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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通体圆润,晶体剔透像无暇的水晶,含有灵气却属性温和,是难得的珍贵药材。
见席景行随手就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只为了帮一只灵兽度过化形期,葛山元暗自咋舌。
席景行看出他眼底的神色,但没有开口解释。
小元参的确稀有,可这种东西在他眼里还算不上宝贵,何况即将化形的这只灵兽体内还有他的灵气,绝不是一枚小元参可以比较。再者,婚契还没解除,在这期间陈渊有任何意外,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葛山元也没有想得太深,他笑着对席景行点头示意,艳羡过后就转身走向内间。
掀帘进去的时候他一眼扫过室内,轻声呼唤:“小家伙,你去哪儿了,快出来吧。”
良久没有回应。
葛山元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小家伙,现在不是玩躲猫猫的时候,你该出来了……”
还是没有回应。
葛山元咽了咽口水。
被强压心底的慌乱又悄然冒了出来。
顾不上其他,他赶紧翻箱倒柜找了起来。可十多分钟过去,他连一根猫毛都没找见,顿时心凉半截。
正在这时,席景行的声音传进来。
“葛前辈,如果它还在昏睡,我——”
声音越来越近。
葛山元一个箭步冲出去,丝毫没有平时年迈的拖沓,“不用进来!”
席景行住脚。
闻言,他眼神微动,视线落在葛山元身上,“前辈,发生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葛山元也不敢隐瞒,他苦着脸说:“席会长,猫不见了……”
席景行皱起眉,“什么?”
“昨天我就把它放在这儿,”葛山元加快语速,他指向柜台,“我看它一直没醒才去睡下,一夜都好好的,怎么我出一趟门的功夫,它就不见了!”
席景行问道:“前辈出门的时候它还在?”
葛山元一滞,“这……”
席景行看他表情,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么说,前辈也不确定它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离开。”
葛山元下意识后退半步,“我想办法,”他大包大揽,“我想办法,一定能找到它!”
“什么办法?”
“婚契!”葛山元灵光一闪,“对了,你们还有婚契!”
席景行看他一眼,眸光裹着寒气,语调似乎平淡,“前辈别再让我失望了。”
葛山元后背泛起阵阵凉意,他自知错得离谱,讪讪道:“一定,一定……”
席景行没再说话。
他正要转身——
“嗯?”
听到声音,葛山元下意识抬头看他,才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入眼是小半截雪白毛色的尾尖。
半晌,葛山元才说:“这好像,是猫尾巴……”
席景行已经走到木柜前。
他伸手拉出抽屉,看见还没清醒的白猫仰面躺在一堆干果上睡得正酣,按在肚皮上的前爪下,还有一枚带着牙印的干果。
葛山元也凑上前。
看到几乎空了一半的抽屉,他眼前发黑,脱口而出:“我的甘白啊!”
陈渊就在这声略显悲惨的叫喊里动了动眼睑。
不多时,他睁开了眼。
两张放大的脸就近在眼前。
陈渊前爪微动,感觉到了肉垫底下存在感十足的果子。
不妙,猫赃俱获。
他沉默片刻,然后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从抽屉里起身,旁若无人纵身跳了下去。
原主天性又在试图驱使他,但光天化日之下,他忍住了。
葛山元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关注陈渊的去向,只顾抱着惨遭洗劫的药材抽屉清点,内心抽痛得难以复加。
席景行则转身回到桌前取过小元参,他抬手对陈渊微招,嗓音冷冽,“过来。”
陈渊看他一眼,继续往门口去了,步子比起平常有些沉重。
冬日里的清晨还带着寒意,微有暖意的阳光自上倾泻下来,只洒在门前。
陈渊就跨出大门,倚在门槛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席景行皱了皱眉。
他知道陈渊已经开了灵智,而且灵智颇高,所以没有拐弯抹角,“这是用来帮你安稳度过化形期的药材,你现在修为不稳,最好尽快服下。”
陈渊半睁开眼,往他手里的小元参瞥过一次,很快又阖上了。
席景行皱眉愈深。
他走到陈渊身旁单膝贴地蹲下,把小元参递到陈渊嘴边,“它对你有很大好处。”
陈渊只嗅了嗅。
他昨夜吃得太饱,睡了一夜都没有消化,眼前的果子虽然闻起来味道不错,但他已经吃不下去了。
“你——”
“席会长原来真的在这儿,”由远及近的一道男声径自打断席景行的话,“真是让人意外,席会长贵人事忙,怎么纡尊降贵来这种寒酸地方。”
被扰了清静,陈渊心有不愉。
他抬眸看向来人。
“莫非,”后者面带讥讽笑意,趾高气扬,显然来者不善,“真的是通知里说的,席会长修为全无,成了个彻头彻尾废人?”
“李组长,你就少说两句,”他身后又有一个长相沉稳的男人快步过来,见到席景行,他面色有些尴尬,开口解释了来意,“会长,早上接到总会通知,让我们请你去首都进行考核。”
他身前的李文林撇了撇嘴,“什么会长,他现在没了修为,还有什么资格担任咱们分会的会长,去首都也是自取其辱而已。”
王学义深吸口气,没有接话,只对席景行道:“会长,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去首都把误会解开也就是了。”
李文林嗤笑一声,抱胸站在一旁。
席景行站直起身,“不必了。”他取下左手代表分会长身份的扳指扔给王学义,“把它送还首都,让总会另选旁人担任分会长。”
王学义睁大眼睛,“会长……”
李文林却再笑一声。
他今天就是专门来确认通知的真伪,现在看来,十之八|九不会有假。
“席会长,哦不,席先生,”他早就看席景行不顺眼,当然想痛打落水狗,“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不需要你去首都就能考核你的真实修为。”
王学义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李文林,你不要太过分!”
李文林抖肩甩开他,“王组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话落又看向席景行,“和我打一场,你赢了,流言蜚语当然就不见了。”
席景行还没说话。
烦不胜烦的陈渊已经飞身过去,他踩着空气借力往前,后爪转瞬踢中李文林心口,逼得李文林连退三步才堪堪站稳,胸膛立刻有血气翻滚!
落地后,陈渊道:“喵。”
一句话出口,陈渊微蹙起眉。
他又忘了猫不会说话的事。
“这是什么东西!”李文林捂着伤处怒喊,“席景行,你偷袭我!”
席景行敛起眸底的意外,他没有理会李文林,只对王学义道:“下去吧。”
王学义抿着嘴唇,只好点了点头。
李文林却忽然高喊,“等等!”他看向重新倚在门槛的陈渊,眼里精光闪烁,“灵兽!这是一只无主的化形期灵兽,席景行,既然你现在没有了修为,不如把它让给我,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第六十一章
李文林话落上前两步; 他揉了揉还偶尔抽疼的心口; 暗暗估量着眼前这只灵兽的价值。
“怎么样?”他追问一句,“只要你把它让给我; 什么都好商量。”
闻言; 席景行终于转眼看向李文林。
即便已经没了修为,但多年来久居上位,他面无表情时也不怒自威; 漆黑眸光只淡淡扫过李文林; 也让后者下意识攥了攥拳,不由绷起了神经。
“不。”席景行道,“这只猫我另有他用。”
李文林拉下了脸,“席景行;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席景行不打算和他有过多纠缠; 话落已经转身回到店铺。
见状,站在一旁的王学义劝说:“李组长; 会长遇到意外失去了修为; 需要静修一段时间; 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况且这只灵兽看样子已经开了灵智,它想跟随谁,该让它自己选择。”
“一只畜生而已; 知道什么叫选择?”李文林冷哼一声; “能被我看上也是它的福缘; 以后跟着我修炼——”
有人在身旁啰嗦不停,让陈渊眉间不耐更浓。
只可惜他如今只是一个猫,没人看得出他此时此刻的神色。
唯独门内席景行忽然住脚。
他回眸看了一眼还倚在门槛的陈渊,心中不属于他的情绪隐约还在。
陈渊这时从门前再次起身。
看到他的动作,李文林止住话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混着灵力的香气顿时四溢。
“这是——”王学义惊讶不已,“看它的成色,前几天发布高等药材任务的人,原来是李组长?”
“只是一枚小元参,不值一提,”王学义的反应让李文林十二分满意,他面露得色,却假作随意地说,“小东西,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看到没有,只要你跟我走,这枚能帮你安稳度过化形期的小元参就归你了,不仅这个,以后你跟着我,想要什么应有尽有。”
陈渊往前迈了一步。
李文林笑意更浓,看向席景行的眼神含着挑衅。
席景行没有理会他,只弹了弹指尖,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白猫身上。
陈渊没有回头。
他缓步走到李文林身前不远处,后腿用力扑了过去。
李文林笑了一声,语带讥讽,“连畜生都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偏偏有些人——”
他的话说到一半。
陈渊已经张嘴咬住了他手中布包里的果子,但前冲的力道没停,再往上两步,后爪直接踩上了他的脸,接着不顾肉垫底下这张已经变形的脸上露出的惊愕与茫然,飞身上了店前的树,速度快得像雷雨天气里转瞬即逝的闪电。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已经没了白猫的影子。
李文林眨了眨眼,脸上被猫蹬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因此他最先回过神来,忙低头去看掌心。
但他重金购得的小元参已经不翼而飞。
“猫呢!”他怒声咆哮,“那只该死的猫去哪儿了!!”
在他忍不住要提气翻上屋顶的时候,王学义适时提醒,“李组长,我们还在普通人的商区,不能暴露身份。”
李文林气得浑身打颤。
他看向席景行,眼底阴沉,“好得很,席景行,今天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下的,你给我等着,新仇旧恨,我很快就跟你一次性算个清清楚楚!”
说完这句话,他又抬头看向周围,几次搜寻无果之后,才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向来时的路。
王学义没有和李文林一起离开。
刚才李文林撂下的狠话让他有些踌躇,“会长,李文林的姑母是席太太,和他交恶,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吧?”
“不必担心,我有计较。”席景行只道,“回去吧。”
王学义面带复杂,他能想象得出忽然从云端跌落凡尘的滋味,可席景行这么镇定从容,让他立时把涌到舌尖的安慰全部吞了回去,闻言只好点了点头,“会长保重。”
席景行目送他转身走出三步,不经意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葛山元,对方正欲言又止。
“怎么?”
葛山元却摇了摇头,半晌,又叹了口气。
他刚才听到了席景行和王学义两人谈话,至于王学义口中所说的席太太,他也知道这个席太太,指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