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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放下身段,向梅郁的母亲低头认了错。
梅郁的母亲倒也没再说什么,在梅书谨面前说了几句秦韵芳的好话,安排他们同房。从此秦韵芳不敢大意,在梅郁的母亲面前小心伺候,陪笑承欢,直到生出一个儿子,在梅府的地位才算摇摇晃晃地保住了。
梅郁的母亲在梅郁十二岁那年生病过世,梅书谨看秦韵芳精明懂事,便慢慢将府里的一切交给她打理,倒也井井有条。秦韵芳终于熬出了头,哄着梅书谨将自己扶成了正室,又摆弄了几个自己看不惯很久的妾,终于独揽大权。
十三不知道秦韵芳的心里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他却马上就要知道了。
秦夫人抱着十三哭了几声,口中念着“郁儿可回来了”,哀哀切切,情真意切。满地的丫环婆子连忙劝“回来不是喜事么,夫人小心身子”,又是笑脸又是唏嘘。十三自然是哭不出来的,他也不想假装,便低头站着任人抱。
秦夫人终于收了哭声,转悲为喜。
众人纷纷落座,秦夫人喝着茶,对旁边一个红着眼睛的女孩笑着说:“君华,整天找你郁哥哥,此番你郁哥哥回来了,却又躲在一边不说话。”
梅郁不禁多看了那女孩儿一眼,她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细长白净脸,削瘦身形,面容清秀,观之可亲,穿戴于丫环婆子们大不相同,是个小姐。
秦夫人笑着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先跟郁儿说说体几话。你们想说话还得排队呢,都在外面等着,一个一个来。”
众人连忙行礼散了,屋里只留下梅郁、秦夫人和她的两个贴身丫环。
秦夫人笑着说:“世子对你看起来不错,这几日关系还好?”
十三说:“不错。”
秦夫人笑着说:“我本担心你适应不来穆国府的生活,现在看你住得好就放心了。”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话锋一转说:“听说你把红翠打发配人了?”
十三心想这秦夫人的消息倒灵通,也没什么隐瞒的,便说:“是。”
秦夫人脸色一沉:“郁儿,你平时最听话,怎么这次如此行事?这四个丫环都是我安排的,怎么说打发就打发了?你是个男妻,别忘了这其中的利害,要赶紧给世子纳妾生子,地位才能得以稳固。你这里不赶紧的,是想让别人占先,咱们功亏一篑?”
十三心想:不是亲生的就是看得出来,敷衍了一句之后,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出嫁了,这秦夫人还想管着他?以前他刚被纳入组织核心的时候,也有人不服,意图插手他的事,被他砍断了手脚。
现在总不至于要砍了这秦夫人的手脚吧?不像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十三从心底觉得自己之前那个世界的规矩要简单许多。虽然都是一样的弱肉强食,却简单明了,比不上这里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于是,他想了想说:“世子和我感情不错,也不急在一时。这几个丫环既然已经给了我,要什么时候给他纳妾还是我们两个商量着来吧。”
秦夫人笑着说:“你平时性子温软,我也是担心你思虑不全,给人欺负。多少人急着给世子塞人呀,你若不塞也有别人塞,还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好。”
十三说:“多谢夫人教导。”
秦夫人说:“我又准备了两个姿色不错的丫环,明日你便带着走吧。这次别再像处置红翠那样了,凭白落下妒忌的名声。穆国府这一层的关系有多重要就不必我说了,不要整日把自己那点情爱放在心上,要以大局为重。”
十三待不要那两个丫环,却转念一想自己反正都已经嫁出去了,能从梅家拿一点就拿一点,叶裴青就算不要,到时候拿那两个丫环当下人使也好,难道还找不到活给她们做了?便说:“谢夫人。”
秦夫人一看梅郁还像以往那么温顺,和收拾红翠表现出来的雷厉风行大相径庭,便说:“你懂事就好。去看看你的兄弟姐妹们吧。”
十三这才行礼走了。
出了房门又出了小院,十三心中正在嘀咕该怎么走,长廊柱子后面却怯生生地探出一个人头。十三一看正是刚才红着眼睛看他的清秀女孩,便大方走过去说:“君华,你等我呢?”
梅君华,梅郁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是个庶女,却和他的感情很好——赵姨曾经提起过的。
小女孩待要说话,却两颊晕红,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十三等了一会儿,小女孩才似乎终于将要哭的感觉忍住,说:“郁哥哥,你这么久才回来,我好想你呀。”
十三是决不会说“我也好想你”的,便尴尬地点点头。
君华把一双鞋交到梅郁的手上:“好不容易见哥哥一次,以后就见得更少了。这是我亲手缝的,哥哥收下吧。要是穿破了就托人来告诉我,我再给哥哥缝。”
十三连忙收下来,却觉得无功受禄,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赵姨从远处走了过来,笑着说:“公子在和小姐说话哪?公子给小姐带的礼物,我已经着人送去小姐的房间了。”
君华果然是个藏不住情绪的小姑娘,脸上成了一朵花,连忙笑着道谢。
十三又说了几句话才与她分开,对赵姨说:“找我什么事?”
赵姨说:“家宴要开始了,老奴来为公子打理换衣服。”
“走。”
☆、第12章 叶裴青后来为这件事后悔了很久
十三换好一身家常衣服来到家宴的小厅,却见叶裴青已经换了一身冰蓝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了雅致的竹叶花纹,正姿态娴雅地欣赏墙上的字画。
画上山雾迷蒙,着墨不多却似乎有些意境,字却是其丑无比,歪歪曲曲地几乎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十三也不大懂得这些,便沉默着站在一旁。
叶裴青看见十三,也不同他说话,转头向梅书谨笑道:“岳父大人想必与李济真大夫交情匪浅,竟有他千金难寻的墨宝。”
梅书谨捋着胡子说:“李大夫与我是点头之交,怎能得他亲手送画?实不相瞒,此画是太子送我的。”
十三的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梅书谨又笑着说:“时间不早,家宴要开始了。世子请入席。”
梅府的家宴设了两个房间,外间坐了叶裴青、十三、梅尚书连同他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外甥,都是在朝为官见过面的,里间则坐了家中女眷。梅尚书吩咐人摆了六张卷腿长几,长几上各色菜类、瓜果、点心一应俱全,地上铺好了灰鼠垫和软枕。梅尚书笑着说说:“还有三个儿子不在家,就剩这些人了。家宴不拘小节,咱们今日都开怀畅饮,喝到尽兴为止。”
席上的都是自己人,说话逗趣诙谐幽默,倒也不乏味。梅尚书家中有歌舞班子,也叫来奏乐凑趣。此时酒过三巡,众人有些放得开了,轮番在厅中表演,打拳的打拳,舞剑的舞剑,实在不济地便说了一个笑话顶事,兴致高昂。
酒喝到七八分的时候,一个叹着说:“咱们这家宴算是尽兴了。你们可听说,中秋那天皇宫里也设了家宴,皇上正领着群妃皇子们喝酒,结果又闹得好大一个不痛快。”
另外一个说:“怎么回事?”
“中秋那天,杨侍郎不是参表晋王奢侈吗?皇上被他说得很没有面子,晚上晋王又打破了一个杯子,皇上就发作了,说他身为皇子却不能为人表率,让人大失所望。皇太后被皇上说得头疼,就说‘一年到头就这几个节,中秋不能让人安生吗’,皇上说‘要教训儿子’,皇太后就发怒说‘你哪个儿子不犯错呀,偏要今天教训。要教训一起教训’,把太子去年修灵塔没修好的事翻出来讲,又说其他几个皇子怎么怎么不是。皇上生气,又不能冲太后发火,把几个皇子全都叫到跟前骂了一顿,说‘这么多儿子,没有一个中用的,将来这祖宗基业能托付给谁’,又说‘还不如五岁大的睿王’。皇太后一听又不高兴了,说‘娘得宠,就连带儿子也得宠,以后选太子不用选贤了,只让嫔妃们比美就是了’。一顿好好的家宴,最后不欢而散。”
几个要笑又不敢笑得太厉害,说:“真是帝王家事啊。”
一个说:“我也真服了这杨泼妇,每天三本上奏,什么人也敢告,皇上过中秋也不让安生。他真是不怕死。”
梅尚书说:“皇上圣明宽厚,才容得杨侍郎如此直言不讳。”
一个喝得半醉的说:“皇上这是明显喜欢睿王啊……”
梅尚书马上打断他们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上的家事也是你们可以随便乱说的?还不赶快闭嘴。”
大家连忙用酒堵住了嘴,又是行酒令,又是说笑话地混过去。
……
新婚回门,照理十三不能与叶裴青同住。他心中有些迫不及待,晚宴后恭顺地告别了叶裴青,便要跟着赵姨去自己的房间过夜。
叶裴青拉住他的干瘦的胳膊,笑着说:“夫人急着回房呀?”
十三说:“时间不早,世子也忙碌了一天了。”
叶裴青说:“第一次与夫人分开过夜,现在就开始寂寞了呢。”
十三咬牙说:“明早就能再见到世子了。”
叶裴青说:“那是明早的事了。今晚见不到怎么办?受不了的相思呀。”
十三心想:你若受不了就去自杀好了。
随即冷冷地站在原地不说话。
此时众人已经散了,叶裴青看四周无人,便把他顶在长廊柱子上:“梅郁,你可听过越不让吃越想吃?我现在就是如此。”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
赵姨忙低着头避开了。
鼻间传来阵阵酒气,十三知道方才众人轮番向叶裴青劝酒,他喝得有些醉了,便僵硬着身体让他摸。埋在颈项间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耳下传来湿热的触感,是缓慢的舔吻。
待要挣扎,却被叶裴青的手臂扣得死紧,十三回身一转以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用了八成力,立刻将叶裴青顶得发痛。
他闷哼一声抬起头,阴云逐渐在面庞上聚拢:“你打人是越来越顺手了。”
他一手将十三的手腕合起来钳住,拨开阻碍着两人的衣物,不让他挣扎。
有力的肌肉狠狠挤压着自己的腿,十三不能动了。
叶裴青说:“梅郁,今夜不许打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什么。”
十三沉默地望着他。
今夜的威胁比平时要真。
叶裴青低下头吸吮他的颈项和喉结,又拉着他的下巴,强硬地将舌头塞进他的口中。
叶裴青后来为这件事后悔了很久,但也已经晚了。
这一晚,他在这根柱子上,向十三翻来覆去地索吻。深秋的夜风寒冷,这人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双腿哆嗦着却不肯求饶,直到力气不支晕了过去。
☆、第13章 要我吹箫,等你做皇帝再说吧
天微微亮,十三悠悠转醒。
身边似乎有人的身体轻轻动了动,唤了声“梅郁,你醒了?”十三睁眼,昨夜的景象历历在目。他的胸中顿时泛起一阵狂暴的怒意,却冷然不动声色。
叶裴青似乎一宿没睡好,头发凌乱,面色暗沉。他半坐起来,抚了抚十三的额头说:“昨天强迫你同我接吻,正尽兴的时候,你突然晕了。”
十三没好气地讽刺说:“梅郁的身体虚弱,给世子添麻烦了。”
叶裴青低头看看十三紧抿的嘴唇,又试探着说:“昨夜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十三装傻,顺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