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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画。
杜安歌鼻子突然一酸,刚伸手揉了揉鼻子,就见秦瑾嫌弃地看着他。
“你别感冒了把鼻涕抹我衣服上。”
杜安歌笑出了声,“多谢秦少爷借衣之恩,改天定洗得干干净净还给秦少爷。”
秦瑾将领口给他捂实了,便退了开来,坐到离他半米左右的地方,“不用,只是答谢你一碗炖梨罢了。”
“嗯?”杜安歌疑道,“我不是让移动君别讲?”
“她说不能撒谎。”
“那你还肯喝?”
“是在我喝完之后说的。”
“……”杜安歌轻轻笑了笑,“也是,否则嫌弃还来不及呢。”
秦瑾侧过头看他一眼,月光绕过他有些干瘦的身躯,拉下一道斜长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总感觉看上去有些孤寂得发苦。
“季鸿那个人……你离他远一点。”秦瑾道。
“我还想问你呢,”杜安歌转头看他道,“你怎么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江南那么大,他怎么就偏偏来了宿林?”秦瑾道,“你的身份还未明朗,不排除有人想杀你,自己惜着点命。”他顿了顿,又道,“这次要是再有什么,我不会再救你了。”
杜安歌点头,“我知道了。”
秦瑾起身,“不早了,睡吧。”
杜安歌又点头,“我知道了。”
秦瑾走到楼梯旁,鬼使神差地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杜安歌,月头又往西移了移,他的影子更斜了,拖得歪歪扭扭,跟个站不住脚的人一样,看起来更孤寂更苦涩,甚至他的舌根都沾了些苦味儿。
“嗯?”杜安歌半天没听到声响,回过头看,秦瑾正不知看哪儿地出了神。
“你要是冷得睡不着,我屋里给你匀张桌子。”
他这话说得很快,说完便匆匆下了楼,看那架势就是随便把这几个字念一遍,也不管你听得听不见,听得听不清。
杜安歌望着他离开的地方,突然笑出了声。
他开始有些后悔,要是最早遇到的那个人是他该多好。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安歌刚卷着秦瑾给他的那件外袍睡着,耳边就传来小爱君诈尸一般的尖叫。
【宿主宿主!起来快起来啊!】
你昨天烧得不够狠,还没死透啊?
杜安歌揉着头疼的脑袋起身,眼睛一睁,就看见不远处雾蒙蒙的天色里隐隐透出一些火光,在羊肠小道上崎岖地连成一片。
“那是什么!?”脑中的瞌睡虫被惊走了,杜安歌站起身,刚想往前跑两步看看,就见前方的沉沉雾霭中透出了两个人影。
“贺鹏飞追来了。”秦瑾拂了拂外袍上的一身露水,“我们在这里呆不久了。”
“杜小公子可真能睡,那么大动静都雷打不动。”在一旁的季鸿笑眯眯地揶揄道。
“是不是你引来的?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秦瑾转头狐疑地看他一脸轻松的模样,似乎早有准备。
季鸿眨眨眼,“贺鹏飞可是追着你们来的,不过我有法子,自然不急。”
“法子?”
“看在杜小公子让我睡了一夜好觉的份上,便带你们俩一份。”季鸿朝杜安歌挤挤眼。
不多时,天色大明,贺鹏飞带人冲进了宿林。
全副武装的江湖人将这个宁静的镇子吓得鸡飞狗跳,但贺鹏飞不管他们,直接下令在城中搜人,好好的镇子被折腾嘚风声鹤唳,门窗紧闭。
季鸿将他们二人带回他屋里,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取出了两颗椭球形的熏香,又掏出了一个小香炉,将香料点燃放入,又悄悄放到门外的角落里。
“这是什么?”杜安歌捏起一颗小熏香,分明是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小玩意儿,上面竟然还刻着些细小精致的纹路,让人不得不感叹匠人的细致。
“呃……家传的香料,能使人致幻。”季鸿面露心虚,想拿回杜安歌手里的东西,却见杜安歌侧身一躲。
“季老板啊,”杜安歌借着窗外的光仔细看着,“这上面的花纹可相当厉害啊。”
季鸿干笑两声,“我家传秘宝,自然的、自然的。”
秦瑾拿过那小熏香丸子看了一眼,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季鸿,这花纹跟顾家秘宝的花纹很像。”
杜安歌从怀里掏了那个朱令扬的小盒子出来,仔细比对了一番。
“一样的。”杜安歌下结论道,他掂了掂那颗熏香丸子,似笑非笑看着季鸿,“季老板,你有没有需要解释的?”
秦瑾拔出了他背后的剑,拿了块布仔仔细细地擦了起来。
杜安歌一用力,捏碎了那颗熏香丸子,“季、老、板?”
季鸿尬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两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应该是贺鹏飞带人来搜了。
秦瑾皱起了眉,横出剑,显然一副爱说不说,不说宰你的表情。
季鸿抽了抽嘴角,“这、这不是很简单,我爹当年利欲熏心盗了人顾家的秘宝呗。”
“就这个熏香?”杜安歌拍了拍手上的渣滓。
季鸿心痛欲绝:“我的丸子啊。”
秦瑾抖了抖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门外继续窸窸窣窣,伴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了。
季鸿挠挠头,“我是追着你俩来的,不是路过的?”
呼啦啦的一串人跑过,门板上映着一个又一个飘过的人头。
秦瑾:“没了?”
季鸿又挠挠头:“呃,我被追杀也是因为暴露了持有顾家秘宝,不是因为私藏你俩。”
秦瑾瞅他。
季鸿摊手:“真没了。”
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回荡在他们门前的走廊上。
杜安歌打断,“我比较在意你这熏香靠不靠谱啊?”
季鸿点头,“保真保质的顾家出品。”
他话音刚落,屋外的人“哇——”的喊着就冲了进来。
杜安歌:“……”
秦瑾:“……”
季鸿:“……”
眼前一把刀明晃晃地劈头落下,杜安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领一紧,双脚就离了地。
秦瑾提着杜安歌的衣领一路狂奔,这个镇子他兜了好几圈,印象中镇北有一处山林,林子里人迹罕至,应当可以藏身。
“那个,秦公子……”细若游丝的喊声从背后传来,“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
秦瑾回头看去,杜安歌被衣领勒得正翻白眼。
第37章 小老弟你怎么shi了???
杜安歌险些以为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衣领上了。
他跟着秦瑾往前跑,不住地抚摸自己虚弱的小胸口,内心感叹苍天有眼。没感叹两句,前头的秦瑾就不跑了。
杜安歌走到他身边往前望去,登时也愣了愣。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湖泊,水汽腾腾,湖对面的情形被水雾笼罩地若隐若现,粗略估计至少一百米朝上。
季鸿从他们背后赶来,脸色苍白,背上还插着两支锃亮的剑。
“他们是来真的,想杀了我们夺秘宝。”季鸿扶着树干喘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两眼一翻晕过去。
杜安歌皱眉看他,“你怎么这么慢?”
季鸿翻了个白眼,摊出手给他看,几颗滚圆的熏香丸子躺在手心上。
“它们掉到床缝里去了!”季鸿愤怒地控诉着,“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才把他们抠出来。”
杜安歌看着他背后几个鲜血淋漓的窟窿,点点头,“我知道。”
秦瑾垂眼看着他,“贺鹏飞想要秘宝,可这里有秘宝的只有你一个。”
季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秦、秦兄,虽然我之前喜欢拿你开玩笑,但你也不至于现在报复我啊!”
“朱令扬的药丸,仲新的斧子,你的熏香,这才仨,”杜安歌扳着手指头数,“思思说的时候,是丢了四件秘宝啊。”
“这也是贺鹏飞追到宿林的原因之一。”季鸿喘着粗气道,“他们想找找有没有文献记载,至少要知道剩下那件是个什……”
他话音未落,秦瑾突然反手抽出剑,“有人靠近了。”
季鸿四脚朝天瘫在地上:“我跑不动了。”
杜安歌瞥了一眼湖泊:“你会水吗?”
季鸿心生不详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杜安歌抬起脚,“深呼吸,憋气!”
哗啦一声,一只人形足球一脚入门,掀起绝杀的水花。
秦瑾看他,“我们呢?”
杜安歌扎紧了自己的裤腿,“一样啊。”
秦瑾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写着拒绝。
杜安歌踢踢腿伸伸胳膊,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秦瑾却越来越往后退。
“难道你不会水?”杜安歌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秦瑾艰难且小小地点了点头。
影影绰绰的人影已经能从不远处树林的间隙中看见,时间紧迫,杜安歌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跟秦瑾的系在了一起,绑了个死结。
“闭眼,吸气,捏鼻子。”杜安歌握住他的手,“别松开我,听到没。”
一阵天旋地转,水流蜂拥而来,阻塞了所有的空气和声音,秦瑾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黑暗的无底洞中,身体在随着黑暗一起下沉。
突然,腰带一紧,随即一只胳膊缠着自己的腰,努力地在将他往上带。
杜安歌抽出他腰间的剑,狠狠插在湖泊的石壁上,以此作为借力点死死地拉住秦瑾。
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大少爷是属秤砣的,一下水啥也不干,连扑腾都不扑腾,就只会往下沉。
他也不明白这位大少爷是怕水还是怎么的,分明在地上那刀枪耍的虎虎生威,至少闭气应该不是个问题,现在这一副要窒息溺水又是怎么回事?
巡查的小兵还没过去,人影和说话声能隐隐约约传来。还不知要等多久,再这样下去他拉不住秦瑾,一旦他也脱力了,他俩就算是彻底拉倒了。
“唔……咳咳!”秦瑾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些。
杜安歌咬了咬牙,没办法了,只要能活下去,之后到岸上被秦瑾捶死他也认了。
秦瑾只感觉一道力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将他往上提了提,柔软的唇随即覆了上来,一口气缓缓渡了过来。
他一惊,睁开了眼,生水很快刺痛了双眼,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了杜安歌一根根纤长的眼睫在水中轻轻颤抖着,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脸颊。
分明只有一瞬,却像过了一生那么久,甚至离开的时候,心底还残存着一丝眷恋。
杜安歌抱着秦瑾探出水面,那两个巡逻小兵正往外走,很快就没了影。他心底不由庆幸,要他们再呆久一些,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将秦瑾送到湖边,推着他上岸,自己却抹了把脸,不打算上去。
秦瑾绞着湿淋淋的头发,“你不上来?”
杜安歌趴在岸边喘了气,“刚刚我好像看见水底下有东西,挺大的,像是个……建筑。”
秦瑾愣了愣,“什么?”
杜安歌抿了抿唇,“我觉得就算顾家百年前就没落了,也不至于一点点旧址都找不到,除非……因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秦瑾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说……宿林在百年前发生过一次巨大的地龙,山河崩塌,天翻地覆,一个镇子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