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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物浦转过了花园拐角; 彻底走出了方烛视线。
下属从一旁无声无息地上前; 向他汇报已得到的调查结果。
李物浦点了点头。
下属恭恭敬敬地说:“下城区也没有一个叫雷锋的人。”
李物浦眼神都没变,漫不经心地问:“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呢,查过了吗?”
下属说:“还需要一些时间; 目前也还没有。”
那就十分有意思了; 方烛口里救了他的那个人; 不仅上城区找不到,还十分有可能在下城区也找不到; 就像是平空冒出来的。
下属大着胆子问:“如果找到他了呢; 直接汇报给方烛少爷吗?”
李物浦回头; 俊美的面庞殊无笑意,明明是七月艳阳; 眉梢却似挂着二月冰霜,下属登时噤声。
李物浦停住脚步; 神色淡淡的:“先告诉我。”
所; 所以是不要告诉方烛少爷的意思吧!
少主这个表情好吓人……怎么感觉上并不那么想找到那个劳什子雷锋?
但愿只是猜测而已,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
下属战战兢兢地说:“少主;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除了您以外,不告诉任何一个人。”
李物浦不置可否; 直到下属冷汗涔涔; 方道:“你还是先找到吧。”
下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垂头丧气,下城区数不清的黑户,家家相连; 户户包庇,就一个名字大海捞针,这得找到哪个年月才是个头?
。
黑户遍地的下城区内,瓦罗河畔错落着一排排楼房,阁楼之上,一名少年奄奄一息。
在数日的折磨下,潋滟的桃花眼闭紧,仿佛再也不会有亮光。
施刑者罗谌瞥过他惨白到没有半点颜色的脸颊,犹豫了一瞬,不满地低哼一声,拍了拍手,将精神力汇聚成的风刃撤回,转身离开了。
少年瘫软在座椅上,如同一摊烂掉的泥,软塌塌的,对罗谌的离去没有半点反应。
远去的脚步声忽的加重,罗谌又回来了。老头目光审视过他消瘦的身躯,掠过软绵绵的手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将捆绑他的皮带松了些许。
少年依旧昏迷着,对外界一无所知。
许久后,阁楼里彻底安静下来后,沙哑的电流音说:“可以了,他已经下楼离开了。”
与之同时,一个怯怯的声音说:“好了,他离开了,这波我们忍过去了。”
两个声音说着同样的意思,却在不同的地方响起。怯怯的声音响在阁楼内,而沙哑的电流音则直接出现于他的脑海。
电流音有些紧张地说:“记住你答应过我的啊,不把我的存在告诉他。”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怯怯的声音像能够看到他睁眼一样,问:“方法有用吗,今天比昨天好些了吗?”
他摸了摸小戒指,莞尔道:“好些了。”
小戒指教了他一套方法来抵御罗谌的精神攻击,他摸摸索索了好久,直到现在才终于掌握了一点皮毛。但对于眼下天天被罗谌用风刃席卷的脑海来说,已经是十分惊喜了。
小戒指给他打气:“你加油哦,只要扛过去就好了。”
被一个小不点安慰,让他有些好笑,又有一些感动。他摩挲着戒指,轻轻地说:“我会熬过去的。”
小戒指想要出来,蹭一蹭少年的脸庞,但终究就只是妄想而已,他被困在这枚戒指内,无法逃脱。
除非少年用精神力沟通,打开枷锁,然而在他精神海已经接近于枯竭的现在,小戒指又怎么舍得呢。
小戒指将自己仅有的精神力尽力贴近指环,外部的温度透过金属而传入,温暖的指尖仿佛触摸在他的身上,又软和又温柔。
如果他有身体,那么现在一定已经脸红了。
小戒指平复了一会儿,才说:“你一定要熬过去的,如果熬不过去,你的精神海就会彻底废掉。但只要能够坚持下来,精神力阈值就会提高。”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小戒指想出来安慰他的话,但不管是不是,都只能硬扛。
他点头,说:“你信我。”
。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罗谌无法从少年这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他选择朝戒指下手了。
这实在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选择,因为戒指曾经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在罗谌流露出想要切掉少年手指想法的时候,戒指一度选择了现身。诚然这挽救了少年的手指,但也让罗谌知道了,他并不是一枚普通的指环,他有着赫赫的凶名。
红。
沉沦者的名字。
杀戮与血腥的代名词。
罗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顾忌于李曼成的身体,他不可能将手指切下,于是他有了另一个想法,把戒指里所存在的沉沦者给彻底剥离出来。
他怀疑正是红取走了李曼成的星空蓝石,却不知道为何出现意外,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藏在戒指内,另一部分则留在身体里。
罗谌将精神力风刃席卷向了戒指,却遇到了一道坚硬的精神力屏障。银白色的金属树成高墙,连绵巍峨,阻挡着风刃的入内。
罗谌使劲儿切割,只留下了一道道杂乱无序的痕迹,他绕着城墙奔走,却攻不进去分毫。
在许多次的尝试后,他已然烦躁,枯瘦的脸颊上,眼神又阴险又凶狠,让少年望着,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那之后罗谌消停了一段时间,他们以为老头没有办法了,没想到残忍的还在后边。
罗谌取来了一大堆材料捣鼓,最后调制出了某一种特殊的溶液,放在烧杯里。斑斓的颜色昭示着不同寻常,如同毒蛇吐信后留下的毒液,他夹着少年的左手中指按了进去。
烧杯的上方冒起了可怕的白雾,嘶嘶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被灼烧。
被囚禁的少年给吓坏了,他拼命地挣扎,顾不上捆绑着自己的皮带,然而没有任何效果。罗谌的手紧紧地按住她,就像一座铁塔,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只能无力地听着那个嘶嘶嘶的声音不断响起,只能无助的看着白雾翻滚蒸腾。
那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对他的手指没有任何损伤,然而他却感觉到了戒指所在处的皮肤正在灼烧。
这或许某种对人体无害,却对金属危害很大的药剂,戒指像是被腐蚀,在溶液的浸泡中,尸骨无存。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动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把手指从可怕的液体中抽离出来,脸颊上却蓦地一股剧痛,打得他偏过了头。
罗谌赏了他一记耳光,眼里没有丝毫疼惜的意思,只是兴奋而又狂热的看着烧杯,嘴里冷冷地说:“安静点。”
许久之后,他的手指终于被取了出来,那时候白雾消失了,嘶嘶的声音也没有了,一切都那么的安静,就连手上的戒指也光泽不再,暗淡得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罗谌死命的扒着戒指,却还是没有办法从他手上取下来。明明看上去戒指下一秒就会碎成齑粉,却依旧牢牢的套在他的左手中指上。
罗谌咒骂了一声,转身推开了门。
许久后,沙沙的电流音说:“罗谌走了。”
他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甚至渗出了血丝。而他却顾不上,迫不及待在脑海里问:“戒指还好吗?”
沙沙的电流音说:“你问他是戒指还是戒指里的精神碎片?”
他有些疑惑:“有区别吗?”
电流音似乎在叹气,后来对他说:“暂时没有,他们都还在。”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足以让他悬到半空的心脏安全落下来。
这时候电流音又响起:“我有一个建议。”
他有些好奇:“什么?”
电流音听上去认真极了:“你们逃跑吧,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下去,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生路的。”
他愣住了。
电流音还在叹气:“哎,怎么说傻就一起傻了呢……”
又被说到傻了,他气鼓鼓的没有给出电流音回答。
电流音也没有管他在想什么,认真的说:“我模拟了一下,照着这个趋势,如果你们还留在这里,那么不出两周就是死期。”
。
罗谌有一些烦躁。
他用尽了手段,却无法将外来者的灵魂从少年身体里驱除,也无法把红从戒指中剥离,就好像他们原本就浑然一体。
无论问少年什么问题,他的眼神都那么茫然,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不知道。
少年的记忆停留在醒来的那一刻,仿佛再不向前。
如果不是少年的精神力特质发生变化,从狂暴的天火流星变成安静的千丈湖水,罗谌都要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一切都没有变,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但他从来没听说过精神特质可以发生转变的。
罗成在遥远的典籍内翻阅,终于下定决心。
罗谌决定抛弃少年的这个躯体,扔掉这具千疮百孔的壳子,直接将星空蓝石取出来。
但首先,还要做一点准备工作。
。
老头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他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是盯着他的脸,却仿佛在看某种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身体一文不值,只有脑子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的脑子里有什么?
回想着这段时间来老头的手段,他抽了一口气。
糟糕的是,老头开始克扣他的营养液了,从每天三支变成了每天一支。原本觉得营养液味道恶劣,结果一旦失去,首先抗议的就是身体。
他被饿得头晕眼花,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被囚禁的日子里,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原本捆着他的皮带都大了一圈,有些松松垮垮。老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来捆紧皮带。
沙哑的电流音说:“罗成这次准备下手了。”
他在脑海里问:“这次是什么手段?”
戒指说不知道,但戒指又说:“可以预见比以前都要狠,因为已经过去十三天了。”
他抿紧了唇,他想起来快两周前电流音的警告,如果还留在这里,那么不出两周就是死期。
明天,就是第十四天。
没有时间了。
他一直在这里等,但戒指一直都没有醒来。
沙沙的电流音说:“就是现在了,按照规律,罗谌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行动吧。”
他叹了口气,决定行动。手臂在身后来回摇动,试图捕捉到缝隙,从皮带里抽出来。感谢老头前段时间的松绑所留出的一分空隙,给了他如今更多挣扎的空间。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软软的声音:“把我贴上去。”
十分的熟悉,但快有两周不曾听到了,他有些惊喜,说:“你回来了吗?”
小戒指似乎笑了一声,说:“还好。”他指引着少年把戒指贴紧皮带,说:“想象我是一把剑,切断所有加诸于你的束缚。”
他按着小戒指所说的那么做,然后就听到了“啪嗒”一声,身体浑然一松。
皮带断掉了。
戒指黯淡了一分,银白的光泽消散到几乎看不见了,却因为背离视线,并没有被注意到。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不被束缚,每个细胞仿佛都呼吸着自由的气息,他心里有一些高兴,但眼下他们还没有逃脱。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想从座椅上下来,却手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沙沙的电流音在叹气:“你的手脚太久没有活动了,眼下有些跟不上。”
小戒指在旁边软软的诉说着担忧:“你还好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