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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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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沉默了一下,说:“你把你脑子里那些伤春悲秋的形容词收起来我再告诉你。”
  楚歌说:“咋啦,我都被囚禁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了,人身自由得到极大限制; 你还不许我悲伤一会儿啊?”
  系统语气十分匪夷所思:“你整天吃得好喝的好; 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天天看球赛追剧过得不亦乐乎……你还忧愁?”
  楚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咦不对是房梁; 雪白的小脸写满了忧郁:“寂寞是糖; 甜到忧伤。”
  系统:“………………”没用火星文他真是谢谢这个宿主了。
  自从那天楚歌在御花园里额头给磕破了后; 他就被太子送回了这座精致的宫殿。是基础小时候住的地方; 皇帝一直都给他留着,从来都没有让另一个人来占据过。
  这里面毫无疑问遗留着许多姬楚的记忆; 证据就是楚歌每次在里面,常常是不是就会冒出一些片段来,而其中很多时候都会有另外一个人。
  大概就是笃定了这座宫殿里藏满了姬楚与他幼年时的时光,所以太子才会把他给囚禁到这里来。
  空空旷旷的大殿,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太监; 只有楚歌一个人,安静的让人要发疯。
  就好像没有人在监视他,但楚歌知道这只是假象,因为他有一次,只不过迈出了宫门,便有穿着赭色侍卫服的人上前,面无表情的拦住他。
  楚歌试过强行闯,但是他身体里面的内力好像被封印了,提不起来哪怕是一点点,于是十分轻易的便被拦了回去。
  明烛辉煌,满殿灯火,从早一直燃烧到天黑。
  楚歌坐在床沿,脱掉了鞋袜,晃荡着裸足。
  没有人声的世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寂静。
  除了肚子咕咕叫了一声,楚歌饿了,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让系统监听了一下,也没有听到来送饭的脚步声。
  一阵强烈的空虚感,楚歌弯下身,压住自己的腹部,抱住了双腿:“统子,送饭的朋友啥时候来啊。”
  系统奇怪了一声:“咦你不是在绝食吗?”
  楚歌:“???”
  用一脸黑人问号来形容他的感受在恰当不过,楚歌满脸懵逼:“统子,我啥时候绝食过啊,我看上去像是会绝食的人吗!”
  系统说:“昨天太子给你喂饭你不是不愿意吃吗,当时你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宁死不屈?”
  楚歌虚弱的说:“我看着像宁死不屈的人?”
  系统瞄了他一眼,肯定的说:“不像。”
  楚歌:“………………”
  但太子显然是觉得他就是个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人儿的,否则也不会放下狠话,不让宫人给他送饭,摆明了是想让楚歌自己熬不住,向他求饶。
  于是从早到晚直到现在,楚歌就只喝了几口茶水。
  楚歌忍了一会儿,说:“统子,还是给我放剧吧。”
  系统“哦”了一声,说:“今天看《人民的足协?》”
  楚歌奇道:“新剧吗,好啊。”
  于是一人一系统就暂且放下吃饭的问题,一起去追剧了。
  一开始看球赛看《人民的足协》看进去了是可以让楚歌多撑一会儿的,毕竟看这些玩意儿最容易沉迷进去忘了时间。但是当楚歌和系统一起日夜颠倒的看了两天之后,楚歌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系统把他踢晕了,让他暂时睡了一觉,从梦里醒过来之后,楚歌盯着头上的幔帐,感觉胃部饿的在翻搅,里面像有火在烧。
  算一下从御花园回来后,两天半没有吃东西了,楚歌觉得自己饿的可以啃下一只桌子腿儿。
  看了一下桌上,和那天一样,连个糕点凉果蜜饯儿都没有,太子是铁了心要让他屈服,为此把所有能入口的食物都给撤下了。
  楚歌揉着自己的胃,哼哼唧唧,缩成了一只小虾米。
  系统试探着说:“要不咱望梅止渴一下?”
  楚歌说:“咋望梅止渴。”
  系统深刻表示了什么叫做语言不如行动,随着熟悉的音乐响起,楚歌脑海里出现了《舌尖上的瓷器国》。
  低沉温和的旁白,富有韵律的音乐,还有鲜香浓郁的汤底,在浑厚发亮的浓汤上,飘着一层红艳艳、细长长的辣椒。
  周围是鸭肠、脑花、毛肚、耗儿鱼、方竹笋、鹌鹑蛋、藕片、山药……
  楚歌看的一秒钟就爆炸了:“卧槽,统子,你这是谋杀!”
  系统面无表情:“谋杀就谋杀了,你看还是不看?”
  楚歌老半天没吭声,就看着红亮亮的汤底转,过了会儿虚弱的说:“看。”
  把这一集《舌尖上的瓷器国》看完后,他陷入了更加崩溃的状态,按着自己的腹部简直是生无可恋。
  系统原本是想要纾解一下他的,见状百思不得其解:“我看你档案上写的籍贯,你家乡那边儿就喜欢吃火锅啊?”
  楚歌目光极其幽怨:“喜欢吃也不能这个时候看啊……”
  系统说:“咋啦。”
  楚歌拧着自己的胃,生不如死:“你这样放在我们大学里,是要被打的半身不遂的你造吗,统子,深夜放毒是没有好下场的。”
  系统:“………………”
  楚歌恹恹的点评:“而且吧,统子,你放的这家,枇杷山上的不好吃。”
  系统:“……那哪里的好吃。”
  楚歌说:“南山上的好吃,我最喜欢荷花荡了……乖啊,统子,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吃啊。”
  系统还是有一点好奇的,虽然给宿主翻出来了《舌尖上的瓷器国》火锅篇,但他之前没看过,也更不要说吃过了。于是一人一系统就在床上缩在一起,探讨九宫格好还是同心圆好,全红汤好还是鸳鸯锅好,喝凉茶好还是唯怡好,红汤里面的鸭肠毛肚要烫几秒最鲜嫩爽口最好吃……
  讨论着讨论着,两个都要崩溃了,楚歌是饿的,系统是懵的。在讨论了下次去哪里吃,吃什么锅,喝什么饮料,点什么菜,烫多少秒之后……系统终于想起来,他是一串数据,什么都吃不了。
  真·生无可恋。
  最后楚歌让系统把他一脚踢晕又去睡觉了,独留下系统一串数据,默默的拉着进度条从头开始看。
  。
  月落星沉,朝阳初升。
  下朝之后,新帝留下来部分朝臣,于紫宸殿处理政务。
  着急的事儿其实便只有一个,失去的城池已然收复一座,是稳扎稳打,过了秋冬,来年再徐徐图之,还是眼下,趁着大捷余势,迎难而上,率军出击。
  前者是立足于防守,后者着眼再进攻,朝堂上就吵了个底朝天,主和派主战派,争得脖子粗面色红,各执一词,各有理由。
  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是说得清的,诚然收复城池是众人所愿,可巨大的军费开支也不是假的。户部哭起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令众人目瞪口呆。
  于是所有的难题都推给了新帝,让这刚刚登基的君主,来做最后的决断。
  主和派实际是有一点惴惴不安的,因为按照新帝给昔年平北将军岳家平反一事,怎么看……都会偏向主战派哪里去。
  但含元殿里吵了一早上,下了朝在紫宸殿里又继续吵,也没见得新帝做决断。他只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面色平静,十分温和的听着众人争论,但自始至终,也没透露半分心思。
  忽然有太监进来,对着新帝耳语数句,诸位大臣们便瞧着,原本温柔仁和的太子,眉心竟然是蹙了起来。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大事儿?
  大臣们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了这样的猜测,望眼欲穿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指不定这件大事便会左右新帝的心思,让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新帝环顾四周,十分简短的说罢今日议政便到此为止,紧接着,竟是毫不犹豫的从紫宸殿里出去,瞧着面色甚至有些匆忙。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以至于向来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新帝,面色都变了一变?
  有大臣去打听,却见着太监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愿意说的。又换了方式打探,终于知道,并不是前朝的事儿,而是在紫宸殿之后的事情。而在紫宸殿之后,那便是后宫了。
  新帝清心寡欲,不重女色,后宫人数寥寥无几。除此以外,大臣们知道的住在宫里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楚王。
  一想到是姬楚,有些个大臣便苦笑起来。
  楚王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投了这么个好胎。无论是先帝,还是眼下刚刚登基的帝王,无不是把他宠到天上去。若还是先帝那些时日,一想到楚王这个小魔星,大臣们无不叫苦不迭,也就是这段时日,楚王日日守孝,才终于是乖顺了些许。
  也只盼着这一事后,楚王会长大一些,懂事些许,彻底改了性子。若还是像先帝时那般任性,着实是承受不起。
  。
  宫阙内,小宫女跪倒在地,细声细气的把情况给说了,察觉到新帝并不好的心情,讷讷的不敢抬头。
  楚王当真就是那么执拗,被关进这座宫殿后,除却一开始曾做过一次尝试,想要出去之外,后面就彻底没了动静。
  他像是当真放弃了,不再去做任何的尝试,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这座明烛辉煌的大殿内。
  一开始是赤着脚,缓缓在殿内行走,不时的望着周遭精致华贵的器物发呆,后来便坐到了琉璃镜前,怔怔的看着镜中被雪白绷带包扎起来的脸。再往后,他裸足坐在床沿边,撑着手,神色茫然的晃荡,后来就彻底的陷入了雕花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
  纵然有暗卫被安排着监视,然而帐幔之中的那方天地,却是禁忌,让人不敢有丝毫碰触的。
  又碍于新帝的命令,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前去查看了。
  也就是今日,有一个小宫女心里不忍,大着胆子前去查看,终于看到了楚王按住腹部,面色惨白,晕倒在床上的模样。
  小宫女那日也是在御花园里给楚王讲过塞外赵从一的故事的,那时候楚王笑的欢欣快活,整个人都在发光,哪里是像眼下这憔悴不堪的模样。
  口谕很快发至了太医院,招来白发苍苍的太医。整座宫殿内,灯火通明,姬秦望着锦被之下,憔悴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心里仿佛跟针扎了一样。
  他狠着心不到这里来,也不听任何有关的消息,就是怕自己一时心软,最终败下阵来。
  两天的时光里,装作毫不在意,心底却是分外的煎熬,批阅奏折时常常走神,连其上落下了浓重的墨渍都不自知。有许多次险些要控制不住,把什么手段都给忘了,来到这里,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床上人虚弱的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他怎么忘了,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骨子里的疯狂一脉相承。
  他狠,他的弟弟,对待自己,却是更狠。
  太医的花白的眉毛都挑起来,显然是情况并不太妙,姬秦都记不得,自从将幼弟锁入宫中后,究竟看到过多少次太医的进出。珍贵药材,罕见灵物像流水一样送入,可他依旧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怎么狠得下心,这样折腾自己。
  方子被刷刷刷的开下去了,煎的浓浓的苦药被奉上,宫女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向着干裂起皮的嘴唇递去,然而在昏迷中的人蹙紧了眉毛,喝不下去一口药。
  挣扎了许久,也没有喂进去一口,反倒是洒出来了些许,跌落到了消瘦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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