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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竟是难得的衣鬓香容,异态娇羞。
画影勾唇一笑,唰的一下收了折扇,次第看过众多的女子,这才慢步走到其中一人面前,拿折扇勾起了那女子的下颚。
那女子顿时激动得两眼水光,顺着画影的动作,盈盈的抬了头。
画影轻笑低头,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小白低呼一声,啪的一巴掌遮住阿亏的脸,自个儿的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画影那边,嘴里喃喃道:“小孩子不要看!小孩子不要看!”然后抽气低呼:“天呐天呐!又靠近又靠近了!难道要表演现场版?啊,不知道我的功课做得够不够,承受不承受得了啊……”
阿亏呜呜挣扎,使劲的去拨小白的手。
湛卢脸上的表情一僵,偷偷的去瞧巨阙。
那女子微垂了睫毛,娇声道:“画影公子好,奴家唤作一百四十三。”
画影握着扇骨的手指头跳了跳,艰难道:“好……名字……”
一百四十三合掌在脸侧:“真的吗?原来公子你也觉得啊……”
画影却已调节过来,勾唇垂眼低笑:“在下好歹自命风流,怎能让一百……诶……四十三姑娘的情谊付诸东流?”他说着便是一个低头,在一百四十三脸侧一吻。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些秦宫绵延数百里,一座宫殿便是一个器灵,堆成一堆,数量骇人,简直是从老到小应有尽有。
这全是女人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也不过是那么些,谈论的多了,自然早把那些古时女子的矜持丢得不知哪里去了。是以,小白平时轻易都不招惹他们。
小白的名言是:女人哪能是老虎啊!老虎是一口一个,女人?那就是生生的虐杀啊!
一百四十三顿时顾不得“娇羞”,顾不得“矜持”,捧了脸便是一声尖叫,原地扭了扭,便急冲冲的往画里栽去。其余的女人对望一眼,勉强掩住眼中的“凶光”对着画影拜完一拜,便捋了袖子跟了过去,进得画里,还不忘“轻轻的、轻轻的”掩了那扇宏伟的宫门。
顿时,整个画卷跟地震一样都动起来。
画影唰的一声扇开折扇,轻摇:“小爷从来不打女人……”
小白呆呆放开阿亏,对着画影一竖大拇指:“你狠!本大爷喜欢!”哥俩好的拍了拍画影的腰。
画影哼了一声转头:“小爷不稀罕……”回身便去拉巨阙,却不想湛卢快了一步,把住巨阙的肩:“小弟,咱们好久没去旅游了,找个时候大家一起去一趟吧!像什么深山老林啦,非洲南美啦,反正是无人之地,去他个一年半载的,散散心散散心啊……”
巨阙的脚步一下子停住,猛然回头,大眼睛红彤彤的看着画影:“你做什么来招惹我!”不待画影回话便化了剑形,任人怎么叫都不理。
画影呆住,沮丧,继而脸上一喜,三月天也扇了扇子一脸笑意:“好!真好!”
画影也不顾旁人,随手捡起巨阙重剑就往腰间一插,也不管那剑在鞘中震得如何的咔嚓作响,只抬头瞄了瞄墙上的妖器阁,想起那群女子,不由一阵恶寒,便径自找了阿亏隔壁的房间住下了。
小白贼兮兮的回头跟阿亏咬耳朵:“我们晚上去偷听!”
阿亏不自在的扭捏了一下,倒是湛卢盯着画影的房间方向,颇有些不是滋味:“若不是小弟在乎他,我……”他有些气闷的回头,对小白道:“晚上叫我一起。”
胜邪点头:“也叫上我。”
小白鄙视的竖起中指,被胜邪的剑芒扫得赶紧又收了回来。
于是,当天的晚饭吃得非常早,非常快,非常有秩序,让小黑很满意,于是,几个想听墙角的成功的躲过了小黑那关。
画影将巨阙的本体放在床上,随意的往下一趟,那柔软的床便陷了陷,旁侧的巨阙重剑铮铮的跳了跳,往一旁跳开了些。
画影看着天花板,这与他印象深刻的年代完全不同。他静静的睁大了眼,桃花眼妖媚勾人,看起来似乎永远不会伤心的样子。
“巨阙,当初的记忆你我共有,今后,便一起记着这些事吧。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与谁一起走上百年千年。”
画影,系出名门,为颛顼高阳氏之剑,从来都是骄傲的,蔑视天下的,这般一句话淡淡说来,忽然便让巨阙心酸起来。
“我……好吧……”那空气一荡,巨阙已化了人形,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伸臂圈住画影的肩,僵硬的拍了拍:“那个……画影……我嘴笨……你别伤心了……”
画影将头埋在他肩上,肩膀微微的抽动起来,闷闷的说了一句:“没事,还有你……”手抬起来,抓住巨阙的,轻轻的捏了捏。
巨阙僵了僵,大概这些天脸红的次数太多,终于有些免疫了,没至于红成一只对虾,却终究任由画影握了。
小白趴在门口,努力的往里瞧,正好对上画影戏谑的目光,还抓了巨阙的手放到脸边,隐隐一种宣告的味道。巨阙还在抚摸着他的肩,一脸小心翼翼的安慰模样。
小白嘁了一声,竖起大拇指:“这招真高!”
湛卢不满的拧着眉,丧气的转身走了,胜邪气恼的踹了一脚墙壁也跟了过去,喃喃道:“居然一句话就搞定了!巨阙真丢脸!”
画影掀了被子一角,拍了拍软软的床榻,抬头半眯了眼:“睡了。”
他只着了月白色的中衣,一肘撑在床上,斜斜半倚,衣衫凌乱可窥见凝脂一般的胸口,头上发簪早已取了,青丝如瀑散下,配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自有一番闲散慵懒。Qī。shū。ωǎng。巨阙轰的一声红了脸,讷讷转头,背对了画影:“我……我还是回去睡好了……”
画影桃花眼儿一瞪,又懒懒温和了面色,手臂一伸,整个人趴上巨阙的背,只觉怀里震了一下便僵硬的不敢动了。画影眼角一挑,嘴角含了得意洋洋的笑,指甲拨弄着巨阙的脖子,来回的慢刮:“怎么了?都是男子,当初也不是不曾同榻而眠。”
他轻声慢语,眼睛却笑融融的打量着巨阙的尴尬,时而朝着巨阙的耳蜗呵上一口气,眼见着巨阙耳朵的红色涨成点点乌紫。
画影蓦地哈哈大笑,一下子仰躺在床上,滚了两圈儿,直滚得衣衫凌乱气喘吁吁,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含笑看向巨阙。
巨阙砰的一声站起来,捂着下面,咚咚咚的跑向门口,哪想……门一拉,数个人头咚的一声栽了进来。
巨阙气得一阵抽气,那么憨厚的人居然一把拨开几个看热闹的,转身就跑。
小白目送他远去,这才回头看向斜倚在床上撑着头的画影,喃喃道:“妖孽!天生的妖孽!”
画影指上搅着自己的长发,慢慢捻动,眉眼弯弯:“既已为妖,何不……再为孽?”
为了弥补结掉此故事而奉送的和谐
待到围观的都走了,画影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中衣:月白色,带着蒙蒙的浅紫,如雾霭一般,衣襟上散落了一根发丝。
画影拿手指捻起来,对着灯光猜想这是他的,还是他的……
都是男子,所以连换一个指代的词都不用,多么亲密……
他想起巨阙又羞又怒的冲出去的模样,想起他堪堪拿手遮挡的位置,勾唇一笑。
至少,那个人对他,也怀着跟他一样的感情。这与那数百年前他独自一人一味的注视、聆听不一样,这一次,同样的感情,是不是就可以期待同样的回报?
那时,他灵气初具,一身煞气,不懂得像人类一样表述,所以,他只能静静的听,静静的思考。巨阙虽为重剑,却性子宽厚,跟那傻大个子呆在一起,听他绘声绘色讲些琐事,便能清楚的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慢慢的安静下来,只留下那人憨厚的模样。
后来,主人去世,他被称作凶兵,这兜兜转转数百年,唯一记着的便只剩下那一人了。
画影抬手将垂下的长发别在耳后,略微理了理凌乱的里衣便旁若无人的往外走。
甚好!那几个家伙自以为看完了戏已经恹恹儿回房了。
画影轻笑,一双桃花眼弯弯儿的上挑着,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妖器阁,飞身而入。
负责看门的大猫二猫嗷呜一声惨叫,夹了尾巴,转身,拿屁股对着画影。两只肥厚的大爪子死死的捂在眼睛上,喃喃的骗人骗己猛摇脑袋:“我没看到!我啥都没看到!”
倒是那绵延的秦宫又激烈的晃动起来:“天啊!画影公子来了!”
画影折扇一扇,唰的一声打开,桃花眼虽是笑着,却自有一股凝成实质的气势狠狠压下:“各位姑娘还请行个方便,今晚暂且回避一下如何?”
他懒懒站着,眼儿四下一扫,仅仅是那闲闲抬头的慵懒风情便叫四下猛然一抽气,然后纷纷出来拜了:“谨遵公子吩咐。”
颛顼高阳氏,绝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小器灵能够相抗衡的。一时间,只见无数的器灵身姿曼妙如同飞天舞袖一般四散而去。
画影这才含笑推门而入。
巨阙趴在床上,薄被罩在头上,缩成一团,把被子高高的顶了一个小丘。画影清楚的看到自己推门进来的时候,巨阙缩成的球抖了抖。
画影无奈的耸耸肩,随手将那折扇一扔,回身把门拴好,慢条斯理的弄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心头却长吁了一口气:真是掩耳盗铃!他们器灵识人,又不单靠一双眼睛,就这么罩着便没事了么?
走到床边近前,画影拉了拉那薄被,下面的人却抓得死紧,连着整个人都跟着被子滚了滚,活像只肥臃臃的小猪。
画影抵着唇轻咳两声,这才压下喉咙里的笑意,掀起薄被衣角,从缝隙里钻进去一只手。
巨阙果然嗷的一声,砰的一下弹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画影摸在他大腿上的手腕,红着脸,红着脖子,红着胸膛,怒气冲冲的瞪他。
画影无奈的偏偏头,眼神儿沿着巨阙红扑扑的脸一路下滑,快到那明显有异的位置却又故意顿住,将目光拉了上来。巨阙往后退了退。画影却挑着一双桃花眼儿,抚着唇啧啧道:“我可是见你刚才跑出去时似乎有些难堪才特意来帮忙的。”他一脸的“正直”,眼睛却猛然落在巨阙的那下面。
巨阙只觉轰的一声,被炸了个头晕眼花,满脑子都是几个字转来转去: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巨阙呜了一声,抱着脑袋就是一缩。
画影转头一边,轻咳两下,得了自由的手却来来回回的抚摸着巨阙的背,沿着那脊线轻点,无辜道:“我见你难受,自然要过来看看。”
巨阙的身子一抖,画影已经踢了靴子爬上床去,胸膛贴上巨阙的宽厚的背,展臂将他抱住,顺势在他前胸轻抚:“我若就此强了你,你怕是要怪我的。”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果然一抖,双腿猛然加紧,脑袋一缩,蜷成一团。
那么大个人……怎么会……这么可爱?画影不由得挤着眉头思考,手下却微微用力一拧,那缩成一团的人果然发出一声闷哼。
画影只能那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心口上,挠得他痒痒的,暗骂了一句,便探手往下走,还没靠拢,便听巨阙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就往一边窜去。
画影一怔,只觉刚才一个滚烫的东西打在他的手背上,烙铁一样,还有些湿答答的。画影愕然的抬头,便见巨阙委委屈屈的红着脸,身上裹着那条薄被,左右的飘着眼神儿就是不敢看他。
那么大个子的人,裹了条被子在身上,竟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
巨阙反射性的就要伸手挠脑袋,却又不得不抓着那被子,脑袋垂得下巴都抵着胸口了,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配着他那体型,真是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