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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左方一坐好,季蒙便翻身也上了马车,脸上笑容可掬:“小顾,宁左姑娘,坐稳了。”
宁左点了点头,又看向顾结月,却见他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右手微微用力的拽着自己的衣袖。
这架势……倒像是赴死一般。
19公子好彪悍
青镇是宁木镇旁边的一个小镇,居于山中,山势陡峭,只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可通往梧州城,是以与外界接触甚少。
午后,一辆马车闯入了静谧的小镇,激起了阵阵烟尘,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半个镇子,停在了深巷之中一处陈旧的木门前。
这辆马车自然便是宁左等人的马车,而驾车的人自然便是季蒙。马车方一停下,季蒙便大笑着掀开车帘,对着车中的人道:“小顾,宁左姑娘,我们已经到了,快下车吧……”季蒙的话没说完,因为他发现马车当中的情形有些不和谐。
马车当中,顾结月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下唇,而宁左则是衣衫凌乱,一脸紧张的抱着顾结月,似乎十分担心的样子。见此情形,季蒙愣了一会儿才“嘿嘿”笑了两声,重新将车帘放下道:“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
宁左清晰的意识到季蒙误会什么了,连忙喊出来:“你想错了……”她说着便起了身要下马车,然而她方一起身,顾结月便伸了手捂住双唇,痛苦的蹙了眉,似乎立刻就要吐出来,宁左见状连忙又坐了回去,伸出双手重新将他环抱住。
这个动作其实宁左是极其不情愿的,但一路上顾结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见着便要吐出来,宁左怕他吐自己一身,便用了从前在自己干娘那里学到的办法,替顾结月按压住穴位止吐。顾结月起初也是被宁左的动作弄得怔了怔,待发觉她的意图时,才终于任她这样抱着,眉目也似乎舒展了一些。
宁左又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待见到顾结月面色回转,这才重新放开了双手道:“没事了?”
顾结月颔首,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宁左。
宁左被顾结月盯得浑身发麻,不由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刚刚可不是吃你豆腐,我是在帮你……”
“我知道。”顾结月点头,“以后坐马车都这样。”
“……什么意思?”宁左眨了眨眼睛。
顾结月没有再说话,自己掀开了车帘走了下去,宁左被他丢在马车里,怔了一会儿也跟着冲下了马车对着他道:“你不会是想以后坐马车都带着我吧!”
顾结月看着她道:“不错。”
“……”宁左想着她要不要跟顾结月说,她其实根本不打算一直跟着他!她其实想立刻掉头走人!不再受这个家伙压迫!
然而顾结月似乎一点也没听到她的心声,只是轻轻对她道:“你让一让。”
“?”宁左不解。
此时季蒙也早已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那木门的门口,而顾结月则背对着季蒙面对着宁左,宁左的身后便是那辆马车。顾结月让宁左让开,宁左迟疑了一会儿才侧过了身子,看着自己身后的马车。她想着顾结月或许是将什么东西落在马车里面了,想要回去拿,谁知到,就在她让开之后,顾结月一把将手搭在了马车的车壁上,然后用力,一把揭下了那块本来是车壁的木板。
宁左眼皮跳了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顾结月要做什么。
“小顾!你不要冲动!”这个时候爱车如命的季蒙也明白了顾结月的意图,连忙冲了过去挡住顾结月,然而顾结月却根本不理会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将他给挥开,动作迅速的又掀了马车的车顶。
“不!”季蒙继续惨叫。
顾结月手上不停,掀了车顶之后又开始拆车轮子,然后是马车的各种部件,最后,整个马车被拆成了一块一块,完全……看不出马车的样子。
宁左始终无言的看着顾结月的动作,全身僵硬的发觉顾结月原来有徒手拆马车的技能。
看着地上散落成一片片的马车“尸体”,季蒙欲哭无泪的道:“小顾,你从前拆了我那么多马车我也不说了,可现在我们还要靠这马车回去!你拆了它我们要如何回去!”
顾结月不管不顾,轻声道:“走回去。”
“……”
“……”
季蒙和宁左皆是无言,季蒙继续盯着地上的残骸满脸惋惜,而宁左则是朝着自己来的方向看去,却见长路绵延无尽头,若当真要走回去,那感觉必然是……十分销魂的。
宁左一直觉得顾结月一定是个十分理智然后淡然的人,现在看来,他应该只是长得比较淡定罢了。
经过了这一番动静,三人所在的那处木门里面也终于有了动静,就在三人对着地上的马车残骸相顾无言的时候,大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来,一名年轻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门外的三人冷声道:“你们是谁?”
听到这声音,三人皆是转头看去,而这样一看,宁左便不由一阵错愕。
宁左曾经在自己干娘的房间里看到过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一袭的白裙,清丽如同仙子,同眼前的这名女子,竟是一模一样的。
几人都没有说话,顾结月当先打破了沉默道:“我们此行是为了拜访解寻前辈。”
女子柳眉微挑,面色带了些嘲讽道:“你们前来寻人,却不肯说自己的名字?”
这女子的话语和神情皆是极其傲慢,顾结月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沉默了片刻才道:“顾结月,我的名字。”
女子本是冷冷地笑着,听到“顾结月”三个字,骤然变了脸色,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口却是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她涩然道:“顾结月,这世上当真有这个人……”
顾结月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看着她。
不知为何,先前一脸傲慢的女子,这时却似乎有些害怕顾结月的眼神,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要找的解寻是我娘,她在十多年前便已经离世了。”
顾结月颔首道:“那么……那样东西可在姑娘你的身上?”
女子犹豫了片刻才点了头,对门口站着的三人道:“你们随我进来。”
女子说着便朝着里面走去,顾结月沉默的跟上,而季蒙和宁左也连忙跟了进去。宁左一面跟着顾结月的步子一面打量四周,却发现这一处宅子外面虽然是十分陈旧,里面却是十分漂亮的。三人在一处石桌之前停下了脚步,而那女子却已经走进了不远处的屋子里,不久之后便又走了出来,对着顾结月摊开手掌道:“东西便在我的手里,不过你要如何证明你真的就是顾结月?”
经过了方才的惊讶,女子似乎又恢复了性子,此时的语气依旧带了些刻薄。
顾结月沉默的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缓缓伸出右手,然后另一只手将右手的衣袖挽起,那白皙的小臂之上,赫然有一块朱红色的印记,花纹繁复,形状好似燃烧的蝶翅。
女子的眸光沉了沉,然后她摊开了手掌,掌中是一颗黑色的石头,说是黑色,但却又似乎透明,只是石中有着许多黑色的纹路,好似青烟般飘荡其中。
顾结月伸手将石块拿了起来,然后收入怀中,低声道:“多谢。”
听到顾结月这般说,女子眸光闪了闪,不由问道:“我娘曾对我说过,你来取走这石头的时候,便是你身亡之时,但我却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听到女子的说法,顾结月一眼朝她扫过去,淡淡道:“你多言了。”
女子丝毫不理会顾结月,继续道:“你想要以命来化解灾祸,但没有那定慧教的神子,你便不可能成功。”
言下之意,那能够让顾结月从这世间消失的人,便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定慧教神子了。
相传,许多年前定慧教大长老在河畔捡到了一名女婴,大长老预言那女婴是天降的神子,有通天之能,能够给人带来希望与财富。女婴被大长老收为了义女,在教中被养大,从小接受众人的膜拜。然而在几年之前,那神子突然之间消失不见,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而听到女子的这句话,原本低着头认真听着两人谈话的宁左骤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盯住那说话的女子。
女子没有察觉到宁左的注视,很快背过了身去道:“你们离开吧。”她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大抵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并非她应该操心的事情。
听到女子这般说,顾结月很快对宁左和季蒙道了一声离开,便当先走出了这宅子。宁左凝眸看着顾结月的背影,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情绪,然后她最后回眸看了那女子一眼,随着顾结月和季蒙离开。
马车已经被顾结月给拆了,三个人不可能当真走回宁木镇,最后还是季蒙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三人这才启程回宁木镇。
回去的路上,季蒙一直追问着那个女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顾结月不肯讲,他也没有办法。宁左和顾结月坐在马车之中都没有说话,顾结月是习惯了沉默,宁左却是心中有事。没多一会儿,宁左便发觉身旁的顾结月面色有异,知晓他在马车上会不舒服,宁左犹豫了一会儿,仍是将身子靠了过去,像来的时候一样替他压住穴道减轻痛苦。
感觉到宁左的动作,顾结月蹙着的眉尖缓缓舒展开来,然后他低声道:“别想太多。”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宁左身子一僵,然后她低头看顾结月,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好似不愿意再多讲。
20公子好无赖
当晚,三人回到了宁木镇。
就在三人下了马车,而顾结月休息一会儿恢复了体力之后,他毫无意外的又无视了季蒙的呼喊,将那马车拆成了一片一片,然后才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只留下了一脸无奈的季蒙和目瞪口呆的宁左。
到这个时候,宁左才终于明白了季蒙那句“你以前拆了我那么多马车”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顾结月似乎一坐马车就会失去理智,然后下了马车就会上演一出徒手拆马车的戏码。
目睹着顾结月回到了院中,宁左思索了片刻,也很快跟了上去。
当晚,季蒙含着无限的委屈做好了饭菜,三人随便吃了点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当然,宁左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屋子,所以她必须到顾结月的屋中去睡。
正好,自从听到了青镇那个女子的话之后,宁左便满怀了心事,一直有话想要问顾结月,却苦于找不到机会,如今她走进顾结月屋中,只见顾结月一手支着额头坐在桌旁,闭了双眸似乎是在休息,她犹豫着终于开了口问道:“顾公子……”
“顾结月。”顾结月没有睁眼,只是轻声道。
宁左一句话还没开头就被打断了,不由停下了话来。
顾结月见她久久不再开口,终于睁开了双眸,解释道:“不要叫我公子。”
“那叫什么?”宁左一时没缓过来,觉得跟顾结月交谈实在是一个很费力的事情。
“顾结月。”
宁左不动声色的看着顾结月的面容,终于还是道:“……顾结月,我有事想要问你。”
顾结月终于抬起了头,坐在桌旁看着宁左满脸心事的样子,终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凳子道:“过来说。”
宁左点头,很快来到了顾结月面前,然后坐下。
顾结月似乎早就知道了宁左会来找他,待到宁左做好之后,他才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要问什么,便问吧,只要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
面对着这样的顾结月,宁左反而有些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她沉默的看着顾结月好一会儿才道:“今天那个女子,她说你去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