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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天猩红着眼睛,“我们早他妈的结束了!”
“结束?谁说的?你说的啊?”张志拍拍程明天的脸,笑道,“想得美。”
程明天气的浑身发抖,他现在才看清这人的真面目,他妈的就是一条疯狗,逮着他咬,踹都踹不开,“你想怎样?”
张志俯身,笑着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
程明天低着声音暴怒,“张志,我操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去死?!”
“宝贝儿,我死了,还有谁能把你的屁股搞烂啊。”
张志弯着腰背,将少年禁锢在病床与自己的胸膛之间,在少年总是吐出恶劣话语的唇上碾过,他拿拇指摩挲了一下,嗤笑道,“没心的小东西。”
整条走廊都没其他人,程明星不出声,站在原地不动,病房里的声音就更加的清晰,隐隐听到程明天在哭,她突然把门一推。
这一出突如其来,程明天跟张志都有点懵逼,前者面颊通红,后者退开,头偏到一边,又偏回来,若无其事的站着。
程明星看一眼陌生男人。
张志的唇角一勾,轻描淡写的丢出一个重磅炸弹,“明星姐是吧,我是张志,明天的男朋友。”
病房里死寂一片。
程明天的脸扭曲了一秒,“滚你丫的,胡说什么,姐,我跟张志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只是……”
打断他,程明星对男人说,“张先生,我想跟我弟弟单独说会儿话。”
张志面不改色,朝少年抬抬下巴,咧嘴说,“你好好养伤,下次再来看你。”
外人走后,姐弟俩都没说话。
程明星的烟瘾不大,这些年买过的烟很少,但是她昨晚抽了一包,现在又想抽一根了,她把包放在桌上,“明天,姐好像现在才搞明白一件事。”
程明天的脸色微变,摆出不解的表情,“什么?”
“你临时改变主意,不跟同学去a市,而是来了餐厅,不是因为家里,是老板。”
程明星拉开椅子坐下来,不快不慢的说,“明天,姐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性取向,是姐对你的关注不够。”
她不等少年狡辩,就说,“刚才你跟那个男人抱在一起,姐都看到了。”
“所以呢?”到这时候,程明天破罐子破摔,他扯起一边的嘴角,“姐,你好歹是名校毕业,又是餐厅经理,见多识广,跟我爸妈他们那一代人不同,你不至于还这么迂腐吧?”
程明星平静的说,“明天,我是不是觉得你姐我很可笑?”
程明天假模假样的笑意凝固了。
“那天在办公室,你对我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去主动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程明星说,“明天,姐一定让你失望了吧。”
“小孩子喜欢热闹是正常的,但是你看戏看到你姐的头上,这就不太好了,你说呢?”
程明天咬牙,一张英俊的脸青白交加。
程明星说,“刚才看到的,我不会跟你爸妈提一句,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过我希望你把大学最后一年顺利读完,你从小就聪明,人生的路还长,别犯糊涂。”
“呵。”
程明天笑了声,“姐,难为你跑一趟,谢谢啊。”
程明星蹙蹙眉心,她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就站起来拿了包说,“好自为之吧。”
“姐,你知道吗?我妈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都会提到你,说你很厉害,做餐厅经理,年薪多少,开什么车,名下有什么房子。”
程明天说,“她要我把你当做榜样。”
“可是姐,你除了这些,好像就没别的了吧,你暗恋一个人,暗恋了十几年,连句告白都不敢说,我就不会那样,我喜欢谁,不会站在角落里偷窥,我会直接上去,不择手段的弄到手。”
他笑着说,“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程明星猜到少年要说什么,她想阻止,却又因为心底冒出来的一个声音,裹挟着一点扭曲的心态,从而选择了沉默。
“现在常钦的身边没有别人,我们就来打赌,谁能得到他。”
程明星看看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怎么了,”程明天笑笑,“姐,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常钦不喜欢女的,他喜欢男的,更喜欢你口中的年轻人。”
言下之意,你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可怜。
程明星的神情难看。
程明天啊了一声,似是才想起来,“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第一次见常钦是在xx茶楼,他看到我的时候,就急切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很大,我手臂上的印子现在还没消。”
程明星攥紧包的带子,平复了心情,“是吗?”
“当时我爸我妈,还有小叔都在场。”程明天耸耸肩说,“我那是跟常钦第一次见面,姐在他身边十几年了,比我了解,你知道他那么做是什么意思吗?”
程明星说,“我不太清楚。”
程明天说好可惜,他眨眨眼睛,“姐,常钦就交给我吧,我会努力把他变成程家人的,到时候叫上你,大家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
程明星笑了一下说,“那姐就等着看了。”
门一关上,程明天就把柜子上的水杯砸出去,他暴躁的喘口气,“妈的。”
今天的事情不在意料之中,现在连伪装都用不上了。
话赶话说到那个份上,程明天有些后悔,他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那个常钦对自己没意思,更是拒绝任何人靠近一个范围,怎么可能轻易搞到手。
想到张志,程明天的屁股就疼,他又要去砸东西,拿起一块手表时,记起来是什么价位,就肉疼的放回去。
常钦带去餐厅的青年不见了,这是好事,程明天躺回床上,算计着什么。
天气说变就变,从晴天到阴天,再到刮风下雨,那个过程往往都让人措手不及。
外头雷声阵阵,一人一鸟在准备吃火锅。
陈又不敢乱飞,好怕身上的鸟毛掉进锅里,毁了一锅的汤料,他更怕一不小心,自己掉进锅里,那就不是一锅汤料的事了。
常钦在厨房洗金针菇,他喜欢吃那玩意儿,只要是吃火锅,就会必备,有着令人费解的着迷。
在桌上站着,陈又一边闻锅里的香味,一边问男人好了没,“大大大?”
常钦甩干金针菇上面的水,端着盘子过来,“你不能吃。”
陈又不管,就要吃。
常钦把黑鸟一拨,“让开点,小心被溅到热汤。”
陈又飞到他的肩上,嘴里喊着“大大。”
“这玩意儿上面飘着一层红辣油,味道重,吃了上火。”常钦把金针菇分成三份,先放进去一份,“你最近火气大,屁股都红了,再吃这个,你屁股还要不要了?”
陈又翻白眼,哥哥咱不这样玩好么?吃火锅呢,说什么屁股,多影响胃口啊。
常钦天天抱着一只死鸟,在臭味中睡去,在臭味中醒来,清理粪便,给死鸟梳毛,陀螺似的跟在死鸟后面捡掉下来的鸟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了。
锅里的汤汁沸腾,常钦夹起一块羊肉,拿到嘴边吹吹。
陈又无意识的张嘴。
常钦瞥了黑鸟一眼,把羊肉丢进自己嘴里。
陈又,“……”
他气的飞到男人腿上,拿爪子抓抓,我要跟你分手一顿火锅的时间。
常钦说别闹,戏谑的说道,“再闹,我真会控制不住,对一只鸟做点什么。”
陈又继续抓,来啊,谁怕谁啊,我废了,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做梦!到时候你会看见一道白光,那是世界末日来临的征兆。
到底还是不忍心,常钦吹吹一块豆干,搁小碗里,“上来吃。”
陈又立马就高兴了,激动的飞到桌上,对着碗里的豆干啄个不停,吃一口还对舍得给他豆干吃的男人喊一声“大大。”
金针菇很快就熟了,常钦捞了吃,在汤锅里煮过,味道很不错,他吃着胃口大开,就去拿酒,一转头,身形就滞住了,“你……”
陈又正在偷吃男人碗里吃剩下的一块羊肉,他不自觉的回应,“嘛?”
不是鸟语,是人话,陈又懵逼了一下就低头去看,哎哟卧槽,常钦你快看啊,我又变成人了!
常钦定定神,转身去开空调。
不是黑鸟,毛茸茸的鸟毛就没了,陈又差点就去抱冒着热气的火锅了,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扭着脖子吼叫,“衣服呢,常钦,你先给我拿衣服啊,空调的温度还有一会儿才会到我这边的!”
常钦脚步飞快,空调开了,衣服没拿,直接拿的毛毯,把人一裹,打横抱进卧室。
陈又从毛毯里露出黑色的脑袋,伸出两条光滑的手臂去勾男人,凑上去打啵,时间紧迫,浪费可耻。
常钦踢上门,他低头,粗重的气息喷洒,下一秒就欺上去,热切又猛烈地亲着怀里的人。
陈又砸吧嘴,金针菇的味儿,还有羊肉味,好吃,他抓着男人的短发,快快快,答应我,不要磨蹭了好么,赶紧的。
常钦不是磨蹭,是享受陈又在自己怀里按耐不住的样子,很勾人,这次对方一直拿爪子在挠,他还是慢条斯理。
陈又踢男人一脚,没用什么力道,他再踢的时候,脚就被拽住了,被亲的头晕眼花。
不多时,两人在房里待着,火锅不吃了,改吃柚子。
柚子营养价值高,吃了不会上火,反而降火,不过常钦吃的柚子比较不同,越吃越来火,他把皮厚实的大柚子剥皮,掰开两半,独享。
第155章 我是一只死鸟(11)
陈又不蠢;他知道自己这次变成人;跟系统没一分钱的关系;纯粹是他男人暗搓搓地搞了事情;有种这个世界都在摇摇晃晃的错觉。
他坐在凳子上抱着一盒蓝莓吃;男人在给他刮腿毛,这画面,简直唯美到爆棚!
嘴里塞了好几个蓝莓;陈又动动大脚趾头;指使着家里的劳动力,“这上面也有几根;你给我刮刮。”
常钦看看陈又的大脚趾;他皱眉,怕伤到对方,“几根就算了。”
“不能算。”陈又认真的说,“我有强迫症。”
常钦说;“那你自己刮。”
陈又抽抽嘴,把一张笑脸凑过去讨好;“你帮我刮嘛;我喜欢你帮我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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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钦受用;给陈又刮完小腿上的,就把他的脚往自己腿上放放,低头给他刮大脚趾头上的几根毛,冷不丁听到一声叹息,“你叹气干什么?”
陈又吃着蓝莓,“我的火锅哦,没了。”
常钦把他的脚拿下去,换另一只,“晚上再吃。”
陈又说,“都糊锅了,还吃个屁啊。”
他发觉男人看过来,目光还很深沉,就赶紧给自己澄清,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说八道,“口误口误,我平时不说脏话的。”
真心不要脸。
常钦懒的戳破,只说,“说脏话,嘴臭。”
陈又瞥了男人一眼,他哈口气,“不臭,全是蓝莓味。”
常钦摇摇头,他怎么会爱上这个多动症大龄儿童,还爱了好几世,每到一世,都是从好奇开始,以爱上收尾,没有一世出现过不同的结局。
陈又被看的不自在,怎么了这是,难道是我的头变成鸟头了?吓的他抖着手去摸,没有,不是鸟头,鼻子眼睛嘴巴都是人的标准。
忍了又忍,陈又没忍住,他问男人,“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常钦给他把另一只脚的汗毛也刮干净,用手掌拍掉一点碎毛,“我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