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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他是死的,也不能那么来啊。
陈又从常钦的胸口飞出来,飞到他的眼前,跟他平视,“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常钦的关注点是,“你能小小小吗?”
他说的时候,面上还带着揶揄。
陈又直接给了男人一爪子,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爪印,就用了很小的力道,挠挠痒差不多,喊了一声“大”,就飞出窗户。
常钦按按太阳穴,鸟语还真是门学问。
老婆生气,撒娇,说情话,无理取闹,有需求……不管是什么事,都是“大”,他难以理解。
花园的鸟雀们都在透过阳台看客厅,等着看那个女的没脸待下去,赶紧走人。
陈又是死鸟,这里的鸟雀都没有要死的,看不到他,所以他就飞到队伍当中,听着同胞们在议论程明星,说她的身材不好,说她走路的时候驼背,还说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好闻。
鸟雀们八卦起来,简直凶残,它们把程明星品头论足一番,就又开始议论男主人,说男主人这几天不对劲啊,买了好多它们吃的用的玩的,看样子是要养鸟了。
好想被男主人看上,住进他买的漂亮笼子里,喝他倒的甜水,吃他喂的肥美虫子,睡在他的大房子里,听他说话,看他笑。
要是男主人愿意教一些东西,那肯定努力去学,绝对能全部学会。
总之一个个都是很叼的样子。
陈又看的直摇头,疯了疯了疯了,这群鸟的花痴病已经病入膏肓,得亏现在还没有哪个看得见他,不然一准冲上来跟他决一死战。
特么的,他的情敌物种阵容好强大。
陈又飞出来,是怕常钦发现他在家里,那个明星却看不到,就不好玩了。
我老婆是只臭鸟,还是只死了很久的臭鸟,是个人都会崩溃的,常钦不是人,恐怕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陈又觉得鸟雀们太吵闹,就换了个风更大些的地方站着,把身上的味儿吹吹,难为他男人了,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味道不是狐臭,胜过狐臭千万倍。
没法形容的臭,在停尸房工作的能适应,别人根本不行。
“老四,有除臭的产品吗?”
陈又问系统,他记得自己的善念值老多了,暂时都不用发愁,至于是因为什么事获取的,这就不清楚了。
系统说,“你那是死气,什么产品也去除不掉。”
陈又急道,“那怎么办,你就让我这么一直臭着?”
系统说,“你不是说你们是真爱吗,怕什么?”
“真爱一定是啊,我这个死样子,男人都能认出我。”陈又唉声叹气,“我是嫌我自己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床上睡觉,翻身的时候都能被自己身上的味道薰醒。”
系统说,“那不正好,醒了去撒泡尿,拉泡屎,免得拉倒床上。”
陈又,“……”
系统这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的态度,很危险啊,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换着语气,把上次对方给自己喂的心灵鸡汤加了东西还回去,“老四啊,人生在世,多的是弯弯绕绕的路,难走不要紧,只要坚持下去,就会取得胜利,抵达终点。”
系统说,“你男人不给。”
陈又在啄一片树叶玩,一时没听清楚,“啥玩意儿?”
系统说没什么,默了一会儿说,“你是死了,才有臭味,你去太平间看看,哪个死了的不臭。”
太平间这三个字勾勒出的画面真心不美好,陈又胆子不小,都有点渗得慌,他问着很关键的一个事,“那我会腐烂吗?”
系统说,“祷告吧。”
得,又是套路,我男人有大金人,有他在,我是不会被套住的,陈又在心里做了个祷告,希望万能的主能保佑他和他的男人,别让大金人缩小,融化。
客厅里,程明星在跟男人谈着文件上的事,是关于分店的策划,她在发觉男人第三次望阳台的时候,忍不住问,“老板养了一只鸟?”
沙发上,地上,都是鸟类的玩具,阳台飘过来淡淡的饲料味儿,她很熟悉,不用看都知道那里一定放着一个鸟笼,和一些鸟类用品,难怪这个男人上次会问起八哥的事。
常钦的视线落在文件上面,“嗯。”
程明星了然,她无意间撇到男人的裤子,发现上面有一根鸟毛,是黑色的,是只黑鸟,“八哥吗?”
常钦说是。
程明星抓住这个话题,让气氛轻松起来,她说了一些自己跟家里那只八哥的趣事,期间不止发现男人的腿上有鸟毛,胸口也有几根,微微有些诧异,“老板,八哥那个品种的性格古怪着呢,买回来养的时候,不能太宠着,不然会蹬鼻子上脸的。”
常钦把文件丢到一边,“没事,我喜欢宠他。”
程明星移动的目光一滞,她想了想问道,“老板买的是幼鸟?”
只有幼鸟买回来,才会被主人抱着,爱不释手。
常钦想到那只黑鸟,很肥,好几岁了,不对,那人是永远十八岁,“不是幼鸟。”
程明星觉得奇怪,不是幼鸟,老板是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好像还很喜欢,“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到?”
她家那只八哥精着呢,是典型的人来疯,只要一来个人,八哥就开始伸着脖子叫唤,“欢迎”“喝茶”“你好”“再见”,会说的话不少,有没有人搭话,都不会影响它在那卖乖。
见男人没有回答,程明星就站起来,“是在阳台吗?我去看看。”
常钦说不在,“他贪玩,到外面玩去了。”
程明星猛地扭头,满脸的震惊,“老板,你把刚买的八哥放出去了?完了,它不会再飞回来了。”
常钦气定神闲的喝口茶,“他会回来。”
程明星难以置信,据她所知,才买回来的鸟,没有养熟,只能在笼子里关着,等适应了新家的环境,不再害怕抵触,这时候可以关上门窗,把它放出来,在家里飞一飞,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到外面去。
老板买的八哥这么神奇?程明星更想见识一下了,“老板买的是什么品种的八哥?”
常钦的眉毛一挑,“什么品种?不知道,只是身上的味道很重,用哪种东西洗都不能一次性去除。”
程明星,“……”
她回想自家的八哥,没什么气味啊,难道是她没听说过的某个品种?“老板你那只八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看一看。”
常钦说,“下次吧。”
程明星像是才想起来什么,她去拿拎进来的袋子,“哦对了,老板,我妈包了很多粽子,咸肉蛋黄的,这是她让我给你带的,说我在你这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照顾我。”
常钦没什么表情。
程明星的脸僵了僵,干笑道,“就十几个粽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家里很感谢老板对我的赏识。”
常钦想到那只吃货,收了。
不多时,程明星提着包离开,“老板,过几天餐厅十五周年,别忘了啊。”
到现在为止,今天的发展还可以。
但是在常钦出来,陈又飞到他的怀里,再到程明星落了一支口红,去而复返的时候,发展就不太好了。
陈又不能原地消失,他听到程明星说自己是落了东西,下一句就是,“老板,下次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你养的八哥,我有一套专门教八哥……”
常钦的面色怪异,“你看不到?”
陈又轻微发抖。
程明星没听明白,“嗯?什么?”
常钦把怀里的黑鸟往前一托,“八哥。”
那么大一团黑的,按照正常情况,只要眼睛没瞎,都会看到,可是程明星却在左右看看,一脸的疑惑,“没有啊,怎么,那只八哥飞回来了?”
缩着脑袋,陈又抖成一只废鸟。
常钦不再多说,等程明星走后,他就把门一关,面无表情地盯着蹲在地上,拿爪子挡住脸的大黑鸟。
半响,常钦开口,嗓音低哑,“怎么回事,你是死的?”
听到头顶的声音,陈又无话可说,真的。
常钦蹲下来,强行把黑鸟的鸟爪子拨开,力道不大的捧起黑鸟的脑袋,让对方看着自己,“说话。”
陈又哽咽,你让我说什么呀,大大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啊,而且你不是都猜到了么,就是死的,我是一只死鸟。
房里突然安静,接近死寂。
常钦的鼻端有一股臭味,他的瞳孔猝然一缩,面色阴沉的可怕,“我早该想到的……”
不是鸟雀自带的气味,是死气。
陈又被男人托在手掌里,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好怕被嫌弃的可怜样子。
系统说死了的都有那味道,去不掉,心疼他男人。
见黑鸟难过,常钦叹息,死的,活的,是人,是鬼,他都要,“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陈又心说我也不想瞒啊,玩个任务处处都是限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立马就飞出男人的手掌,拐个弯飞到书房,一直叫着“大大大”。
常钦怀疑是要开电脑,他那么做了,就见黑鸟站在桌上,一只爪子在键盘上戳来戳去。
“你要打字?”
陈又点点头,是啊是啊,不知道可不可以。
常钦握住鼠标点开word,就腾开位置给黑鸟,看它能打什么内容出来。
对一只鸟来说,爪子就是手,也是脚,陈又不是天生的鸟,是后生的,他很不熟练,也不清楚爪子究竟有多少个用处,戳字竟然一点都不吃力。
【我不是八哥,是大黑鸟,品种】
常钦看到空白页面上出现这一句,嘴角抽抽,大黑鸟?还有这品种?他最近买了很多有关鸟类的书籍,没见过这个品种的喂养信息。
陈又的一只爪子累了,他就换另一只,金鸡独立的在键盘上一通乱戳,那句“我是死鸟,能看见死人,还有,快死的”,戳一个抹一个,最后是一片空白,限制出现了。
戳到最后,陈又就去戳表情,弄了个亲嘴的表情,旁边还戳了两个字:么么。
常钦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身体里涌出一股冲动,当那股冲动促使他想做点什么的时候,看到电脑前的一团,立马被泼了一盆融化的冰水,三魂六魄全部归位。
掐掐眉心,常钦把黑鸟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鸟毛,在它的脑袋上亲了一下。
感觉来了,陈又把鸟嘴凑过去,亲爱的,我们打个啵好不好?
常钦看看黑鸟的鸟嘴,够长,也够尖细,把他啄出血不是问题,他直接伸手拨到一边,长腿迈开,“等你成精。”
陈又,“……”
太过分了,提出这种要求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气的蹲到桌上,自己跟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就去找男人,飞到对方的头顶,我要闹了啊!
常钦安抚的拍拍黑鸟的尾巴,“乖啊。”
陈又哼哼,把男人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不成精就真的炮不了么?人啊,还是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啊,这样才能进步进步,再进步,更上一层楼。
哎,你连这点想法都没有,我对你太失望了。
下午,常钦要去餐厅,陈又耍赖皮,不要在家里待着,死活都要跟着,常钦打开车门,黑鸟就飞进车里,蹲在副驾驶座上,他,“你能自己系安全带,我就带你出去。”
陈又的鸟嘴一抽,系就系。
妈逼的,安全带跟他有仇,他拿爪子抓了好几次,安全带都没被抓出来,心累,不玩了。
常钦看到黑鸟把两只爪子一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