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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二哥?”
小牛叹气,“我听张二牛说他过两天要做啥东西拿出去卖。。。。”
“做啥东西?就凭他那蔫样会个啥!”张蓝氏再次打断小牛的话。
小牛深深感到无力,“我这几天都去二牛家里面,回头看看不就晓得了。”
张蓝氏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好儿子,你干脆住在张二牛家里。”越想张蓝氏越觉着这个主意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牛的饭量都快赶上自己了,家里还要给大牛盖屋娶亲,“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衣裳。”
小牛即便知道爹娘兄长一个比一个不着调,可见亲娘这么高兴的把自己往外推,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不过,能有啥办法咧。这个家还要靠自己,自己就别恁计较了,也让爷爷奶奶在地下睡个好觉。
翌日一早,小牛两眼一睁就抱着一堆衣裳鞋敲响了他二哥家的大门。
二牛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就去把泡了一夜的豆子磨成浆,放在锅里面煮好了就往水井里面放,希望用井里面的低温尽快给豆浆降温,他也好用卤水点浆。
小牛进来的时候二牛跟广角两人正在裁麻布。
小牛见二哥摊在麻布豆腐脑只有很薄的一层,还没有豆腐一半厚,有些疑惑,“二哥,你把豆腐做成恁薄一层,就,就有人买啦?”
二牛见连脸都没顾得洗的孩子操心起来,非常好笑,“谁说我要做豆腐?我说过么?”
“嘎?”广角舀豆腐脑的手一顿,“啪嗒”一声,半碗豆腐脑落在地上,“不做豆腐,那做啥?”
☆、第12章 二牛上山(捉虫)
二牛笑眯眯的看向两人,顿了顿,一大一小随着他咽了咽口水,就在两人以为他要说的时候,二牛嘴巴一歪,“不告诉你们!”
“。。。。二哥,你咋恁会玩咧。”小牛横他一眼,就语重心长的说,“你这么调皮真的好么。”不怕把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气的从棺材里面跳出来么。
二牛抬手扫他一巴掌,“回家一趟能耐了啊。”
“那你跟我说你要做啥呗。”小牛腆着脸围着二牛打转,“你跟我说我了我绝对不告诉广角哥,也不跟萌萌讲。”
小萌萌一听有人喊他,扑腾一下从床上翻下来,二牛吓的一激灵,三两步走到萌萌跟前抄起小孩往他屁股上扇一巴掌,咬牙道,“该死的!你不要命了!”
小屁股一疼,萌萌瘪嘴就想哭,二牛见此横眉怒瞪,把他往床一放,也不管萌萌的小屁股疼不疼,指着他的额头威胁道,“我看你敢哭!我咋跟你说的,坐在床上别动!”
萌萌脖子一缩,长这么大还有第一次遇到有人冲他发火,小家伙后知后觉的发现如果他再动一下,二牛真会把扔了,这时候也不敢叫爹爹了。偷偷看二牛一眼,见二牛还盯着他,小孩儿最终在二牛的视线下败下阵来,期期艾艾的说,“我错了。”
“呵。。。。。”二牛听到这三个字愣是从心底笑出声,屁大的孩子居然晓得自己错了,别说他了,就连先前怕二牛再揍萌萌的广角跟小牛也被小孩的认错搞笑了。于是,广角饶有兴致的问,“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
小孩儿扣着自己的小手指,看二牛一眼,低头摆弄一下自己的手指,又看二牛一眼,“我不听话,乱下床。”
“那你知道二哥为啥揍你么?”小牛问。
小孩儿不敢耍滑头,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小牛叹气,看起来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孩子,安慰性地摸摸他的小脑袋,“二哥是怕萌萌从床上摔下来,要是摔傻了可咋办哟。”
萌萌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原来二牛这么喜欢自己啊。瞬间把心里那点害怕扔到他青州老家了,小身子往二牛怀里一扑,“爹爹,爹爹。。。。”
“闭嘴!”二牛把他往床上一扔,反正棕绳床也摔不疼萌萌,见小孩儿想起来,二牛手一指,小孩儿老老实实趴在床上“补眠”。
待二牛三个把所有的豆腐脑都搞好,小孩儿反而睡着了。二牛一见离晌午还早,就找出竹篓子,说,“咱晚些吃晌午饭,我去山上一趟。”
“你这时候上山干啥?”广角接着又道,“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二牛摇头,“过半个时辰你要把豆腐脑上面的麻布弄掉,然后把豆腐块放到井凉水里冰着。”
“然后咧?”广角一见豆腐还需要他,也不上山了。
二牛一笑,“然后我就回来了。”
小牛盯着二牛的背影看好一大会儿,“广角哥,我咋觉着二哥变了咧。”
“是咧。”广角怕没敢跟他说二牛开了天眼,“二牛昨儿被县老爷当着全县老百姓的面好生夸奖一番,他能不高兴么。”
“是这样么?”小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广角道,“当然不是,这不是有萌萌么。”
他这一说小牛想到二哥先前被萌萌闹的很开心,一拍自己的脑袋,“对!我咋把这小孩忘记了咧。”说着就手痒的去捏萌萌的小鼻子。
于此同时,二牛凭着记忆走到半山腰,踩着杂草枯枝使劲砍掉一大块桂皮就继续往里面走。二牛怕山里面有蛇,手里拿个木棍子到处乱敲。
“砰”一声!二牛后背一寒,急切地转过头,就见不远处有只灰兔子。
二牛透过浓密的树叶看到树当顶的太阳,伸手摸摸自己额头,不会是做白日梦了吧?二牛弓着身子机警的看向四周,小心地朝野兔子走去,走到兔子跟前,二牛想都没想就朝兔子头上狠敲一棍子,听到“咔嚓”一声,二牛潇洒的捡起兔子往背后竹篓子里一扔。
在原主记忆中,村里人都不太敢单独往山上去,二牛觉着没啥,只要别不要命的往老虎窝野猪窝里钻,一般的时候,人只要不惹恼动物,动物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二牛以前就听一个喜欢野营的朋友说,如果怕在大山里面遇到熊瞎子这种庞然大物,只要手里拿根棍子时不时地敲打周围的树木,熊瞎子就会远远的避开人。
二牛一边敲打树木一边顺手摘到可以吃的蘑菇跟木耳,等他找到丁香、砂仁、山柰跟豆蔻时,他背上的竹篓子已经满满的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小孩凄惨的哭声,二牛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没推开门就问,“萌萌咋了?”
小孩的哭声戛然而止。二牛进来就见小孩双眼通红,鼻子上面挂满鼻涕,迈着小短腿向自己跑来。二牛下意识弯腰抱起小孩,用自己的衣裳袖子给小孩擦掉眼泪鼻涕就问,“这是咋了?”
“二牛。。。。”眼泪刚刚止住的小孩儿趴在二牛怀里又哭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呢喃道,“二牛,二牛。。。。”
“叫魂啊!”二牛轻轻拍拍他的背,就问,“萌萌咋了?”
小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二哥,都怪我。”
“你揍他了?”二牛眼神一闪,快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小牛摇头又摆手,“没。。。。没有。。。。”
“那是为啥?”二牛的口气明显比上一句温和了许多,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广角见小牛犊羞愧的都不知道咋说了,就道,“小牛闲着没事手爪子痒痒,把萌萌招惹醒了,我俩都没想到这小孩一清醒就到处找你。。。。。小牛牵着他出去找一圈还没找到你,他来到家坐在地上就哭。”说着一顿,“不知道内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他了。”
“就为这个?”二牛看向小牛,小牛使劲点点头。二牛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松手的小孩,面上很是复杂。不过,他想到自己还有正事,就说,“下来,我去干活。”
二牛本以为小孩不乐意,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小孩就从自己身上滑下来了。二牛把桂皮、砂仁,还有从地里面挖出来的山柰以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小孩儿一下子笑了,“猫儿。。。猫儿。。。。”
小牛见萌萌伸手去爪,“这是兔子!”
“兔子?”小孩儿眨眨眼,“二牛,这是兔子?”
“叫叔叔!”二牛瞪他一眼,广角这才看见,惊呼一声,“你搁哪里弄的兔子?”
“自己撞到地上的。”二牛头也不抬的把兔子从小孩手爪子下面拉出来,往广角跟前一扔,“去找人把兔子皮剥掉。”见小孩儿捡起砂仁就往嘴里塞,忙说,“放下。”
小牛也跟着说,“萌萌乖了,快扔掉,这是咩羊羊拉出来的臭臭!”
“滚蛋!”二牛使劲打小牛一巴掌,“你再给我仔细看看,这是啥东西!”
小牛揉着发疼的脑袋,认真一瞧,“咦,不是羊屎咧。”
二牛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羊屎?羊屎!特么的!他还咋往锅里面放!
小牛一见二哥脸色不对,忙拉起萌萌道,“萌萌,饿了么,跟哥哥去喝豆腐脑,好不好?”
“是叔叔!”二牛瞪小牛一眼,“赶紧滚蛋,省的我看着闹心!”
小牛一听这话抱起萌萌就晃晃悠悠的往灶房里跑。
二牛把从山上弄来的调料清洗干净后放到竹筛子上面晾晒,就去捞豆腐,等他把豆腐放进盐水里浸泡,广角也提着兔子回来了。离多远就嚷嚷,“小牛犊,我碰见你娘了,你娘问我哪弄的兔子我说是我自己弄的,回头别说漏嘴了。”
“才不会咧!”小牛跟萌萌哥俩好的你往我嘴里塞一块野桃子,我往你嘴里填一个野杨梅。二牛见他俩没多大会儿就吃半碗了,笑眯眯的说,“晌午做兔子肉,我看你们可有肚子吃了。”
小牛忙夺走萌萌手里的半个杨梅,“咱不吃了哈,咱等着是肉。”
“肉?”一向生活优越的小孩儿不懂为啥吃肉就不能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了,偷偷看二牛一眼,见二牛没吭声,萌萌乖巧的把碗往小牛跟前一推。
广角正在洗兔子肉,余光瞧见萌萌的小眼神,心中一酸。做饭的时候就跟二牛说,“你以后别对萌萌大呼小叫的了。”
“那是我儿子,我乐意。”二牛有意说。
广角白他一眼,“就嘴硬吧!”
二牛笑笑没再解释,难道真对广角说自己不耐烦照看孩子么。
转眼到了旁晚,二牛跟广角几个饱餐一顿后,就抱起萌萌说,“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广角撑的直打嗝,虽然一只兔子给了自己家一半,架不住二牛做的饭好吃,小牛就直接说,“二哥,要去你去,我是不能动了。”
二牛心里有事,想了想,“那我跟萌萌出去了。”说完就走了。速度快的小牛都没反应过来,盯着二哥的背影愣愣的问,“二哥这是干啥去?”
☆、第13章 抛头叫卖
广角本以为二牛到外面逛一圈就该回来了,毕竟二牛不喜欢跟村里头的后生挤在一块玩,也可能是二牛从小到大都没闲下来过,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玩。
可见二牛总是不来家,两个“懒汉”坐不住了,小牛一听广角要出去找二哥,提拉着鞋就往外走。
一大一小绕着村子走半晌没见着二牛和萌萌,这时候在外面纳凉的人差不多都回家睡觉了,小牛一耷拉脑袋,要哭不哭的问,“我二哥不会叫野猪拱走了吧?”
“胡咧咧啥!”广角抬手往他脑袋上扇一巴掌,就打自己一巴掌,“快,跟我来!”不容小牛说话,拽起他就跑。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河边,乍一听到萌萌咯咯的笑声,广角担忧一路子的心这才落到实处。可紧接着,广角就傻了,“那,那河里面的俩人咋恁像我爹娘?”
小牛揉揉眼,勾着头使劲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