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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踏破北疆,驱逐异族,重整山河的时日,楚歌缠绵病榻,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
意识又产生了那种被剥离的感觉,回到了一片黑暗的天地,半梦半醒,昏昏沉沉,许久后,眼前终于出现一道明亮天光。
有人将他扶了起来,说:“小楚?结束任务啦?”
楚歌“嗯”了一声。
他神色看上去并不太好,有一种十分倦怠的疲惫感,先前扶他出来的工作人员对此并不太陌生,关切的说:“任务很难吗?先回去休息休息把,过几天再来看结果。”
楚歌应了,他没有做歇息,就走出了人渣改造中心执行任务的大厅。他沿着楼梯,抓住扶手,一步一步的向下走,楚歌走的很是吃力。
上个世界最后的那段时日,他虚弱的都要起不了身,几乎是在床榻上度过了最后的生命。
走过了楼下的花园,绕到了员工宿舍中,楚歌打开门,望着都有些陌生的摆设,脱下衣物,躺上了床。
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很清醒,清醒到夜夜失眠,然而事实上,很快,他就睡着了。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过来的时候,已不知今夕何夕,窗外霞光满天,烟云漫卷,一片彤彤。
大概是到了傍晚的时候,楚歌有一些饥饿,尽管头依然有一些疼,他还是爬了起来,出去吃饭。
路上遇见了隔壁的邻居庾建武,见着他,庾建武很是惊喜:“哟,小楚,完成任务回来了啊?”
楚歌点了点头,和庾建武一起走下去。
他很久都没有见过现实中的人了,在上个世界里,一度神经时时紧绷到快要崩溃,此刻骤然失去了所有压力,竟然都有些不习惯。
楚歌竭力放空自己,去听庾建武讲那些任务中遇到的事情,让脑筋跟随到那上面去,不要再想破国的事情。
但事与愿违,庾建武讲完了他这次任务的见闻后,话头转到了他的身上:“怎么样,小楚,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如何?”
楚歌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庾建武道:“怎么了,这次任务很麻烦?目标很棘手?”
楚歌摇头道:“也不算很麻烦,也不是很棘手……”
庾建武稀奇道;“那是怎么了?”
楚歌手中的刀叉也停下,盯着冰糖柠檬汁,叹了口气,道:“我的目标又死掉了。”
庾建武:“………………”
他看着楚歌,目光里很是匪夷所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楚歌做任务回来,任务目标也死掉了的把?
庾建武说:“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没别的意思,来分析一下。你这个死目标任务的概率,也实在是高了一点啊。”
何止是高了一点点,分明就是高了太多,两次任务两次目标死亡,这概率都成了百分之百,不仅立于人渣改造中心之巅,都可以笑傲局里其他的业务中心了。
楚歌简短的描述了一下,说明最后两人千里逃亡,目标人物为了救他最后惨死,他隐去了其中所有的细节,只描述了个大概。
然而就算只是这样,那遍地鲜血箭矢的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
楚歌以拳抵住自己太阳穴。
庾建武见到了,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
楚歌说:“没什么,有点头疼。”
这一次他所去的古代世界并不怎么稀奇,庾建武虽然以前没听人说起过,但这些古代世界总没有什么异常,听上去都大同小异,楚歌刚才讲的那个就像一个普通的山河国破的世界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庾建武安慰他说:“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谁也料不到……不是你的错啊。”
楚歌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他其实希望,这个意外从头到尾都不要产生的。
。
用过了晚餐,楚歌在花园里散了散步,吹着习习凉风,总算缓和了些许。
回到了房里,收拾了一下,楚歌无意间瞥到了一件外套,正落在床脚底下。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他上一次去局里查询任务结果时穿的那件,回来后就找不到了,没想到是被蹬到了床底下去。
楚歌伸手把外套从床底下扯出来,发现上面到处都是灰尘,灰扑扑的,有一点脏。
这衣服没办法这样放下去了,楚歌决定把它洗掉,他习惯性的伸手摸索衣服上的口袋,把里面诸如纸巾、硬币等杂物掏出来,结果没有掏出来一枚硬币、一张纸巾,倒是摸出来了一张发黄的卡片。
是雪白的硬质卡片,因为陈旧有一点点泛黄,上面印着五彩缤纷的小旗子,画着几根彩带,最下面画着的是一个蛋糕。
烫银已然氧化,但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写着的“HAPPY BIRTHDAY”。
楚歌有一点奇怪,他不记得自己外套里,塞了这么一张生日卡片啊?
他不过生日已经很久了,记忆里,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平平淡淡过去的,没有告诉别人,也没有特别庆祝过一二。
而且他的生日在冬天,如今正是盛夏,也没有到他过生日的时候。
楚歌捏着这一张泛黄的生日卡片,翻过来看了看,却只看到了印刷的蛋糕店的名字,还有印刷的时间,差不多是六年前。
他用手拨了拨,发现黏起的卡片角还可以打开,于是便用手揭着,小心翼翼的把这张生日贺卡给打开了。
里面峻秀挺拔的字迹落入眼帘,楚歌一时间怔住。
生日贺卡的里面,写着一行贺语:
“祝陆九同学生日快乐,鹏程万里。”
落款是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字:
——楚歌。
。
楚歌彻底愣住了,这张贺卡里的字,是他的字,如假包换,但是他没有一点点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样一张卡片,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一个叫陆九的同学。
翻到卡片的背面,是六年前的贺卡,那个时候他还在读高中。
楚歌揉了揉眉心,觉着有一点头疼,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过一个叫做陆九的同学。
而且写这么一张祝贺同学生日快乐的贺卡,也压根不是他的作风,在楚歌的记忆里,他从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名同学的生日。
是真的很头疼了,这张生日贺卡突兀的出现在他外套口袋里,从哪里看都觉得很是怪异。
可上面的字偏偏还是他自己的字,楚歌找出来一支钢笔,吸了墨水,在桌上铺开草稿纸,阖上贺卡,默念着,将上面的那一行祝福语还有最下面的落款写出来,再一做对比,除却墨迹新旧,丝毫无二,从起笔到撇捺的走划,还有字的间架结构,都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人书写。
楚歌拼命的去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中学时的记忆如同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看不清其下的真迹。
六年前……
他上高一的时候,的确没一个叫这名字的同学。
实在是回忆不起来,却惹得头疼,叫嚣着要炸开,楚歌将生日贺卡收好,放到了桌上,暂且丢下这一茬儿不管。
他收拾干净房间,上床睡了一觉,结果第二天起来,突然接到通知,让他赶紧到局里去一趟。
楚歌以为是这次任务的结果出来了,有点奇怪为什么还要另行通知他去,结果赶到中心里,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还没来得及去查询结果的大厅,就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带他去了一个特殊的房间。
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楚歌有一点奇怪,小声的问:“你好,这通知我来是做什么啊?”
拦住他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朝他露出亲切的笑容,说:“你好,同志,请不要慌张,是这样的,根据信息搜集结果来看,你需要做一个测试。”
楚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被带入了那个特殊的房间里,看到了光幕上的大题。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又要搞什么稀奇古怪的测试,没想到只是做题,于是提起触控笔,刷刷刷的就开始点选答案。
不算太难,但显得有一些无厘头,让楚歌想起来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扩展竞赛,或者综合素质测评试卷。他很快的就做完了上面所有的题目,点选了提交。
光幕暗淡下去了,很久都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开门,将他给放出去。
楚歌敲了敲门,发现并不能推开,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渐渐开始发困。
在他并不知道的时候,光脑很快算出来了他的答案分数,非常的高,除却后面那些需要画画的题目直接交了白卷,其他加起来,没有丢掉一点点分数。
结果被呈到了另一张光幕前,中心的主任看着这个检测结果,还有辅助系统打上来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两个结果报告截然相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都不会相信,这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得出来的。检测题目是楚歌刚刚才做出来的,而另一份系统打上来的报告也十分详细严谨的说明了问题。如果只看前者,好的不能再好,但如果看系统打的申请条子,那简直就是糟糕透了。
。
楚歌在里面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突然门就被拉开了,一下子把他惊醒。
工作人员进来,把他带到了主任办公室里,主任神情十分和蔼:“小楚,来,先坐着啊,咱们慢慢谈。”
楚歌受宠若惊,坐下来,等待组织上的谈话。
主任说:“是这样的,上个世界的任务结果我看了啊,小楚你很不错,才第二次任务就已经达到完美了啊。”
楚歌:“???”
他简直一脸懵逼,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完美是怎么来的,他都亲眼看着赵从一死在了眼前。
但是没等到他开口,主任就又说话了:“不过你的辅助系统打了个申请报告,建议你去做一个精神上的检查,你愿意去吗?”
楚歌心想这统子怎么刚刚离开又在搞事儿,他又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做精神检查,摇头,非常坚决的拒绝了,口里说话很是诚恳:“主任,我现在好好地,就不去浪费医疗资源了啊。”
主任点了点头,也没怎么干预他,说必须强制去什么的,话锋一转,道:“好,那先把这个放一边,还有一件事情……小楚,你需要记忆剥离吗?”
楚歌愣住了,有一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但一听到“剥离”这个词,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主任十分和蔼的说:“别紧张,别紧张,小楚,任务世界发生了什么都是保密的,你放宽心……虽然看不到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辅助系统总结报告中建议,你需要做一个‘记忆剥离’,眼下是征求你的意思。”
楚歌说:“我不太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主任说:“……噢,这是局里的一项特色功能,就给你们提供的,在任务世界如果遇到很大的冲击,便可以用这个方法,把任务世界里的记忆暂时剥离掉。”
楚歌重复道:“……暂时?”
主任说:“是的,暂时性剥离掉任务世界记忆,这样可以摆脱任务带来的精神冲击,等到以后能够承受的时候再恢复回来……当然,如果剥离得太久,那就真的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楚歌说:“……和我有干系吗?”
主任和蔼的说:“当然有啊,小楚,按照辅助系统的报告,是建议你去做一个的,不过刚才你做的那个测试,显示起来情况倒没有那么糟糕……怎么样,小楚,需要吗?”
楚歌有些迷惑,说:“我可以想一下吗?”
主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