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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抿着唇:“你知我为何要砍掉那些红梅吗?”
“不知。”
燕王在楚宴耳边说:“我知道那个人也钟爱梅花,所以看着便心烦。”
“……就为了这个?”
燕王紧拧着眉头:“不然呢?”
楚宴笑了起来,许久之后说出了一句话:“王上是嫉妒。”
看他竟还有点小嘚瑟,燕王发狠似的吻住了他的唇:“很开心,还笑?”
唇被他堵住,楚宴不敢再笑了。
只是两人闹着闹着就变了味,燕王眼神幽深,手也不自觉的向下。
方才想起了那件事,楚宴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燕王这么做,他脸色苍白的蜷缩成一团。
“不行……”
燕王发现楚宴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极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楚宴的声音都抖了起来:“那天王上宴请纪司徒,我喝得很醉,那天晚上,我……”
他终究说不出口,只记得对方格外喜爱亲吻他的背脊,所以那个地方留下了许多痕迹。
他觉得自己不干净……甚至耻辱。
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燕王有些自责:“那天是寡人枉顾你的想法。”
楚宴的身体颤抖:“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王上喂了我太多的酒,我也不至于……”一点反抗也没有!
“抱歉。”
燕王想要抓住楚宴的手,楚宴的反应变得强烈,竟不自觉的拍开。
他的呼吸也沉了下去,脸色也苍白如纸。
燕王觉得心伤极了:“叶霖,你若是真的讨厌寡人,何必勉强自己?”
“我不是……”
他还没说完,燕王便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门开的那一刹那,风雪全都灌了进来。楚宴低垂着眼眸,终究没有去拉住他的手。
今日是他放肆了,原本不该留下他的。
时日无多,何须强求?
—
三日后,燕王生辰礼。
宴会盛大,各国使臣来朝。
之所以办得如此隆重,乃是因为燕国势如破竹,得了周国大半领土。
他们这些使臣来燕国也是各怀鬼胎,想要打听一下燕国虚实,顺道看一看燕国到底是真的强劲,还是虚张声势。
这次的生辰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饶是燕王也同样如此。
七国相安几十年,纵然打仗,也只有小磨小擦罢了。
燕国突然打破了宁静,众国皆慌,而他燕国也成了众矢之的,若稍有弱势,后果则不堪设想。
因此这场生辰礼真正的不是庆贺他,反倒是震慑。
燕王换上了玄衣朝服,看着丰神俊朗,威仪尤甚。一双剑眉气势凛然,玄衣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封尘已久的宝剑,现在正悠悠的吐露着自己的剑芒。
陈周看得愣神了一会儿,心道公子和大王还真是般配。
“陈周,今日他吃了吗?”
自那日以后,楚宴食不下咽,似乎在和他冷战。
燕王也恨自己,纵然生气,还是心疼他的身体,时不时要去问两句。
当然,这些都不会让楚宴知晓。但凡有个敢嚼舌根的,都被他下令拉下去砍了。
“公子今日也吃不下,但勉强自己吃了许多。他说今日是王上生辰,他占着离殿下的身份,须得作陪……”
燕王勾起嘴角,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还在跟他闹别扭,但到底知道心疼他。
等穿好衣衫,腰间环佩,陈周喊了一声:“大王起驾——”
外面的御撵已经准备,宴会并非室内,而是办在外面。既然那些使臣想要一观燕国实力,燕王便一次性让他们看个够。
约莫半柱香时辰后,燕王到达了那个地方。
白雪纷纷,地上铺着柔软的暗绿色丝绸,可以直接踩上去。周围却堆满了炭火,烤得周围犹如暮春似的温暖。
使臣们虽然是奉命前来探探虚实,可看到这些以后还是透出几分轻蔑。他们对燕国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总觉得燕国从来都是边陲小国,里面都是些不懂礼乐的蛮荒人。
连办个宴会也是,竟不在行宫里,跑到这种冰天雪地之所,真是……
当燕王走过去的时候,在场所有使臣全都朝这方一望:“参见燕王。”
“免礼。”
“燕王生辰,王上命令我等前来祝贺。”
众使臣朝他行礼。
“没想到燕王把地点选在了这般雅致的地方,冰湖上冻的那些可是花?”
“齐御使说笑了,如今天寒地冻,冰湖之上怎还开了花?”
身边的陈周笑着朝他们解释:“诸位不知,那些的确是花,百姓和大臣知晓王上生辰,特意从燕国各地运来,足足有一万株,才堆满了整个冰湖的。”
场面皆静,下面的人纷纷睁大了眼。
什么?
一万株,就为了围满整个冰湖?
方才不知是谁嘟囔燕国小气,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被硬生生打了脸。
齐敛笑得奸猾,早已经打听好了一些事情。
“燕王,怎不见离殿下?听说离殿下在周国当质子十年也能安然无恙,想必美色出众吧。”
这话说得暧昧,明里暗里指燕离凭着美色惑人,完全把他比作男宠一类。
看到齐敛的那一刻,藏在暗处的燕离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齐御使说笑了,我怎么听说离殿下貌丑?在周国十年向来不爱外出?”
众人笑作一团,权当这是开玩笑。
正当此时,忽然有太监大喊了一声:“离殿下拜见——”
所有人的笑声全数收敛,纷纷望向了那边。
楚宴一步步走上台阶,在外面便脱掉了鞋,踩在墨绿色的丝绸上。
这种颜色肤色稍稍暗淡,就会暴露无遗。令人惊讶的是,他脚的肤色也极细腻,踩在上面的时候竟越发莹白如玉。
所有人都有些愣神,感受到了犹如被羽毛拂过那样的感觉,痒到了心底。
当他们看见楚宴的模样,全都愣在了原地。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是初初那一眼便已经觉得惊艳。天上还下着细细白雪,他穿着红黑相交的衣衫,脸上的表情近乎淡漠。所有的颜色在他身上显得都是那么强烈,他这一身也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刺激。
细细的腰身,慵懒而淡漠的眼神,还有精致的五官,都构成了一个字——
美。
“参见王兄。”楚宴刚一发声,就犹如敲冰戛玉,让所有人都沉浸在里面。
陈周也是满满的自豪,叫你们骂人貌丑,如今又看愣了神,哼!
燕王眯起眼:“起。”
“诺。”
楚宴坐到了离燕王最近的那个位置,他身旁的一桌就是纪止云。
当陈周给他递来一壶酒的时候,所有人都咂舌。
谁说离殿下不受燕王待见的?燕王都亲赐了酒!
他们方才那么贬低楚宴,也是听说燕王和楚宴的关系不好,就算是说了,燕王也不会放在心上。现在看可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被这个齐敛给害死了!
真是丢人死了!
“大王说公子喝不得烈酒,这种果香味的温和养胃,也不醉人,公子尽可饮之。”
“帮我谢谢王上。”
陈周露出笑脸:“公子别再和大王置气了,公子这几日吃得不多,大王也食难下咽。”
“……嗯。”
陈周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把酒壶放下原想回燕王那边,就看到各种眼光放到了楚宴身上。
可真是……万众瞩目。
这美色真是诱人,方才还露出轻蔑的那些人简直要移不开眼了!
楚宴倒分毫不介意,反正他今日就是扮好燕离的。这是当初他和燕离的约定,既然燕离帮了他,楚宴便履行这个约定,不管其他理由。
楚宴盯着自己酒樽之中的果酒,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这哪里是果酒!分明是果汁吧!一点酒味也没有!
他有点愤怒的瞪了一眼台上的燕王,谁知燕王竟举盏朝他露出得逞的笑容,然后尽数将酒樽之中的酒水饮尽。
楚宴:“……”小气!记仇!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喝到这个的表情!'
'我也觉得。'
'啧,简直恶趣味!我想……'
系统总觉得这个对话非常之熟悉,惊恐的问:'你想做什么?'
楚宴用袖子当着自己,笑得蔫儿坏:'向来只有我皮人家,没有人家皮我,你懂吗?'
系统:'……冷静!千万得冷静!'
楚宴不以为然,哼了一声。
冷静不了啊!
他朝燕王举起酒樽,将里面的酒一口喝下。许多来不及吞咽的,全都顺着下巴落到了衣衫上,楚宴用手指沾染着那些酒水,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一抿。
这个动作被做得十分色气,配上他那张苍白而淡漠的脸,莫名生出了几分禁欲的感觉。
楚宴的举动,引来四周的抽气声,燕王却觉得心情烦躁了几分。
“酒好喝吗?”燕王问他。
“王上赐的酒当然好喝,难不成王上还要尝一尝才能确定?”他说尝一尝的时候,眼神忒勾人了,还那手指在自己唇间抹了两下。
尝一尝他的唇么?
燕王闷闷的多喝了几口酒,真想把他关起来,让谁也见不着他。
'……完全被反杀。'
系统郁闷的口气让楚宴在心里发出欢快的笑声。
'有这么开心?'
'…v…皮一下我很爽的。'
'……'忍住、忍住!吐槽就输了!
酒喝得有些多了,燕王站起了身:“稍后歌舞便要开始,你们尽可欣赏。”
“诺。”
楚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也微微愣神。
按理来说今日燕王是主角,他怎么提前离场了?
抱着几分好奇,楚宴也站起了身。
等他跟了过去,才发现燕王身边根本没有带人。使臣都在这次,天旭城的行宫也不是真正的燕王宫,万一有刺客怎么办?
楚宴担心着燕王,不知不觉也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燕王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看向了前面的人:“燕离。”
没想到被发现,燕离轻柔的笑了起来:“王兄,许久不见了。”
燕王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燕离笑弯了眼:“当然是来见霖儿,他可是把我迷得彻夜难眠。”
他嘴里说着轻佻的话,惹得燕王脸色更难看。
当初在纪止云别苑的时候,是燕离及时赶到救下了楚宴,他当时也瞥到了燕离。原以为只是偶然,没想到燕离对楚宴也抱着这样的心思。
燕王眯起眼,冷冷的朝燕离说道:“你少给我接近他!”
“王兄这话,怎么就好像是在吃醋似的。”燕离笑得十分妖孽,“十年前的王兄分明什么也不在乎,现在竟也有在乎的人了么?”
答案已经心照不宣,燕王道:“何必多此一问?”
“也是。”燕离了然的笑了起来,又朝燕王说到,“只可惜……我偏喜欢和王兄抢东西。”
燕王的眼底暗潮涌动,正当此时,燕王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谁?”
正在偷听的楚宴身体一僵,而对方俨然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了。
第39章
注意到燕王发现他以后; 楚宴背靠着假山,身体也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一时之间,楚宴心乱如麻。
当燕王的脚步越来越靠近; 直到楚宴都以为燕王快要过来的时候; 宴会那边突然传来了骚动声。
燕王立即望向那边,依稀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