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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气十足。
“妈,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你明星姐真的去了,你回来吧,大伯大妈都很伤心。”
挂掉电话,程明天打车回去了,他才知道,那个叫他别指望有好运,还拿失望的眼神看他的程明星真的死了。
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
不对,不是没有预兆,是程明星瞒着,不想在快死的时候,还要见到程家那些亲戚们,受够了闲言碎语。
程明天靠在门上,耳边嗡嗡的,不知道是谁在哭,谁在说话,他的双腿一软,呆呆的跌坐在地上。
一个大活人,一声不响的就没了。
像是碎了个杯子,撕了张纸,踢翻了个垃圾篓,很容易的事。
阳台那里,一只大黑鸟扇着翅膀在那飞动,已经待了有好一会儿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陈又一直在飞着,等程明天出来了,就飞上去,在他的头顶蹲着。
程明天点了一根烟,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浑然不觉自己的头上有一只黑鸟。
在程明天的头上拉了一泡,陈又发现程明天看不到自己,连一根鸟毛,一泡都见不着,说明他的命长着呢。
这就是现实。
好人不一定就能长命百岁,坏人不一定就有悲惨的下场,好人死了,未必就是灾难,坏人活着,未必就是幸福。
各有各的命,谁也说不准,老天爷早有安排。
陈又抱着一肚子感慨飞回别墅,吃了常钦的口水变成人,顺便把程明星的死说了。
常钦的眉头都不抬,并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陈又哎了声,这么冷血无情,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呢?他挠挠脸,要说脸好吧,其中一个世界他是个丑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丑逼哎。
其他世界呢,有大半时候都只是长的清秀,离什么绝世无双,倾城倾国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体换来换去的,只有灵魂一直是他,那么说,是他的灵魂太有魅力?
陈又趴在男人肩膀上,“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常钦在写毛笔字,“我也想知道。”
陈又不轻不重的揪一下男人的耳朵,分手十分钟,再见。
他上花园玩耍,看到鸟雀们都窝在树上不动弹,一只只懒散的不成样子,春天才刚到呢,就困了。
清清嗓子,陈又放声高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鸟雀们受到惊吓,纷纷四散着飞出大树,卧槽什么鬼东西啊?
高歌一曲,陈又在花园秀了一把霹雳舞。
鸟雀们又纷纷飞回来,看的目不转睛,男主人在它们心中的地位在这一刻轻轻晃动了一下。
陈又白天活动活动筋骨,晚上跟常钦就玩了两个多小时就睡了,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很帅的背影,他开心的扑上去,从后面环抱住了,还喊了声老公。
那个背影转过来,不是他男人,是个陌生的帅哥,有一双凤眼,脸上还有一颗痣。
陈又吓醒了。
前天一只鸟雀飞到他怀里,他逗着玩,还喂饲料,当时常钦在笑,很可怕,像是要把鸟雀打死。
要是让常钦知道,他做梦梦到别的男人,还抱了,会不会卸他两只胳膊?
没事没事的,就是做梦,常钦再叼,也不会连他的梦都知道,陈又放下心来,正擦着汗呢,耳边冷不丁的就响起一个声音,“做了个美梦?”
陈又立马说,“噩梦!”
啪一声后,卧室的灯打开了,常钦靠在床头,眼底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第159章 我是一只死鸟(15)
亮光突如其来;陈又不适应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男人不晓得从哪儿摸了根烟叼嘴里。
常钦啪嗒按动金属打火机,抽一口烟;“跟我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干嘛呢这是;我平时做梦;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啊,陈又的眼神躲闪;心虚,他咳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就是梦到了可怕的东西。”
常钦的面部被烟雾遮盖;“可怕的东西?”
陈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说是啊是啊;“太可怕了,还好只是个梦。”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紧自己;搓搓胳膊;再往男人怀里蹭,努力表现出受到惊吓的样子。
常钦的眼眸微微一眯,随口问道,“是什么东西,让你怕成这样?”
陈又吹口气,把飘过来的一团烟雾吹掉,他很机智,想看清男人的脸,根据表情走下一步。
结果脸是看清了,但是男人面无表情,简直堪比恐怖片里的大佬,随时都会撕碎他。
半响,常钦轻笑出声,嗓音混浊低沉,“怎么不说了?”
陈又要哭了,说什么啊,我还不是怕你搞死我。
你是不知道,你不搞事情的时候,既温柔,又霸道,一搞事情,就整个是一变态。
常钦抬起一只手,盖在青年额前的碎发上面,揉了揉说,“老婆,要乖,嗯?”
卧室突然安静。
陈又受不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气氛,他投降,丢掉自己蹩脚的演技,索性实话实话,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他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我撒谎了,其实我梦到了一个男的。”
常钦抽着烟,似乎并不当回事,“哦?”
陈又不敢看男人的面色,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就闭上眼睛,一口气说,“那男的背对着我,我以为是你,就扑上去了,他一转身,我发现不是。”
常钦问,“认识?”
陈又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认识。”
常钦拿掉烟,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磕一下烟灰,“长什么样子?”
陈又猜不透他男人是什么心思,不晓得是真的随意,还是在打着什么主意,“眼睛细长,脸上有颗痣,头发全都梳到后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他默默补了一句,好帅,好高,好冷。
常钦掐掉烟,压上青年的嘴唇,动作热切又激烈。
猝不及防的,陈又吸了一把二手烟,吃掉男人嘴里的烟味,他半眯着眼睛,被亲的有些晕眩,想喊停的,又不想。
窒息感如潮涌,来时凶猛,褪去却很缓慢,一点一点的磨着脑子里的某根弦,陈又来不及喘口气,身旁的男人已然翻身欺上来。
深更半夜的,也不晓得哪来的兴致,高亢的不得了,异常兴奋。
陈又急急忙忙的在心里呼叫系统,“老四,小菊花药膏给我来几支。”
系统说,“没货。”
陈又呜咽,“那怎么办,我很怕疼,我男人好叼,我承受不来啊。”
系统过了会儿说,“最后一支。”
一支也比没有好,陈又感动的稀里哗啦,“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晚安明天见。”
系统隐身了。
陈又不担心跟他男人搞事情的一幕会被系统看到,对方说过很多次,眼睛以下的内容全部屏蔽,他一开始老是不记得,现在没忘。
夜深了,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别墅外面寂静无声,卧室里,周遭浮动的每一颗尘埃都在暧昧的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紧交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常钦看时候差不多,就去拿了他自制的淘米水喂陈又,那是独家秘方,比普通的淘米水要稠几分,营养丰富,具有美容和助眠作用,还容易消化。
一个喝,一个喂,时间流逝的忽快忽慢。
常钦喂的急了,陈又就摇头,往后躲,吞咽下去了再接着喝。
大晚上的吃东西,已经成了陈又的一种生活常态,他习惯了来两口,不过今晚他男人喂的有点多,一汤勺喂完,又是一汤勺。
到最后,陈又都喝趴下了。
床上不小心沾了一点淘米水,常钦拿纸巾擦掉,就去洗手间洗手。
陈又吃饱喝足,按理说,是该犯困了,好好睡一觉的,但是他躺下来,满脑子都是梦里的那个人,奇怪的是,一两碗淘米水的功夫,他竟然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身材,穿着,就像是有某个存在在搞破坏,强行要抹掉那个梦。
但是,陈又还记着一颗痣,和一双凤眼。
那两个样仿佛是抹不掉的印记,不知不觉中,深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眼睛很像秦大佬,一样的凤眼,眼型细长,凌厉寒冷,让人不敢逼视,他不记得梦里那人长什么样子,却记得那颗痣在对方的左边脸上,长的刚刚好,非常好看。
陈又抓抓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卧槽,真特么的见鬼了,那双凤眼和痣记的好清晰啊。
清晰到什么程度呢,感觉就算是回到现实世界,把任务世界的所有经历都忘了,精神出问题被关疗养院,但只要让他碰到有那种眼睛,脸上长痣的人,能一眼认出来。
陈又拍拍脸,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睡觉吧,明天醒来,肯定就会忘了。
梦嘛,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每个人都做,无论是多么恐怖可怕的噩梦,还是多么幸福的美梦,很快就都会想不起来的。
常钦回到卧室,在衣橱里拿了干净的小裤子丢给陈又,“换上再睡。”
陈又在被子里摸出自己之前穿的那条皱巴巴的,直接给丢到床尾,抓了常钦拿的塞被子里捂捂,他一抬头,就想骂人,卧槽,裤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常钦不那么觉得,他看的津津有味,还闻闻,笑着说,“你少吃羊肉,上火了。”
陈又,“……”
能这么优雅的干出变态的事,也是一种本事。
常钦再躺回床上,心情很不错,他伸过去一条手臂,把青年捞到怀里,手掌摩挲着对方的肩膀,“以后有事,都可以跟我说。”
陈又心说,我不想瞒你,我有限制的,好多东西都不能说。
片刻后,陈又翻个身子,脑袋枕着男人的胳膊,这么近距离的看,真心帅的没话说,虽然他脑子里的记忆挺乱的,但他还是可以记得,对方的脸就没丑过,颜值一直在线,还高出平均水平一大截,别人开挂都赶不上。
常钦的眼皮没有睁开,“还要?”
陈又翻白眼,哥哥,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天赋异禀么?一次的时间抵普通人十几次,咱俩再来一次,天都亮了。
他不想睡,就去捏男人的喉结玩儿,力道很轻的,“你在网上看过没有?比较常见的现象是,男的一次只有几分钟,你怎么会那么长时间啊?”
常钦的喉结滚动,把青年的手捉住,放被子里,“我不是普通人。”
陈又哼哼,“那你是什么?”
常钦在他耳边低笑,“我是你男人。”
陈又抽抽嘴,很不服气,“你要是那么说,我也不是普通人,为什么我每次连一分钟都没有?”简直心酸,过山车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刷刷刷,没啦。
常钦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声,意思明了,略表同情。
陈又气的瞪他一眼,“睡觉!”
睡了一觉醒来以后,陈又还记得梦里的那双凤眼,和一张模糊不清,痣却非常清楚的脸,奇了怪了,他喝粥的时候,都有点走神。
常钦叫陈又吃咸鸭蛋,“想什么呢?”
陈又用筷子戳一块蛋黄吃,嘴里嘟囔,“还不就是昨晚那个梦。”
常钦给他把袖子卷起来些,“怎么?”
陈又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啦,我就是觉得,脸上有颗痣挺好看的,我也想去弄一个。”
常钦勾唇,“你不是有吗?眼角。”
陈又一愣,半天才明白男人说的是现实中的他,也是哦,他有的啊,就是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