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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过了一会儿又说:“……世子喜欢就叫吧。”
温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也可以诈死,抛却一切一走了之。但不知因为什么,他却一直在迟疑。
暂且看看叶裴青要做什么吧。
……
汪志这些日子过得有些窝囊。
君梅被秦夫人接回了梅府,父亲气得将他打骂一顿关在家中,逼他读书准备科举,直到今夜才逃出来。这些日子他无心念书,心中只是挂念那小倌。汪志几次叫人传信给他,开始尚有书信回来,互诉衷情,后来的回信却越来越少,终于杳无音讯。汪志心急如焚,多方托人打听之下,才听说那小倌有了一个新的相好,是个有钱的公子。
汪志急怒攻心,半夜爬墙跑了出来。
匆匆忙忙地跑来妓院,整条街灯火通明、莺歌燕舞,衣着华贵的王孙公子、商贾富豪络绎不绝,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老鸨画着浓妆,细长的眼睛几乎要裂到头发里。她在这条街上混了二十多年,经过了千锤百炼,自然是沉得住气的。她摇摆着袅娜的身躯将一位贵客送出门,一看汪志来了,款款迎了上去,笑着说:“汪公子来了,里面请。”一边请进门一边殷勤地问:“汪公子许久没来照顾我们了,难道是把我们都忘了?实在没有良心。不知今日想叫哪个小倌?”
汪志抓住她的领子,怒气冲天地问:“你少装模作样!小如呢?”
汪志最近那点破事在京城传得人尽皆知,她知道得清清楚楚。汪志怎么摸黑偷君梅的嫁妆,君梅在他身上抓了几道伤痕,两人又怎么打滚厮打,妓院里都当成笑话说。
但汪志是御史大夫的公子,即便穷得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老鸨也不能得罪他,表面上的功夫是要做足的。于是她笑着说:“汪公子这话说的,我哪里是装模作样?一看公子来了,这不是正要去告诉小如呢。”又为难地说:“只是小如现在已经是头牌了,正陪着四王爷世子说话,怕是不容搁。公子不如叫个别的小倌?包管功夫也不必小如差。”
汪志就怕听到这个,他的心痛难耐,眼眶顿时一热:“果然妓家无情!我为他付出这许多,他不到一个月就移情别恋,我倒要亲口问问他!”
山盟海誓呢?不是躺在他怀里,口口声声地说非他不嫁?
老鸨心中冷笑,却无奈地说:“公子别怪小如,他是个小倌,这辈子是要靠青春吃饭。公子家里又不同意,不能给他赎身,也付不起出堂费。可要叫小如怎么办?他也是没办法呀。”
汪志咽了咽口水,气急败坏地冲上二楼,直奔小倌的房间。
楼梯口前守了几个小厮,本来正在聊天喝酒,一看他要冲上去,立刻站了起来,把他堵在楼梯上。一个小厮推了推他的胸口,强横地说:“你是谁?四王爷世子正在楼上呢,哪容你去打搅,快滚快滚!”
汪志被推了一个趔趄,登时恼了:“一个奴才也敢打我,放肆!快给我滚!”他往楼上看看,又心痛难耐地大声叫起来:“小如!你给我出来!小——”
众小厮一看他竟然叫起来了,七手八脚地把他推了下去。老鸨连忙上来劝架:“这又是怎么了?这可是御史大夫的公子!都是一场误会,快别打了!别打了!”
众小厮将踢倒在地正要开打,一听这是个世家公子,揍一拳便停了下来。他们仗着有权有势,也不道歉,骂骂咧咧地重新回到楼梯上坐着看守。老鸨连忙将汪志拉起来:“小如被四王爷世子包了,公子还是看看别的小倌不好?今夜的帐都算在我们身上。”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个世家公子认识汪志,笑着打趣说:“汪兄前些日子打了大老婆,又来打小老婆,可真是有精神。”
众人哄堂大笑。
汪志不曾被人如此羞辱,悲愤难当,转身走了出去。
☆、第46章 继续不写标题
一口怨气堵在胸口,汪志离开妓院回了家,越想越气。第二日他在妓院出丑一事传遍了京城,汪大人气得脸都白了,拿藤条狠狠抽了他一顿,让在在祠堂悔过。
汪志却仍然不死心,写了几封信叫人带给小如,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言辞里充斥着威胁报复的意图。小如是重金栽培的小倌,通文墨,会诗词。他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倾诉自己对汪志的痴心,又抒发了身不由己的无奈,最后说:“望公子专心读书,早日高中,前来接我出去。我对公子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汪志反倒看哭了。
过了许多天,汪府对他的看守松懈下来。这一日他把贴身下人都赶去休息,趁夜爬狗洞跑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想去私会小如。
上次在妓院被人羞辱,汪志不敢再去正门,拐了几拐来到妓院另一端的一条僻静小巷。他以前没钱的时候,曾经几次从这里爬上去与小如偷欢,从未被人发现。
白天夜里温差大,穿堂夜风呼啸而过,汪志冻得打了几个喷嚏。
小巷里寂静无人,上面就是小如的房间。房间的窗口开着,红色的帘帐将烛光映衬得极为旖旎,里面传来欢声笑语,隐隐是小如和一个男人的声音。汪志心中一惊,转瞬又被愤怒代替。
不是对自己一片真心么?这又是什么?
他从墙角的一堆废物里搬来一架残损的梯子,顶在墙上慢慢往上爬。
他轻车熟路地爬到窗口外面,屏息听去,房间里传来小如的娇吟和叫喘。
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熟悉,汪志的心头一阵狂怒。
男人说:“我比起那汪志来如何?”
小如娇笑着说:“小王爷说笑呢。那汪志也就是长得还像模像样,真刀实枪的就不行了。那东西像根针似的,进来之后什么感觉都还没有,他那里就偃旗息鼓了。”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不中用得很,连小王爷的一成都不及。告诉小王爷……”接着便添油加醋地说起汪志在床上如何不堪,听得小王爷哈哈大笑。
其实汪志也并非那么没用,可是小如既然要哄四王爷世子高兴,便无所顾忌,言辞恶毒,难听之极。
汪志听得咬紧牙关心头火起,心想:无耻婊/子,欺人太甚,以前真是看错了你。今天老子不杀你就不姓汪!恶念一起,什么也顾不得了,翻身从窗户跳了进去。
小王爷正在和小如正在兴头上,隐隐约约听到窗边有声音,却也没怎么注意。突然之间,床前出现一个人影,一把尖刀朝着二人刺了下去。
小王爷趴在小如上面,毫无防备之下背部立刻中了一刀,痛叫一声:“什么人!”
小如脸色苍白地滚爬出来,嘴唇哆嗦着就要大叫。
尚未叫出口,被汪志一刀抹了脖子,立刻倒在床上没了气息。
小王爷的背上鲜血流淌不止,翻过身来要叫人救命。汪志已经疯了,用枕头捂着小王爷的头,叫他的声音传不出来,手中握刀在他的身上胡乱猛刺。
刺了不知多久,小王爷已经咽了气。
汪志杀完人,呆呆地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终于慌了神。
他现在已经像个血人一般,匆匆忙忙从小如的衣橱里翻找,拉出一套自己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换上,又把脸擦干净就从窗口的梯子爬了下去。
小巷里依然十分安静,汪志的脑中已经成了一锅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出了小巷没多久,汪志却正撞上一个年轻公子。那人被撞得肩膀疼,骂道:“走路不长眼么?赶着去投胎?”
汪志完全没心思同他说话,失魂落魄地走了。
回到家中,汪志魂不守舍地将身体擦拭干净,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他这次一定完蛋了。
自己匆忙之中什么也没想清楚,换下的血衣在扔在小如的房间里,祖传玉佩似乎被小王爷拉扯了下来,梯子也摆在原处没动。那把刀是小如藏在衣橱里用来防身的,知道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更不用说,他前些日子还在妓院里争风吃醋,和四王爷世子的小厮们闹了一阵。还有,自己日前还写信威胁小如。
这下子证据确凿,他是肯定要被人抓去偿命了。
四王爷活了五十多岁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将他宠得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现在自己将他杀死,四王爷会如何处置自己,汪志不敢想象。
死期已至,汪志万念俱灰地等着。
奇怪的是,过了几日,四王爷世子被杀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四王爷天天去大理寺威逼利诱,但是大理寺却一直没有来找他。
汪志心下诧异,又不禁升起一丝希望,连忙托了朋友前去打听消息。那人却说:“小如的房间里除了两俱尸体之外,什么线索也找不到,连杀人凶器也没有。大理寺无从查起,也和尾巴着了火的猫似的,急得不得了。”
完全没有线索?刀子呢?血衣呢?玉佩呢?信件呢?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高人相助?
继续这么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大理寺也派人来问了几次。汪大人一口咬定汪志正在家中用功读书,没有出门。好在这小王爷平时得罪的人不少,汪志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大理寺觉得他没有问题,也就没有继续查下去。
于是这桩案子竟然成了悬案。
四王爷老年丧子,痛楚难耐,请来了杨蕴替他细查此案。他发狠说若能找到凶手,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汪志死里逃生,许多事情大彻大悟,幡然清醒。他彻夜难眠了几日,在父母面前磕头赔了不是,泪流满面地悔过说:“孩儿被人蒙蔽,如今豁然开朗。从此孩儿必当用心读书,善待妻子,争取一日高中,光耀门楣。”
汪老太太流着泪和汪志抱成一团,汪大人长长叹口气,终于原谅了他。从此汪志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日专心读书,准备来年的科举,还计划将君梅接回来。
这天汪志备好礼物,要向岳父岳母赔不是。刚出汪府,一个小乞丐便迎上来:“汪大公子,刚才有个人,叫我把这封信送给公子。”
说完就赶快跑了。
那是一封很长的信。汪志纳闷地打开来粗略一看,顿时手一抖,纸张便被风吹着四处乱飞。
汪志慌得全身冒汗,在街上疯狂地捡着纸张。
贴身的小厮们一看,也连忙帮他捡。汪志却歇斯底里地大叫:“滚开!都不许碰!”
一张小厮已经捡到了一张,慌乱地又连忙扔在地上,说:“少爷,小的们都不识字,不知道上面说什么啊!”
汪志什么也顾不得了,喊道:“今天哪里也不去了,都回府!”说完抱着所有的纸张回到房间里,关好了门窗。
信里的内容让汪志的双手颤抖。
十张信纸,里面清清楚楚地叙述了那一夜事情的所有的经过,连汪志怎么爬梯子进房间,怎么杀人,怎么匆匆忙忙逃跑都丝毫不错,就好像那人站在旁边看着他杀人是的。留下的证据一览无遗,件件记录在案。心中附上一小块沾血的衣料,正是汪志那晚穿的衣服。信里还点明了那一晚撞上汪志的年轻公子,名字叫做刘佩。
刘佩可以证明汪志那晚去过妓院后面的小巷,其他证据可以说明汪志犯案,再加上自己和四王爷世子有仇,汪志立刻就能被判定为凶手。
汪志不知这人是什么意图,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他翻到信件背后,结尾却说:“念在你天性本善,特命你同君梅和离,从此大彻大悟,虔心向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