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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
陈又摸摸他的头发,“吃吧吃吧,想几个苹果就吃几个苹果,我养你撒。”
卫生间外面,林傅行对胡为说,“我心跳加速,呼吸不顺畅,不行了,你扶我出去。”
胡为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俩人互相搀扶着挪步离开大厅,到花园的草地上冷静去了。
他们留下来,住了十来天,终于相信,并且接受现实。
厉严的智商跟小孩子差不多,但是他比以前快乐太多了,脸上总能看到笑容。
不过呢,人虽傻了,最亲近的人还是没变。
谁离陈又近点,厉严就冲过去,把陈又抢在怀里,还凶巴巴的瞪过去。
陈又不高兴,厉严就无措,那样儿,就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管家跟佣人们见着见着,慢慢就从惊悚变成习惯。
房子里的保镖很多,尽管厉严出事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但是得以防万一。
胡为跟林傅行一周准来三四次,看热闹的,因为厉严跟老丈人相处的很不好,他们消除工作上的疲劳,全指着这个了。
陈卫东的心情真是没法说,当初他随口顺了一句,只要厉严醒来,他就成全,儿子一天念叨十几二十遍。
鬼晓得是怎么回事,厉严死都死了,竟然还能醒。
儿子那么高兴,陈卫东也不能在儿子面前说什么,就跟厉严呕气。
厉严只在陈又面前服软,换成谁,他都不管。
厨房里,陈又在烧菜呢,听到外头的动静就立刻关火跑出来,问了事情经过。
敢情是他老爸要看体育频道,他男人要看少儿频道,两人起来了他男人喊他爸老头,场面一度恶化。
陈又瞪他男人,你咋个这么不争气呢,大好的表现机会,就被你给玩砸了,“你叫谁老头呢?叫爸!”
厉严说,“爸。”
陈又下意识应答,“哎。”
他的脸一僵,冲男人吼,“我让你叫我爸,不是我!”
厉严眨眨眼睛,很无辜。
哎哟卧槽,大白天的就勾引我,等着,晚上让你跪着搞我,陈又指指黑着脸的老爸,让厉严喊。
厉严这才懂,“爸。”
陈卫东的脸色变了又变,没立刻翻脸,半响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哼,我可受不起!”
好嘛,爸,我知道你已经在尝试着接受厉严啦,就是一时半会过不了这个弯,我懂的,陈又嘿嘿笑,“陈卫东同志,恭喜你哦,多了一个又高又帅的儿子。”
陈卫东背着手,往外头走去了。
“爸,别出去溜太远啊,一会儿就要吃晚饭啦!”
陈又往沙发上一躺,高兴的翘着腿,对着男人说,“好了撒,我爸没有以前那么反对了,以后我俩跟他提结婚的时候,没准他会同意的。”
他后半句是不假思索的就给说出来了,人嘛,心里总惦记着那点事,就很容易挂在嘴边,不受控制的往外跑。
厉严却听见了,“结婚。”
陈又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结什么婚啊,我不想跟一个傻子结婚。”
厉严蹲在陈又的面前,“不傻。”
陈又瞅他一眼,“你还不傻,你已经傻的冒泡了好么?方圆一百里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傻的了!”
他在心里唉声叹气,记得在其中一个任务世界,这人做简单那会儿,搞了一出摔山失忆,假装不记得一些事,这回倒好,比失忆要严重多了,直接变成一个傻子,还不是假的,是真的。
死过一回的人能呼吸,有心跳,睁开眼睛跟你说话,能拥抱你,亲你,牵你的手,和你一起看日出,看夕阳,看花花草草,逗来福跟小金,已经是最大的幸运,知足吧你,陈又吐出一口气,想开了。
厉严抿着薄唇,委屈。
“……”
陈又哼哼,大爷的把腿架在男人的肩膀上,“算了算了,我看你这么帅,叼的不同凡响,就勉为其难的跟你结婚吧,但是婚后你必须听我的,因为我是你男人,晓得没有?”
厉严立刻开心的傻笑,“晓得,我是你男人。”
“说嘛呢?”陈又一字一顿的强调,“你听清楚了,我是你男人,不是你,是我。”
厉严认真的说,“哦,我是你男人,不是你,是我。”
陈又石化几秒,脚在男人的肩膀上一踹,力道却没有大到没边,收着呢,“走开走开走开!”
男人没走,捞着陈又往他脸上涂口水,他无病呻吟,“你成了一个大傻,我都占不到你的便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哦,混蛋,你咬我脖子干什么啊,疼死我了,快给我咬一口,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卧槽你还咬,我不跟你结婚了,疼疼疼,我开玩笑的,我不跟你结婚,跟谁结婚嘛……”
门外的拐角处,陈卫东将迈前的那一条腿退回来,转身往花园走,儿子这命,跟厉严是连一块儿去了。
第177章 现实世界(16)
陈又发现老爸对同性恋有了很大的改观,是在老爸来卧室跟他谈花园里的花草死伤严重;边上的垃圾篓不小心倒在地上;里面掉出来好几个t的那天。
说实话;还蛮尴尬的。
这就是所谓的人赃并获啊;想毁尸灭迹都晚啦。
呆了几个瞬息,陈又火速把几个t往床底下踢的踢;鞋子踩的踩;他已经满头大汗,好死不死的;另一个当事人从卫生间出来,见他藏t,竟然大步过来;半蹲着拽起他的脚;认真地把踩变形的t捡起来,丢进垃圾篓;还去够床底下的。
陈又,“……”
厉严皱眉头,“要丢垃圾篓;不能丢地上。”
特么的;你这话记得倒是清楚啊,都不看看那是啥玩意儿,这是啥场合吗?我都不敢看咱爸的脸,陈又的嘴角抽搐,想抱着他家的这头猪一起跳楼。
厉严不懂,他去拿纸巾盒,抽了几张把漏到地上的东西擦掉,还让陈又把鞋脱掉,“脏。”
鞋被强行拽走,陈又对着天花板翻白眼,神啊,救救我。
陈卫东全程围观,半天吐出一句话,“又又,你是要注意一下个人卫生了。”
陈又懵逼,“……啊?”
陈卫东说,“鞋子脏了,在房里乱踩,地毯就得换,加大佣人的工作量,还把房间搞的乌烟瘴气。”
陈又收起懵逼脸,“好嘛,我以后一定讲卫生。”
陈卫东看一眼给儿子擦鞋的那位,他的眼角隐隐一抽,没多说就走了,到门口时丢下一句,“忙完了到楼下来,花园的事还要细说。”
陈又踢踢面前的人,“爸出去了。”
厉严抬头,看陈又几秒,就抱住他的腿一扛,往床上丢去。
陈又眼前的天花板都感觉晃了晃,他瞪着突然兴奋的男人,“你丢我干嘛?”
厉严的眼眸发亮,“爸走了。”
陈又抬脚去踹往自己身上压的男人,但是他的腿力比不上对方的腕力,直接就给按住了,他后挪着怒骂,“玩玩玩,就知道玩,这一上午都玩多少趟了?你当我是充气的啊?”
松开握住陈又脚踝的手,厉严坐在床头,闷声说,“我还要玩。”
陈又后悔死了。
两天前,他给这位洗白白,一时没有拴住自己心里的小变态,让对方跑出来惹是生非,调戏纯良。
于是就出现一种比较凶残的情况,这位还没学会走,就直接会飞了,当场把他撂倒在地,压地砖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顿,他求饶,屁用没有。
陈又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不敢下楼,一来呢,是怕吓着老爸,二来呢,好不容易给这位搞来一点正面形象,不能就那么毁了。
他就在房间里窝着,废了两天,才刚缓过来点。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老爸冲进来,把被子一掀,看到自个成了布娃娃。
真要是发生了那场面,厉严跟他老爸能打起来,他不用担心站哪边,因为他会先嗝屁,咬舌自尽。
扫了眼男人,陈又丢过去一个大泰迪熊,“拿去,跟它玩儿吧。”
厉严嫌弃的丢开,“我不要,我要你。”
陈又生气的表情一顿,他哼哼,嘴角忍不住上扬,“爸让咱下楼呢,先去做事情,晚点再玩。”
厉严说,“不想做事情。”
陈又斜眼,哼哼道,“那你一个人在房里躺着吧,我出去了。”
他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前走,听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嘴里就哼起了歌,小样儿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这天是在八月的尾巴上挂着,太阳不下来,出去一会儿就能呼吸不顺,浑身出汗,妥妥的变成一条咸鱼。
客厅开着空调,凉飕飕的,电视里重播着某台的大型古装仙侠剧,男主角刚跟女主角开始今生的第一次相见,剧情飞起,一个黄色的小身影就在电视机前走动。
“来福,你过来走,别撞到电视柜。”
陈卫东见儿子下楼,就让他去把小黄狗抱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来福的耳朵周围长了好几个红疹。”
陈又忙去查看,捋着小黄狗耳朵边的毛,还真有,个别几个都起脓了,“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前几天还没见着呢。”
陈卫东说就是昨儿有的,“要不,过两天看看能不能好,不行就带去医院。”
陈又哪儿等的了两天,他当即就拿手机拨号码,给林傅行打个招呼,“爸,我带来福去一趟,回来咱再商量花园那些花草的事。”
陈卫东摇摇头,儿子很紧张这小黄狗,也紧张那小金蛇,有时候他都有种错觉,自己有孙子,还是俩。
陈又换鞋的时候,见男人也学着他换,他命令道,“你在家待着,别跟过去了,我很快就回来。”
厉严固执道,“一起去,要跟着。”
陈又扭头,冲客厅喊,“爸,你管着点他啊!”
陈卫东悠闲的喝口茶,手捞起小金蛇搁胳膊上面,冬天摸着手感不好,夏天不一样,舒服着呢,比空调还好使,“别叫你爸,管不了。”
陈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没法子,陈又只能让厉严跟着自己,叫司机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林傅行那医院还有点远,这么热的天,也不好让他亲自跑过来,要是厉严还是过去那个厉严,那还行,但现在是陈又当家,他不好意思那么来。
到了医院,陈又带小黄狗去皮肤科检查。
林傅行林院长站走廊,跟厉严聊天,确切来说,就是他聊,对方透过窗户看天,总结在一起,就是聊天。
“我看你现在过的挺好的,我都替你高兴。”
林傅行笑笑,“说真的,以前的你,我不羡慕,倒是现在的你让我有点儿羡慕了。”
他挑了挑眉毛,“陈又那孩子,虽然比你我要小上不少,但有些时候,我们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你说是吧?”
“那回你出事,可真够吓人的,老天爷八成是怕你给它惹麻烦,管不住你,就把你给放回来了,这才救活了陈又,不然他跟个疯子没两样,即便是为了他爸不走上极端,也会去做很多自残的行为,活的不人不鬼。”
“说到底,他对你的爱,让我们这些外人看着,害怕又震撼。”
林傅行伸了个懒腰,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认识陈又那样儿的呢?没准也能有一个不错的经历。”
一直看天的厉严收回视线,改看林傅行,语气很不好,“陈又就一个。”
林傅行对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有短暂的瞬间,他看到了过去的厉严,之后他不禁失笑,傻不傻的,芯子还不都是同一个,有些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