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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脸上似乎都洋溢着一种极为欢腾高兴的神采,在这一天,所有人似乎都将内心的不安与焦躁暂时搁在了一边儿。
远去经商的人风尘扑扑的连夜赶了回了,大清早陪着家人上街采买春联儿,或者是自己研磨自写字帖,倒也十分的其乐融融,上京的码头上,依旧有老人家守在渡口,等着远去的游子归来,然后手牵着手并着一道儿回家。
寻常百姓如是,宫里也喜庆的厉害,早在昨天而,皇帝就在各宫都派发了赏钱,大清早的,他们就起来悬挂红绸和灯笼,似乎也被这吉祥的节日给影响了,脸上都堆满了笑意。
然而总是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未央宫中的某一位,却并不十分大的开心。
皇后今儿一大早就给皇太后去请安,顺带着还象征性的去看望了一下姬阴的母妃,刚一回到大殿里头,在打扫的宫人们就已经感到了这位正主的周围气压低得有些厉害。
国丈早就已经在大殿里头恭候多时了,见到皇后面上不善,猜是她今儿早上出去受了气儿了,赶紧朝着她走了过去。
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红绸浅浅的将人带了下去,又给皇后和国丈二人沏了刚进贡来的大红袍,略略施礼,复又走出了大殿,将沉重的宫门合上,好让他们父女叙旧。
国丈也不说话,一手端过手边的白瓷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今年新上的大红袍啊,看来皇上对娘娘果真是重视的厉害,也就给摄政王和凤相赐了些,这后宫,娘娘怕是第一人呐。”
“第一人,爹爹又不是不知道,这后宫只有我这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别人来和我争抢?”皇后冷嗤一声,有这半分自嘲的意味在里头。
国丈一听这话,立刻从旁劝慰道:“皇后这话说的,皇上为了你罢黜了整个后宫,又有几人可以做到的,分明是对娘娘十分的宠爱啊。”
“宠爱,爹爹莫是忘了,我这皇后之位是如何来的?”皇后冷道。
世人都艳羡的帝后二人,所有人都是皇帝对她这个皇后忠贞不二,宠到了天上去,但个中滋味,只有她一人知晓。
皇帝虽然疼她宠她,但这世上重来没有不偷腥的猫,他和宫女苟合的事情被她亲眼撞见了,当时是多么的青春年少,以为感情是最重要的,她心爱的男子就这样背叛了她,和另一个下贱的宫女,在他们的寝宫里头颠鸾倒凤,若不是被宫人救下,她早就已经自缢在了房间里头。
她是朝廷一品大臣的女儿,系出名门,生性高冷的她,怎么容许自己和一个宫女相提并论,皇帝这样的行径,很显然重伤了她们的感情,更加伤到了她比天还要高的自尊。
被救下之后,皇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处死那名女子,从此承诺永不再娶,这才平息和皇后心中的怒气。
之后许多年,皇帝登记之后,也履行了这个诺言,对皇后体贴关怀,对太子爱护有加,一切在外人的眼里都是那样的和睦,和睦到皇后自己都要忘记掉那根扎在自己心中,每每想到,都会牵扯得自己的心生疼的倒刺。
“皇后,小心隔墙有耳!”国丈立刻上前来,即使皇帝对皇后是多少的宠爱,但这些话说出口,总还是要小心着些。
“小心,父亲,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有什么用?”皇后冷笑,看着自己头发已经花白的父亲,忽然间觉得她想要放声大笑出来。
“皇后!”
“父亲,你可知道,当年那个贱人没有死,她没有死啊!”皇后瞪大眼睛苍凉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竟然,他竟然背着我,把那个怀着他孽种的贱人送走了,现在那个贱种就要回来谋夺你亲外孙的位置了,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哈!所谓的夫妻之情,父子之情,不过如是!”
说到激动的时候,皇后更是把手边儿的白瓷杯子猛地一推,温烫的茶水溅在了她华贵的凤袍上,她的指尖已经止不住的微颤,事多年来的夫妻之情,不过是某个人精心的骗局,那个贱人,竟然还真的就将那个小贱种生了下来,皇后只感觉只整个身子都无比的清寒。
大年初一如此喜庆的日子里头,她被皇太后交到了宫里头,原来一切都其乐融融的,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在她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那个贱人,就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依旧记得皇太后一脸委婉的告诉她说,太子的病不着急,慢慢治,这母子这么些年在宫外受罪,当年的造的孽,也该够了,不能拿着孩子出气,甚至他有意将那孩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那个女人并不在乎名分。
名分?她当然不在乎名分,等着她的儿子当上了皇帝,还怕他没有名分吗?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相当的不错,相当的不错!
“皇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国丈不步子也往后退了一步,皇后这话,无疑把他们整个家族都置于了一个危险的地步,若那孩子还活着,那……
“太子,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是个继承皇权的工具而已,如今太子治不好了,那个被隐藏着的孩子自然就该出来了。”皇后冷笑,“用了这么多年来藏住一个孩子,父亲,你还想说皇上和我是夫妻情深么?”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我,是太后亲自和我说的,还要将那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说是赎罪,多么可笑啊,编个理由都不能委婉一些。”
今儿皇后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凉,太后这话,可不就是在告诉她,太子已废,她要推着那个小贱种当储君,却又害怕他背后无权无势,显得太过单薄了一些,当年那个贱女人毁了她的生活,现在她还要带着自己的儿子回来,抢夺她儿子的东西,还要她来帮忙吗,真是可笑,这世间是万万没有这个道理的。
“等一下,你些别忙着伤心。”国丈上前了一步,坐到了皇后的身边儿,“我看这事儿,不一定是皇上做的,你想想,他当年被你抓到的时候,一脸迷茫的,一直辩称自己是酒后乱事儿,一个当朝太子,要不是真的,他何必解释,当年要杀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为父不会看错,皇上对她没有感情的。”
皇后到底对皇帝还是有感情的,只要有人说的有些道理了,她心中又不由的有些缓解开来,“父亲的意思是?”
“这事儿啊,我看八成是太后做的,为父认识太后多年,她的心机和城府非常人所能及。”国丈定了定神,“这样,你就按照太后的话,先把那孩子过继到你宫中。”
“父亲,你疯了,那个贱女人和小贱种是我一生的耻辱,你竟然还让我把他过继到自己的名下!”皇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话真的是从自己的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吗,要知道,她现在只要一看到那母子两个,简直就要疯掉了。
“为父每疯,太后这招棋下的好,他日那孩子真的登上九五之尊,她依旧荣华无双,我们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得先声夺人。”国丈顿了顿,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当朝的皇后,“女儿,你要记住,你是当朝的皇后,一个贤德的皇后,自然可以包容这个皇室唯一看的间的希望。”
“父亲!”
“听我说,我相信皇上现在还不知道这孩子的情况,你先把她过继到你的名下,由你来跟皇上说明这孩子的身份,皇上本来就对你有愧,在加上一点你更加要记住,这孩子不仅是你的耻辱,也是皇上心中的耻辱,他的出现,恐怕要让太后失望了。”
“但皇儿的病治不好,终究是个问题,他们终归是父子,父亲难道不明白血浓于水的事实吗?”皇后反驳道,这时间一长,谁还知道这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所以啊,等年后凤家那丫头进宫了,你得让她喜欢上你这个婆婆,太子这个夫君,凤相是出了名儿的爱女心切,自己的女儿过的幸福了,他还能不帮着自己的女婿吗?再者,梅花令已得其三,四海令已得其一,为父在做些努力,千金去寻找剩下的那些,请了天机谷的那个前辈出来,痕儿的病自然可以医治好,而那孩子在你的宫中,做什么不都方便一些,真到了痕儿好的时候,你想看不到那孩子,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不可以处理了?”
国丈将自己的手附在女儿的手上,这一次,不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劝慰着她,“一切都是为了痕儿好,皇后可要忍耐着些。”
皇后点了点头,“听父亲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舒坦多了。”
低眉之间,皇后忽然想到,自己今儿是大年初一啊,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看着已经两鬓斑白的国丈,“父亲,今儿进宫是为了来给我拜年的吗?这事儿应该我这个做晚辈的来啊,而不是父亲来……”
“皇后切莫任性了,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你是皇后,怎么能给我来拜年!”国丈略微有些严肃,虽然心里很想念自己的女儿,但终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嫁进皇家,就该守皇家的规矩。
“我知道,但在这屋子里头,我只是父亲的小女儿。”
皇后也任性,她不顾国丈的反对,在他的面前磕了个头,打小就是这样倔强的脾气,国丈没法子,只好由着她去了。
待皇后重新坐定,国丈看着她道:“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一声。”
皇后不语,只看着他,静待下文,国丈继续道:“皇后,这事儿恐怕要你吹点枕头风了。”
“嗯?”
“今儿我手下的人去了城郊,说是看到摄政王带着凤月在城郊结了冰的湖面上滑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是不奇怪,但摄政王和凤家小丫头这一对父女毕竟不是亲生的,你当真这么放心让他们叔侄两个这般相处不成,这表哥可以嫁,叔叔为什不可以嫁?”
“父亲,这话可不能这么乱说,这是坏了规矩乱了辈分的事情,万万说不得!”皇后惶恐的开口,但她自己心中也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
“哼,皇后什么时候也会相信这一套了,摄政王和凤相又是那种守得礼法的人吗?”国丈恨恨的咬牙,想到这两个人每每在朝堂上联起手来对付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气愤难平的,但偏生的他现在竟然还要依附凤家那个小丫头,来拉拢凤家抱住太子的地位,真是讽刺的厉害。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凤相在太子和摄政王之间,更加看好摄政王,要是凤家那小丫头真的和凤相说了喜欢摄政王多一点的话,你觉得他们两个联手,真的有太子的翻身之日吗?”
“父亲,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皇后将长袖一挥,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晚上的时候,整个相府都是张灯结彩的,姬阴的府邸只有他和熙和两个人,他们一个常年性子冷淡,一个常年呆在佛堂,所以并不怎么过年,甚至连庆贺都免了,今年陪着凤月游玩的时候,索性就到相府里头来,两个府院的人一起过年。
姬阴今儿下午陪着凤月在城郊耍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会和其它的孩子不一样,这样的喜欢滑冰,甚至那动作都是他见都没有见过的。
整个下午,凤月的时间都和姬阴耗在一起,大晚上的,又是过年,这晚膳当然应该要和凤箫他们一起吃的。
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下来的时候,相府已经点灯了,福伯知道凤月的性子,她一定会从马车上跳下来,但这大喜的节日里头,要是摔着了,就太没有意思了一点,所以在她行动前,他率先将凤月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