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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午坐在炕沿上; 看着一个大概十二、三岁年纪的小土匪往炕桌上摆着粥碗和咸菜碟子; 心里便有一股想冲过去把粥碗砸烂的冲动。
小土匪年纪不大,生得却结实健壮,虎虎实实; 大概是剔了个光头的原因,看起来特别憨厚,让当午忽然间便想起了淳一和小葫芦; 一时间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和悲伤。
小土匪放好了碗筷;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落在当午的脸上,看起来傻乎乎地; 倒透着几分可爱。
当午忍不住问道:“小光头,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这么小就跑到寨子里了,谁给你把头发剔成这样的?”
小土匪挠了挠光光的头皮; 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俺叫大柱,打小爹和娘就得了麻疯病死了; 俺也被传染了; 被村里人扔到了死人堆里,谁知也是俺命不该死,刚巧大当家的从那路过,听到俺在哭,就把俺从死人堆里拣了回来; 俺这头发不是剔的,是得过麻疯病后,掉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当午没想到这小光头小小年纪,身世竟如此可怜。更没有想到楚天阔霸道凶狠的名声下,心肠竟如此之热。
当午爱怜地摸了摸大柱的光头,道,“你们大当家的倒是热心人,那你这样小的年纪便在这寨子里,都做些什么?”
大柱道,“大当家的说俺身体不好,不让俺跟那些叔叔伯伯们去学打打杀杀,让俺跟伙房打打下手,没事给他收拾下房间就行了。”
当午点点头,这楚天阔的房间虽然简朴,却干净得很,想来就是这小光头的功劳。
他想到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问道,“你们大当家的这屋里,平时都谁常来常往啊?”
大柱想了想,道,“大当家他们平时都在聚义厅商量大事,常上他屋里来的,也就是林师爷,有时候他和大当家的会在这儿商量些什么或是下棋,对了,还有五当家的,小五叔叔,他也经常在晚上过来。”
当午咬了咬牙根儿,虽然从提示里知道楚天阔还是个正宗的处男,可是一想到那小五没事儿就往他身边凑,他还是觉得心里不爽。
“他来这里都干什么呢?也陪你们大当家的下棋吗?”
当午指着桌子上一副木制的棋盘问道。
大柱摇了摇头,“小五叔叔不会下棋,他过来的话,总是帮大当家的缝补衣裤,整理杂物,寨子里没有女人,五叔手最巧,都是他帮大当家的做这些女人的活计。”
系统:“啧啧啧,太长君你的情敌很贤淑啊,又缝又补的,估计男人心里面会很感动吧!”
当午:“娘娘腔你真的还不是很懂男人,我告诉你,帮男人补衣服的,永远比不上帮男人脱衣服的,更比不上撕男人衣服的!”
系统:“我擦,又脱又撕,你这是要放大招了吗?”
当午:“嘿嘿,为了抓紧时间完成任务,有些绝招是得用一用了。这楚大炮毕竟不像淳一那样单纯,不是编个什么阳阳合欢大法就可以混得过去的。既然他对叶品箫心怀敬意,不敢下手,那我就只好来点手段,敌不进我进,敌不上我上,敌不动我动,敌不脱我脱,敌还不脱,我撕!”
系统:“……佩服,佩服!”
大柱告了退出去了。
当午看着那让他倒胃口的清粥和咸菜,欲哭无泪。
不吃吧,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腹中着实饿得够呛。吃吧,可是这清汤寡水的东西,又真是难以下咽。
好吧,为了晚上大炕上可能发生的激战,清清肠胃也好。轻装上战,一招致敌,耶!
当午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看今天的情形,这楚天阔肯定要被手下那些弟兄灌得七荤八素,估计回来时能不能找到东西南北都不好说。
自己到时候守在门口,哪里还会让他去什么隔壁歇息,一定要趁他酒后乱性,将他拐到这铺大火炕上,抓紧时间让蝌蚪变成鲸鱼,把生米煮成熟饭。
大柱收了当午吃过的碗筷,又送了两大桶热水过来,告诉当午墙角的那个大木桶就可以用来洗澡,大当家的便天天在那木桶里沐浴冲身。
当午谢过他,虚掩了房门,走到那木桶前面,细细端祥。
大概是楚天阔身材高大的原因,这木桶的身量也是做得极为宽敞,估计装下两、三个自己都没有问题。
自打穿进这个世界,被楚天阔连夜兼程带到这里,当午觉得自己还真的需要好好泡上一个热水澡。
既洗去一身的疲乏,也可以把身上光洁的肌肤洗得更嫩更滑一点。
男人嘛,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喜欢滑一点。。。。。。
时间已近午夜,棒槌山上月色沉寂,只听得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声从前面的聚义厅不时传过来。
看来一时之间,这楚大炮还是不能回来,自己说洗就洗,抓紧时间。
当午将热水倒在木桶之中,将衣物很快脱了个精光,扔在火炕上,便赤身进了那大木桶。
木桶的桶身很高,当午坐在桶中后,整个人都被遮在了里面,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木桶里有人。估计只有楚天阔这样人高马大的汉子坐在里面,才能露出半张脸。
温热的水从脖子开始将当午整个人浸泡着,不知道这山上的水是不是取自山泉水,当午只觉得水的味道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清甜味道,让人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服。
他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的浸泡,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错过了楚天阔回房的声音。可是水热桶深,当午的身体越泡越软,眼皮也渐渐沉了起来,不知何时,竟然在木桶中睡着了。
楚天阔将叶品箫带到山上,既解了采花贼对他下手的危险,报了自己对他的恩情,又觉得牵挂的人终于来到身边,虽不敢贸然示好,却终究有了亲近的机会。故而当晚的他,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畅,酒也是喝得说不出的痛快。
几百号土匪见大当家的喜笑颜开,知道他心情大爽,便加着劲儿用大碗灌他的酒。
尤其林师爷知道他高兴在何处,更是故意在一边说着从叶品箫身上看出的妙处,什么腰柔腿软易推倒,脸白手嫩屁股翘,和咱们楚大当家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说的楚天阔嘴里说着‘胡扯’二字,心时面却实是乐开了花。
只有小五在一边越听越不是滋味,冷着一张脸独自一杯杯地喝着闷酒。
众人喝到将近子夜时分,聚义厅里十几个酒坛子彻底干空了,桌子上连鸡屁股都让土匪棒子们啃净了。
楚天阔只觉得那酒劲开始以一种凶猛的力道不断从小腹向上涌来,眼前的景物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可是身体却又偏偏像是被打了鸡血,又热又胀,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体内喷出来一样。
他知道自己身体上潜藏的异能,要是再呆下去,自己就将在聚义厅上演一幕‘大当家酒后现原形,楚大炮吓傻众匪兵’的惊人戏码。
要知道,楚天阔虽然还是个处男身,可是这土匪窝里毕竟只有几百个爷们儿,大家在一起没有那许多顾忌,平日里黄腔不断,没事时扯起你长我短,他大你小的话题也是司空见惯。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几百个爷们儿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在吹牛皮扯到那物的时候,即便是已经夸张到最大限度,说出的状态和自己那神物相比,也依旧是抠耳勺遇见烧火棍的差距。
而这样夸张到不可思议的型号,固然让楚天阔有着男人固有的骄傲,却也难免会觉得过于尴尬。
因此当楚天阔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不受控制的征兆时,借着酒坛子已经喝干,便主动张罗着改日再聚,早点回房。
小五见他有些摇晃着朝后院走,便想像往常楚天阔喝多时一样,在一边扶着他。
楚天阔感觉到异物已经悄悄抬了头,估计走不到房间就会全部显形。他急忙推开小五,连说自己没事,踉踉跄跄地加快了步子,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小五一双喝多的眼睛几乎要喷出血来,可是楚天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脾气,他既说了不让自己相送,他自是不敢违抗,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楚天阔到了自己房前的时候,真的已经把自己要住到隔壁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推开门的时候,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房间里似乎少了什么应该存在的人,可是这会儿功夫,刚才喝下去的酒不断地向上冲,烧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终于还是没有想起有什么不对。
大炕上青布被子已经铺好,地上的大木桶里不断冒着水汽。楚天阔在下意识中还不忘夸了大柱一句,“这臭小子,知道老子喝多了,连洗澡水都备下了,中!”
他大喇喇地坐在炕上,几下便把身上的衣物从里到外脱了个干净,伸手在半空中将异物托住了,两条粗壮的长腿一伸一跨,整个人便没入木桶之中。
当午在木桶里睡得香甜,不知不觉已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接到了新的任务,来到了一片神奇的热带雨林。那里到处都是躲不开的炎热,身上总是在流汗,粘粘的,潮潮的。
终于,自己在密林深处找到了一处干净之极的温泉,整个人脱光后泡在温泉里,说不出的舒服和痛快。
可是雨林里喜欢这温泉的好像并不只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头体型巨大的热带大象也来到了温泉边。
它的身体像小山一样强壮,在步入温泉时溅起了朵朵水花。
当午从没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下意识想离它远一点。
可是大象却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不仅离他越来越近,还伸出那条一人多长的象鼻,轻松地将他卷了起来。
当午被它卷到了半空,心里害怕,手脚并用,紧紧地抱紧了大象的长鼻。
咦?
这热带大象的鼻子好像和从前骑过的亚洲象触感不太一样,自己是不是抱错了地方,抱的是大象坚硬的大象牙吧?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太长君,快点醒过来,醒过来一起看长鼻子妖怪啊!”
第三十四章
当午只觉得梦中的温泉水似乎变得越来越热。
那大象在恍惚中竟然变成了人身; 模糊中似乎便是楚天阔的样子。
只是说来奇怪; 他虽已化成人形; 却独留那长长的象鼻在温泉中未动,而是任凭当午如孩童般在指掌间随意玩弄。
大概是被他弄得痒了,那象鼻忽地从温泉中竖起; 哗哗地从鼻孔中喷出一阵湍急的水流,倒把当午看得呆了。
系统飞快地在工作日志上记录着。
“太长君初入棒槌山,是夜; 于楚天阔室内大木桶内沐浴而眠。楚某子夜方归; 持巨杖赤身入桶。水波荡漾,仅见二人颜面露于水面之上; 一人状如醉生,一人仿若梦死。独不知水下情状如何。予忽见太长君单手持一巨杖乱舞; 杖出水面近半人许,挥舞间; 楚天阔忽面色大变,终不禁,溢之。”
“太长君!太长君!”
正在努力记录的系统忽然失声惊叫起来。
当午正被空中喷洒的浊泉吓得目瞪口呆; 忽然间听到系统的叫声; 才似从梦中惊醒。
“叫什么魂啊娘娘腔,又不是第一次看到神器,有这么夸张吗?”
系统:“不是,不关神器的事,我是要告诉你; 有人跑到楚天阔住的后院来了!”
当午:“怎么会,这半夜三更的,谁这么不要脸来听墙角,你看清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