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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掀桌子,蹲大牢的怎么还这么活泼?!
他的任务进度回到原点了,这段时间又是当哥当爹,当孙子的,结果却功亏一篑,这种痛又有谁能懂?
陈又受伤了。
伤的很重,到了连喘气都费力的地步。
老余停下磕瓜子的动作,他把手在自己的被子上随意抹了抹,快速爬过去,一双小眼睛挤个不停,“老大,你真的跟那小子好上了?”
“放弃!”
陈又一拳头砸床上,气势汹汹,“我跟楚天势不两立!”
东子也爬过去,朝一处努努嘴,“那他怎么一脸冷若冰霜,寒气逼人?”
陈又躺尸,拒绝解释。
东子跟老余对视一眼,又对视一眼。
有问题。
几天前老大被带去汇报那什么节目,回来后,一边的脸上有一大片都渗出了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擦出来的。
他们还奇怪,和老大的影子没差别的少年怎么不在,对方就出现了,一句话都没说。
那种不对劲连其他人都发觉到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缓和,明显就是闹了,还闹的很大。
东子和老舍暗暗的去看少年,面相绝对完美,还勤快,温柔,老大呢,对人也是真好,他们想不出会有什么矛盾。
陈又摆出老大的架势,“让那谁谁谁过来!”
众人,“……”我们听不见,我们聋了。
陈又一脚踢向墙壁,掉下一撮灰,效果超好,大家都胆战心惊。
可是他的大脚趾头疼的钻心,可能淌血了,又是这种苦逼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陈又心里哭成死狗,面上凶神恶煞,“都他妈的皮痒了是不是,啊?”
几十人把何思阳带到陈又的床铺前,确切来说,是他们求他来的。
小两口吵架,就别伤害无辜了。
陈又瞥了一眼何思阳,绷着个脸,硬邦邦的指使他干活,“你,去给我倒杯水。”
何思阳淡淡抬眼。
陈又吸一口气,正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没料到何思阳会转身,真的去给他倒水了。
“……”
这么乖?
陈又还没来得及接受何思阳的温顺,就被一股力道拖拽下床,一路拖进厕所。
他们有味道的秘密基地。
后背撞到墙的时候,陈又还在想着,完了完了,他这段时间苦逼维持的威风和颜面全没了。
第37章 蹲大牢(17)
食堂烧饭的大叔有事回老家了,他表弟替了上来。
那表弟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什么菜都要搁很多大葱。
大葱嘛,吃的时候还是挺香的; 只是在胃里那么一转就……
没法说。
刚才不知道是谁用过了厕所; 估计还在里面磨蹭了有一会儿,弥漫的那味道; 绝了。
陈又屏住呼吸,有什么事; 我们出去说啊,何同学你不觉得很辣眼睛?
何思阳觉出来了,他的脸色变的不好看。
陈又松口气; 好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谁晓得何思阳杵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打算。
陈又蛋疼了。
他其实是怕跟心思复杂; 不露声色,比他还要聪明的人有交集的,更别说做朋友,一起玩耍了。
但是谁让人那么大呢。
陈又想了想,他决定先出牌,看何思阳怎么接再想招儿,“对,我就是个基佬。”
但是何思阳和他同时开口,“你喜欢上楚天了是吗?”
“怎么可能?”
陈又情绪激动,毫不掩盖的嫌弃道,“他那么小!”只有你的一半,跟你比不了。
良久,何思阳哦了声,似是在自言自语,“你不喜欢小的。”
陈又点点头,是啊是啊,“嗯,我喜欢大的,越大越好。”你就很大啊,我很喜欢的。
何思阳垂下眼帘,神经质的捏了捏手指,他比楚天还小五岁。
短暂的静默过后,何思阳说,“我知道了。”
陈又的头皮瞬间就是一麻,别吓唬我啊弟弟,你知道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我说的,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啊。
他问出声。
然而何思阳没有给出详细的答案,却只是摸了摸陈又的脸,“对不起。”
陈又的头皮更麻了。
何思阳抿了抿唇,“你生我的气了吗?”
陈又的脸一抽,我要是说没有,你信不?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说,“哥永远就你一个弟弟,只跟你最亲。”
小孩子嘛,抢玩具的心理,他懂。
何思阳按住男人的肩膀,眸光里翻涌着什么,似是在说“如果我一定要呢”?
陈又回了个他一个眼神,“那就别怪我要打你屁股了”。
何思阳把手从男人的肩上拿开,放在他的后颈,轻轻的摩挲着。
“别做我哥了,我不喜欢。”
陈又脑袋当机,行吧,你大你做主,我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不过陈又嘴上还是按照套路,问了一句,“为什么?”满满的都是失望,难过。
何思阳又一次沉默了。
他低着头,把下巴搁在男人的肩头,侧过脸,湿热的气息在一点点的碰着男人的脖颈。
陈又拍拍少年的后背,摸了摸,再拍拍,又摸摸。
眼睛好辣啊,出去玩抱抱不行么,我真的快被熏挂掉了。
“阳阳,你刚才说的,我听了。”
陈又逮着机会,在臭烘烘的厕所里给少年煲心灵鸡汤,小心看着火候,“我还是那个意思,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会罩着你一天。”
“明年等东子跟老余出去了,就剩你陪我了,到时候我们哥俩相依为命。”
何思阳低低的问,“是不是不论我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不管我?”
陈又立马说,“对。”
他观察少年的恶念值变化,从10减到8了,鸡汤值2分。
说真的,何思阳,就算是有任务在身,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我对你也的的确确是好的没边了。
以后我回家了,毕业了,工作了,讨了老婆,不对,是为个男的出柜了,恐怕都不会对人这么好。
陈又记不清是第几次去拍少年,有时候,我都会爱上对你好的那个我。
我帮你放下心中的恶念,积极面对生活,你为我回家的梦想出一份力,你看看,我们是在互帮互助。
所以……在你发现真相后,你不能怪我。
陈又已经确定,何思阳对他起了疑心,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他不是原来的肖飞,是冒牌货。
跟变态天才切磋,就是这么悲剧。
“好了,出去吧。”陈又把少年推开,受不了的说,“味儿太大了。”
何思阳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你说的,全都是真的?”
陈又想往外面走,又被拉回去,他硬着头皮,“嗯。”
何思阳直直的看过去,“不骗我?”
被那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锁住,陈又差点就要原形毕露,他稳住心神,关火盛汤。
“我骗谁,都不会骗你。”
这碗汤对何思阳来说,是最美味的毒药。
他明白自己一旦喝下去,就会更加上瘾,更加迷恋。
但是他早就戒不掉了。
回了房里,何思阳的视线在四周扫动,停在几个年纪比较大的犯人身上。
那几个犯人莫名的打了个哆嗦,算了,天这么冷,还是继续回被窝里躺着吧。
东子跟老余聊天的时候,何思阳加入进来了,把他俩惊吓的不轻,对方问什么,都是有问必答。
不是他们傻逼逼的,是少年完全不给犹豫的机会。
“老大最近一个相好的,今年六月就出去了。”
“多大?”
“二十出头。”
何思阳疑惑了,真的是越大越好吗?那个男人是不是在骗他?
这时候,老余冒出一句,“也就跟楚天差不多大吧。”
东子使劲踩他。
不是我说的,老余眼观鼻鼻观心,入定了。
何思阳倒是没什么异常,还对他俩笑了一下。
东子跟老余好半天才回过来神。
哎,不笑就是狱中一花了,这一笑,真要命,难怪老大会对人好到那种地步。
陈又遇到一个怪异的现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凡是个中年老年在他周围,何思阳都会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对方。
不但如此,还一脸阴沉沉的,说话都带阴风。
搞的他都不敢跟年纪大的人说话了。
离年三十越来越近,陈又督促三个节目的进程,去做汇报工作的次数一多,见着楚天的次数也就多了。
他要求带上何思阳,到了那儿就让对方在楼下等着,有个2分也是好的,不能再没了。
楚天看到何思阳,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精彩纷呈。
扫了眼害人精,陈又皱眉,赶紧加快脚步。
楚天目睹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把他当成空气,或者隐形的。
他就那么望着男人的背影,都忘了收回视线。
“……傻逼玩意儿。”骂的他自己。
任务进度又一分一分的减回去了,与此同时,鬼压床也再次出现了。
陈又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无力,还虚,身上的骨头关节也都很难受,好像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疯跳了一夜的舞,玩出了很大的动静。
何思阳注视着男人,“不舒服吗?”
陈又活动着手脚,“嗯。”
何思阳问他,“哪儿不舒服?”
“哪儿都不舒服。”陈又说,“你看看我的舌头,是不是破了?”
何思阳微俯身,“再伸出来一点。”
陈又照做,“左边有一块挺疼的,我感觉破了。”
何思阳的眸光深谙,“是破了。”
“那是怎么回事?”陈又烦躁,“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吃东西的美梦啊。”
何思阳说,“当天做的梦,醒来之后有八成的几率都会忘记。”
陈又信了,天才嘛,放个屁都有哲学味儿。
“不行,说话都疼。”
他坐不下去了,“我去漱个口。”
何思阳跟在后面,“你舌头上面有个小血泡,我给你弄破吧。”
陈又立刻停下脚步,啥玩意儿?都有血泡了?
他挣扎了一下,“好吧。”
很快陈又就后悔死了,何思阳平时做事干练的很,哪知道这次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
何思阳说好了,陈又更疼了,他端着漱口杯,说自己来就行。
何思阳的手上湿湿的,都是陈又的口水,他去厕所了,出来时手上是干的。
陈又漱了口,他以前吃饭的时候,咬到舌头不在少数,但是也没有出现总是好不了的情况,他不蠢,就是智商比较容易不在线。
好像两者的区别不是很大。
陈又在心里问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系统,“没有。”
陈又哼哼,那就是有咯。
会是什么?陈又抿抿嘴,碰到嘴巴上的伤口,眼珠子同时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床铺,脑子里闪过什么,他腾地站起来。
我知道了!
那个鬼是何思阳!是他在每天晚上对自己……
陈又吞咽唾沫。
到了晚上,陈又照常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身旁的少年靠过来了。
身上一沉,随后就是唇上一软,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了,有温温的气息灌了进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后,陈又的呼吸急促,体温上升,脸憋的通红。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卧槽,你吃个没完了还,他直接一口啃上去。
黑暗中,有什么猛然间砰的一下炸开了,四分五裂,再也不可能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