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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改头换面,是一个“失踪人口”。
也暂时没有想要回归“云琉玉”这个身份。
于是欧阳黎整晚都是心不在焉的。
好在,还有惊喜在等他。
云琉玉依然在屋顶上等他,同样坐在麒麟的脖子上。
气质斐然。
正在对着他笑。
虽然只不过刹那,欧阳黎的脸却热了。
“生辰快乐。”他说。
“我不会穿针引线,不会缝香囊,不会生火烧菜,不会做寿面,我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煮茶。”
“没有给你庆生的礼物,我就把父亲珍藏的杏子酒挖出来了,这酒唤作“一生醉”,可以共醉一生。”
一坛酒被丢了出去,然后被稳稳的接住了。
欧阳黎控制不住的摸了摸脸,怕脸红了被嫌弃。
但是他的肤色不白,就算红了也不好看出来。
他的琉玉正在对他说情话。
欧阳黎的表情绷着,但是心里荡漾,喜滋滋的,听着他说:“父亲将‘一生醉’藏得很严实,从来不给我们喝,后来才知道,爹爹喜欢杏子,但是杏子不好储藏,于是父亲就特地学了酿酒,每年都酿杏子酒给爹爹,取名‘一生醉’,喝不完的全部藏起来。”
还没有饮酒,欧阳黎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好似要醉了。
云琉玉只见他痴痴的傻笑,心情也明朗起来。
“你打算一晚上就这样傻笑吗?”
欧阳黎嘿嘿的摸着头,硬汉的脸上平白多出娇憨来。
他看着云琉玉旁边的酒坛子,觉得这酒坛配不上他,这麒麟也配不上他,于是说道:“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吗?”
“去哪里?”云琉玉眯着眼,惬意的感受着微风吹拂,声线有些慵懒。
欧阳黎心热了一下,又很快正色道:“那里?”
他指着的地方是一角亭台,有古拙的青石桌,偏僻,但胜在环境清幽。
云琉玉点头。
欧阳黎就欢喜的抱着两坛酒跳下屋顶,仰头朝他笑。
等放下酒,他又忙前忙后的跑到宫殿里拿出一个酒壶,两个杯盏来,把酒注入玉白珍贵的酒壶里,然后倒出两杯。
他甚至用袖子把云琉玉坐的石凳擦干净了。
云琉玉笑,也不拦着。
欧阳黎早年是吃苦惯了的,除了成了九五之尊,其实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而且这人要的,约莫就是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他也不喜欢被人用权势压着。
酒杯相碰,玲珑作响。
酒滑入喉咙,细腻而清甜,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喝了一壶,欧阳黎突然很感兴趣的问他:“琉玉会煮茶?”
“恩。”
“我给你烧火,你煮给我喝。”
“好。”
欧阳黎又忙忙碌碌的搬来火炉,茶具,还有上好的贡茶。
等他把火烧起来了,茶壶的水热了,就动作优雅的捻着青翠的茶叶放进去,然后高贵的告诉他火候,把他当做火夫来差使。
但是双方都怡然自乐。
可人的茶水倾倒入瓷白精美的杯盏里,打着旋儿,里面有一根茶注直直的立着,随着水波微微荡。
欧阳黎囫囵大口牛饮。
他不会品茶,但是却尝出了幸福的滋味。
他对着云琉玉笑,云琉玉撑着下巴,觉得可惜了他的茶。
这样想着,就纵容的注视着他,抿一口酒液。
欧阳黎,虽然傻,但是他对他好。
很快,茶被喝干了,一坛酒也见底了。
云琉玉的坐姿更加端庄。
醉雨微醺,他的眼神清亮有神。
杏子酒带着杏子的微酸微甜,本不轻易醉人。
但是云琉玉眼光高,挑的都是二十年前的‘老酒’,这酒埋在地里多年,酒精发酵了多年,早不是原先可以喝着玩的杏子酒。
欧阳黎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直到他说什么他的琉玉都是一个绵软的“恩”,他看着他格外晶亮的眼眸,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蹭到他的身边,然后在他的嘴唇上舔过,鼻尖嗅到杏子酒的味道,本来只是浅尝辄止,但是后来没出息的被诱惑了,舍不得离开,顶开了他的牙关,品尝到属于他的味道。
云琉玉皱着眉推开他,声音清晰:“帝谙别闹。”
帝谙?欧阳黎呆呆的顺着他的力道跌到柱子上,脑海中全部是他刚才的话语。
他亲吻他的琉玉,但是他的琉玉却说“帝谙别闹”?
是谁?是谁被他的琉玉那样牵挂?!
他急促的吞吐呼吸,将涌起的暴戾平复下去。
☆、第五十八章 江山为聘固执心
第五十八章江山为聘固执心
云琉玉趴到石桌上,眉眼朦胧,眉间轻蹙,看起来脆弱非常。
“诛崚皇帝。。。。。。”
诛崚皇帝,说的是。。。。。。。他?
“原本属于何梓岚。。。。。。。。却被我捷足先登了。。。。。。”
这是何意?何梓岚是谁?
欧阳黎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帝谙是他的什么人,何梓岚又是他的什么人?但是他忍住了,静静的听他喃喃。
欧阳黎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因为紧张而攥紧了。
他怕听到不该听的“秘密”。
“帝谙,他们本该一对,何梓岚性子好,不像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我这样冷情的人,怎么能抵得上他的深情。。。。。。”
“好像……有些在意了……”
“当时不该招惹他。。。。。。。。我怕到最后,不能全身而退。。。。。。”
声音渐渐的消了下去,云琉玉面容恬淡的睡着了,肌肤如同渡上了月光,泛着柔和的光晕,睫毛在他眼下打出深邃的影子。
欧阳黎还来不及高兴他的心上人“有点在意”他了,就被他说的“全身而退”牵扯了全部注意。。
他知道他之所以答应他和他在一起并非因为情,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个认知渐渐的被遗忘了。
他说“全身而退”?
“是想要离开我的意思?”欧阳黎低声呢喃,他低着头,下巴紧绷,被黑暗笼罩的眼眸闪过偏执的红光。
在黑暗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负面情绪是最容易发酵成型的。
他竭力忍耐,他怕伤害到他,怕做出让自己悔恨的事来,他痴迷的抚摸着云琉玉安宁的睡颜,动作轻柔,眼底却酝酿着恐怖的滔天躁动。
不会让你‘全身而退’的,既然已经招惹了我,那就要做好被我拉下泥潭,和我一起徜徉黑暗的准备。。。。。。
怎么允许你逃出去呢?
云琉玉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帐顶,眨眨干涩的眼,坐了起来。
脑袋涨涨的,有些沉重。
这时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悄无声息的立在帐外:“云公子,您醒了。”
“恩。”云琉玉的声音有些沙哑,呆呆的捂着头,眼神迷离。
他看着帐子上不太明显的五爪金龙,这里。。。。。。当是所谓的龙床?于是,他被欧阳黎带到自己寝宫了,他还一觉睡到天明?
哦。。。。。。他好像是。。。。。。醉了?
安和安安静静的待着,也不出声打搅他。
说起来,昨晚陛下抱着人来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但是陛下把人遮的严严实实,他也只能见到如墨的长发。
他很在意呢。
安和的面容慈和,他觉得他有种陛下是他孩子的错觉,现在孩子终于有伴了,他怎么不开心?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又过了好一会,云琉玉才磨磨蹭蹭的下了床,对安和道:“和他说,我先走了。”
安和一愣,这人长得真俊呐,怪不得陛下喜欢。
只是,为何来了又要走?
安和还没有说话,外头一个玄色的身影就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
“琉玉,怎么就要走?”
安和看着他焦虑的神色,默默的退下了。
云琉玉歪着头,没有说话。他的脑袋还有点晕。
欧阳黎小心的端着他的头,担忧的问:“还难受吗?”
云琉玉摇了摇头:“我要回去了。”
“等会,好了再走。”欧阳黎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
他的冠冕上的九龙珠贴着云琉玉的脸,带着一股凉意,让他清醒了过来。
“我没事。”他推拒的撑着欧阳黎宽厚的胸膛。
欧阳黎有些高兴,又有些可惜,他放开他,拉着他走:“来都来了,就陪我用早膳再走。”
“哦。”
欧阳黎就高高兴兴的叫人备膳去了。
欧阳黎对待云琉玉一直没有变,似乎没有听过他醉后的呢喃。
只是后来他急切的去了云安侯府邸好几次,可惜没多久就被赶出去了。
他也会拿这事逗云琉玉笑,颇有一代昏君的魄力。
再后来,他还是常常去云安侯家做客。
这天,云臻南没有在家。
接待他的是青歌。
青歌不复平常温和的神色,他神色冷漠:“你可知为何我云家儿郎从不进宫为妃?”
欧阳黎适时的表现出疑惑。
“哼!”青歌最见不来他这幅假情假意的惺惺作态:“那是因为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遇到长情的夫君,若是有一天受到伤害了,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打上门去,把孩子抢回来!”
欧阳黎触动不已,琉玉有这样的父母自当幸福的,要是他的君父。。。。。。。欧阳黎晃了晃头,认真的看着他:“我倾慕琉玉,想要他对我笑,不会伤害他。”
青歌冷笑:“在宫廷后院里的那些个垃圾呢?”
“那些都是母仪皇后为了膈应我纳进来的,我从不曾碰过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碍琉玉的眼。”
没人认为将宫中美丽的妃嫔贵君视作垃圾有什么不对。
“陛下。”青歌这样叫他一点恭敬都没有,反而十分讽刺:“您别那么亲热的叫我家玉儿,玉儿单纯,不代表我也单纯,您的那些甜言蜜语就不要说了,也不要我面前装模作样。”
“玉儿不会嫁给你。”
“玉儿答应了我!”欧阳黎站起来,压制住愤怒,但是还是带出一些来:“他亲口说的,若是在意我,就许我上门提亲!”
青歌也站起来,气势咄咄逼人:“那陛下您说,你打算许我家玉儿什么位置?!贵君?君后?”
“我家精贵的玉儿为何要和别人分享一件低贱肮脏的物品?!”
青歌俊美的脸变得狰狞,早年参军磨砺出来的悍然之气爆发出来,字字珠玑寒着脸质问道,语气变得十分刻薄。
“我。。。。。。”欧阳黎词穷,原来别人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欧阳黎想说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位置,他也不会要那个别人,但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呐呐不能言。
青歌的表情同样十分难看,但是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深吸了一口气,好歹缓和了下来:“玉儿从小就被宠着迁就着,从来没有受过苦,那事本就让我们痛不欲生,若是以后你负了他,他又会消失到连我都找不到!凭什么?你别以为你在玉儿心中占着一点位置就可以伤他的心!”
当时云琉玉自残后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都绝望的以为他们的孩子是不是想不开自我了结了,但是过了好多时候玉儿和他们取得联系。
只知道他拜了一个老头为师,但是中间的时间里穿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经历了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这是他们一生的痛。
再也没有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受难却无能为力更加痛苦的了。
他的玉儿每隔半年都会吞服一颗药,还一直瞒着他们那药的效用,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