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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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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的衣裳就放在汤池边的木架上,楚歌爬起来擦干净身体,对着柔软的衣物比划了半天,十分悲催的发现,自己不会穿。
  这个时候,就要召唤专业级小助手了。
  楚歌说:“赵从一呢,怎么不在。”
  系统说:“这里是东宫,不是楚王府……你注意点儿。”
  楚歌想了想发现好像是这个理儿,毕竟这里是他哥的地盘不是他的。姬楚上次来干了那么离经叛道的一件事儿,这次来,他哥前车之鉴不让赵从一守着他也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这一堆繁复华丽的衣物,他压根就不会穿啊!
  让侍女进来帮他解决这个难题是不可能的,楚歌研究了半天,终于把歪歪斜斜的把里衣套了上去,最外面云纹流转的外衣没有办法,楚歌最后干脆直接披着出去,准备找人帮忙。
  结果将将出了汤池,就看到主位上一个人端端坐着,正在喝茶。
  眉如远山,目如清潭,玉带轻裘,正是他的便宜哥哥,太子。
  楚歌要踏入的步子顿时僵了,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太子翻了翻茶盖,抬目望着他,楚歌一时就愣在原地。
  他瞅了瞅自己袖子,又看了看散落的发丝。这衣冠不整,又披头散发的……
  太子声音清清泠泠:“过来。”
  他此刻面容还称得上是柔和,楚歌想了想昨日里对方拂袖而去前冷着的一张脸,又听听眼下算得上和缓的语气,心里一个激动,难不成这是太子打算把一切都揭过去的信号?
  于是十分乖觉的走到了太子身前。
  楚歌乖乖听话的表现显然是取悦了太子,他的面容较之先前更加缓和了,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甚至还带了一点不经意的笑:“……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穿衣服。”
  原来姬楚自己本来也不会穿衣服……
  楚歌心想,那就不用担心露馅儿了,然后就看着太子起身,亲手帮他把外衣穿上,捋平每一丝褶皱。
  楚歌:“………………”卧槽为什么感觉上去那么不对劲啊!累的太子帮他穿衣服他该不会过两天就被参一本吧?!
  虽然太子的动作是十分轻柔的,但楚歌还是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让国之储君替他整理衣裳,他感觉小楚王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系统适时给他砸入了一段画面,然后楚歌就发现,在姬楚年幼一点的时候,他面子是真的有这么大,衣食住行几乎不假他人之手。
  按照太子宠弟弟的那个宠法,也难怪姬楚模模糊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更要命的是,按照昨天园子里他见到的太子面色,似乎太子反应也有一点不对劲啊……
  想到这里楚歌更加僵硬了,明明是想要放松的,结果身体完全轻松不下来,甚至越来越紧绷了。
  他有点怀念自己的另一位贴身穿衣官。
  或许察觉到他的僵硬,太子替他系上玉带的手停住了,流泻出来的声音很是和缓,却带着凝而不发的压力:“怎么了?”
  可惜楚歌没有听出来,他的嘴巴快过了大脑,不假思索的便问道:“我的那个侍卫呢?”
  捏着玉带的手指紧了几分,太子重复道:“侍卫?”
  作为国之储君,他向来都极善于克制,掩藏自己的心思。是以此刻,在说出那两个字时,依旧是如水潺潺,如玉淙淙,他的情绪被完美的包裹在了柔和的嗓音里,十分难以窥测。
  以至于楚歌直接便问出了声:“赵从一呢。”
  当这个名字再度从他口里说出的时候,太子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尽管早有预料,然而当又一次亲耳听见时,依旧难以压抑内心翻滚的不适。
  昨晚醉的不省人|事,眼下却是眸光清明,但从始至终喊着的都是另一个名字。
  拿在玉带上的手并没有撤下,太子甚至还缓缓露出了笑容,如同拉家常一样,随意的问道:“你喊他做什么?”
  他神态如常,就连动作也轻柔依旧,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幼弟的兄长。
  楚歌纠结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要把喊赵从一来给他穿衣服的事情给说出来,正巧此时太子终于替他系上了玉带,退后数步,静静打量于他,含笑的眸子里,有欣赏在静静流淌。
  于是楚歌就把这茬儿给按下去,好在太子看上去也不是非得到答案不可,眼见着他低头望着衣衫,像是在打量,也并不再问了。
  眼见着这一身打理起来十分麻烦的衣服都穿的妥妥帖帖,楚歌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心想亲哥哥果然还是靠谱的。
  。
  太子轻轻击掌,宫人鱼贯而入,奉上各色清粥小菜。
  他二人双双落座,恰巧在长桌两侧。楚歌碗里盛了松茸鸡丝粥,正欲开动,却察觉到了一阵目光。
  于是他将银匙轻轻归入碗中,以询问的目光看回。
  太子蹙眉:“你头还湿着呢。”
  楚歌倒不怎么在意:“不碍事儿。”
  太子明显是不赞同的:“那怎么能行……你难道素日里都这样?”
  楚歌回忆了一下,感觉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他一直都是用干燥的巾子把头发稍微擦一下啊,也只是有人代劳后,才交给赵从一,但也只是擦得半干不干的样子。
  他没第一时间解释,却让太子叹气:“都已经封了楚王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这数落起来想必一时半会儿就停不下来了,楚歌还觉得挺新鲜的,这种弟弟被哥哥关心的感觉。但新鲜归新鲜,解释还是要解释的,楚歌说:“不是,府里一直有人给我擦的,只是今儿不在。”
  太子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目光融融,问道:“谁?”
  楚歌说:“赵从一。”
  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都不知道应当说是欣喜还是其他。——
  原本应当欣喜于幼弟十分倚重这个自己送去的侍卫,然而不知道为何,内心却莫名的不适。
  沐浴而更衣,更衣而握发,如此紧密相连的动作,只能让人内心生出一个猜想。
  太子忽而笑了笑:“难不成素日里伺候你穿衣的,也是他么?”
  楚歌抬头,只见太子嘴唇翕张,轻轻吐出三个字:“赵从一。”
  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如水,静静流淌着,仿佛没有半点儿攻击性,楚歌却感受到了一阵阵压迫,来自于他这位素来温和文雅的兄长,他迟钝的觉着,似乎有一些不对劲,但是这个答案是他无可辩驳的,于是最终他点了点头。
  太子凝视着他,面上的笑意似乎更甚,吐出的话,一字一字,却是彻骨的寒凉:“就这么倚重他?不过是一介身份卑贱的侍卫而已……”
  。
  楚歌心里一惊,刹那间想起来那些,自己没有管束,因此演变得越发激烈的流言。他从来没想过,竟然连远在东宫里,天天都是国家大事的太子会知道这个。
  楚歌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哥哥你在说些什么?”
  太子淡淡道:“还要抵赖吗,京中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你眼下十分宠幸一个侍卫,没日没夜的在府里厮混。”
  顿了片刻,又道:“早知你会如此胡闹……孤当初便不把他指给你了。”
  楚歌哆嗦了一下,有种做坏事儿被家里人抓包的感觉。虽然实际上他是在勤勤恳恳工作,但在他人的眼里却绝非如此。
  那么依照姬楚的暴脾气,还有对于太子的依恋……他应当是顶回去,还是仔仔细细的解释?
  楚歌有一点犹豫,不知道采取哪一种解决方式比较好。
  然而就是他这一瞬的犹豫,让太子的眼底悄无声息暗沉下来。明明还是如水的眼眸,却从采采春水,化作三九寒潭。
  太子淡淡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难不成是那日你从东宫回去后么?”
  他原本只是不经意间的询问,却对上了楚歌震惊至极的眼神。一刹那间,惊愕陡然而起,下一刻,被背叛了的愤怒席卷了全身。
  太子冷笑道:“孤却不知道……原来楚王的欢喜,却是如此的轻忽与短暂。如此随意的,便可以赐予他人。”
  楚歌一时错愕。
  话里的潜藏着的怒气几乎让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眼前这眉梢眼角都冷了的人,哪里还是先前那个风神如玉、神采翩然的太子。然而下一刻落地的话语却击碎了内心所有翻滚的疑惑:“楚王难道忘了,当日赠与孤的一壶酒吗……孤却牢牢的记着呢。”
  在这一语后,楚歌登时僵住,内心翻滚的惊涛骇浪几欲咆哮而出——太子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不是向来对姬楚的心意避而远之吗,又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将那无比荒谬且怪诞的一夜给提出来,要知道眼下甚至是他新婚后的第一日,昨晚才娶了新妇,入了洞房。
  还有这隐隐然被背叛了的语气,早已变得不再温和的眼神……
  这内里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不清,楚歌打定主意要将那一日给压下去,纵使太子心意有变,他也只能装疯作傻。
  楚歌道:“哥哥说什么,我怎么不知晓……”
  太子闻言勃然大怒,断声喝道:“姬楚!”
  已是到了直呼他名字的地步。
  楚歌转头,避过了他灼灼的目光,低低应道:“我已经知晓错误了,哥哥且原谅我一次罢。”
  原谅?
  太子不怒反笑,这要教他怎么原谅?
  杯中酒是心上刀。眼前人……却是心上人。
  欲|望如困兽在囚,他用理智束成枷锁,警告自己不能向前。无数次抗拒换来对方绝地一搏,他已然要沉沦下去,将他拉下的人却轻描淡写,要从其中脱身?
  太子冷冷道:“孤若说不呢?”
  楚歌没有应答,他静静的看着自己已然风雨欲来的兄长。
  那样平静的眼神却让太子内心感受到了一阵莫可名状的恐慌,他从没有,从没有见到过自己幼弟这般模样。
  生来千娇万宠,养成了他骄傲肆意的性子,他从不知什么是困难,也从不知什么是后退,撞上了南墙也绝不知回头。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他遂不了的愿望……
  太子无数次抗拒,却最终被他大胆到疯狂的一杯酒彻底拉入漩涡。而此刻,他的目光变作了一片平静,波澜不兴,如止水镜面的平静。
  如果不是自己指去的那个侍卫——
  “赵从一。”太子一字一字,轻忽的念出了那个名字,那是他受人所托,要保下来的忠烈遗孤,却从没有何时,像眼前这般,憎恨他的存在。
  里面的蕴藏的语气令人心惊肉跳,楚歌蹙眉,轻声道:“不干他的事。”
  他这一声辩解如同滴入了热锅的清水,彻底激得热油沸腾起来。
  “不过一介身份卑贱的侍卫而已,容貌粗陋,性子不堪……这阖宫上下,比他强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你便当真自甘堕落,要与他厮混在一起?”
  字字含怒,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威势,几乎要将人给压垮。
  楚歌几乎一窒,却轻轻笑了起来,他甚至歪了歪脑袋,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难道不是哥哥把他赐给我的吗?”
  太子周身威势微微一滞。
  楚歌低低的说:“哥哥当初将他指到王府,让他保护于我……我百般不愿。如今我后退一步,便由他护着,难道不是如哥哥所愿么?”
  他声音轻飘到下一刻就会消碎,眼神也渐渐茫然起来,太子瞧得一惊,愤怒被隐隐的后悔压下,还未曾解释,又听到了下一句话。
  “我带的是最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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