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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是在倾诉什么,却一直找不到能倾听他内心感觉的人。
燕扬冽这个人少言寡语,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生在皇家,从小见过最多的,大概是三宫六院的宫斗,长大后又是兄弟之间的鹬蚌相争,你死我活的皇位谍战戏。
他的一切,除了争夺,仿佛只为皇位而存,细细逐渐沉淀下来的回忆,极少的快乐,或许最多的是残忍和痛苦。
皇室亲情,淡如一杯白开水,看得开才形成如今这般冷血无情的性格吧。
其实以燕扬冽的才能和手段,比起当今皇帝,应更有资格坐拥天下。
只是他不大明白,燕扬冽宁愿辅佐皇帝而不去争取皇位,那有权有势的天下。
是因为没有野心,还是……
一曲小调停罢,燕扬冽这才垂眸俯视一直仰望他的叶怀青,眉头微微皱起。
这人看他的眼神,为何充满同情?
忽然一阵风。流在耳畔擦过,叶怀青身体轻轻一顿回过神,眼前是燕扬冽抿着双唇的样子。
“你怎么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他后退两步道。
燕扬冽轻哼道:“你方才,看着本王在想什么?”
叶怀青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就觉得刚才王爷吹的曲子,挺好听的,一时之间听得入神了些。”
“你撒谎的本事一个不如一个。”燕扬冽这么说。
叶怀青歪了歪头,随之眯起眼:“王爷,之前我被那怡妃差点被教训的时候,您该不会一直不厚道地就躲在哪里偷看着吧?”
燕扬冽心里暗惊,他似乎低估了叶怀青的智商。
见燕扬冽不否认也没承认,叶怀青的面色一沉:“王爷你这就不厚道了,那时候就在,为何不出手帮我解围?”
“你觉得本王要为一个贱妾在一个妃子面前多此一举?”
“贱、贱妾?”
燕扬冽瞥了一眼。
叶怀青朝燕扬冽竖起笔直的中指:“不许叫老子贱妾。”
“放肆。你昨夜是怎么口口声声向本王保证的?”燕扬冽讽刺道:“出尔反尔,还是你对本王原就是下贱?”
“我……”叶怀青捶了一下自己脑袋,忙道:“其实王爷你误会了,我是真的不断袖了,我那时是跟西陵王……”
顿了顿又眯起眼:“咦,操,你之前也一直躲在暗处看好戏?”
燕扬冽不屑解释,有些犯困便准备去歇息。
看来,他在燕扬冽眼里已经完全失信了。叶怀青懊恼地跟上,不过还是继续解释:“王爷,其实我那时候跟西陵王较劲儿来着,那不是真心话,我真的真的对你没感觉了,我现在喜欢红云那种听话可爱的女人……”
喜欢女人?燕扬冽一边宽衣准备就寝,一边冷笑,但就是不搭理叶怀青。
“王爷,天地良心,我对平胸的男人真的没兴趣!”
“王爷,异性恋才是正道,□□的女人才绝色……”
“王爷……”
……
就在叶怀青解释来解释去完全不起作用之际抓着他的胳膊,举起四根手指开始发毒誓的那一瞬间,燕扬冽没由得来居然觉得这样的叶怀青虽白痴,但一面对他就傻里傻气的有那么点顺眼起来……
这一晃而过的自我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
不知何时起,他竟对叶怀青的反感抵触减少许多,且不经意间对叶怀青的触碰也越来越宽容了,连同榻就寝他都能忍得下去。
“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发誓啊?”叶怀青在燕扬冽恍惚的眼前晃了晃手:“不是吧大哥,我说了大半天你居然在神游哦。”
“你闭嘴,真吵。”燕扬冽抽回手,抖抖被子就睡了。
“……”叶怀青越来越觉得自己搞不懂燕扬冽是个怎样性格别扭的人了。
认认真真跟他交流一次能怎么的?
听着燕扬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叶怀青叹了一口气,捂着饿到没动静的肚子,糟心地也只能入睡。
太后的寿辰一过,本该回西境继续安乐的西陵王却将带来的千兵人马驻扎在护城河边外,依旧假借孝心暂住在将军府。
明摆着司马昭之心,这让皇帝头疼又警惕万分。
而燕扬风不回西境的原因有两个,一来是为了叶怀青,二来则是夺回他当年一时失手的这片江山。
入住将军府的第一日,私底下,叶平世便被燕扬风板着脸一番指责。
原因何在,自然是因为叶平世明知燕扬风对叶怀青从小上心,却私自忍痛割爱,送亲儿子羊入虎口,任人糟践,虽然那时的叶怀青是自愿的。
叶平世内心颇为苦逼,奈何嘴上却道:“王爷,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老臣心狠不惜三子,而是老臣实在拿三子没办法……恕老臣斗胆觐言,老臣此番也是为王爷着想,如今天下局势,依老臣之见,这儿女情长眼下恐怕顾不得。”
“你倒是一心向着本王。”燕扬风抿了口茶水,面色微沉:“你这心里爱子心切面上做得差强人意,倘若三哥以此威胁,你又该如何?”
叶平世的老脸一紧,却道:“承蒙王爷抬爱,若能助王爷完成大业,三子也是死得其所,老臣愿赌一把,还望王爷三思。”
孩子都是亲生的,人心也是肉长的,可先皇有命在身,若大业不成,届时负罪一身,满门抄斩也难逃一劫。
燕扬风手里的珠子一顿,眉下心思重重,叶平世所言并无道理,只道他对叶怀青的执念,不是一天两天能放得下。
与此同的燕亲王府内,叶怀青折了一条右腿疼得死去活来,躺在床榻上正让宫里请来的太医诊治。
看着面色惨白直冒冷汗的叶怀青含泪痛呼,罪魁祸首杨栀心虚着被红云上下问着怎么回事。
杨栀摸摸鼻子,将来龙去脉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
叶怀青出事前呢,王爷找过他,莫名命令他无论用什么手段,让叶怀青在一月内行动不便。
当然王爷发话有如圣旨,他一个下属岂敢不从。
於是,暂不管王爷意欲何为,他想方设法约出百无聊赖的叶怀青上了武场。
上了武场后,他原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怀青会拒绝,可没想到叶怀青不仅喜笑颜开,一上武场,细胳膊瘦腿的居然还有两把刷子。
真人不露像啊这是。
不过有点武力值是一方面,放一边事后慢慢琢磨,反正正愁如何意外下手,这不趁机失手果断抡断了人的右腿……
“好你个杨栀,下手也忒狠了,亏老子拿你当兄弟,手下留情来着……靠,疼啊!你谋杀啊老子要告你,痛痛痛,老人家你轻点儿,您当这腿是狗腿呢……”
见这叶怀青口申吟地那么惨烈,太医扎好最后一圈绷带,有点哭笑不得道:“年轻人悠着点,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禁不起折腾的,加强锻炼是好事儿,不过锻炼过度,你看,就成现在这样了。”
叶怀青瞪了瞪眼,有些委屈:“老人家,我这是让人给抡断的好不……”
说着下意识就抬眼瞟向一边站着的杨栀。
杨栀面上愧疚,但内心同时也是内牛满面,不是他为人不厚道,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是被迫的。
由于叶怀青被抡断的只是小腿并不是特别严重,就这样,杨栀不辱使命,而叶怀青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照太医的嘱咐,一月内尽量不要下地走动,真想活动最好弄两个拐杖扶着,顺利行动不便。
☆、14、纠缠
人都说,杀人要偿命,自然这叶怀青的腿断得着实也很无辜,所以那拐杖的事儿,责任感强烈的杨总管怨谁都不能够,只能心酸无比地自告奋勇揽下这档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不过好在叶怀青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嘴上得了痛快,心地倒是善良得很,没让苦逼压抑的杨总管端茶送水地伺候。
几日后,正准备出门办事的杨栀碰上恰好上门的西陵王,他似乎有点明白王爷让他刻意抡断叶怀青的腿的目的了。
果不其然,冯管叶怀青是谁家王爷的小妾,毕竟是个男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这西陵王上门,明里暗里就是为了找叶怀青出去乐呵的。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小和这个五弟合不来的燕扬冽,自然是很不待见的。
不过,图谋不轨的斗败公鸡登门拜访,再不待见也是兄弟,明着不好赶。
可一听到叶怀青折了腿不方面见人,这燕扬风倒更是跟苍蝇似的轰不走,赶得也是时候,一脸改看望嫂子的坚决态度,今个儿是走不了了的意思,让燕扬冽皱得眉头都能夹死一堆的蚊子,只能看着燕扬风大摇大摆地去见叶怀青。
不过随后隐在暗处窥视中,燕扬冽便舒缓了眉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才不过五日,叶怀青就在床上躺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就趁红云熬药的时间,拄着拐杖下地出门活动筋骨。
逐渐落秋的天气渐渐转凉,院前的树叶都开始泛黄了,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叶怀青一边活动着上半身,一边细数魂穿后的日子,算算都有三个月了。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古代的天空也是白云飘飘,一望无际,和现代并无差异。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真实感变得更为强烈,让他不由心生想回去的念头,因为没人想去适应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惜没有回去的法子,他一切都不敢尝试。
毕竟,很可能踏错一步,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让他粉身碎骨,有来无回。
就在他感慨万千后心想时候回房时,一转身就撞进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
还带有淡淡的清竹香。
谁知惊悚的举目之间,就见西陵王那张如沐春风的笑靥,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油漆都褪了色,让他看直了眼,就那样让人干抱着不动。
其实,叶怀青自觉第一次见到燕扬风,心里就颇有好感,即便从宫里回来之后从红云口中得知这人当年为了争夺皇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并不是善茬,也是从前这个身体最厌恶的人。
但人的眼睛天生追寻一切美好的事物,好看又养眼的,人谁的第一印象都不会轻易排斥,何况这燕扬风对这个身体看上去也不坏,反而天生地只要你到我碗里就会把你宠上天的样子。
且笑起来的时候子畜生无害啊,阳光开朗,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似的,完全把燕扬冽那张尽管也是能让人回眸两三次的扑克脸给比下去了。
“小怀青,原来你也有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王的时候,本王实在受宠若惊呀。”燕扬风挑了挑眉,凑近些脸幽兰吐气般道:“怎么办,本王突然好想……”
“你想作甚?非礼啊?”叶怀青不等人轻薄的话语说完,抬手就掐上燕扬风白净的脸。
啧,手感真不错,跟隔壁家的小弟弟水嫩嫩的脸有得一拼啊。
话说这燕扬风瞧着跟这个身体差不多岁数吧,而他骨子里都一把年纪了,再大点快赶上人家的叔了。
燕扬风的脸顿时一僵,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打掉叶怀青放肆的手,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让叔摸两下怎么了,这就生气了?叶怀青推推手,啧了声:“五王爷,您不让我摸靠那么近干吗?不嫌热啊?”
“你……”燕扬风动了动嘴却说不出后话,深深皱起眉头。
其实在宫里重逢的那次,他就觉得叶怀青不对劲。
从前的叶怀青行为举止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躲他都来不及,更是连多看他两眼就要死要活地嚷嚷着他滚蛋。
怎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