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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伤口愈合,落下一滴黑红色的血。
月凰被他掷了出去,像是垃圾一样丢在云泥里。
“你也忘了,我是如何将你打败的。”旒佳优浅嘴角的笑容越发鬼魅,他看着朱芜,面露不解:“你可知为何我是神子?”
朱芜瞳孔微缩,终于露出了怯意。
八万年前的那一战,月神……是自动将自己送到他的镰前!
“神子,与神界同根。神界使者,天衍之子,谓之——神子。”
“那为何你要把自己的力量分散出去?”朱芜气极,反而冷静下来。
旒佳优浅一愣,随即变回银发银眸的神子。
“尚未参透。”他说完,巨大的黑影将他和朱芜淹没,不过一夕,黑影退散,朱芜重伤。
朱芜却笑得十分愉快:“记起来了,八万年前,你就告诉过我,你代表黑暗。”
旒佳优浅不置可否,他看着朱芜,认真的说道:“撤吧,神界不可轻犯之。”
“自然。”朱芜一笑,像是摈弃了全部的种族恶意,他看着旒佳优浅,低声说道:“你和那时一样,真好。你说,你我联姻如何?”
旒佳优浅机械的转动眼珠,语气微凉:“一息。”
朱芜笑着转身,做了一个手势。
一道黑色法旨降下,已经深入六重天的魔将悄然撤去。
“等我忘记了今日,我会找你记起。”
朱芜潇洒的挥手,化作血雾散去。
朱芜,是被月神丢弃的。
月神下凡,遇到一颗血魔果,将其带回神界。
血魔果化形,继承了同月神一般的“健忘”,血魔弑杀,触犯天条,前被天谴,后被堕魔。
月神袖手旁观。
朱芜诛无,不过是为了讽刺无情的月神而已。
太久不见,朱芜依旧叫朱芜,只是……已经没了怨气。
旒佳优浅将漫天血渍挥手化烟,淡淡的看着负伤的众将,赐下福音:“有劳尔等。”
银色箭雨落入战士体内,伤愈,神归。
“幸不辱命!”
旒佳优浅移步间,铠甲化作星辰,抹额成就云烟,脸颊上的那滴血,化作一条线,没入回归魔界的人眉心。
朱芜微怔,半晌才一笑,些许落寞,了然于心。
应隙重生那天的盛况,六界皆知,美得如痴如醉。
神界之美美于形,而那一日,神音飘散到六界,连最恶之人也受到了祝福,那一日,天降甘霖,阳光普照到了最阴暗的地方。
那是唯一一次,不管凡人,妖族,魔族还是恶鬼,冥族,仙者,神人,万千大小世界,亿万生灵,不拘身份地位,都受到了神灵的祝福。
上三界原本是天道宠儿,下三界却是遗落者,但是那一次,终是……公平了一次。
也让人看清了,应隙盛宠。
随即,还有更加令人震撼的是,神界神子的结契典礼。
七彩祥云漫天飞舞,如同仙女的匹练,如同凤凰的羽翼,银河倾泻而下,为天地染上绚丽的晶莹。
飞鸟走兽,皆朝着东方奔走匍匐,宛若最神圣的朝拜。
那种震撼,超乎想象。
旒佳优浅看着自己的心头血和另外一人的心头血混合在一起,不知为何,眼睑克制不住的微颤。
神魂相抵,让旒佳优浅的眼神变得复杂。
大概……在他漫长的一生里,会有一个割舍不了的人,相伴相随。
天降下功德,旒佳优浅沐浴其中,发出一声喟叹。
将手放在那人掌心,感受着那人的珍视,微微勾起了嘴角。
“礼成——!”
镇守八方的钟鼎发出清脆的轰吟,银色的凤凰在二人身边缠绵不离,他结了一个繁复发礼仪,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恭喜殿下王夫喜结连理。”
那人颔首,天地灵宝不值钱的交了出去。
月凰一愣,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位新晋的王夫,转瞬便坠入他星河般温柔得甜腻的眸子里。
月凰……其实是心疼殿下的。
因为结契之时,殿下的眼里并无喜意。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让到一边,新侣相偕手,顺着阶梯而去。
所至之处,花草萌芽,蛋卵孵化,带着世界之初的浩然生机。
那大道太长,长到似乎要这样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应隙。”
“嗯。”那人一双盈盈的眸子看过来,带着如沐春风的喜意。
旒佳优浅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漫天仙霞,再看着已然到了尽头的路,交握之手传来暖意,流淌到他心里。
这样就好。
六界相聚同欢,和俩人却是毫无干系的。
旒佳优浅是神子,应隙是大道钦点的传道人,相当于BUG的存在。
俩人本就为人仰止,结合之后地位更是尊贵。
上重天之九重,女神悠悠的晃着秋千,背后蝴蝶结缀下的带子被云雾淹没。
她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浅儿似……并未排斥呢。”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地留一线变化数。
世界衍生时,有大道掌大势,而后生天衍和天母,掌万千之势。
天衍和天母,也不能逃出大道掌控。
旒佳优浅的存在,本是死局。
女神与帝暗,耗费了数十万年,倾尽毕生之力,才抓住一线天机。
六界崩塌,大道亦去,故而,三者合作顺理成章。
只是那生机,却是由大道掌控的。
帝暗下凡,不过是……为了日后,至少,神子殿下与应隙的结合带着真意。
还好。
女神突然跪伏在地,捂着脸,恸哭出声。
哀转久久不绝。
好恨……
她的孩子最是无辜,却要那般在俗世挣扎,而她却只能袖手旁观,连拥抱的资格都没有!
女神是统领之神,看着孩子浮沉凡尘,她不曾落泪,看着孩子迷茫受苦,她不曾落泪,但是看着孩子历尽千帆,终于尘埃落地,却哭得宛若稚子。
好似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一并随着泪倾洒出来。
人间正是阳春三月,绵绵细雨,连连下了半旬之久。
“呀,神在哭泣呀……”一个满目沧桑的老人,一人撑蒿,小船边,置有一排纸灯,形状中庸,却是由灵力编织。
天空虽蒙蒙细雨,却祥云绚丽,高丽醉人,他抬首看着某个虚无之地:“连理枝呀~六界贺呀……”
“那位大人,终是得以归宿啦。”
老人似嗔似笑,摇头晃脑,白发被细雨滋润,他却写意潇洒,嘴里唱着小曲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结局二(1)
上重天之上。
“小七,过来。”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朝着樊途伸出手,在那张如瓷器般的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
她身后是震撼惊艳的仙霞,翻腾间乍现深沉广缭的神意。
樊途不明白他本该是老死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着这仙雾缭绕的地方,再看看一身鲜红的哥特萝莉服饰,精致的连瓷娃娃都比拟不得的女孩,隐约觉着有些怪异。
“怎么不过来?”女孩轻轻柔柔的微笑着,歪着头显得纯然无比。
“你是谁?”樊途有些警惕,他对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等等一系列的疑问待解答。
“我是小锦的妈妈呀~你也要叫我妈妈的呀,咯咯咯~”女孩婉转着眼眸,捂嘴笑得纯真。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可爱的孩子的真正的家乡呀,将来你也要一起住在这里哦。”
“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你和他们先相处着吧,至于是去是留你可以自己决定。”
女孩带着打趣的笑容,眼神却异常认真,她小手一挥,樊途转瞬便换了一个位置。
待他站定,两扇巨大的看不清全貌的银色大门轰然打开,六个男人或站或坐在一座巨大的震撼的大殿,穿着各种不同年代的衣裳,静静的看着新来的他。
“你们好。”他们的眼神太过于复杂,使得樊途也把心提的高高的,他现在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睁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小心无措。
“你也好。”其中一个挑起嘴角,看上去脸色怪异,三分苦涩,三分妥协,三分厌恶。
……
“咔嚓=”手腕上八颗珠子碎裂开来,里面的浓紫全部落到天幕之上,然后化作流星消失在天之边界。
脑海里的禁制尽数断开,一波记忆涌入脑海,旒迦优浅的清冷的浅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是旒迦优浅,是月神?
他看着天,这里的天足够的矮,只要伸手就能够摸到似的,他对着虚空喃喃道:“你在骗我……”
“对不起,浅儿……”那声音不似杜文垣的,也不似帝暗的,好听得引人堕落。
“……”旒迦优浅神色淡淡的,眉间却有些忧郁。
“浅儿,吾初衷是为你解难。”
“你是谁?为何称我浅儿?”
“我……”
“算了,你为何要留在我身侧?”
“为了弥补一个失误。”
“失误?”
“你出生前我和你母亲有些分歧,导致你的神力从小就超越了众神,但过强的神力会导致神界的自我制约,要么危及尔之性命,要么……神界奔溃。我等不愿你被抹杀,同样不忍亿万生灵湮灭,所以选择分离你的力量。你的力量特殊,具月神之力和天算之力,已经到了神界容忍的边缘,是世间最大的变数,甚至不能和任何性质的神力兼容,排斥了一切五界之力。所以女神要你去人界寻来八颗染着你因果的珠子,利用阵法将你的力量分散到七个没有属性的人身上。但是这样就导致了你八人从此息息相关,再无任何秘密和隔阂可言,这些人……会是你的神妃。”
“故而,所谓的助我成神……不过是为吾挑选七王妃的一个借口?”
“是。”
旒迦优浅闭上了眼睛,教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好像最后一丝情绪尽数散尽了似的:“吾之记忆可尚在?”
“未损半分。”
“予吾罢。”
“好。”
来人从云雾中走来,他全身尽朱,头发在云上飘荡,看不到尽头,眸子似红,眼尾上挑,嘴唇饱满,如同血般一点朱砂。
极美,极贵,极妖,极媚,极邪,极暗。
美得惊心动魄,红衣邪肆,世间难寻。
“怪不得,你要做那般模样。”旒迦优浅恍然道。
帝暗苦笑,看着旒迦优浅的眼神蓄满心疼:“所以你母亲才不曾应我之情。”
就是太过于花枝招展了。
帝暗将一团雾气拍入旒迦优浅的胸膛,然后退后一步:“浅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旒迦优浅惊惶的睁大了眼睛,失态极了。
他看见了……
宫绝瞳来自于墨凌的执念,和宫旒景的情感,子车琦和澹台肆,云琉玉和欧阳黎,许君泽与洛梦回,左暹与钟辞,秦久与韩舒,樊途与宁修锦……
宫旒景,子车琦,云琉玉,洛梦回,钟辞,韩舒,宁修锦……那都是他……
旒迦优浅的眼睫颤了颤,像是受惊的蝴蝶,抖动着翅膀,脆弱的教人心折。
“是母神的意思?”他的声音古井无波。
“是。”帝暗心疼得不行,他轻蹙峨眉,看起来楚楚动人。
“啊。”旒迦优浅面容冷淡,只有眼里蓄满悲伤。
他掐了一个瞬移决,消失在下界。
帝暗担忧的看着天幕,只有亲眼目睹旒迦优浅的哀怨,那样浓重的伤心,他才动摇了“为了大爱”的所作所为,大概是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