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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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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总算给弄出来了,但感觉命也去掉半条了,等到第二天把两份课业一起交上去的时候,另外一条命也随风而逝了。
  。
  课业无边,回头是岸。
  放下纸笔,立地成佛。
  问题是楚歌,回不了头,也放不下笔,他成天泡在东宫讲课团甩下的题目里,看了无数的PDF还有PPT,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魔鬼生活的时光。
  姬楚原本的记忆几乎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把所有挨边的东西都给找出来,充实充实自己。他基本把所有记忆片段都给翻遍了,才找出来了可怜巴巴的一点点,似乎自从姬楚褪去脸上的婴儿肥后,也就彻底沉迷享乐,不可自拔了。
  明明小时候,还被皇帝称赞为“吾家千里驹”,寄予厚望的呢?!
  对比一下姬楚的经历,从小到大的聪慧程度,真的是让人明白,什么叫“一蟹不如一蟹”。
  楚歌仰望房梁,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叹息:“从三剑客到圣诞树,从自行车到养老院……天才神童沦落为废柴纨绔,究竟发生了什么?”
  系统说:“敬请收看走进科学……?”
  楚歌:“………………”
  但就算这样,寄出幼年时打下的底子也给予了楚歌很大的帮助,在魔鬼读书半个月后,应对那些白发苍苍、学识绝顶的老头子,总算不是那么的艰难了。
  甚至有些时候,在他能够应答起一些提问后,得到了也终于不再永远都是臭脸了。
  日子痛并快乐着,楚歌头悬梁锥刺股,总算让自己的生活在东宫讲课团手下讨生活容易一点的时候,皇帝又召他入宫了。
  楚歌读的睁眼春秋闭眼左传,满眼竖排繁体字的进了宫。
  皇帝问他:“我儿这段时日过的可好。”
  楚歌道:“甚好,甚好。”
  皇帝又道:“我儿觉着诸位大人怎么样。”
  楚歌道:“甚妙,甚妙。”
  皇帝又道:“我儿苦读这么些时日,可从中学到了什么。”
  楚歌道:“甚多,甚多。”
  皇帝:“………………”
  楚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蔫缩缩的把头低下去了。
  皇帝说:“既然深有收获,我儿不如说说,学了什么。”
  楚歌有点犯愁,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学了什么,跟班门弄斧没什么区别,人家虽然后来被喊做昏君,好歹也是皇家精英教育出来的呢,他学的这么点,就像一滴水和大海的对比。
  然后楚歌想了想,就把最近正在学的《通鉴》的一篇从头到尾的背了一遍,声音朗朗,背诵流畅,一个停顿都没有。
  皇帝:“………………”
  楚歌惭愧的低下头,感觉自己辜负了一位望子成龙的老父亲的期望。他小声说:“是我太愚钝,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瞅着他缩起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啊。”
  这里面的无奈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楚歌觉着更加惭愧了。
  皇帝摆摆手,说:“不说这些了,我儿且来看看这些画像。”
  于是拍了拍手,宫人们鱼贯而入,将一卷卷画轴送进来,展开一看,环肥燕瘦,袅袅娜娜,放眼望去各个娇花照水弱柳扶风,全是美人胚子。
  楚歌万万没想到前一秒还在谈读书,下一秒就开始谈对象,中间跳跃跨度之大,简直令人一脸懵比。
  皇帝饶有兴致,一张一张给他翻着讲,这姑娘是丞相家的,饱读诗书,素有才名;这姑娘又是平南将军府的,听闻不爱红妆爱武装,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这姑娘是清河侯家的老幺,听闻生的花容月貌,国色无双……
  皇帝讲的是兴致勃勃,各种小道流言消息都可以找出来,细细点评一番,楚歌直直怀疑皇宫雪浮屠暗卫是不是成立了一个八卦小组中心,全部去打听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了。
  等到讲完了,皇帝说:“我儿可有中意的吗?”
  楚歌:“………………”
  当然是没有的,他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何必去祸害人家姑娘。
  皇帝说:“其实赵常宁家里的那个倒是不错,可惜了,没那个福气……”
  大殿里响起一声叹气,楚歌听出来了一丝惋惜,他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赵常宁又是谁?
  系统说:“你不是天天见吗?”
  楚歌黑人问号,他天天都能见面的,名字里跟赵有关系的,他只知道赵从一。
  系统说:“……国子监祭酒啊,人家教了你这么久,你连名字都不知道?”
  楚歌一下子都愣了,他都不知道国子监祭酒的名讳是赵常宁,整日都是先生先生的叫着,对方也没有提醒过他。
  赵常宁家里的那个……
  楚歌忽然觉着不妙,镇定的问系统:“统子,赵常宁家里有几个啊?”
  系统说:“和你年龄相当的就一个。”
  还一根白绫上吊抹了脖子,年纪轻轻香消玉殒。
  楚歌陡然反应过来,这姑娘就是无辜陷入了姬楚和太子争端中的那个,一开始是皇帝意属的太子妃,后来人死如灯灭,了断了性命,也再没有人提起来了。
  顾不上想为什么皇帝突然会提起上了吊的姑娘,楚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主意,他对皇帝说:“父皇,就她吧。”
  皇帝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奇怪道:“我儿说什么?”
  楚歌说:“赵晼晚,倘若父皇一定要让我定亲,不若就她吧……”
  气氛一度非常之沉寂。
  大殿里还侍奉着的太监与宫女,大气也不敢出,察言观色的早把头颅低垂了下去。
  皇帝目光倏的一下子犀利了起来:“我儿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歌顶着压力,硬着头皮道:“知道。”
  皇帝道:“倘若你都瞧不上眼,再等等也就罢了,何必定要挑选一个死人?”话一说罢,目光却转得森然了:“还是说,你被你府上那个侍卫迷得昏了头,连这等荒谬的念头都生的出?”
  一牵扯上赵从一,楚歌就有一些紧张,他是不希望皇帝注意到赵从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却屡屡注意到他,不知道该说是剧情的惯性还是既定的宿命。
  顶着皇帝的目光,楚歌摇了摇头:“跟他没有关系。”
  皇帝语气淡淡,却带足了压迫:“那是为何?”
  楚歌叹了口气,小声道:“她毕竟因我而死……这样没了性命,连妥善安葬都得不到,黄泉路上,不知道有多么凄凉。”
  皇帝似乎短促的笑了一声,道:“朕却不知道,我儿甚么甚么变得这般好心。”
  这是拐着弯子说他平日胡作非为不安好意的吧!
  就算这段时间他安安分分的,姬楚给他背上的锅子依旧甩都甩不掉。楚歌优点想哭,低着头,戳着玉带上的坠饰,半晌才说:“她毕竟是先生的掌上明珠……不过一个虚名而已,又何必计较,不如给了,让她安安心心的去。”
  ——从此以后擦亮眼睛,选个好人家投胎,再莫被姬楚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给迷花了眼。
  后面一句楚歌却是没说出来的,先前几句却像是勾起了皇帝沉思,他沉吟了良久,目光终于缓和下来,徐徐道:“也罢……赵常宁毕竟是你的启蒙老师。”
  楚歌:“???”
  等等,什么时候赵常宁成了他的启蒙老师,他怎么不知道!
  。
  从皇宫里回去的路上,被丢了个惊天大雷的楚歌一脸恍惚,万万没想到国子监祭酒,名为赵常宁的那位,居然会跟姬楚有这么大的联系。启蒙老师诶……那得多早就认识姬楚了?
  难怪常常无意间捕捉到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一开始每每都跟冰渣子一样,恨不得用眼刀把他戳死,后来渐渐变得冷淡,见到楚歌写的文章时,也直呼狗屁不通,再后来,到现在,就是各种的恨铁不成钢。
  楚歌唏嘘了一下,越来越觉得姬楚这个小王八蛋不是个玩意儿了,连启蒙老师的掌上明珠都下手,之后还毫无悔改之心,真是被赵从一剥了皮做人皮灯笼都算轻的。
  想了半天,突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儿:“统子,他既然是姬楚的启蒙老师,为啥我记忆里什么都没有啊……”
  他把姬楚幼年时有关进学读书的记忆给翻遍了,也没见到赵常宁哪怕是半个影子啊?!
  系统说:“幼儿园的课程你也要看吗。”
  楚歌:“………………”
  还是不看了,他起码是个小学生呢!
  。
  回到楚王府上后,楚歌什么都没有说,皇帝答应不答应都没有告诉他呢,何必传出去了风声。
  国子监祭酒赵大人依旧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天天把他写的文章批评的狗屁不通,被这么积年累月的骂着恐怕是个人都要发火了,楚歌跟没听到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是好脾气的听着。
  只要一想到他身上背负了赵晼晚的一条命,心里有什么怨气也就消散了。
  毕竟他就算被多骂几句,换个世界又是一条好汉,但赵常宁,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是真真切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
  但风声不知道怎么,还是传出去了,这一天来上课的时候,国子监祭酒大人非常之愤怒,开口就把他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楚歌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一句一句的受着,感觉自己身边就跟爆炸了一个火炉。
  不愧是学识渊博的鸿儒,老头子骂的那个引经据典花样百出,楚歌连忙嘱咐系统赶紧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用得上,系统十分无语的给他记下来了,就看到楚歌端了杯茶过去,一幅要给他润润口的架势。
  楚歌本来是好心的,但这时候做这事儿无异于火上浇油,国子监祭酒瞬时就恼了,一拂袖就要把他手里的茶碗给掀翻。
  眼见着茶水便要泼了一地,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稳稳的摁住了茶碗盖。赵从一使了个巧劲儿,不容楚歌抗拒,取走了他手里的茶碗。
  楚歌被他扶着,踉跄了一下才站定,抬起头,却见着赵从一与赵常宁对视。
  回头望去,赵从一的目光里,甚至有几分恳求。
  楚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要细看时,却什么都消失了,赵从一无声的替他擦干了手腕上溅上的水痕,国子监祭酒见状瞪了眼睛,嘴唇一翻像是又要骂人,最后却生生忍下去了,也不知道为何。
  晚上对着一堆辅导资料,一边翻着PPT一边写作业,终于完工之后,楚歌坐在书案前发呆。
  一双手轻柔的按上了他的肩膀,力道适度的替他按摩。
  楚歌被按得昏昏欲睡,有些迟钝的想,赵从一这一手是从哪里学出来的。
  他蜷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许久后,思维终于回转过来,慢慢的问道:“从一,你以前认识先生吗?”
  按住肩膀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但是这一下子的停顿也足以说明问题了,楚歌有些迟缓的想,赵从一一个隐姓埋名的侍卫,怎么会认识地位清高的国子监祭酒。
  难不成是在东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搭上路子了吗。
  他脑袋跟浆糊一样,老半天了,也乱糟糟的,整理不出来什么。
  赵从一半跪到他面前,嘴唇翕张,似乎想要说什么。楚歌没有读过唇语,什么也看不懂。最近时不时会头痛,眼下又发作起来,他只觉着头越来越痛,最后眼前白光一闪,彻底昏过去了。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赵从一满含担忧的眼神。
  。
  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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