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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175
蒙古也不是没有贵族认为这是汉人的阴谋; 意欲让蒙古人因享受而堕落。
但好处显而易见,坏处又太远。
毕竟汉人会送来盐和糖; 还有许多草原没有的东西; 以前只有贵族才能拥有的东西; 现在普通的蒙古人也换的起; 在他们这里不值钱的东西; 却能在商人那里换到不少钱。
贵族们也会收到商人送来的礼物。
当然不是无偿的; 可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说两句话的事就能得到昂贵的丝绸,精致的珠宝和真金白银。
反正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战马和武器卖出去; 既然这样; 何乐而不为呢?
既不用付出代价; 又能得到好处。
难道把商人赶走,把商人杀了; 他们就能过得比现在更好吗?
不可能嘛!
而且以前不值钱的奴隶也值钱了。
一个奴隶的价格能比上一头牛了。
而且奴隶比牛好养; 奴隶自己生,随便养; 可奴隶的数量从来没少过。
在他们眼里; 奴隶就是畜生,甚至还不如畜生,畜生养大了还能杀了吃肉; 奴隶呢?
奴隶们也愿意被商人买走。
虽然被买走了以后也要干活,但越来越多的奴隶知道,只要他们还完了商人买他们的钱,他们可以在汉人的城里当自由民; 可以拥有自己的财产。
刀疤就是这样一个奴隶,奴隶没有名字,他因为脸上有一道刀伤,所以被别的奴隶叫做刀疤,他生得五大三粗,明明总是吃不饱肚子,看起来却比别的奴隶更强壮。
因为这个,他才被商人挑走了。
但他的额吉没有被挑走,额吉生他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幸好主人仁慈,才没有扔掉他的额吉,临走之前,他对额吉承诺,等他成了自由民,他就回来接她。
他不知道自己的阿布是谁,奴隶都这样。
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有时候可能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刀疤就这么跟着商人走了,他有时候会像牛马一样背货,也依旧风餐露宿。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他能吃饱了,新的主人是个很厉害的大人,他跟贵族们做生意,做完生意之后就会回到汉人的城里。
刀疤是第一次进汉人的城,他和跟自己一起被挑出来的奴隶走在一起。
“汉人的城墙好高。”同伴有了新名字,叫老虎,他自己取的。
刀疤也抬头看城墙,他没见过这么高的墙。
等他们跟着商队进了城,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街道很宽,很干净,地面像是石头,但又不是石头。
新制的水泥应用效果很好,虽然没有现代水泥的平整,但已经在土水泥的效果上增强了不少。
街道旁边也很多人在说话。
有汉人,也有蒙古人。
他们穿着不同的服饰,操着不同的口音,但并没有针锋相对。
那些蒙古人一看就知道是奴隶。
刀疤看着那些蒙古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老虎在旁边问他:“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还完主人的钱?”
刀疤:“主人说,我再跑一趟就能还完了。”
“然后就能换一份契书。”
刀疤咧出一个笑,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狰狞:“换了契书以后就能拿到工钱,能把我额吉接出来。”
一个老迈的女奴隶是不值钱的。
刀疤不需要存太多钱就能把母亲接到这个城里。
商人在城里租了一宅子,刀疤他们十个人睡一个屋子。
这是刀疤第一次睡屋子,睡床,虽然垫的草垫,可这怎么样都是床。
是他从未睡过的床。
老虎激动的跑进屋子里,抢到了靠里的铺位。
刀疤就睡在老虎旁边。
夜里一个屋子的人都没睡,他们都是奴隶。
都是被商人买来的,里头跟着商人最久的奴隶已经跟了商人快一年了。
他会在睡前跟这些新来的奴隶说城里的事。
“不能打架。”这个叫胡子的奴隶说,“打架会被抓起来,关着,没有床也没有被子。”
奴隶们都认真听着胡子的话。
胡子又说:“等你们拿到契书,就能去县衙登记,以后就有户籍了。”
胡子有些得意:“我已经有户籍了,老爷说我再干一年,就能买套房子。”
“我还从原来的主人那里,把我的额吉和阿哈都接过来了。”胡子对他们说,“明天没事就带你们去我家。”
奴隶们很震惊:“你不是说你再干一年才能买房子吗?”
胡子:“是啊,但我有户籍了,所以能租房子。”
翌日,奴隶们没有等到商人的命令,这意味着他们这一整天都可以自己安排。
他们是有假期的,因为雇佣制规定,除了法定的假日之外,每七天都必须要有一天假。
今天就是难得的假日。
进入草原以后是没有假日的,但是工钱会比在城里更多。
所以奴隶们都想尽早跟着商人进草原,这样就能更早成为自由民,拥有自己的财产。
胡子的额吉和阿哈住在县城的南边,这边房子的租金更便宜,住的有汉人也有蒙古人。
他租的房子不大,但有一个院子。
刀疤羡慕的看着,因为胡子的院子里还有一棵树,不知道是什么树,也不知道会结什么果子,但刀疤还是很羡慕。
他想自己以后租了房子,也应该有这样的一棵树。
“督!”和胡子长得很像的男人抛出来,跟自己的兄弟拥抱。
胡子也很高兴,拍着男人的后背:“阿哈!额吉呢?”
男人笑着说:“额吉在做饭,说她学会了汉人的手艺,要做给我们吃。”
胡子又把刀疤他们介绍给了男人。
男人是胡子的哥哥,当时没被商人挑走,因为他的一条腿有些瘸。
男人也有一个名字,是他的情人取的,他的情人是当地人,因为临近草原,所以这里的民风很彪悍,这个姑娘是家里的独女,她在城里的纺织厂工作,一家人都靠她的收入过活。
所以她找了一个蒙古奴隶当情人,家里就算不赞同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叫他平安,男人也喜欢这个名字。
“我现在在学手艺。”平安说,“虽然腿瘸了,但我想去当个厨子。”
刀疤他们瞪大眼睛:“你会做饭?”
平安笑了笑:“正在学。”
虽然腿不方便,但手上还是有力气,搬货不如别人,做饭炒菜还是可以的。
刀疤他们度过了宛如做梦般的一天。
他们才知道原来奴隶也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商人没有骗他们。
只要他们好好干活,就可以成为自由民,可以把自己的亲人接来。
但刀疤还是问胡子:“汉人不欺负你们吗?”
他们这些奴隶跟普通的蒙古人不一样,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对汉人也没什么深刻的仇恨,也不觉得自己曾是中原的主人。
部落跟部落之间都大有不同,更何况奴隶和普通蒙古人了。
胡子说:“欺负啊。”
刀疤他们害怕了。
胡子又说:“最多就是买肉的时候少给我们割点。”
胡子大笑:“不过混熟了以后就不会了。”
“要学会笑。”胡子很认真,“汉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有道理的!”
在胡子的嘴里,这个汉人的边陲小城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地方。
汉人和蒙古人可以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蒙古的小孩也可以跟汉人的孩子一起上学,一样不收钱,只出课本费,课本费很便宜。
如果读的好,还能拿到奖学金,给家里挣钱。
胡子还说,他以后要成亲,要生很多小孩。
然后小孩再生小孩,就可以在这个小城里扎根了。
刀疤他们也很快知道平安有个汉人情人。
等平安找到活干,他们就会成亲,平安要入赘到女方家里去。
听完之后刀疤他们非常羡慕。
“入赘之后,我就是他们家的人了。”平安笑得很开心。
刀疤:“你的情人对你好吗?”
平安点头:“她有点凶。”
胡子在旁边笑。
平安瞪了弟弟一眼,又说:“但有时候又很温柔。”
“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刀疤他们只见过女奴隶,女奴隶跟他们一样,也要干很多活,衣不蔽体,骨瘦如柴。
而且奴隶主不喜欢女奴,除非长得很美,可以献给贵族。
否则当粮食紧缺的时候,女奴就会被扔掉。
刀疤他们很快就见到了平安的情人。
她是个很平凡的汉人姑娘,小眼睛塌鼻子,她没有穿汉人女子的裙子,而是裤子。
现在很多女人都这么穿,因为方便干活。
小城以前闭塞又贫穷,自从商人们来了以后,小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各家各户的女人们纷纷找到了活干。
男人们也同样,家里的男人女人一起干活,干活不方便的裙子就被收起来了。
毕竟民风彪悍淳朴,也没有人非要跟他们讲礼仪。
这个姑娘是来领平安走的。
她这个时候才下班,这里离工厂近,下班后她会来找平安,平安会送她回家。
等平安送情人离开。
刀疤他们才说:“真好啊。”
胡子得意洋洋:“幸好我被老爷挑出来了!”
不然他还在草原上,像牛马一样活着,直到累死的那天。
第176章 176
果儿成亲了。
成亲对象是杨氏给她挑的; 新科状元韩凌。
他没有妻子,也没有通房丫鬟; 长到这么大还是个童子鸡。
杨氏在询问过果儿的意愿之后就跟林渊提了。
林渊也让宋石昭去问过韩凌的意思。
韩凌诚惶诚恐; 并没有拒绝。
想来他也不敢拒绝。
果儿成亲的那一天; 林渊忽然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他甚至还问陈柏松:“我看上去很老吗?”
陈柏松吻了吻他的脸; 笑着说:“两个老菜梆子。”
林渊:“滚。”
陈柏松没有滚; 他抱住林渊,在林渊的耳边低声说道:“年轻着呢。”
岁月给了林渊优待; 他的脸上并没有皱纹; 有时候林渊都觉得这是穿越带给自己的好处; 毕竟在现代的时候,他二十出头; 眼角就已经有皱纹了。
但陈柏松没有得到这样的优待。
他脸上已经有了皱纹; 不多,甚至让他更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林渊有时候也会无可避免的想; 如果陈柏松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他要怎么办呢?
或许也不需要想怎么办。
因为他还是坐在这个皇位上,每日为了朝政忙碌,闲暇时候他独自坐在龙床上; 会想起有个人曾经在这个屋子里跟他抵死缠绵。
但儿女情长永远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成不了人生的全部。
他会难过,但难过不了几天就要重新站起来。
“你要陪着我久一点。”林渊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当上位者的时间久了; 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命令般的口吻,但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宛如示弱。
陈柏松专注的看着林渊,轻声说:“好。”
韩凌成了驸马,有了驸马府,但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公主府上。
他的父母都在驸马府上,对儿子当了父母这件事,韩家人都不敢置信。
在进京之前他只是普通的耕读家庭,毕生的梦想就是儿子能考上举人,补个官,他们就能改换门庭。
可儿子不仅考了举人,还成了状元,现在更是娶了当朝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