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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猗笑眯眯地切了块三文鱼放进嘴里,“好吃,哥哥做饭真好吃。”
萧钺拿起刀叉低头吃饭,没让对面这小孩儿看见自己勾起的嘴角。
他看陈嘉确实是喜欢吃的样子,这令他很意外,但是也察觉到对方有点儿焦虑。他以为陈嘉是惦记他的蛋糕,便说:“陈嘉,把你做的蛋糕端下来吧。”
陈兰猗一愣,随即欣喜地应下来,“噔噔噔”往楼上跑。萧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在楼梯口等着他,然后就听见陈嘉小声打电话的声音:“刚才的订餐做了吗?……那太好了,我想取消订单可以吗?……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真对不起……再见。”
萧钺又回到餐桌旁。今天陈嘉一共说了三个“对不起”,两个是对他,他分辨不出陈嘉是否出于真心,一个是对订餐的饭店,起码是出于礼貌,还特意避开他给饭店打电话,挺有意思。
陈兰猗将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期待地看着萧钺:“哥哥,我给你切一块儿吗?”
萧钺看着那个蛋糕,造型很简单、甚至有些粗糙,看起来确实是家庭制作出来的样子。脂肪含量很高的奶油、里面是糖分很高的蛋糕胚,眼里难以抑制地流露出嫌弃。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儿长,陈兰猗又开始失落,不会真的就只是看看吧,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
“帮我切一小块儿吧,谢谢。”
“好!”陈兰猗给他切了工整的一小沿,殷勤地端到萧钺面前,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萧钺被他看得无奈,只得尝了一小口,高脂高热量的食物总是好吃的,味蕾瞬间得到享受,几乎贪恋着想要下一口,这令他产生深重的罪恶感。
他放下叉子,将蛋糕往前推了推,“很好吃,谢谢。”却是不打算吃第二口了。
陈兰猗已经很满足了,他的想法很简单,没人给萧钺过生日,他就给他过个类似生日的体验,装饰的条幅、亲人亲手制作的蛋糕。他并不怕自己在萧钺这里ooc,他总是有这种自信,萧陟总归不会真的讨厌他。
萧钺其实有些担心陈嘉会有受挫感,他甚至想着,如果陈嘉表现得太过失落,他就勉为其难把这块蛋糕都吃掉,大不了晚上增加运动量。
没想到对方一脸满足地把他吃剩的蛋糕拿到自己跟前,毫不介意地叉了一块儿放进嘴里,满意地眯起眼睛:“我做得还是很好吃的嘛。”
萧钺看他一副骄傲的猫咪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很淡的一个微笑,却是直达眼睛深处,将他脸上常年覆盖的坚冰瞬间融化。
对面的陈嘉立刻瞪大了眼睛,随即惊喜地低喊一声:“你笑了你笑了!哥哥,你今晚其实是开心的吧?”
萧钺没有收回脸上的笑容,冲他点点头:“谢谢你。”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是这样的。
陈兰猗高兴地又吃了一大口蛋糕,这块蛋糕切得太大,洁白的奶油粘在嘴边。
“明天早晨,如果你能在七点之前起床的话……”萧钺抬头看了陈嘉一眼——
对方正探着舌尖舔着嘴边的奶油,粉嫩的舌尖够到洁白的奶油,又灵巧地缩回嘴里,然后睁着他那双令人过目难忘的眼睛看着自己,带了点儿窃喜:“七点之前起床就怎么样?”
萧钺的视线在他被奶油润湿、显得更加娇嫩的嘴唇上溜了一圈,最后停在他嘴角没有舔干净的那一点儿奶油上,刚刚品尝到的甜美滋味瞬间在舌头上复苏,疯狂叫嚣着想要一品芳泽的欲/望。
“没什么。”萧钺低头吃饭,不再理陈兰猗。
陈兰猗怔懵地看着他,这又是怎么了这是?所以说,明天还是没有早饭吃?
男人心,海底针。
第94章 摔跤
吃完晚饭; 萧钺进到书房,用纸剪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等边三角形,在桌上摆弄。
两个顶角的等边三角形代表什么呢?薛鸿飞说尸体碎片还差很多,那剩余部分的位置也是这样刻意有规律的吗?会摆成什么样的形状的呢?
手法专业而残忍、藏尸的位置带着炫技般的故弄玄虚,怎么看怎么像连环杀人案……
他从来都不是空闲时间多的人; 但是自从这个案子发生以后,他就总会惦记着; 几乎所有工作外的时间都在思考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不,不止是工作外的时间; 有时看文献时也会走神; 思绪会不由自主地飘到这个案子上……还有陈嘉; 他对于陈嘉的关注明显也有些多; 这于他而言都是极反常的。
他很清醒地意识到; 自己对于这个案子的关注并不完全因为受害者是本校的学生。几年前; A大也发生过一次女大学生失踪案,因为那个学生很优秀; 当时在学校亦掀起轩然大波。
彼时他自己也是学生,理论上讲应该共情更强烈,那个案子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在工作学习时都会分神。
此时这种难以克制的关注; 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驱使他一般。
萧钺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感受着内心隐隐的不安稳。最近心太不沉静了。或许他周末应该去俱乐部参加一次24小时冥想。
他起身去外面喝水,经过陈嘉的房间时,看到他屋门大敞; 一眼就能看到陈嘉对着电脑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连他从门前经过都没有发现。
萧钺第一想法是陈嘉在打游戏,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太像。他见过陈嘉从前打游戏时的模样,戴着个大耳机,像猴子一样蹲在椅子上,鼠标按得噼噼啪啪响,几乎一直在飚脏话。
可不是现在这种样子,端端正正地坐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秀丽的眉毛微蹙,侧脸安静而专注,嘴唇放松地闭合着,唇型很饱满、色泽很健康,但似乎有些不够湿润……
萧钺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抬脚就要走,这时陈嘉无意识地偏了下头,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他直接转过身子直视着萧钺,很自然地笑起来,似一眼看出萧钺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哥哥,我在学编程。”
萧钺:“……那你继续吧。”
陈嘉笑得眉眼弯弯,十分讨喜的模样:“我可能睡得比较晚,先跟哥哥说晚安了。”
萧钺朝他微微颔首,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装了水的杯子。经过陈嘉门前时,陈嘉果然又在看他,见到他手里的杯子后,嘴唇微微开启,似是下意识想舔一下有些干的嘴唇,又马上想起什么克制住了。
“我可以进去吗?”
陈嘉立马站起来,一脸欣喜:“当然可以。”
萧钺走过去把水杯放到他桌上:“杯子是干净的。不要等到口渴以后才喝水。”
陈嘉高兴得脸都微微泛了红,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似有些腼腆地说:“哥哥,晚饭时候……我真不是故意的。”
“……”萧钺看了眼他的电脑屏幕,是C语言的界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陈嘉刚写的代码并不是初级水平。
他把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回陈嘉脸上,“我知道。早点睡,明天七点前起来的话,我给你做早饭。”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陈兰猗目送他离开,还把门关上了,忍不住笑起来,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第二天陈兰猗还是给起晚了,他听到铃声时已经是响了第三遍,手忙脚乱地套了件大T恤、提上裤子就冲进厨房,看见萧钺已经坐在桌前看新闻了,餐桌上只有萧钺面前的那杯咖啡,不由大失所望。
萧钺抬头看他一眼:“洗漱、穿袜子,我只等你到七点十分。”
陈兰猗迟钝地“哦”了一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去了浴室,刷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萧钺这是等他吃早饭呢!
他飞速地洗漱好又冲回饭厅,萧钺已经把早饭摆好了,两人对坐着吃饭,没有说话。
萧钺看见陈嘉吃饭时一直摆弄手机,顿生不悦:“手机很脏。”
陈兰猗讪讪地把手机放回桌上,这时屏幕又亮了,是一条新消息——那你慢慢吃,不要着急,我就在小区门口。
萧钺眉头又皱起来,拿手指点着桌子:“这个‘司机’是谁?”
陈兰猗偷笑,面上一派自然:“是我昨天在网上约的一个车,以后每天送我上学。”
“推了。”
陈兰猗装作不解:“什么?我……我之前出了车祸,现在不敢自己开车了。”
萧钺眉头紧皱:“以后我送你。”
陈兰猗笑起来:“好,好,我和他说。”说着就要拿起手机。
萧钺手指又重重敲了下桌子,声音威严:“我刚说的什么?”
陈兰猗手上一顿:“什么?”
“手机脏。”那种紧逼的视线好像抓住学生上自习玩手机的班主任。
噫,好凶。
陈兰猗乖乖缩回手,继续吃饭,任手机屏幕又殷勤地亮了好几次也没再看一眼。
去学校的路上,陈兰猗本打算趁两人独处一个小空间,多跟萧钺培养培养感情,结果离萧钺这样近,就仿佛遇到了不可控力,几乎是在车子刚启动的时候就秒睡了。
萧钺看着他的睡颜都觉得不可思议,莫非还在长个子?怎么这么能睡?他开车本来就稳,此时刹车和踩油门的动作更是堪称温柔。
萧钺一直把车开到附中门口才叫醒陈嘉,陈嘉揉着眼睛坐直,满足地伸了个小懒腰:“这么多天一直没睡好,还是得跟……”他顿了顿,改口道:“……车里才睡得好。”
萧钺觉得有些好笑:“一般只有小孩儿才会这样。”
陈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哥,你又笑了。”
萧钺神色未变,“是吗?”如果陈嘉一直这么乖,他并不讨厌,甚至是有点儿喜欢的,当然,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陈兰猗看着他眼里的微薄的笑意,情不自禁朝他微微倾了下身,“哥哥,我知道你以前不关心我。”
萧钺敛了笑意。
“但是你现在很关心我,我特别高兴。”
萧钺又笑了一下:“去上课吧。”
下车后,陈嘉又敲敲车玻璃。
萧钺把车玻璃落下来,见他趴在窗户上问道:“哥哥,晚饭吃什么?”
“单数日吃素。”
为什么不是双数日吃素呢?因为单数日比双数日要多。
陈嘉朝他做了个鬼脸,“苦行僧。要我去超市买菜吗?”
“不用,保姆会去买。”萧钺有一个常年的保姆,会定期帮他采购、打扫卫生。
“保姆都可以进厨房,为什么我不能进?”
萧钺手指轻点着方向盘,偏头看着他,线条冷硬的眼睛里饱含耐心:“保姆进厨房前会用消毒液洗手,而且不能碰任何餐具厨具。你只洗洗手就可以进我的饭厅,用我的杯子喝水、用我的盘子吃饭。”
陈兰猗一愣,脸上又微微泛了红,眼底的喜悦藏都藏不住,他小声“哦”了一声,站直了身子,都不太敢再看萧钺一眼,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直到萧钺开车离去,他脸上的热度都没退下去。
依萧钺本人的个性来说,发展进度已经很超出他的预料了。
萧钺回到办公室,他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一般都是查看邮件。
他昨天晚上刚决定周末去俱乐部参加冥想,今早就收到自己人生导师——张查庸教授的邮件,邀请他周六去参加俱乐部的招新会,请他在会上做一个小演讲。
萧钺没有一个尽职的父亲,亦没有什么令他产生过佩服情绪的长辈。这位张查庸教授是唯一一个在萧钺少年时对他进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