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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制模样做出许多把琴,但没有一把比得上它。
楚庄王咬了咬牙,砸毁了其中一把。
樊姬在中午时过来,见到房间里有琴的断木,以为是绕梁的,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容樽看着这一出乎意料的后续,心中五味杂陈。他带绕梁过来前,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绕梁,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也已经泪流满面。
容樽静静地等少年自己擦干了泪,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谁知绕梁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走吧。”
“走?你不再看看他了?”
“有什么好看的?”绕梁学着容樽夸聂政时的语调,轻松说道,“他以后会励精图治,伐陈逼宋,重农复商,成为一代霸主,威震九州。他的运气也不错,身边有樊姬那个女人,刻薄是刻薄了点,但总是识大体的,除此之外还有时伍、苏从之辈的辅佐……没有了我,他会越过越好,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吗?”
容樽叹了一口气,“他会想你的。”
绕梁翘起嘴角,自负时脸上所散发出的神采是最夺目的,他骄傲地说:“我也会记住他的。”
他没有再看殿中等樊姬走开后,连饭也吃不下又兀自哭泣的可怜君王,姿态孤傲地沿着宫殿走在威仪的屋廊之上,边走边扬起头,仰天长啸了一嗓。
宫殿中,泪眼兮兮的楚庄王呆呆抬起头来,似哭似笑地弯了下唇角,沙哑道:“我好像又听见你了,绕梁……”
***
容樽和绕梁一回来,就见到凌星未正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站在琴铺门口。
一见面,凌星未就死死扣住了容樽的胳膊,指尖像是插了进去。
容樽吃痛,“干什么,你快松开。”
凌星未铁青着脸,“你去了哪里?”
“带梁梁回了趟老家,紧张什么?”
“梁梁?”凌型未的语气更阴沉了,眼神不善地瞟向绕梁。绕梁“啧”了一声,直接绕过两人,悠哉地走进屋里。
号钟奇特道:“绕梁,你的腰怎么好像不疼了?好了吗?”
绕梁的脚步微顿,右手轻轻地又抚上了曾经被伤到的地方。那里与其说是被腰断之痛,不如是挥之不去的执念,在隐隐作痛,让他无法忘却。
如今释怀了,好像一切就都过去了。
“大概是好了吧。”他轻笑着继续往里走。
号钟紧紧跟着,“怎么好的?这么神奇吗?”
刚把这边推开,那边焦尾又凑了过来,直让绕梁一个头两个大。
“我什么都不知道!问你家大人去……”
……
门口,见容樽还是不知悔改的模样,凌星未又气又舍不得再凶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怒火,低声道:“下次你若再出任务,要提前让我知道具体年代和地点,我好能找得到你。”
“我有给你发短信。”容樽鼓起脸,急着证明般地从怀里把手机取出来,却见他那句“三宝,我带绕梁去春秋,晚些回家。”旁边是一个大红色的感叹号。
凌星未的一腔怒气顿时不知该发到哪里了,看着容樽不明所以地埋着头点那个红色感叹号,轻轻拨拉了下他的发顶,有些无力地解释道:“手机在别的时空用不了,是接收不到信号的。”
“什么是信号?”容樽蹙着眉抬起脸。
“这不是重点。”凌星未顿了顿,盯着他的眼睛,“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先让我知道。”
“行。”容樽又低下头,不甘心地研究信息栏。
凌星未不自觉地就想要跟着弯弯嘴角,又立马板上,不能让他觉得这事儿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天知道他等来等去,没有等到容樽回来,给陈海打去电话,那边说容大人早就离开了,元神凤凰感知不到,手机定位也没有信号……那一刻,他简直快要发疯。
他不敢想象,容樽会不会再一次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若是再经历一遍从前的绝望,不管什么梧桐木凤凰体,他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直接一刀捅死自己了事。
“搞不明白。”容樽泄气地把手机往凌星未怀里一丢,揉着被捏疼的胳膊想往屋里去,“我有点饿了,也不知道成连做饭了没有。”
凌星未看着他的背影,牙都要咬碎了,忍不住出手,朝着他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嗷!”容樽直接叫了出来,惊出了左邻右舍,连琴铺里的留守琴们也全都闻声冲了出来,他蹦跳着转过身来,眼眶都积出生理泪水了,满脸难以置信,“容三宝!你做什么!”
凌星未一手把想要扑上来咬他的白犼拍到了墙边,冷笑一声,“我干什么?我是怕你疼的不够,长点记性!”
成连憨笑着冲出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挥着手,“没事没事,都散了吧。”又转回身对着怒瞪对方谁都不肯示弱的凌星未和容樽劝道,“师父星未,咱们也先进屋再说?”
“……哼。”容樽先重重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进去。凌星未表情不变,却先探出一只脚,点了点,见没有结界,这才泰然自若地背着手跟着进了屋。
绕梁摆脱了号钟和焦尾两条小尾巴,一个人懒洋洋靠在窗边,手里抱着一袋瓜子,“嘎嘣嘣”嗑的带劲。
“好吃吗?这是焦尾昨天排队等着西胡同的大爷现炒出来的。”号钟问他。
“还不错。”绕梁嗑的吐字不太清。
“我也觉得好吃,可是听说吃多了门牙会有两个坑,就一直忍着了。”
“咳……咳咳咳,呸!”绕梁吐出嘴里的皮,直起了身子,忍不住摸了下自己洁白整齐的牙。
号钟无辜地回看回来,就在这时,焦尾默默把瓜子从绕梁手中拿回来,塞给号钟,“号钟你吃,你就算门牙有坑了,也好看……”
“真的?”号钟睁大眼睛。
“嗯!”焦尾挠了挠脑袋。
“谢谢你,焦尾。”
绕梁一挑起眉毛,刚想伸手去抢,就听成连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了。
“都别乱吃零食,该吃饭了。”
号钟和焦尾跑了过来,绕梁缓慢地爬起来,习惯性的还想揉腰,手忽然顿住,轻笑了下,走到了桌边。
容樽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凌星未沉着脸坐在一边,还是主动盛了碗汤,放到了他的跟前。
“趁热喝了。”
容樽端起来,用勺子小口优雅地尝了一口,点点头,“成连的厨艺有进步。”
“那个汤是星未煲的。”成连笑着道,“下班一回来就炖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容樽讶然问道。
凌星未板着脸,“谁说是给你做的?我煲了晚上当夜宵的。”
“哦,这样啊。”容樽低下头又喝了一大口,“好喝。”
凌星未的嘴角弯了弯。
成连见两人这样,忍不住说道:“师父您别听他的,您不在的时候,星未只要有空就会做上点吃的备着,一直等着您回来呢。”
容樽喝汤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凌星未。
凌星未朝着成连飞了两计眼刀子,回头刚触到容樽的目光,眼珠子又极快地躲开了。
过了一会儿,见容樽还在看他,凌星未一鼓气用手把容樽的脑袋按了下去,粗声道:“快吃吧!磨磨唧唧的,刚刚是谁喊饿的?”
容樽抖了抖脑袋,都没能把他的手抖掉,只得顶着继续喝汤。凌星未按了他好一会儿,见这人终于安分了,这才缓缓地松了开。
向后靠了靠,轻声说道:“跨年音乐会的人员定下了,顾首席就合奏的曲目想要跟你见上一面你,明晚有没有时间?”
第三十七章 面谈
京市最高建筑明珠大楼顶层的旋转餐厅中,容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优雅又有活力的小提琴家,眼神颇有兴趣。
顾潭停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容先生为何这样看着我?”
容樽笑眯眯地,不加掩饰地说道:“年轻人,你很有天赋,要不要来跟我学古琴?”
“年轻人?”
“古,古琴?”
两个炸弹扔来,顾潭竟一时不知是被哪个给砸懵了。
想他奔着四十去的人了,虽然保养的不错,但怎么样也跟“年轻人”沾不上边了吧?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旁边凌部长“啪”地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沉着脸,说道:“容处长开玩笑的,顾首席莫要放在心上。”
呵,继成连和聂政之后,现在又看上了顾潭?
在他面前就想要人,当他是死的?
顾潭松下一口气,面上又恢复了清雅俊逸,“容处长吓了我一跳,虽然不能跟您学琴,但我一直对古琴艺术很感兴趣,我的爱人也会弹一些。”
“叶先生这次怎么没跟您一起来?”凌星未转移话题。
“他要参加新电影的宣传,现在还在聿京。”说起自家的爱人,顾潭眼中满满都是温柔,“他的电影将在大年初五上映,托我带来了首映票,二位若有时间还请前去赏光。”
“电影?”
知道容樽又要开口问什么是“电影”了,凌星未赶紧先在桌下按住了他的手,“好的,我们一定到场。”
容樽低下头,见凌星未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乖乖把话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样被他拍的痒痒的,一股陌生的情绪从心口滑了上来,反手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一根根地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顾潭的手的确十分的修长有力,但若说他最喜欢的手,还是自家琴的这一双,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凌星未身子一僵,余光见到容樽的动作,也不敢把手收回来,就那么在桌下任他玩着,脸上依旧一副正经严肃。
“容先生,这次跨年音乐会的主题定的是传统民乐,曲目我们先简单圈定了十几首,请您过目。”顾潭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过来。
容樽放开了凌星未的手,伸手接过。
被丢开之迅速,让凌星未愣了一瞬,深吸一口气把那股子郁气给压回了肚里。
不气,不能跟他生气。
容樽大眼一扫,发现都是听都没听说的曲名,又还了回去,“你们定吧,反正我都不会。”
“……”顾潭呆住,僵硬地尴笑两声,“容先生真会开玩笑。”
凌星未一脸的黑线,伸出手来,“给我吧。”
容樽看着他在认真地帮自己过目,安静等了一会儿,又有些坐不住了,“不用那么麻烦,那些曲子,我听一听就知道了。”
顾潭想到了自己随身带的东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mini播放器,“这是我下的音频,容先生可以先听听看。”
顾潭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首席,这么多年来除了天赋,还有持之以恒的努力和对待音乐认真的态度。
为了准备这一次的音乐会,他几乎把所有出名的传统民乐都下了下来,带着随身可以听。
“谢谢。”容樽笑着接过来,凌星未叹口气,帮他戴到了耳朵上。
这些曲目有些是二胡独奏,有些是民乐合奏,容樽很快便沉浸了进去。如同斫琴时一样的专注,忘却了周围事物,指尖时而在腿间轻点着,眉间有时轻蹙,有时又舒展出愉悦的弧度。
凌星未有些歉意地对顾潭轻点头。
顾潭笑了,眼中带着好奇与善意,摆摆手,“不碍事。”
时间过的飞快,当容樽摘下耳机,有些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看向两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