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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自己的白须,笑道:“两位公子皆是通身贵气自是不凡,老夫自当让二位满意。”
那老人手很巧,很快便将两团白面捏的栩栩如生,在加上用笔绘上色彩,不久便活脱脱的两个小面人出来了,皆是面若冠玉。
“给。”把玩了一会儿,君期便将东西递给身后的莫宴盛,莫宴盛看着手中相似的两个小人,墨色的眼中闪过暗藏的暖意,将之细细收拢在袖中。
正好现在方才跑去的小厮跑回来,这时手里还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尝尝。”君期接过糖葫芦,眯了眯眼鼻尖萦绕着丝丝那甜腻带酸的滋味,将之递给莫宴盛“中原最常见的东西。”
莫宴盛听过他的话一怔,便握着细细的竹竿,咬住最高处的那颗山楂果,开始是甜腻的咬进去便是酸涩异常的,实话说味道并不好。
见他那般模样,君期笑的很欢,活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他并不喜欢糖葫芦这种表里不一的东西,外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是腐朽苦涩。他买,并不是想尝尝那种儿时少年的滋味,而是想要捉弄捉弄莫宴盛。
一个老是面无表情的人,很有让人戏耍的冲动。
莫宴盛吃下一口便皱了皱眉头,看见那人眼角似乎都带着愉悦的光,心里一愣,有咬住第二颗糖葫芦。反正……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比之严谨的逍遥王府,君期还是喜欢醉贪欢,醉贪欢的夜晚都是红烛暖帐,夜夜笙歌。有人在此醉生梦死,有人在此如梦一场。
青楼满座,谁懂人心寂寞?莫名的,君期心里头划过这一句话,已经忘了在何处看过,但是无端的记在了心头。楼下一张张或带笑或迷醉的脸,君期勾唇,不过都是心里寂寞罢了。 “主,不高兴?”身后的莫宴盛看着那徒生有些落寞的背影。
“怎么会呢?”君期摸了摸自己生得极好的面皮,眯眼轻笑“看下面生意这般好,我这个当老板的怎么会心情不好?”
只是他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算了,陪我喝口酒。”君期在楼上看了许久,连花台上的一曲也终了,原本歌姬缓缓退下,又有新的美貌女子一袭薄纱上台,舞姿曼妙窈窕。原本因为方才女子退下的众人情绪,又高涨起来。
世间无人会为你停留,待到新人上场,又是一片欢歌笑语。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会挽留。孤独,一生。
莫宴盛与君期相坐对面,君期的酒量很好,但也经不住哪有一杯一杯的灌,不久便绯红着一张白玉似的脸瘫倒在桌上。莫宴盛站起身弯腰将他抱起,俯下身便能嗅见他唇畔浅浅溢出的酒香醉人,他指尖想抚上那令他着迷的眼,却离那温热的肌肤至于半寸堪堪停下。
这人……是他效忠之人。
莫宴盛眼神微暗,收起手,将君期抱在床上,为他盖上薄被,便退出房间关好了门……
他没有退路,他只能守护,不能拥有。
☆、拆穿越玛丽苏
其实说是喝醉了,君期也没醉。身子上是软的眼睛也睁不开,但是他的脑中却很清明。待到莫宴盛退出房间,雕琢精致的房间更是寂静,就像是全世界……只有你一人……
不知这般孤独而煎熬的躺了多久,大概是酒精散去,身体上有了些许知觉。君期艰难的撑起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雕花窗前伸手拉去遮掩的纱帘推开窗,一阵清风便拂过脸颊带上一丝清明。
颜朝的星空很漂亮,月色清冷星光闪烁。君期边这便样望着,呆愣的执着的。
记忆中君期少年时便喜欢仰望夜空,他是最受宠的皇子,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周围人的笑脸虚伪而又恶心。君期年少便聪慧异常,旁人眼里的一抹闪烁他都知晓别人的心思。但是却又不说开,犹如神祗高高在上冷眼俯视世间众人的虚假笑靥。
他喜欢醉贪欢,因为这里暴露出了人性中的“真实”,虽然丑陋不堪。醉贪欢,醉里贪欢。有人说青楼里的全是虚情假意,君期很想笑,那现实又有几分真?
再过不久便是出使西离的日子。按照剧情……君期侧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莫宴盛,他,也该走了吧?
虽然身为逍遥王爷,但毕竟是皇亲贵族,高高在上的亲王,所以朝堂是肯定要上的。散朝之后,君期却被君临叫住,对上太子殿下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皇叔,有时间么?”君期挑起眉头,道:“有,何事?”
“今晚侄儿设宴为皇叔接风洗尘如何?”君临唇畔勾起,眼里却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好。”君期抿了抿唇,想着之前的交易,点头答应之后,转身离去。他并不欲同君临多加接触,朝堂纷争,自是不愿惹上身来。
“今晚我要去太子府,他那里暗卫众多,君临也是高手,所以就别跟着我去了。”君期轻笑捏了捏莫宴盛依旧冷着的一张俊美的脸,只是那半眯的凤眼中莫宴盛却不见半分平日的温度。
“您并不高兴。”莫宴盛沉声说,眼前的人可没有丝毫的欢喜,他知道他讨厌这场酒宴。
“那又如何?”君期倒是添了几分趣味唇畔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就算我不愿去,那你会怎么样?”
“杀了他。”这个“他”自然是君临,莫宴盛说话非常认真他的手已经按上了挂在腰上的剑。君期被莫宴盛逗笑了,他比莫宴盛矮上几分,但还是伸手摸了摸莫宴盛的头顶,虽然姿势有些别扭,看到他的动作,莫宴盛低下了头,好方便那人的动作。
总有人会让你心甘情愿低下头。
君期,便是莫宴盛的那个人。
无关权势,无关身份。有关的是心,那甘愿臣服的心。
看着手心下略显笨拙的莫宴盛 ,君期轻笑出声,这样会让他觉得这个比自己还高的沉默男人像一只笨笨的大黑狗。
狗,是忠诚的生物。而君期清楚,这个人,不可能忠诚,他的心,应该在那实力为尊的魔教,他该在那里,称王。
这便是莫宴盛的悲哀,他心甘情愿效忠的人,却固执的相信着,他总有一天会离去。
“我走了。”拍了拍莫宴盛的脸颊,君期眉眼带笑,很是美丽,惊艳了他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的确是一桌送行宴,只是快到开始时其主人才珊珊来迟。酒桌上觥筹交错,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醉人的酒香。
君期在太子侧边的位置上瞧了了一周,心中了然,果不其然都是太子的手下死忠。太子这么快就笼络的朝堂的大半臣子,君期垂下眼帘勾起漫不经心的微笑,当真是男主光环么?怕是此时皇位表面上安稳的在他那所谓皇兄屁股下坐着,若是这君临心里一个不顺便造反逼宫,那他皇兄的日子可不好过。
被朝臣推了灌了不少酒,君期早就面色绯红,那转眼回眸中似乎都带着潋滟迷人的光彩,让不少在场的大臣心头一紧。不知为何,看见君期这幅模样被这么多人瞧去,心里无端生出戾气,压下这骨子莫名的烦躁,君临招来小厮以送王爷下去醒酒为名号扶去了客房。
君临的酒不同于方才在醉贪欢喝的酒,醉贪欢的酒是清酒,酒味稀薄,而君临这里却是上等得好酒,几杯下肚,君期就脑子晕乎乎的。被人扶下去休息也是迷迷糊糊的脑子中一头浆糊。
一派笙歌欢语之后,宴会的热闹渐渐散去。太子府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不知为何,君临在睡下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张漂亮得妖异的面皮,心神微动,鬼使神差的披上外衫便去了君期歇下的客房。
清冷的月光撒在那人安静的侧脸,他的睡脸不似私下的冷漠疏离,而是安静,那诱人的安静……君临喜欢美色,他自己更是清楚自己男女不忌的喜好,对于这个小叔,他是起过些许不干净的心思,但是那也就是想想,可是如今这个人……安静的躺在自己的眼下,莫名的君君临想去触摸这个人的温度与味道,不是为心底里那些肮脏的想法,而是单纯的触碰,无关欲望。
那是他的叔叔,虽然他知道。但是……错就错吧……
君临眸色微暗,手指抚摸上了那光洁完美的侧脸。
俯下身,他含住那柔软的唇瓣,细细舔…舐探入其中,温柔而霸道的侵略攻占城池。逐渐的他并不满足简单的亲吻,褪…去了衣衫,纱帘垂下遮住了一室的春…色……
君期醒来时,便看见自己浑身赤…裸,而旁边人,正是君临。君期对上君临那好似上好的徽墨的眸子,看不清那其中的神色。
他优雅的俯身捡起散落地上的袍子,穿好衣衫后,便推开了门,在门槛处停顿片刻,清晨第一缕光撒在他身上显得分外薄凉。
我是你叔叔,所以君临,忘记昨晚一切。
君期侧过头对君临勾起一抹微笑,嫣红的唇开启缓缓说道。却让君临无端的心冷,虽然心中清楚那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却不想忘……不想忘记刚刚那快乐而又背…德的情…事。
“如果不想忘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君临对着那人修长的背影开口道。
“你有做什么吗?”君期转过身,眼里的微笑就恍若一个叔叔对上侄儿那般,无可奈何的微笑。
☆、拆穿越玛丽苏
室内茶香袅袅,桌上的香炉缥缈着轻烟。君期闲来无事,执着细毫勾勒着画纸上的美人图,画中人团扇掩面,一头流云青丝泻下,只需浅浅几笔便让人觉得画上之人半边脸是如何倾城。
“你伤好了,也该走了。”画上美人含笑,君期突然停下笔,说了一句。
此时房中只有一人,莫宴盛听得这话身子一僵“主,是要赶我走么?”
“不,”君期转过头对他勾唇,“你该做你需要做的事,所以,阿莫你走吧。”那双令莫宴盛为之着迷的眼里,只弥漫着淡淡的浅笑,却无其他半分情绪。
房中寂静片刻,唯有鼻尖嗅到的浅淡滋味。
“是。”莫宴盛对着君期的背影单膝下跪垂首。他的神色依旧漠然。
我会完成您的一切命令。只要是您想。
待莫宴盛退下,君期才叹了一口气。他与莫宴盛的关系,不能再进。莫宴盛是必须夺得教主之位,而不是在他这里,平庸一生做个护卫。这样的人,他不愿困住他。
第二日,君期便找不到那人留下的一切痕迹。,离去得如此干净利落。没有一封书信以及信物。君期也不在意,对此不过是一笑而过。
“你明日就要走了。”君临瞧着他,勾着嘴角。“嗯,”君期狭长的眼眯了眯,“你不早就知道么?怎么,还有事?”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信么?”君临说道。他俊美的面皮带笑,似是玩笑似是认真。
“皇侄,你玩出格了。”君期看着他,轻风云淡的道,他的话语告诫,只是却无半分波澜。“会有人与侄儿行洞房夫妻之礼么?”君临的眸底沉了沉,唇畔弯起略有些肆虐从那墨色的眸底溢出。
“我想,这等事为了你的太子殿下之位还是不要提出来。”君期说得似是意有所指“毕竟,你父皇不止一个皇子。”帝王向来爱惜羽毛,纵使现在君临手上握着的实力足以逼宫,但是没有人愿意背上弑父夺位的骂名流传千古。而且若是被其余野心勃勃的皇子知晓这件事,那他们定会传到民间,太子的威望定然下降。
“本王相信,侄儿定不是蠢人。”说完这句话,君期便离去,却没看到君临晦涩未明的眼神。
既然太子不可以,那……帝王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