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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你好。”
之后又陷入诡异的境地。
陈又的手被男人握住,对方在捏着他的手指头玩,似乎很有乐趣。
他欲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公鸡打鸣声,喔喔喔~鸡年要到了,陈又提前感受感受鸡年的氛围。
这鸣叫声一响,就打破了笼罩的低气压。
是周医生的电话,陈又拿着手机去阳台,“你这电话来的真是时候。”
那头的周医生没听明白,“啊?”
“没事没事,”陈又压低声音,“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医生说,“十分钟前XX路上发生一起车祸,姜医生也在里面,不过她虽然流了很多血,伤的不重。”
陈又不关心姜美人,“所以呢?”
周医生说,“有个司机被送进来时已经不行了,他签了肝脏捐赠协议书,阎主任的电话打不通,院长联系不到人,就叫我来找你。”
“陈医生,你跟阎主任在一起吧?”
“在的啊。”
周医生默默吃了一汤勺狗粮,“那你赶快让他来一趟医院。”
陈又对着挂断的电话,好像遗漏了什么事,算了算了,先去把这事告诉阎书,其他的再说。
他去客厅把电话里的内容说了,阎书立刻穿上外套出门。
“白旭,改天再聊。”
到门口时,阎书对陈又招手,他过来了,就在他耳边说,“我要晚点回来,你别等我。”
陈又杵在原地,这是哪个啊,他分不清了。
不会是融合了吧?
发觉一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陈又瞬间把表情一收。
白旭似是随口一问,“你没有发现到什么吗?”
陈又装傻充愣,“发现什么?”
白旭盯着他,“不觉得阎书很奇怪?”
陈又继续装,“没觉得奇怪啊。”
白旭意味不明,“是吗?”
陈又抓抓后颈,“我跟他天天见,他一直那样。”
白旭待了一会儿,屁都问不出来就走了。
陈又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撒谎真是一门技术活。
他在客厅无所事事的转转,去捣鼓阎书的电脑玩了。
阎书忙到凌晨才从医院回来,他脱了衣服去冲洗,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青年身边。
陈又翻了个身,脸贴着阎书的胸口,人还是迷糊的,“回来啦?”
阎书摁了声,把青年往怀里带带。
陈又突然醒了,他去摸遥控器开灯,撑起身子捧着男人的脸瞅瞅。
阎书问,“干嘛?”
陈又叹道,“你好美。”
阎书的面色一黑,“让开。”
陈又不让,“怎么了?”
阎书说,“我去吐一会儿。”
陈又,“……”
他摸摸男人的脸,“一个人要先面对自己,才能面对别人。”
阎书的唇角微抽,“你说的什么?”
陈又说,“我也不知道。”
阎书,“……”
陈又说后背痒,“你给我抓抓。”
阎书说,“自己抓。”
“我手短,够不到。”陈又瞪他,“男朋友后背痒,抓两下都不行?”
阎书把手伸进去,“哪儿痒?”
陈又哼哼唧唧,“就是你刻了一串的那儿。”
他发觉后背的手不动了,“怎么不抓了,快抓抓,我痒死了。”
阎书阖了阖眼,“疼吧。”
“当时好疼的,我睡觉都不能躺着,只能趴着。”陈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湿了,“现在不疼啦。”
“下次不要这么玩了,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无仇无怨的。”
阎书垂眸,无声的叹息,“你啊。”
陈又好困,他嘀咕了句,“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啊……”
这段时间他跟阎书在一块的时候,总觉得很像一首歌里唱的,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说实话,陈又都不知道自己对阎书是不是那种喜欢,要是喜欢,那也太快了吧,嗖嗖嗖的。
要不是喜欢,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去关心呢?
可能还是因为熟悉,熟悉到什么程度呢,像是几辈子的情人。
没准阎书也是跟他差不多,对他有种迷之喜欢。
“往上抓抓,对,就那里。”
陈又不做老巫婆,让上下眼皮这对王子跟公主幸福的拥抱上了。
阎书的眼底被戾气覆盖,无意识的呢喃,“你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跟其他人分享。”
他自言自语,“我想杀了他们,全都杀了。”
“但是不行,只有两条路可以有,一起毁灭,一起生存。”
“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还想不起来,快点想起来吧……”
陈又睡着了,没有听见。
第二天,白旭去医院找阎书,开门见山,“上次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你。”
阎书不否认,也不承认。
白旭的表情凝重,“阎书,昨晚我去找你,那个不是真正的你。”
他深呼吸,“或者说,不是只有你。”
“我说的对吗?”
阎书没有给出回应。
白旭莫名的感到一股凉意,他这个老同学不是常见的人格分裂。
“阎书,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他能帮到你。”
“不需要。”
白旭看老同学回答的毫不犹豫,他咬牙说,“难道你就不想搞清楚,混在你人格里的都是什么东西?”
阎书抬眼,目光晦暗不明。
办公室有几秒的死寂,白旭就要以为面前的不是阎书,他再去看,又是阎书。
如果已经到了可以混淆的地步,即便是短暂的时间,那也可怕。
他比谁都清楚,多重人格之间会共生的可能性极低,更多的是要击毁对方,占用本体,成为唯一的存在。
白旭放缓语气,“阎书,你应该要为陈又想想,再这么下去,他会吓到。”
阎书半响说,“这个周末我有时间。”
白旭说好,就去给他联系了那位心理医生。
周末下午两点,阎书跟白旭碰头,去了某个心理诊所。
第138章 主任你好啊(12)
到了那儿,阎书跟心理医生简单的交流过后,就单独被留了下来。
白旭在外头的沙发上坐着,他边等边喝咖啡; 寻思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阎书会不会配合,能配合到什么程度; 心理医生又能不能发觉到一些东西。
想到那天晚上在阎书公寓的一幕,白旭端着马克杯的手就顿了顿; 他回去后翻阅了很多资料,都没有一个案例是符合阎书那种情况的,给他的感觉很怪异。
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的方面。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格分裂; 白旭有足够多的经验; 也有很大的信心可以引导阎书,让他那些分离的人格之间能够从互相排仇视变的友好,和主人格也能保持一种相对的距离; 甚至慢慢去相容。
怕就怕另有玄机。
白旭把一杯咖啡喝完,助理就过来去给他再泡了一杯,第二杯喝到一半,门里传出动静,疑似是椅子倒地的声响,他豁然起身去敲门,“王医生?阎书?”
门从里面打开,王医生脸色骇然的跑出来,对着白旭说,“你、你、你那个朋友晕倒了。”
白旭的表情一变,推开王医生进去,他蹲下来,喊着地上的人,“阎书?”
没有回应。
白旭的语气很不好,“怎么回事?”
王医生喘两口气,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给他催眠的时候,他的意识一直在激烈挣扎,攻击性特别强。”
用攻击性这个词来形容已经是含蓄客气了,王医生一触碰这个阎书的内心世界,就被围攻,以可怕的速度被驱赶,抹灭,他的精神遭到反噬,差点就被反催眠了。
不管这个阎书身上有什么秘密,王医生都觉得不是自己能够参透的,未免惹到祸端,他不会再接诊第二次。
白旭皱眉,“那王医生你有看到什么吗?”
“几个光点,几个来着……”
王医生想了想说,“六个,对对,就是六个!”
然后呢?白旭问道,“王医生,你把话说的清楚些,那光点代表着什么意思?”
王医生不好意思的讪笑,“我想再仔细看看,他就晕倒了。”
所以这一趟跑的,就只知道六个光点?白旭的脸黑漆漆的,他伸手去拉地上的阎书,人个头高,体重不轻,拉不动,“搭把手。”
王医生过去帮忙,跟白旭一起将阎书搀扶着出去,送到他上班的医院去了。
今天周末,医院值班的医生不多,院长一个电话,几个主任就丢下手上的事,从不同的场合赶了过来,匆匆穿上白大褂去了病房。
阎书的心跳,脉搏,体温,血压等各方面的检查数据都是正常的,可他就是不醒。
这很奇怪。
一旁的姜美人从嘴里蹦出来一句,“主任的意识也许是清醒着的。”
院长让两个医生去试,发现没有反应,他背着手到病床边看看,“让那个谁,男科的陈又又来一下。”
几人懵逼,陈又又谁啊?
姜美人说,“院长,那人是男科的,他来了能有什么用?”
语毕,病房里的几个医生神情都有些微妙。
他们明白,对姜美人而言,现在的状况就是我爱的人他是个同,而且已经有了伴儿。
输给一个男的,那比输给一个同性,还要接受不能。
白旭单手插兜,目光在说话的冷眼女人身上扫了一圈,他眯了眯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不是医院。
气氛有点僵。
院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美人,“有没有用,等人来了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阎主任的身体。”
姜美人没再说话了。
其中一个医生说,“院长,您说的是阎主任那相好的吗?他好像叫陈又。”
院长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贫,赶紧去叫人!”
那医生立刻就给二楼护士站打电话,“院长,阎主任相好的今天不坐班,休息。”
院长又瞪他。
那医生苦哈哈的出去搞陈又的联系方式去了,让你嘴快,给自己找事,少说一句会死啊?!
陈又在公寓大扫除,他把卧室的床单被套全拆下来,先把对着床头的那一部分打了肥皂搓了搓才丢洗衣机里面,按上按钮,完了又站到飘窗上面,把两侧木质小架子上的一些漂亮贝壳擦擦。
谁能想到主任还有一颗少女心呢。
飘窗上有好多个小娃娃,正好堆放在拐角里面,被窗帘遮挡,陈又不拉窗帘都发现不了,那些娃娃大部分都是泰迪熊,以粉色为主,他躺在娃娃上面,感觉好好。
咦,陈又发现了两只小狗玩具,都是棕黄色的,一大一小,他扑上去把两只全部抱在怀里,拿脸蹭着滚了一圈,又滚一圈,就轻轻拽着其中一只的尾巴哼唱,“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波斯猫惦着它的脚尖,波斯猫守着它的爱恋,一转眼,却又看不见,看不见!”
幸亏那只小黄狗玩具听不见,也听不懂,不然它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好了好了,你去跟你的兄弟一块儿玩去吧。”
陈又把那只被自己拽了尾巴的小狗放回队伍里,就去翻周围几个小柜子,阎书长的过分美丽,肯定从小到大都有很多妹子喜欢,会不会藏着什么幸运星啊,他那时候上学,女生老喜欢搞那玩意儿了,拿玻璃瓶装着送给喜欢的男生,送上祝愿,送上幸运。
哎,青春真美好啊。
陈又死皮赖脸的抓着青春的尾巴,感慨着把几个柜子的抽屉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