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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空间里。
韩舒静静的等待着系统久久的出现。
“韩舒哥哥。”久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有些孤独的飘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带来的色彩都是忧伤的蓝色。
韩舒微笑着嗯了一声。
“韩舒哥哥，你帮我真的不会影响你？”
“真的。”韩舒有些无奈，他已经听久久问过无数次同样的问题。
“那……久久其实瞒着韩舒哥哥一些事情，韩舒哥哥知道了之后会不会生久久的气？”
韩舒很迁就的说道：“既然久久还没有做好告诉我的准备，那就再等等好了，好了，我们开始做任务吧。”
久久的身影出现在空间里，他看起来长高了很多，现在已经十二岁了，不过脸倒是没什么差别，还是很可爱的正太脸，他皱着眉蹲下身来，将头靠在韩舒腿上，有些闷闷的说道：“可是韩舒，你不是在生病吗？”
韩舒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他将手中插进久久的头发里，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久久小弧度的摇头，“只是很久没有见到韩舒哥哥了，很想很想。”
“你可以随时来看我。”
“不，我和韩舒哥哥的联系只是在委托人的时候，其他时候，久久是被限制出现在这里的。”
“这不是见到了？”韩舒对于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明白他怎么就多愁善感起来。
“韩舒哥哥那里是白天吧？”
“恩。”
“白天的话，哥哥也能睡得这么熟吗？韩舒哥哥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久久有些忧郁，他有数不清的问题想要问，不是说会给我打电话的吗？但是现在都开学了，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怎么就杳无音信呢？
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问题。只是在睡觉而已。”韩舒的语气轻松，似乎并没有被繁琐的检查影响心情。
“我想要看看你。”久久说道。
但是他不知道韩舒具体在意大利的哪一个城市，也害怕给他打电话会影响他的治疗。
“不是在这里吗？”韩舒纵容的轻声说道。
“今天不想去做任务，韩舒哥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久久小声的说道。
“好。”
“韩舒哥哥现在在哪里呢？”
“萨德勒沿海的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哪里，但是看得见海。”
“海吗？韩舒哥哥喜欢海？”
“不知道，只是因为住在这里。”
“那韩舒哥哥喜欢什么？”
“睡觉。”
“睡觉不是被迫的吗？韩舒哥哥其实不喜欢一直睡着吧？”
“恩。”他发觉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吸引到他的注意，所以他才会摄入大量的糖分，为的就是储存足够的能量来保持清醒和活力。
“韩舒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呢？”
“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年吧。”
“半年啊，这么久？”
“久久好像很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了，这个关乎韩舒哥哥的健康嘛。韩舒哥哥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恩。。。。。。。不想待在病房里算不算？”
“算，你不喜欢那里吗？”
“恩。”
“还有其他的呢？”
“想要吃巧克力。”
“韩舒哥哥很幼稚哎。”
“恩。”
“韩舒哥哥有没有想念的人？”
“不知道。”
“这样啊。”久久有些失望，不过难得遇到韩舒这样配合的机会，他又继续问道：“那，韩舒哥哥有没有答应过别人，但是却没有实现的承诺？”
“。。。。。。。”韩舒沉默的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但是记不清了。”
“会有很多医生围在你身边为你治疗吗？你父母陪着你没有？”
“啊，没有，很多时候，我一整天都看不到主治医师，父母经常来看我，但是并没有住在意大利。”
“孤单吗？”
“大概。”
“如果有人来吵你睡觉。你会不会生气？”
“久久要来闹我吗？我很想有人陪我说说话，久久帮大忙了。”韩舒有些愉快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睡那么久？”
“因为无聊啊。”
“真的没问题吗？”
“真的。”
“韩舒。。。。。。你有什么心愿吗？”久久有些迷糊的问。
“不知道呢，等想到了可以告诉久久。”
“真好哎。。。。。。。但是我很想看到你。。。。。。。。真的想。。。。。。。要是。。。。。。。。”
韩舒低头把秦久提起来，精神体是没有五感的，所以这么大的动作完全不会影响久久的睡眠。
他抱久久抱在怀里，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系统也会熬夜不睡觉长黑眼圈吗？
不过，他看着久久，其实有一个人陪着一起说说话，真的很好。他是真的无聊到了极致。
杜文垣他总是联系不到，这里也没有病人，他只能一个人待在一个安静得过分的地方，除了睡觉，连出去走走都不行。
所以，有久久在，真是太好了。
韩舒嘴角微微弯起，神色温柔，恬静的闭上了眼睛。
“池塘如泼墨般轻染涟漪，空雨碎裂了心神。。。。。。。”
韩舒放下水果刀，擦干净手，才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我是秦久哎，韩舒，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我一个电话啊？”
“是你啊。”
“什么是我啊。你看上去很失望？不是说好了确定好日程就回我的吗？你是不是忘记了哎？”
韩舒微笑，很诚实的答道：“我就说忘记了什么，原来是这个。”
“你的人生是有多忙碌啊，这都能忘。”秦久怨念极深的抱怨道。
“抱歉。”
“我不是想听你的抱怨的，然后呢，医生怎么说？”
“要坚持半年。”
“哎呀，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
“没有，我很认真的听医生的话。”
秦久嘴角的笑容大大的，他顿了一下，虽然韩舒的语气差不多，但是他明显感受到他的不开心。
是的，他很排斥治疗的事情。
其实他也想要知道嗜睡会不会影响他的健康。但是他还是觉得这样闹小脾气的韩舒其实非常让人心疼。
不管心里怎么想，他还是软下语气：“虽然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就当是生病了正在接受长时间的治疗，这样想的话会不会好受一点？不过是走一个流程，乖乖的好不好，等你出院了，以后我们就不去了。”
韩舒看着桌子上、垃圾桶里，窗台上，堆满的削的很漂亮有些已经发干变色的苹果，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太过于压抑了，还是秦久纵容他。
他鼻头一酸，登时委屈起来。
他是真的讨厌永无止境的治疗，还有医院里永无止境的惨白，从他嗜睡被发现开始，就一直在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从来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但是韩文溪卡利维亚还是坚持为他找更加知名的医生，脑科的，心理的，神经的，血管的，真的很讨厌。
“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吗？”
“没什么。”韩舒的声音没有什么异样。
“好嘛，我说的话听见了没？乖乖的，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还一起去买宵夜，我妈还常常念叨你呢，回来要主动要我家玩，知道吗？别每次都要我强制性的拉你你才来啊。”
“恩。”
“哎，你都不说话，是烦我了？那我就挂了。”
“没有。”韩舒皱皱眉，有些别扭的说道：“你继续说，我会忍着听下去的。”
“哈哈，真的啊，不要嫌我话多啊。”
“恩。”
“。。。。。。”
。。。。。。。
后来，基本上每天秦久都会打电话过来，然后讲一些芝麻小事，他刻意避开了治病这个韩舒反感的话题，韩舒也会提前说什么时候要怎么疗养，然后秦久就会避开那个时间段，总之，相谈甚欢，韩舒的日子也不那么难捱了，每天削平果的时间也缩短了很多。
。。。。。。。
“哎，每天给你打电话很浪费电话费哎，加起来都可以吃好多次大餐了。”秦久调侃道。
他打电话基本都是在晚上，上完晚自习回来，然后给韩舒聊天，作业他也会在学校的时候尽量做完。
他知道他有些疯魔，但是完全不想控制自己，因为只要有一天听不到韩舒的声音，他就一整天的坐立不安。
“嘟=”他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有些黑线的想，是不是逗过分了，韩舒恼羞成怒了？还在纠结要不要打回去，不打吧，特别舍不得，打吧，好像上赶着的像是小媳妇似的。
算了，小媳妇就小媳妇吧，相对于人格来说，还是和韩舒通电话要重要。他正想打过去，就发现有电话打来了，一看，嘿，秦久乐了。
他接通，然后故意抱怨道：“干嘛一言不合就挂电话呀，我很担心的好不好。”
“恩。”韩舒也不做辩解，他在写了一半的迷你笔记本子上写下一行字：不要浪费秦久的电话费，回去以后要带秦久去吃大餐，吃到他满意为止。
后来，每次秦久打跨洋电话过来，韩舒都会挂断，然后重新打回去，次数多了，秦久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骂他傲娇。
韩舒从来不主动联系他，但是无聊的时候会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只差没有直接说“你多和我说说话”。
但是他晚上十点四十才下课，又不能熬夜，所以最多就是一个多两个小时就会挂掉，最后实在被他的暗示搞得头疼，又爱又恨，只得在午休的时候抽出一些时间出来，韩舒才消停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那个炒鸡霸道的表白
高二就这样过去了，秦久很好的控制着自己学习的内容，时间不够就用专心补上，依然保持了年级第一。
暑假的时候，十五个小时里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用来煲电话粥了，虽然没有损失电话费，但是做练习题的时间更少了。
到了高三，学业更紧了，韩舒快要回来了，但是相对的，秦久越来越想看到韩舒了。
虽然有一起完成了两个任务，但是，精神体没有五感，虽然能够看到韩舒，就算被抱在怀里，他也感受不到韩舒的温度，只会越来越空虚，越来越渴望。
秦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思念韩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开始越来越喜欢韩舒，但是绝对不是一起做任务的时候。
那时候的韩舒于他只是父亲，但是鲜活的韩舒，他是在高二上学期的时候遇到的，精神体的久久想要被韩舒抱在怀里，但是现实中的秦久想要把韩舒抱在怀里，感受他的体温，感受他的脉搏，感受他的气息，想要。。。。。。。韩舒的全部。
韩舒的依赖，韩舒的傲娇，韩舒的别扭，韩舒的思念，韩舒的真心。。。。。。。。
想要韩舒也能爱他。
这样的愿望一方面腐蚀他的耐心，一方面，让他陷入得更深。
但是就算知道是艰难的，也不想从中抽离，他想溺死在伦理的海洋里，就算是死，也甘之如饴。
“你爸爸妈妈会不会接你去美国玩玩？”
“不会，他们不喜欢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什么时候出发？我来接你。”
“回来的时候凌晨三点零六分，很晚了。”
“没事的，你比较重要，我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恩，那你就来吧。”
凌晨三点的机场显得很安静，秦久两点就来了。
睡不着。
只要想到马上就能看到韩舒，他翻来覆去的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