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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兴的是佩戴熏染的香粉,还是美体嫩肤的。再去附近街上的香铺问一问收不收香粉,然后果不其然的尽数被拒绝;
“我们有自个儿的大师傅; 在燿阳城也算数得上名号。这外来的收了要是出了问题,不也是给我们铺子里找麻烦么。”
伙计说的不客气,季灯也不难过不失望。像徐先生那样肯收他香粉的本来就万中无一,来这儿也不过是碰碰运气。既然这条路走不通; 季灯就盘算着要去买辆小推车; 学着人家出摊去了。
等季灯转过了许多香铺、决定好小推车上的香粉之后; 在屋子里关了几天的斐诺却突然放了一张薄薄的纸在他面前;
“这是前面擢莲街上一家铺子的房契; 地方不大; 约莫着长两丈宽一丈; 但卖香粉是足够了。”
“你……”
季灯猛然从香料中抬起头来讶然的看着斐诺。
斐诺这几天除了吃饭都在屋里待着; 什么时候去看的铺子?!
然季灯的讶然和疑惑不是法师考虑的细枝末节。修长的指节敲了敲香樟木制的桌面; 斐诺的面上的笑居然带着几分季灯从未见过的邪气,
“收下它。”
静修显然是有效的让斐诺理清了思绪和情感,作为堂堂前中阶七级木系法师,虽然是出了名的皮薄血脆; 但法师的狂狷不羁从来都在斐诺·伊格纳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明白自己确实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动了心思; 斐诺也不惧坦白的承认; 更不会畏手畏脚的停滞不前。设伏埋套、请君入瓮才是他的风格。
所以…
斐诺弯下腰,墨绿的瞳孔直视着季灯带着惊讶的眼睛,唇角邪邪一挑,
“咱们一起开一家大香铺挣大钱,你主外,我主内。”
……
季灯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是伏低做小,装着木愣懦弱,以在方老太眼皮子底下安安稳稳的带着季小妹长大。自遇到一力护着他们兄妹的斐诺后,便逐渐解放了从前压抑着的那点子天性,并且坚定的相信着斐诺的正直宽厚与善良。
住在一处的这些日子里,季灯也觉察了几分斐诺隐藏在温和有礼面孔下的不羁甚至是几分霸道,但更多的却是看见了他的孩子气,因此一直不放在心上,反是对斐诺更多了几分亲近。
但自那日斐诺突然雷厉风行的把铺子的房契放在季灯面前,一改往日的温和,不容拒绝的要同他合伙开香铺。就连笑,也带着不同于从前的邪气。
季灯突然就有些无所适从,他感觉斐诺好像有哪里似乎不一样了。说不清是欢喜于见到了斐诺的其他面,还是畏惧于斐诺流露出来的那一点邪气,心绪复杂难辨。
更让季灯心悸的,是斐诺时不时露出来的一丝莫名情绪,总让他也莫名不自在起来。季灯理不清头绪,更遑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斐诺,只好尽可能的避着同斐诺正面接触,直接交谈。
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
季灯怀着这般侥幸想到。
铺子的房契既已过了手,也就没得再纠结的费工夫,何况斐诺已经寻了工匠大刀阔斧的修缮着铺子,季灯就也把先前那点子思前想后抛诸脑后,认认真真的盘算起了香方子,打算赶着年节做一批应景的香赚一笔,早点把斐诺投进去的钱挣回来才是。
斐诺坐在一边儿支着下巴,墨绿色的瞳孔深情的看着季灯,却还不忘一派正经的出着主意,
“你先前给我做的拂手香就很好,冬日里天冷,抹来护手最是应景。”
木系元素虽然蕴含一定的生命力,可到底效果并不很大。像保护寒风中的自己这种事情,对于土系和火系的法师来讲都是轻而易举,木系法师却还要小心手被冻伤。
所以说,木系法师皮薄血脆不是没有原因。
尤其斐诺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低阶三级法师,出门的时候除了维持法师的高深莫测,还要保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免遭寒风侵扰。大安人没有魔法,唯一应对的方法就是抱个小炉子,一点都不方便。所以季灯的拂手香便成了雪中送的炭。
换言之,斐诺不出门还好,躲在家里悄悄抱个暖手炉也不怕被人看见。但凡出门,是必要挑一点抹上。季灯本来估摸着能用一两个月的拂手香,结果在斐诺手里坚持了半个月都没到,足见斐诺对这拂手香有多喜爱。
季灯深以为然的点头,拂手香是要做的,只是做不成斐诺面前用的那个。又是加速脑又是加麝香,他这点小本钱支撑不起。
“到时候换成别的香膏好了。”
他做来给自己和季小妹用的就很不错,放在铺子里拿来卖也挺好。
说到拂手香,季灯就想起来这茬儿,
“我忘了给你再做几瓶了,到时候买香料时一起买上些回来罢。”
斐诺自然无不应,墨绿的瞳孔中盈满笑意。
独一无二什么的,最符合中阶七级法师的尊贵气质了。如果不是把他放心上,哪里会这么用心的合香。
季灯被斐诺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连忙避开斐诺的视线,转移话题道,
“我去看过城里的香铺,除了拂手香、迎蝶粉这种有功效的香粉,专门点来熏香或者佩戴的也很时兴,我想着两样都做一些,一样做上十来盒,先专做几样,等名气有了,客人多了再慢慢增加种类,怎么样?”
斐诺赞许的颔首,
“当然好。”
季灯于是从屋里拿出来一摞小盒,盒子是之前斐诺做了剩下的,里面却是装着不一样的香粉。季灯一样一样的展示给斐诺看,
“前几天剩的细辛什么的我已经做成白牙散了,除了护手的拂手香,这是去面上热毒风刺的洗面方,用完以后面上光光滑滑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这是去头油去风屑的头油方,甭管是啥洗完之后头发都又顺又亮,用久了就是…乌发如云?”
季灯有些不确定齐氏从前同他讲的是不是这么念。
但这不重要,季灯很快把它抛诸脑后,拿起一盒对斐诺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笑,
“这是桃花娇面香粉,专门用来保养脸的,最适合在冬日里用了。”
说到这儿,季灯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自豪的微微抬了下巴,
“这香粉虽然名字带个桃花,可却同桃花没什么干系。现在隆冬时节,桃花鲜少见到,就是有几片干花,价钱也颇贵。等着明年开春了倒是可以加一些进去。
“不过现在,就冲着桃花这个名头,也能吸引而来一些客人。等来了买了回家用过了,哪怕里头没什么桃花,那也是要回头再来买的,咱们家的这个比大铺子里便宜些不说,效果也是顶好的。用完以后面上娇嫩似桃花,人比桃花红!”
季灯磕磕巴巴的背了齐氏曾经的话,满心热情却一点儿不受影响。
要说季灯为什么能有这份自信,完全是因为他已经逛遍了附近几条街上的香铺。虽然顶着伙计不屑又不耐的眼神和口气,季灯却纹丝不动的瞧遍了他要做的几样香粉。
从光泽、细腻度而言,同他做的样品都不差多少,甚至有些还要略逊几分。从香方子来看,季灯的香方是齐氏从大安首屈一指的大香商家里学来的。齐氏跟的主子得宠,因此也晓得了一些不外传的香方子,功效只要看那主子年仅三十仍肤白如玉,更胜二八少女,体带幽香萦萦绕鼻便晓得了。季灯自认不比这些铺子的香方差,甚至更胜一筹。
不然同样一种香粉,怎的他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成品细腻程度居然能堪比大香铺里的大师傅。
“除了这个,还有应季的梅香……”
季灯面上焕焕容光,鲜明又灵动。斐诺笑眯眯的支着下巴,似听得认真不住的点头附和,视线却久久的落在季灯白嫩了许多的面颊,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耳垂上,唇角勾起别有意味的笑容。
恩,确实很粉嫩。
虽然冬日里工期不可避免的比夏日里长久,但在斐诺丰厚的工钱之下,工匠们仅仅用了半个月便将铺子整修一新。
铺子座落在擢莲街上,虽说不是府城最繁华的街道,却也称得上一句繁荣。同样的,这里的地价不说寸土寸金,花费也是颇为可观。这也是季灯在打听过门面租费之后转而想着摆摊的原因。
结果,斐诺却不吭不响的把房契摆在了季灯眼前。
季灯除了叹口气念叨着又欠了斐诺许多之外,便是熊熊燃烧着的热情,誓要把铺面好好的经营下来报答斐诺。每日除去做饭扫家,便关在屋里磨粉合香。要开铺子,自然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只做一两样,掐着日子做完便是,季灯因此很是用了一番心思。
香方子多,其中不乏几样复杂的,研磨捣捶莫不要花大力气。斐诺索性不去强己所难,专心的做了几种花样的木盒出来。虽然接触不到香料香粉,但以容器作为媒介,多少也能沁入一点木系元素进去。
于是在某一个别无二致的冬日,一家唤作『纂香苑』的铺子,便在一声声爆竹响中,正式开业了。小说阅读 m。yanqing…888。 请登录言情888
58。第五十八章
擢莲街附近的人家都是有些家底的; 擢莲街上才开的起来一应商铺; 商铺间的竞争也就称得上一句激烈。
因此; 街上一家关了门的铺子才有工匠进进出出的忙活着,街上各家铺子的掌柜伙计耳朵便已经竖了起来。
等到牌匾挂上,开业大吉的这一天; 红绸一掀; 露出『纂香苑』三个大字来; 吃食、绸缎之类的店铺便松了口气; 继续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买卖; 香粉香料铺子却是竖起了十二分的心思。有那么几家耐不住气的便派了伙计进去一通查看。
伙计回了店里同掌柜的报告,
“他家不成气候!香粉只有那么零零星星几种,每样数量也不很多; 价钱约莫着是随了街上的均价,不贵不贱; 但也同咱们家差远了。”
掌柜一听,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慢悠悠的又拿起了笔记着帐。
伙计见掌柜的不再听; 挠了挠后脑勺便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那家香粉种类不多; 可模样却是真漂亮!那香粉盒做的!也不晓得找了哪家的大师傅; 当真漂亮的很; 看的他这个汉子都动心想买了; 何况是那些姑娘小哥儿家的呢。还有个绿眼睛的汉子站在柜台后头记账; 倒是新奇的很。
就连铺面; 也看着比自家铺子里多了一种不晓得怎么讲的味道; 总归看的人舒心极了,恨不得住在里头就再不出来了,也不晓得府城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工匠。
伙计退开,转身起了笑脸去招呼客人,心里却琢磨着下了工以后也去买上些,回家带给老娘媳妇儿用。
反正有几样算得上便宜,哪怕不好用,只那盒子给媳妇儿老娘把玩也是好的。
新的香粉铺子开张,就是冲着好奇也有许多姑娘小哥儿前来光顾。何况一般铺子开张时都有折扣,来的人虽然不说摩肩擦踵,却也如涓涓细流,不曾断绝。
纂香苑旁边是家书肆,掌柜有个宝贝女儿唤作苏素素。姑娘家,自然免不了爱打扮了些,因此香粉胭脂之类的铺子也是没少逛过,虽说动辄一贯一两的香粉铺子苏素素从没去过,可擢莲街上的香粉铺子也有那么三四家,苏素素早就转了个遍,哪家有哪些香粉,究竟好用不好用心中也早就有了数。因此纂香苑一开张,她便兴致勃勃的上了门。
纂香苑前几日都被绸布罩着,不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