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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久？”姬无端冷冷问道。
“呃……我也说不准。”江策看着自己气血值旁边的等级和下方的经验条，他已经从原来的30级升到了31级半。之前兵荒马乱的并没有注意这个变化，这情况是来到地书以后才发现的。
他根据这几天修炼过程中经验完全没有增长的情况判断，30到31级升上去的经验是在外面与敖路纠葛的时候涨上去的。那时候他为了能方便刷血，把所有在场的天元宗弟子都加进了团队。当时并没有任务或者修为升高能涨经验的事情发生，唯一能升级的可能，就是师兄们杀了几百个皓阳剑派弟子被他蹭了经验。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只可以修炼升级，还能和游戏里一样，做任务和杀怪升级。那几百个皓阳弟子，应该就是人形怪一般的存在。
虽然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确定，但是江策当时并没有查看经验值的增长，而是后来才发现，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需要验证一番。如果他能直接升到32级，点亮“妙舞神扬”技能，那所有的一切都好办了，要拉起一个重伤的人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青山范围内的任务，都已经被他清理干净，连个支线都没剩下，修炼涨修为也并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如果要救人，现在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只有杀怪升级，只是不知道哪里还有怪可以给他涨经验，所以才说说不准。
“直说便可。”怀里抱着楚邪的姬无端见江策似乎有点想法，语含不耐道。
“唉，别为难孩子了。”楚邪却突然开口，他轻咳了几下，伸出苍白的手揉了揉江策的头顶，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继续道：“师侄无需如此忧心，这不过是我的化身之一，即使身死也无大碍。你师父他……太小题大做了。”
“哎？化身？”江策把楚邪再看了一遍，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名字后面带着“化身”两个字，只不过他有些拿不准“化身”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的理解，应该就是用法术从本体中分离出来的人身，就跟西游记里孙悟空用毛变出猴子那样的。好歹看过一些修真小说，江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不太敢肯定就是那么回事。
那么……有两个师父，也是因为有一个是化身么？江策连忙透过系统界面看向站在一旁浅色眼眸的姬无端，他的名字后面并没有带着化身两字，看来这个是真的师父没错，他再看另外一个，果然和猜想的那样，他的名字后面，跟楚邪一样，带着“化身”两个字。
特么的师父什么时候生了另一个他！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刚才也是自己蠢，居然把系统这货给忘了！害得自己虚惊一场。
“师侄还年幼，修为不高，待你达到分神期自然也可唤出身外化身来。”楚邪的化身看上去对江策的兴趣颇大，虽然已经离死不远，但还是给他耐心的解释了一番。“化身与本体同源，为元神分化而出。我虽身在天元宗，但元神化身已在外游历数百年，今日突遭大难，幸得你师父相救，不然师侄也不会见着我这副模样。”
江策了然，原来他还觉得奇怪五师伯楚邪明明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虽然他自己说着不治疗也没关系，但是看师父紧张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没有大碍的样子。好歹是宗门的长辈，而且初次见面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好，能救还是要救的，何况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江策这么想着，心里顿时有些蠢蠢欲试，应该去哪里找怪来杀杀看呢？皓阳剑派的人他暂时是不想看到了，要不找些妖怪什么的试试？这个念头只冒了个头，就被他掐灭在萌芽阶段，因为凡赐的关系，江策对这个世界里妖怪的认知就和人一般，只要不是红名的，他并不想滥杀无辜。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师父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祸害作乱的生物。
“师父，这附近有什么……呃，就是特别特别坏的妖怪或者人，杀了可以造福一方那种？”
原本已经打算另想办法的姬无端听他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为何要杀生？”
“这个嘛，也不一定要杀生，只是现在也没有更快的办法了。”江策看着楚邪那副模样，重伤状态下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估计是等不及他修炼升级的吧。
“所杀之人，有何限制？只需作恶即可？”姬无端已经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他脑海中罗列了一些人，估算着将其击杀的可行性。
“胡闹！”楚邪怒喝一声，脸上的温和突然变为严厉，因为太过激动而猛烈的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在姬无端的安抚之下停息，那脸色比刚才显得更加苍白，他不赞同的看着那师徒两人。“滥杀的因果，岂是你等能够承受？”
“你无需操心此事。”姬无端却对他不赞同的态度视若无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决定。
江策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原来杀怪升级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么？好吧，虽然在原来的世界，坏人犯了法也不能动私刑，但是在这个修仙界里又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因为被敖路的事情刺激了的江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生死之际，他的道德观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好是实力高强些的。”级数越高，得到的经验应该就越高，这应该不会脱离游戏的范围。
“恩。”姬无端把脑海中的名单划掉一些。
“你们……”楚邪来回看了商量着要去杀人的师徒二人，重重了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若决心如此，也不是不行。你们就不好奇，为何我会身受如此重伤？”
“呃……”江策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确实没想过这事，都想着怎么救他去了。
很明显姬无端也没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毕竟人都快死了，当然是救人要紧，报仇的事情自然得往后推，何况刚才在外头追着楚邪的人已经被他一剑拍成了粉碎，连点渣渣都没剩下。但若报仇为因，那果自然便不是自己承受，而是那些伤了楚邪的人。将那些人击杀，自然可不沾因果，确实比随意滥杀要好上许多。姬无端瞬间便明白了楚邪的意思，眼中厉芒闪过，杀气外露。
“是何人所为？”
“我这模样一时半会也无甚大事，便将此事详细说与你们吧。”楚邪轻喘了几口气，将事情的原委慢慢道出。
原来楚邪修的乃是镜花水月道，需体味人间百态，几百年前闭关并未闭死关，而是元神化为三个身外身在人间游历。那三个化身的实力自然无法与本体相比，每一个都只有元婴修为。
他在外一直潜心修炼，并没有过多的插手人间的事情，避过许多祸端。直到前些时候忽有所感，宗门中可能将有大事发生，便决定元神归位结束闭关，眼看着就到了青山范围，却没想到路过青山脚下时，发现有大批百姓不明原因的死去，民间有传是瘟疫作祟，而根据他的察访，却是几个老妖在那里吸食凡人元神。他当时心中正为宗门之事着急，只想尽快解决了这事赶回宗门，便独自一人挑上了他们的老巢。
哪想到那几个妖修同时出手，其中一人修为高深竟已经达到化神境界，那人趁他被几个妖修纠缠，居然从背后暗自下手，用法器将他击成重伤，他自知寡不敌众，就只能落荒而逃。幸而姬无端及时出现将他救下，而且还将追杀他的人消灭。
姬无端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这事看上去并不只是简单的妖修为祸。天元宗的根基在青山，那青山脚下的百姓自然受他们庇护。几万年虽偶有妖修祸害百姓，但却从未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还将人追杀到青山范围。
“小姬此去，亦需好好查探一番，若我所想不差，那些妖修的老巢仍有许多余孽，你等可任意施为，既为我报了仇，也为那些百姓除去祸害，算是功德一件，自然不沾因果。”楚邪说完这句，像是已经用完了全部力气，竟直接晕了过去。
姬无端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而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抬头对站在一旁的姬无端化身道：“你与他去。”
“恩。”那姬无端化身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到江策身旁，开口道：“徒儿，跟为师走吧。”
真身姬无端再看了两人一眼，便整个人就化为一抹白光，毫不留恋的从帮会领地消失不见。
“哎？”江策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抬起手，后面的话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另外一位姬无端，脸上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刚才师父吩咐师父做事，就像是照着镜子自言自语一般，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有何疑问，你可以边走边问。”那个姬无端化身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脚下步子一迈，转眼已经站在江策面前。他伸手摸了一把江策的脸蛋，脸上笑容扩大，不打招呼便把江策抱了起来。
“抓紧为师。”
“哎？”江策条件反射的将手搭在姬无端的肩膀上，脑子一时间短路。
特么的这师父绝逼是妖怪假扮的吧！款式完全不对啊！
☆、第45章 除 魔
“那个……师父，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江策被姬无端抱着站在飞剑之上；身体半米的范围内有一个淡红色的圆形屏障包裹着两人；虽然速度奇快；但江策也就只能感觉到一点微风拂面。他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体，与以往被抱着赶路的情况不同；这个师父，似乎意外的体贴。但是；他心里仍然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徒儿想问什么；直说便可。”姬无端嘴角含笑看了江策一眼；便继续转头直视前方，他双眼微微眯起；微风吹起他银白的发丝划过脸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惬意非常，一副享受的模样。
日光下，他额头上那抹红色的花纹看上去似乎淡了一些。
江策其实还是不太清楚化身的意思，化身和本体有什么区别。刚才那个冷冰冰的本体师父和现在这个性格南辕北辙的化身师父，两者是同一个人的话，为什么性格会差那么远。他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斟酌了片刻，最后决定还是先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要紧。
“你是谁？”
“姬无端，你师父。”姬无端答得非常干脆，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思考。
“那留在地书那个呢？”江策眉头微皱，抬眼盯着姬无端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姬无端，你师父。”他依旧答得毫不犹豫，说完后竟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江策的无知。
“……”这说了等于没说好么！江策对天翻了个白眼，心里顿时觉得有些郁闷。现在这个师父脸上虽挂着笑容，但那外表气质似乎总带了一股邪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倒是宁愿师父还是之前那冷冰冰的模样，起码已经习惯了，不用再去多想些有的没的。
“徒儿无需如此苦恼，你所想我大抵知道一些，我便说得清楚些吧。”姬无端却不知为何突然停在半空中，他将江策放了下来，目光凝视着他的双眼，道：“身外化身为本体元神所化，知晓本体所有事物。”
江策有些意外，不过被放下来以后可以正常的说话心里倒是舒坦了些。听姬无端的意思，本体和化身其实就是一个人，只是分开为两个个体，可以同时做不同的事情而已。
那么……师父刚才在帮会领地对他做的事情，和现在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