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系统说:“还不是你的锅。”
楚歌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锅。”
所以他这不就来背锅了么?!
“从一。”楚歌径直扔掉了赵从一递到自己手中的长剑,换的清脆一声凤鸣,赵从一未曾料想他会将长剑直接掷地,依旧低头。
楚歌扣住了他的手,在相贴肌肤僵硬的刹那,几乎是软磨硬泡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了相贴的指缝中,直至十指交缠,再无一丝缝隙。
“我记得你跟我讲过的那些话本里,全部都提到的只有一把剑,剑的名字叫‘望君归’。”
“而我,不想日日夜夜空候等待,永远‘望君归’。”
赵从一霍然抬头,如同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语,震动到了极致。
沧涯剑圣林半山远游诛魔时,他的妻子生前所铸的最后一柄宝剑。日日思归君不归,故名曰“望君归”。
妄念与期盼燃烧到了尽头,无可奈何灰飞烟灭,却又被这句话,勾得死灰复燃起来。
楚歌朝着他一笑,一字一字道:“我跟你一起去。”
。
叶底黄莺啭。
日长飞絮轻。
系统说:“你想好了?楚三岁,打仗不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楚歌说:“想好了,按照剧情,姬楚不是本来就被皇帝指出去从军的么,我按照这个本子,走一走就可以了啊。”
系统说:“……你会三十六计兵法打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楚歌奇道:“我嘎哈要会这些啊,不是还有你么,统子。”
系统说:“这种苦活儿往我头上丢是不人道的。”
楚歌说:“哦,没关系,你本来就是一串数据,不是人。”
系统没吭声,过了会儿叹气道:“唉……算了,你想去就去吧,这几天别来喊我,我去局里下点儿资料顺便听点儿讲座上个补习啊。”
楚歌一惊:“咋,统子你嘎哈,绝望到都要离我而去了。”
系统绝望道:“……给你下兵法资料顺便上军事补习啊,不然你怎么在军营里面混啊!楚三岁,你是不是傻。”
楚歌感激涕零:“么么啾统子我最爱你了!”
系统生无可恋道:“别么我,么你的赵从一去吧,好好的爱他啊,乖……”
。
得到了来自于系统的保证,楚歌信心简直强烈到爆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决定就入宫去找能够拍板儿的人。
赵从一本来还想劝他不要去,战场兵戈无言刀剑无情,楚歌生在皇宫长在帝都,全然没见过边疆的风霜,如何受得住那里的凄风苦雨。然而内心里仿佛有魔鬼在蛊惑,一声声的质问着他的内心。
共赴边疆,同战沙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单单是这样想着,浑身的血液便要沸腾起来,又如何还说得出口拒绝的话。
镇日痴心妄想,终至走火入魔。
于是便亲自护送楚歌入宫,原本就是轻车就熟,更因为心有所盼,生出几分隐秘的甘甜。
马车停下时,楚歌四处张望了一下,挥手招呼他进去。
赵从一方才探进头,嘴唇就被偷偷摸摸亲了一下,楚歌眼睛亮亮的,就像偷吃了蜜饯儿的小狐狸,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跳下马车,朝着大殿去了,只留着赵从一一个人在外,哭笑不得。
他下了马车来,远远望着楚歌极快的、仿佛脚下有火苗在烧的背影,未察觉处,自己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遥遥的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掠过其侧、甲胄森然、明火执仗的禁卫,却不知怎的,内心中生起一缕隐秘的不安。
太森严了,宫中的禁卫个个肃然,竟然有了山雨欲来的气势。
。
心里不安越来越大,赵从一在外焦虑的等着,面上却沉着不显。
身侧偶尔有探寻与打量的目光划过,身为楚王府的侍卫,他只得当没有看见。
许久以前这些宫中的禁卫,也曾嬉笑辱骂他,用词更是恶毒难堪到了极致。赵从一那时候都忍过来了,又怎会忍不了眼下,只称得上是探究的目光。
浮云散了又散,日头斜了右斜,余霞散成绮的十分,熟悉的身影终于从玉阶上出现,偏偏身侧却还立了个人,也是赵从一无比熟悉的。
那两人一者玄衣金冠,一者雪衣玉带,细看时轮廓间有三分相似之处,却因为周身的气质风度,彻底显得不同。前者隽秀从容,清贵不可方物,后者亦是玉质金声,却是浑不着迹的随意洒然。
两人一同从大殿中出来,并肩立于玉阶之上,皆如宝树芝兰。
赵从一远远瞧着,心中一紧,思及自己半侧狰狞残缺的面庞,一时间竟有一股颓然酸涩。
此刻雪衣玉带的楚王蹙起了眉尖,错步是想要后退,却不知一旁玄衣金冠的太子说了什么,教他生生停住脚步。
极远的距离,风从上方席卷而来,什么也听不清。
赵从一遥遥的望着那面容相似的两人,东宫里的画面不期然从脑海间闪过,教他手指掐入掌心而不自知。
那两人并肩从玉阶上走下,少年从始至终都抿着唇,默不作声,倒是另一旁的太子,眉眼温文,悠悠然,含着笑。
两者看似融洽,周遭气氛却又古怪至极。
脚步声越发靠近,在将将要立到赵从一身前之时,他绷紧的身体屈下,无声地行礼。
太子笑意不改,目光却似绵里藏针,淡淡道:“哑巴了,行礼都不会了,孤听闻你嗓子不是好了么。”
赵从一垂着头,盯着两双金线勾勒的锦靴,喉咙一动便要开口行礼,却有人比他更快。
楚歌道:“哥哥管教东宫的人也就罢了,何必管到楚王府这边。”
太子笑容冷凝,道:“孤赐给你的人,难道说不得。”
楚歌摇头:“既然赐予我,那便是我的人了……他礼数如何,回去我会好生调|教,不劳哥哥费心。”
太子笑容收敛了,道:“你一定要和孤如此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是什么?”
楚歌迈步,朝着马车走去,口里话并未停:“我一向顽劣胡闹,肆意妄为……哥哥不是早就知晓了,向来都宽宏大量的,又何必在眼下斤斤计较?”
在他身后,太子面色仍旧温和,眼底却跟阴云密布似的,下一刻就要暴风雨来临。
楚歌却是再也不想招架他,只要看到太子,他就觉得一阵阵脑仁儿疼。
王府也不想那么早回去,楚歌神色恹恹的,赵从一拐了路线,带他到了市井高楼。
数碟小菜一起上,另有酸甜蜜饯,时令瓜果,末了还上了一壶桂花酿。
楚歌那酒量,当真是三杯就倒的,赵从一拗不过他,给他斟了一杯,却趁着他不注意,掺了半杯的水。
入口甜丝丝,楚歌小口小口抿着,当真也没有喝出来有什么不对。
赵从一看得出他心情不大好,眉尖有些郁结之气,几乎是有些愁眉不展了,屡屡望向了他,却又欲言又止,犹豫着,说不出来话。
可是皇帝没有应允?
这个念头在脑海划过,理所应当,虽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但赵从一并未有太多失望。
初时的期冀与渴盼后,他便慢慢从狂热中清醒过来,皇帝向来对幼子娇宠不胜,又如何舍得他远离京都,去那刀剑无眼的沙场?
楚歌触及他眼神,几乎不需要言语,便能明白他想的是什么。心里几乎是为难到了极致,最终还是十分艰涩的开口:“父皇并没有说不同意,他问我想要到哪里去,是去北漠,西极还是南疆。可是……”
触及到赵从一如有火苗簇动的眼睛,楚歌喉咙像被卡住了,堵住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眉心几乎要拧成了一团,握着酒杯的手指也在发抖,嘴唇颤着,定定的望着赵从一,却只有破碎而沙哑的音节。
赵从一霍然起身,绕过了四角方桌,径直走到楚歌身边,展开臂膀将他抱入了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怀中人的僵直的脊背,擦过了唇瓣上淋漓的水光。他低下头,温柔而细致的吻过楚歌的眼睛:“没关系的,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没关系的,阿楚。”
濡湿的眼睫似乎在颤动,连询问的声音都是小小声的:“真的吗,你不怪我吗?”
赵从一声音低缓,带着使人镇定心安的沉着:“怎么样都可以,乖啊,告诉我……没关系的。”
楚歌迟疑道:“父皇眼下病的很厉害了……太医没跟我挑明情况,只是看着,当真不太好……从一,我想过了这段时日再走。”
心里又酸又涩,却被按捺住了,赵从一吻了吻他,低声说:“父母在,不远游……应当的。”
楚歌小声说:“你不恨他了吗?”
那声音是很轻的,像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辗转和犹疑,才终于说出来,又是退缩又是彷徨。
赵从一一直都晓得,那是横亘在楚歌胸中的一道心结。他缓缓道:“说不恨是假的,可是恨他……又有什么用?”
楚歌虚弱的“啊”了一声。
赵从一低声道:“我曾想过刺杀他……但天下没了君王,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后来慢慢看,这世上的人也过得尚好,比先帝在时要强得多,大抵当年那件事,当真是他昏了头罢。如今他已迟迟暮年,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楚歌小声问道:“当真?”
赵从一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歌在他怀里,指控道:“一直都在骗我。”
赵从一道:“……哪有。”
楚歌说:“顶着假名字入我楚王府,当我的侍卫,难道还不算骗我。”
赵从一碰了碰他的嘴唇,说:“那是从了外祖的姓,哪里又骗你了。”
这一茬儿没成功,楚歌绞尽脑汁的想,又指控道:“你骗我药不苦。”
赵从一道:“确然不苦,是你太怕苦了。”
楚歌哼哼唧唧:“你嫌我娇气。”
赵从一低头吻他,直到怀里人被吻得眼眸水润喘不过气来,含笑道:“哪有,明明很欢喜你,阿楚。”
楚歌看着他眼睛,慢吞吞的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
赵从一用指腹擦过他眼尾的泪光,一时莞尔。片刻后,低声道:“没什么的,朝廷正有人替岳家翻案……等到冤屈洗刷再去边疆也不迟。”
然而谁都知晓,那当是新君继位后的事情了。
楚歌靠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那你等等我。”
赵从一点头:“好。”
继而含笑:“阿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开黑车被吊销了驾照,现在手动步行中,汗流浃背,吭哧吭哧→_→
发现我似乎很有开幽灵车的天赋【。
。
鸣谢孤独星球的地雷×2、其实我叫赵萌萌的地雷
鸣谢读者“留园”×5、“不高兴”×20、“莫君尘”×5、“糯糯宝宝”×2、“莫君尘”、“闇”、“青青紫荆”的营养液
么么么么!
2017。7。23
第75章 ACT2·破国
75。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皇帝这一病来势汹汹;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不过短短时日里,整个人便迅速苍老了; 与数日之前威严深重的帝王判若两人。
但无论是病的有多么厉害; 他只要活着有一日; 便依旧是这个天下的主人,是九州四海; 八荒六合独一无二的君王; 依旧拥有着说一不二的生杀大权。
楚歌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认知究竟是偏差的有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