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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樛随着他的眼神看，“喜欢军装？明天我们也穿一身好吗？”
小孩转过身，看向楚樛，眼里满是期待。
楚樛为他的容易满足感到好笑，“还是你也相当军人吗？以后当军人的话，肯定很帅啊。”想到他前几个世界的样貌和身材，楚樛肯定地点头。
小孩听着楚樛的话，懵懵懂懂有了人生第一个目标，想成为一个让楚樛如此肯定和期待的军人。
将车子停稳，楚樛抱着小孩下车就收到了周边的人注目，楚樛礼貌点头，就开始带着小孩逛起了军校，边走边给他讲解。
以前哪怕小孩听不懂，楚樛也一直把想说的话一一说给他听，现在他慢慢能理解一些了，楚樛更加爱跟他说了，还增添了一些常识性和知识性的话语。
小孩一会看楚樛，一会看楚樛指的地方，认真地听着记着。
“帝都军校四年前由总统和元帅一起建立，从全国选拔最优秀的学生，倾力培养成为家国效力的军官。建立第一年选拔的时候对年龄并没有多大限制，从14岁到25岁都可以参与，学期五年，当年的学生被称为军校一期生，应该算是军校最优秀的一批。第二年又从外选进一批，称为军校二期生，到现在已经有三期了。”
小孩期待地看向楚樛，楚樛笑着说，“是的，我是一期生，除了一期生，每期14岁的新生也是最优秀的，只要你想，肯定会其中一个。”
“做军官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不是说人人羡慕的权力，而是你可以自己决定如何来守卫家国，守卫你爱的人。”
楚樛看着听得真人的小孩，“是不是心动了？”
让楚樛意外的是，小孩竟然点了点头。
把小孩带到操场旁的草地上，面对面托住他双臂，“要想成为一位军官，可不能怕疼怕累，我们就在这里走一走，好不好？”
小孩继续认真点点头，在楚樛的搀扶下，慢慢学着抬腿，来来回回动作。
最近一段时间，小孩一直在吃药排毒，楚樛和元帅府的人也从来没停止过帮他按摩疏通，外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能不能走，现在只能看小孩自己。
楚樛托着他走了一会，小孩突然停住不动，推了推楚樛的手，楚樛会意，慢慢放开托着小孩的手，两只手依然在小孩身边，随时准备接住可能站不稳要倒地的小孩。
小孩身体抖动着，满头大汗，虽然不稳，已经可以一个人站着了，楚樛安静朝后退几步，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可以站立，关键是自己能不能稳稳地迈出第一步。
发现楚樛已经不再包围自己，远离了自己，小孩有一瞬间的惊慌。楚樛对他笑笑，“别怕，我就在这里，自己过来。”
小孩在那里站了很久，终于回忆着刚才抬腿的感觉，慢慢抬出一只腿，慢慢落地，稳住自己没有倒地。虽然满头大汗，却抬起头露出了人生第一个笑容。
比他还紧张的楚樛压制住自己的惊喜，朝他伸出双手，露出往常要抱他的动作。
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动作，小孩不管是脚还是腿其实都已经很疼了，浑身也累得没什么力气，还是低下头想着刚才的动作，抬起另一只脚，将两只脚放在一起。熟悉了这个动作后，下一步显然快了一些，歪歪扭扭再走两步，终于向前扑进了楚樛怀里，脸上是露出了不太自然，但是一看就能感觉到愉悦的笑容。
他终于可以自己走向他，不是被别人抱着，不是被动地看着他来他走。
楚樛抱着小孩，喜悦的程度不比他少，成就感更甚于这个世界的任何时刻。
轻轻按摩着小孩双腿，楚樛亲亲他的额头，“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了，去做一名厉害的军人了。”
小孩的笑得更开心。
周围想起了一片掌声，小孩似乎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又变回有些呆愣的表情。
楚樛拍拍他的肩膀，他早就注意到周围的人，只是为了不打扰到小孩，他假装不知道，从头到尾没转移视线，不管是奉承还是真心的掌声，楚樛都心情极好地替小孩收下了，这个时候，应该有掌声。
“粟儿弟弟，恭喜你，终于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林慕心走上前，温柔地笑着要去摸摸林粟的头，却被他歪头躲过，林慕心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转头对楚樛说，“楚师兄真是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让粟儿学会走路了。”
楚樛不管林慕心真实的想法，摸着小孩的头，欣慰地说，“是他自己的努力。”
虽然不能每天陪他去医院，他也能感受到小孩的努力，每天晚上回来，楚夫人疼惜的表情，不断给他夹菜的动作，劝他不要那么辛苦的言语都可以说明一切。不管在哪个世界，不管什么样的身份和境遇，他都是一样的认真刻苦，就连爱恨也都一样认真。
这是他最欣赏的品质之一。
“粟儿可以走了，父亲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父亲也很久没见到他了，不如让他回家见见父亲吧。”
楚樛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个世界林粟的父亲是对不起他，可是也没其他世界那么渣，他已经把林粟带到元帅府，再拒绝他们父子相见确实有些过分。
“好，明天我带他回将军府。”
“好的，父亲他一定会很开心的，那我们明天就等着你们。”
楚樛点点头，不再多话，带着已经很累的小孩离开。
楚樛离开后，林慕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第一次觉得生活如此辛苦与无奈，明明是他害得自己的母亲如此痛苦，自己却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笑脸相迎，讨他欢心。
林慕心心想，所有这些，只是因为权势罢了。
小孩虽然抓住楚樛的胳膊，但是一直没抬头看楚樛，一直到车上，楚樛把他放在后排，自己也坐过去，小孩贴过来，继续抱住楚樛的胳膊，还是不抬头看楚樛，楚樛确定他这是有些不开心了。
坐了一会，发现小孩还是不抬头，也没有其他的反应，楚樛拿开小孩抱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坐到前面启动汽车，开车回元帅府。
小孩大概没想到楚樛是这样的表现，整个人更呆愣了。
一路无言，到了元帅府的门前，楚樛没有下车，吩咐门口的管家把小孩抱下车，“军校还有事要处理，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吃完饭让夫人先带他睡觉，不用等我。”
管家把有些茫然的小孩抱下来，楚樛看了他一眼，开车离开了。
被楚夫人接过来的小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神暗淡，有些不知所措，在元帅府一向好好吃饭的他，面对一桌子的菜，竟不知道要怎么吃。
第60章 煌煌军阀（6）
楚樛晚上回来后； 先去楚夫人房外听了一下两人是否已经休息，发现房间内已经熄灯，也听到没有声音后，楚樛才转回自己的房间。
楚樛刚要走，听到里面有什么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楚夫人紧张的声音，“怎么样？有没有摔疼？哎？慢点呀。”
没一会门就打开了； 楚樛回头正好看到小孩扶着门站在那里，着急地看向楚樛。
楚夫人披着外套也走过来，“我就说怎么这么急； 我还以为睡着了，没想到突然爬起来，原来是你在门口，这孩子听力真好。”
楚樛走过去掀开他的裤脚； 虽然知道房间铺着地毯，他还是有些担心； 看到膝盖上没有伤，才放心地放下裤子，“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楚樛起身刚要离开； 就被小孩抓住手。
“别，别走。”
楚夫人惊喜道，“粟儿他能说话了。”
楚樛显然也很开心，抱起他； 跟楚夫人告别，“母亲早些睡吧，我带他回去。”
小孩连忙楼主楚樛的脖子。
“好好好，快去睡，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能走了，还能说话了。”
回到房间，楚樛把小孩塞到毛毯中，楚樛盯着他，认真问道：“知道今天哪里错了吗？”
小孩茫然，虽然他自己猜到是不是今天自己不够乖，不该任性，有小脾气，可是他一时也表达不出来。
“不喜欢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你是不是不想回将军府，不想见那些人？那就说出来啊，哪怕不会说，也可以摇摇头拒绝知道吗？”
楚樛能感觉出来，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因为小孩有些自卑，尤其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怕他因为自己的自卑，学不会表达，学不会拒绝。他深刻地知道，不会拒绝将是一件多严重的事，尤其是他想做一位军官的话。
小孩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能够遇到楚樛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他只求跟在他身边，哪怕再苦再累，哪怕自己委屈些，他不敢奢求更多。如果自己拒绝，如果自己反对他的决定，他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会不会抛弃自己？
“不要怕，学会表达，学会拒绝，才能成长为一个独立的人，才可能变成一个有自己立场，不会被影响的军人。不然你只会犹豫扭捏，一生被无所谓的事牵绊。”
小孩点点头，既然楚樛这样说不要怕，那他就不怕。
“是不是不想回将军府？是不是那个地方让你很不安很不舒服？”
小孩用力点头。
楚樛轻笑，“可是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了林慕心，让你见林将军的，言而无信也不可取。”
小孩还是摇头。
“不如请林将军来做客吧，让林将军和林慕心来这里，你还会觉得不安吗？”
“不会，不怕。”
“很好，那现在就乖乖睡觉吧，我先去洗漱。”
楚樛把他放平，盖好毛毯，亲亲他的额头，送上一个晚安吻。
小孩开心地眯眯眼。
楚樛低下头，“这是晚安吻，我给你一个晚安吻，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吗？”
小孩怔住，有些兴奋和跃跃欲试，又有些不安，在楚樛的鼓励的眼神下，他鼓起勇气轻轻抬头，快速亲了楚樛一下，然后发现楚樛还是很开心的样子，心里开心地不知道如何表达，又快速在楚樛的下巴亲了一下。
感受到下巴处，意外的柔软的吻，楚樛揉揉他的头，心情很好去洗漱。
小孩在毛毯里滚了一圈，虽然一整天情绪跌宕起伏，但是他激动地睡不着觉，他可以走路了，他能够说话了……他亲了楚樛了。
楚樛回来就发现小孩一个人在床上裹着毯子，费力地滚来滚去，明明翻身并不容易，还一直努力地在滚。
有些无奈地按住他，将毛毯顺好，自己躺进去，将小孩抱在怀里，阻止他浪费已剩不多的体力的行为。
“好了，乖乖睡吧。”
小孩在楚樛的怀里安静下来，抓住楚樛的手指，准备和他一起睡觉。
“其实我今天做的也不对，我只是想让你好好记住这个道理，现在你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不要害怕。”
小孩在楚樛怀里没有说话，摇摇头，更靠近他一点，带着笑容闭上眼睛睡觉。
又是一年新生入校时，帝都军校这几年虽然校区在扩建，但是没有随着学校的变大而扩招，每年的招生名额和一期没有区别，反而不管在选拔上还是在管理上，都更加严格了。往年学生还能回家住，现在除了周末，已经是二十四小时全封闭式管理了。
军校训练场上，今年十一期生正在进行入校训练，偶然有人经过，对于低自己一期或几期的师弟师妹们，也不会格外关注，除了中间那个站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