地税,徭役,兵役,天灾人祸,这些让土里刨食的老百姓们举步维艰,他们除了要求活着吃饱穿暖,延续下一代以外根本就生不出什么别的想法来,就算是有了,可这十个里面能有一个成的也说不定。
古人生活艰苦,不是口头上说说的,而是真的艰苦。
宁泽曾经在当兵的时候吃过草根,吃过树皮,甚至还吃过生肉,可是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平时来说,他们的生活环境还是不错的。
陶家的这顿午饭他是切真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吃糠咽菜。
陶家的饭桌上见了荤腥,混着白菜炒了一盘肥肉,肉不多,而且切的薄薄的一片,油已经炸干了,留下来的只有肉渣。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菜,一个是咸菜,自家研制的那种咸菜;另外一个是凉拌的黄瓜,大块大块的黄瓜,用自己家做的豆瓣酱凉拌的。
菜只有三个菜,除了那盘白菜炒肉不多以外,其他的两个菜是绝对管够的。
再看碗里的饭,要说是饭还真的算不上是饭,糙米和玉米面煮在一起煮成了糊糊,还不完全是干的。
在所有人都筷子之后宁泽尝了一口碗里的糊糊,那种感觉他真的无法形容,咽是咽不下去,可是又不能吐出来,就在嘴里不停的嚼不停的嚼,都嚼的稀巴烂了他还是没吞下去。
陶青在照顾三个孩子吃饭也没空管他,宁泽看着其他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挣扎了许久才把嘴里吃的那一口给咽下去了。
然后宁泽再也不碰碗里的饭了,转而去夹黄瓜,别的菜他不知道味道是个什么样的,但是这用豆瓣酱凉拌的黄瓜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如果这都不能吃的话,宁泽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在自己赚到钱之前饿死。
幸好,黄瓜的味道还是能够的入口的,农家自己做的豆瓣酱味道一般不会太差的。
宁泽这一顿就只吃了黄瓜,他碗里的饭全部分给几个小家伙吃了,就是那盘白菜炒肉都是陶青给他夹了几筷子他才吃的,自己是一点都没动。
当然了,咸菜他也没吃,因为不吃饭,光吃咸菜就觉得咸了。
陶家的人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宁泽昏迷了这么久刚醒来,嘴巴没味道,吃带了辣味的黄瓜也很正常,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只有宁泽自己清楚是个什么情况,而吃了黄瓜的他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长时间空腹,一醒来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卡开始辛辣的东西,能受得了才怪。
宁泽吃晚饭,刚下了桌子肚子就开始疼了,宁泽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才痛的出了声。
吃了午饭,陶家人都是要下田去干活的,家里就让陶青他们看着,这边刚打发几个孩子去睡觉的陶青转头就看到了宁泽情况不对,连忙跑了过来,“耀泽,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耀泽心说,他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去了,手疼,头疼,现在还加了个肚子疼,就是说话都困难了。
“开…开水,去…去烧开水来,我肚子疼……”
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宁泽已经疼的不行了,就若不是手还伤着,他都快要在地打滚了。
辣椒刺激了胃,没有药可以吃,能勉强缓一缓的也就只有开水了。
幸好刚刚做饭的时候,放了一壶水在灶上,所以陶青到厨房后很快就倒了开水过来。
宁泽喝了好几口,然后又让陶青扶着他躺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了神,浑身都是汗水,整个人跟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陶青也没比宁泽好到哪里去,一是担心宁泽给着急的,二是天气太热给热的,再则就是为了宁泽跑来跑去跑的,这一加起来,两人是浑身都被湿透了。
宁泽看着陶青这样,很不好意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着急了。”
陶青摇摇头,“说什么话呢,要怪也是怪我,是我没想到你的才刚醒,吃不得这些东西,我要是早想到给你煮点稀饭你肚子也就不会疼了。”
宁泽笑了笑,“不怪你,我也没想到,现在已经不疼了,还多亏了你跑来跑去的忙活。”
陶青突然伸手抱住了宁泽,有些哽咽的说,“阿泽,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和孩子该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
宁泽听了这话,也笑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的这个人,他要说,你心心念念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个身体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吗?
不,当然不能说,不说这话说出来后对陶青有多残忍,就是这么邪乎的事情,到时候别人肯定把他当什么妖魔鬼怪来看了。
宁泽暗暗的下了决心,这事绝对不能说,为了再次得来的小命,说什么都不能说。
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宁泽在心里叹了口气,用自己还健全的那只手拍了拍陶青的背,许下了一个郑重的承诺,“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的跟你一起赚钱养家,把孩子养大,”代替那个人好好的照顾你们。
怀里这个人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的那么相似,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宁泽的心里是对陶青有好感的。
第十一章
宁泽胃不疼了,就在床上躺着,这间屋子是原本陶青和两个哥儿哥哥一起住的屋子,为了方便他们回么家的时候有地方住,所以这间屋子一直都空着,就等他们回家来住,这次正好让宁泽他们一家子住了。
宁泽不舒服,三个孩子就去别的屋子午睡去了,孩子还小,今天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陶青也不放心让他们出去玩,还是多休息一会儿的好。
陶青去拿了烈酒过来,准备给宁泽包扎头上的伤口,宁泽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现在已经结上了血痂,他自己是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很疼就是了。
但是在看到陶青拿过来的烈酒后,他很没骨气的怂了,这东西要是倒在伤口上,估计他现在剩下的半条命会直接疼死。
宁泽连忙摆手,“阿青,不行不行,不能直接用这个烈酒,会疼死我的。”
陶青拿着酒壶的手往回缩了缩,有些疑惑的说,“以前你受伤不都是这样处理的吗?只用酒擦上一擦,要不了几天就能好了。”
宁泽想到烈酒倒在他头上的伤口上的感觉,他有点想哭,这种方法他不是没试过,出任务受伤的时候他们都会先用烈酒在伤口上淋上一淋,一来是可以消毒,二来也是提神了,保持强烈的同感,可以不用担心会想睡觉什么的。
可正是因为尝试过,所以他才不想再次体验那种感觉了,真是无法言说的痛。
宁泽尽量保持冷静的态度跟陶青说,“阿青,不能直接用倒的,我头上的伤口不小,又是伤在了头上,所以得小心才行,这样,你去找个干净的帕子放在热水里煮一会儿,然后拧干帕子倒上酒,把我头上的血擦干净就成了,这是肯定要去看大夫的,不然容易出问题。”
陶青不知道为什么宁泽会知道这么多,还要那么麻烦的要把帕子放在热水里煮一下,但是看到宁泽一脸忍疼的样子,陶青也没问什么,转身去干活去了。
蹦着神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躺在床上松懈下来了,宁泽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哪儿哪儿都疼,简直苦逼的不行。
幸好,这么多年的当兵生涯,不至于让他疼的叫出声来。
宁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躺在床上喘粗气。
这个身体原本底子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次伤的重,还饿了这么久,营养也跟不上,所以现在有些虚弱。
陶青回来的时候宁泽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身体撑不住想睡觉,可是又担心陶青不知道怎么给他处理伤口会乱来,所以就强撑着。
幸好,陶青都是按照他说的来的,伤口擦干净了后陶青还给他头上抱了一把草药上去。
这药草应该是自己在山里面挖的,具体是什么宁泽不知道,他也没问,想着陶青不会害他,也就放心了。
头上的伤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手臂了,袖子掀开,宁泽自己感受了下,错位了,就跟崴脚是一个道理,不是很麻烦,只要能够还原回去就是了。
只是他这手时间拖的有点长了,不能直接给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