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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有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与欢喜。
隐藏在高大的雨林树木后,斯图加特看的一清二楚。
而如今,他又看到了这么一个,如此相似的亚裔青年。
甚至他还得到了两年前,多米尼加安达卢西亚雨林地里,关于第二十六期训练营的某些消息,尽管极为荒诞、尽管只是小道流传,但也足以令人产生某些联翩的遐想了。
。
他是那样的沉溺于昔年惊鸿一瞥的记忆,以至于第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到被压制住的、亚裔青年的神色。
那一刻谢童眼中掠过了某种复杂的情绪,连原本平稳的呼吸都错了一拍。
却被专注回忆着昔年、猜测此刻殷野歌神色的斯图加特给错过了。
斯图加特烟灰色的眼瞳扫过了谢童的面颊,停留在依旧平静的眼睛旁,微微笑起来:“不如这样,殷,这批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把你这个小麻烦送给我,作为交换,码头上的那批货物你现在就可以提走。”
另一侧,码头。
海水冰冷,夜幕深浓,暗卷的阴云如同咆哮的猛兽,时刻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
潜藏的暗牌已经被打出,早已潜伏的精锐人员无声无息散入了夜色中。
楚歌毫不迟疑的拒绝:“这不可能,殷家从来不拿人的性命做交易。”
斯图加特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倒是轻轻笑起来:“哦?我还不知道,底下埋着无数人命的殷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条规矩。”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被放回了桌上。
下一刻,斯图加特道:“还是说,这只是你的规矩?”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逼问的意味,却没有收到任何成效,甚至连一时半刻的退缩都没有。
楚歌冷冷的说:“我的规矩,就是殷家的规矩。”
斯图加特笑了起来。
是了,他忘了。
当年那个看似柔弱美貌的纤细少年,实际上是殷家唯一的继承人。
在他少年时,还有一些软弱没有摈弃的时候,他的父亲,那位堪称枭雄的老家主提前替他清理了作乱的叔伯与长辈,而在他渐渐成长,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乃至于继承家族后,更是流放掉自己的一干兄弟,被剥夺掉大权,放逐海外……不久后,甚至死的个一干二净,连卷土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他,又有谁能掌控殷家?
也就听说是约莫七八年前,他的行事手段才稍微收敛了几分,不复当年的赫赫凶名。
那个时候啊……
斯图加特的眼神凝在被压制住的亚裔青年身上,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可不正是隐秘传闻中,殷家家主小情人被收养在家主身边的时候么?
谢童平缓且镇定,仿佛除却先前接过通讯器、进行短短的交谈时,有些微的情绪波动,就再没有半点起伏。
却教人心中思量更甚。
斯特加特叹道:“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一个小情人,换这一批货物,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
通讯器中安静了一瞬,下一刻,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在得到许可后,一名白人男子走了进来,眉头皱起,附在他耳边急促的耳语了几句。
即便是在意料之中,在真正听到的时候,斯图加特还是叹了一口气。
“何必这样呢,殷,炸沉货轮,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暗夜中闪烁着几点红火,在海上漂浮,无所定处。
楚歌接收到精锐武|装传回的消息,也笑起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一船货的价值……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大。”
他捏住手中的通讯器,语气堪称是轻缓了:“你说,要是这艘斯图加特家族的货轮立地爆炸,又挟持几个人质,被闻讯而来的海|警逮住会怎样?”
斯图加特的眼神凝了一瞬。
楚歌微笑着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一边,见证了一场策划仓促的恐怖袭击而已。”
。
事态似乎陷入了某种僵持。
在短暂的交锋后,他们依旧回到了需要谈判的原点。
通讯器上满是黏腻冰冷的汗水,被楚歌直直扔掉,他立在原处,遥望着远处起起伏伏的巨大轮廓,心里仍然存着一团疑云。
谢童为什么会选择独自前往“水晶宫号”,进入斯图加特的大本营,乃至被斯图加特给扣住?
他难道不应该在陆地上,或者货轮上,亲自看着交货吗?
早就已经谈好的交易,至多不过再付出一些钱财,殷家也不是无法承受,为何谢童会让自己身处于险境?
他的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疯狂的搜索着与斯图加特相关的信息,然而记忆中确实寥寥无几,他所知道的,只有两年多前利|益|交|割,他谈下了这一条线路。
并不是一点提示都没有。
斯图加特知道谢青橦,甚至还能够点出潜藏在表面下,殷野歌与谢青橦极为隐秘的关系。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楚歌努力的搜刮着记忆,竭力寻找在自己进入这具身体以前,殷野歌的记忆。这样完全超出的主线的旁支搜寻,让他的大脑刺痛起来。
在一点确切信息点都没有的时候,这么寻找与大海捞针无异,直到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状。
宁舟在一侧,沉声道:“先生?”
他伸手,像是想要扶住楚歌,楚歌摇了摇头。
片刻后,一叠资料被人递到了身前,楚歌飞快的翻过,目光停留在某几个断续的词汇上。
特立尼加安达卢西亚,训练营,枪|械,供应……
宛如串珠成线一般,一刹那间这些被飞快的联系了起来,一些模糊的字眼被他捕捉到,楚歌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斯图加特会知晓这段堪称隐秘的关系了。
如同殷家与大洋彼岸的那座训练营一般,斯图加特家族也拥有相同的关系。
安德里亚诺与殷野歌私交甚好,说不定与这位斯图加特家族的掌控者,也关系匪浅。
楚歌不敢下任何妄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走吧。”
。
水晶宫号。
斯图加特看着不远处神色平静的亚裔青年,烟灰色的眼瞳中有诸多晦涩的情绪闪动。
许久后他终于笑了,低声道:“你的情人现在将要来见你了,开心吗?”
谢童凝视着对侧威势浓重的男子,轻声道:“我以为开心的会是你,斯图加特先生。”
斯图加特皱了皱眉,道:“是我?”
下一刻,他兴味的笑起来,与之相对的,是谢童极其平静的眼神。
捕捉猎物,看着猎物在自己手掌中垂死挣扎,玩弄它的情绪,让他在绝望中崩溃,正是像斯图加特这般的黑|道人物所钟爱的。
只不过他眼前的这个猎物太过于平静,很少泄露自己的情绪,让他的游戏都少了几分乐趣。
没关系,他还可以加重自己的砝码。
斯图加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道:“噢,不不不,我想应当是你……殷宁愿放弃那一船的军|火,也要让你安全回去。你难道没有一点感动的吗?”
价值数亿美|金的货物,便这么直截了当的扔到脑后,不是不让人动容的。
在谢童心中,能够牵动他注意力的,也就只有这一个行为而已。
把他放到最前面,无论是为了什么,都已经够了。
他微微扭了扭身体,换来的是两名保|镖加重力气,更加大力的钳制。
谢童肩膀微微颤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温和无害的青年,但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意味。
斯图加特见状,挑了挑眉毛,用眼神示意,于是两名保镖的力气放得稍微松缓了一些。
但他的眼瞳却是极明亮的,像暗夜中两个闪烁的星。
谢童甚至笑了起来,神色轻松且笃定:“殷叔叔当然会选择我的。”
信任的神情如同一束纯白的光,将要灼烧隐匿在暗夜中的灵魂。
然而更加灼人的是其中潜藏的爱意,荡漾在漆黑的眸间,甚至让他原本深邃锋锐的五官,那一刹,也温柔了起来。
斯图加特只觉得这一幕刺眼到了极点,他情不自禁想要撕碎亚裔青年轻松的表情,就如同他想要将殷野歌逼来,撕碎覆盖在其上,华丽纯美的外衣。
剥离掉虚幻的假象,露出其下崎岖残酷的真实。
然后打碎他的信仰,让他在痛苦中沉沦且绝望。
。
你是否知晓在其下的真实?
而在知道了尘封多年的往事后,还能够这样轻松惬意吗?
玩弄人心向来是他的爱好,而眼下,摆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座架在沙滩上,看似精致美丽,实则脆弱不堪的城堡。
只要稍稍一使劲,这座美丽的城堡就会在潮水的冲刷中垮掉。
斯图加特道:“你很相信殷。”
如同他预想的,谢童点了点头,干脆利索的承认。
青年甚至微微弯起唇角,对他露出一个笑:“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信任,那就是殷叔叔。”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会背叛他,那就是我。
。
烦躁的情绪席卷上心头,斯图加特站起了身,绕过宽大的桌面,终于走到谢童身前。
他的身形极为高大,因为常年浸淫在硝烟战火中,身上携裹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杀伐气势。
或许是因为气势太过于迫人,竟然都让谢童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颅。
两旁的保|镖恶狠狠的钳制住他的身体,却因为斯图加特的眼神,不情愿的松开。
谢童坐在宽大的椅子中发颤,因为过久的禁锢,他的手脚都在不停颤抖、痉挛。
他垂下了头颅,脸庞遮蔽在阴影中,如同每一名被残酷对待后,变得温驯的青年。
斯图加特跨步走到了谢童身前,他伸出了一只手,抬起了青年垂下的面庞。男人粗糙且覆满了茧子的手指堪称粗鲁的划过青年的面庞,在微微阖上的眼睛处停住。
尔后他的手向下,捏住了谢童的下颔,强迫着他仰起头颅,对着这张堪称英俊的面庞,柔声道:“对殷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真的就不想换一个情|人?”
他的手指摩挲着青年的嘴唇,其中暗示何其明显。
谢童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瞳中,似乎有类似屈辱的情绪一闪而过。
然而下一刻,那样的情绪就消失了,快得像是只是一个错觉。
摩挲的手指微顿。
斯图加特微微笑了起来,他轻而易举的压着青年的手臂,甚至俯下|身。
变故只在一刹那间。
电光石火间谢童暴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拧向了斯图加特的脖颈,原本看上去软弱而无力的四肢一瞬间充满了力量,敏捷得如同月下觅食的猎豹。
他的脚风一样的扫过了斯图加特下盘,将立在他身前的男人绊倒,与之同时手指飞速的钳住了斯图加特脖颈,按向了喉骨。
只要再快一点点,他就可以捏住斯图加特的喉骨。
然而这一瞬间肩膀处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手脚刹那间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突兀痉挛,谢童他动作稍稍迟缓,在手指将将触及到人喉骨刹那,一个冰冷的、黑漆漆的物体也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明明喉咙被人钳住,斯图加特却笑起来,不慌不忙,道:“慢一点,小朋友,你猜猜,是你捏碎我的喉咙快,还是一子弹崩掉你的脑袋快?”
谢童手下蓦地用力,然而不知是为什么,手上的力气却松弛了一瞬。
同一时刻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响动,在明光下清晰到了极致。
保险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