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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不知道黄帝是不是如别人所说那样,是其母见北门枢星所诞,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宽厚仁慈和为君者的风度,只是,这个造出了天下神器之首的他却是不懂他们这些刀兵的。
刀兵是有灵魂的,沉睡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直到铸造者以鲜血为祭诚心呼唤,才会凝聚四合灵气融入兵器之中,成为器灵,诚心诚德永不背叛的相助于持有者。黄帝轩辕氏既然能以自己的血为祭唤出鸣鸿,难道便不是如同自己的孩子朋友么?又如何下得了手立刻毁去?他说鸣鸿是凶器,但是,那时候的鸣鸿不过是个孩子啊,什么鲜血都未沾染……
然后是蚩尤。
蚩尤或许残暴不仁,或许骄奢傲慢必然比不过他,但是,他却不该将这样一个倾世战神捆缚于人前,用蚩尤自己的佩刀苗祖杀死他。
蚩尤的苗祖,轩辕是一眼便能看出,即使没有形体却早已修成了器灵,是真心实意的在辅佐蚩尤,是与他签订了契约的,然而,黄帝却让她沾染上了主人的血,何其残忍……
后来天下大定,轩辕便被黄帝佩在墙上,便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回想来思考。
那时,他常常想,或许那个被世人称作残暴不仁的男子蚩尤也有自己的温柔也说不定,不然,那苗祖如何会心甘情愿,在身染蚩尤之血后自毁了灵体,从此消散于世间?
或许,那个男子会常常对着自己的爱刀说说话,会常常替她擦拭刀体,或许,他也有旁人不知道的宏伟志向,只是,他们不是他疼惜爱怜的人,所以不能得知……
当然,这怪不得黄帝的,他是人是神,不管是什么,都是不懂器灵的。可是,这些事便像一颗种子,哪怕还没发芽开花,仍旧在轩辕心里拱起了一个小土包,再不如当初的平淡。
轩辕记得,黄帝的正妻名为嫘祖,也就是流芳百世的西陵女。轩辕记得,当初黄帝在那有熊国都听常伯来报西陵有女善抽丝织衣免去了百姓赤身裸体的尴尬时,沉思许久过后,所说的话却是:“此女必有利于万世。”然后,他娶了这位贤女子。
那时的轩辕不会说话,不会幻化为灵,不然,他一定会问上一问,问黄帝对这位奇女子可有真情。
或许吧,轩辕一辈子对嫘祖也是恭敬有礼甚为尊敬,这说不定便就算是一个女子的幸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轩辕自己却总有几分不赞同的,或许,还有些许的不满,然而,即使到了几千上万年后,轩辕所记得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中,最清楚的,不知为何,仍旧是这个男人。
有这个男人对着那些国事难题时微微颦起的眉,有他背着手望着夜空长叹的模样,还有他对着大好河山的满腔壮志。轩辕始终记得,他曾握着他说:“我与你共名,带你平定这天下!”
轩辕承认,每每想起这句话,他一贯淡然的心中仍旧会泛起阵阵的波澜,过了多少世,都没变……
世界变化之快,轩辕不曾预料到,只是,他本就是无欲无求之人,等祭剑司阿亏他们回到了诞生之地长居他便也跟了过去。
几间茅庐,数名器灵,整日吵吵闹闹好不热闹,一起存活在已经逝去的时间里,不再理世间琐事,倒也逍遥。也有人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一脸惊讶以为自己误入仙境,被阿亏毫不犹豫的送出去,然后一心贪婪的在世间不断的传言这样或那样的糊涂话,给几间茅庐惹来了不少麻烦。不过,还好,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机遇能够进到这世界与世界、时间与时间交界的边沿的,于是,所有的麻烦反倒成了闲暇时的笑话和调剂。
鸣鸿再也没有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灿烂光华,那自黄帝手中化作殷红云雀冲天而去的鸟儿在这尘世踽踽独行之后,早已褪去了那一身的豪迈不羁。她像个老人,看尽了世事的沧桑,于是,对身边的一切愈发的漠不关心,倒渐渐的像了轩辕的性子,叫轩辕不安也心疼。
轩辕常常推开草庐竹窗,静静看着安静的守在一抔矮坟边的鸣鸿轻叹不语,那坟冢中,葬的便是陈明志,这个给所有器灵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危害的男人。其实,这个男人真的很能干,这一点,轩辕倒是不否认的。
轩辕常常看着鸣鸿静默的身影想,如果有他在她身边,他的妹妹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漂亮骄傲像风一样,永不受这尘世拘束。
他愿倾尽所有,换她一生的安乐幸福。只是,他与鸣鸿之间,便如同当初他与轩辕黄帝之间一样,虽不怪罪,终有芥蒂了。
他曾抚着她的头发道:“你竟然为了一个那样的人闷闷不乐?”
鸣鸿便仰起头看他,忽的一笑:“哥,你知道黄帝为什么说我是凶器么?”
轩辕便蹲下身来,不甚在意的轻声问道:“为何?”
鸣鸿躺在孤冢之旁,望着那山谷之中终年的暖阳笑道:“因为啊,我生来便不像他与你,我一生来便懂了感情。”
轩辕怔了怔,便见鸣鸿侧过头来看他,眼神中却有说不出的浅浅怜悯:“黄帝那人,心里怀的是整个天下,便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他要的刀要的剑自然也要像他那样。哥,你是他造出的圣道之剑,可是,我不是,我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在活着,自成剑型,自成剑意,所以,我从未怪过陈明志,那个永远为自己活着的男人,其实……我跟他何其之象……”
“哥,你……莫要再记得那人了。”
她伸手在轩辕衣角一拉,让轩辕躺在他身边,头与头靠在一起。
她轻声道:“哥,其实,我也愿你一生喜乐安康的,我也愿意为你倾尽所有的,我也愿你能有一人相伴左右的,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也不该是他啊,哥……”
“你与我,你与他,生来便不同的。”
那日里,草庐外,画影又在戏弄巨阙,那跟巨阙个子一样大的嗓门传过来,让这剑庐染上了几分热闹。
这世上,或许也只有巨阙这样的人,方才真正的开开心心毫无忧虑,一生喜乐,或许,画影那般心思深沉多虑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他这般的爱恋。
那般的人,对于他们,真正是个火炉啊……温暖而真诚……
轩辕抬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细腻光滑连一点掌纹都没有,正如他这一生的平平淡淡毫无波动。忽的,旁边一点火星溅过来,差点烧着了轩辕的一身青衫。
轩辕拍拍衣角站起来,便看胜邪终于看不过自家弟弟被画影气得一脸红透的傻模样,拔剑跟画影打了起来,边打边四个字四个字的骂来骂去,一身的酸儒气息。大猫二猫在旁边坐得规规矩矩,砰砰砰的拍着两只厚巴掌甩着尾巴看得热闹。
轩辕微笑着走过去,状似无意的说:“胜邪,你这一剑若是再上挑个半分就好了。”
“哎呀!转身!”
画影终于黑了脸,打斗之余转头看他,咬牙切齿:“你干嘛来搅和?”
轩辕转头看天,一脸无辜的喃喃:“好久没跟胜邪过招了,指点一二罢了。”
画影自然又是咬牙,倒是巨阙,一脸焦急的围着两人转:“三哥!画影!快别打了!我我我……我没事的,画影他……没欺负我……”说着便红了脸。
胜邪气得将剑一扔,大怒:“你这呆子!若是连你都觉得他欺负你了,还有活路吗?真是……真是愚不可及!”
旁边小黑路过,腰上挂了个翠色的香囊,手工甚是粗糙,在他一身黑衣上显眼极了。
他看了看四周,冷冷道:“胜邪画影,对面的茅屋塌了两所,记得等下弄好。”
画影愣了愣,唰的摇开扇子哗啦啦的扇,咬牙:“谁让你弄这么容易倒的茅草棚子!”
小黑转头看他两眼,点点头:“嗯,所以经常塌,所以你们这群无所事事白吃白喝的家伙才会有点事干。”
画影登时无语,轩辕却笑起来,心想,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的。
齐桓公
我有个姐姐,叫阿亏,母亲说,阿亏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闹骨碌碌着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瞧人,非常的讨喜,不像我,哭得整个齐宫都能听见。
我的父亲是齐僖公,齐国的大王。父王不喜欢我的母亲,所以也不喜欢我,日子长了,那些个奴隶对我也没有那么尊敬了,哪怕明面上不敢说什么。
父王喜欢我的哥哥,叫姜诸儿,是阿亏同母的亲兄长。父王常常夸赞他说:“此子仁厚!”我站在一边低着头抽抽鼻子很是不屑。
姜诸儿倒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平日里对上熟人都是笑眯眯的,一脸和善,尤其疼爱阿亏。我躲在一边看到过好多次,他会在没旁人瞧见的时候把阿亏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或者捡一本书,给阿亏低声的念。那个时候,我就躲在一旁的假山后面,缩成一团偷偷的听。偶尔不小心,露了个脑袋出去,才发现阿亏抱着姜诸儿的脖子,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我。
阿亏比我大不上多少,长得比齐国王宫里的女奴都漂亮。多见上几次后,就会乐颠颠的来拉我的手邀我一起玩,奶声奶气的硬是要我叫她阿姐。我其实是很不屑的,不过,她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好像我一不如她的意就会哇呜哇呜的哭出来一样,叫我没有办法,于是乖乖的叫了。
阿亏很高兴,到哪里都带着我,那些比我大的哥哥们就不敢欺负我了,不然,姜诸儿一定会欺负回去。虽然我没见过姜诸儿欺负人,不过,倒见过件事。
那曾经那嚣张惯了的公孙无知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傻,居然拧了一下阿亏的脸,让阿亏顶着两个红印子一路哭着跑回去了。不过才一晚,公孙无知就黑着脸来给阿亏送药了。送药的时候我也在,在给连连呼痛的阿亏脸上扇风,一回头,就看到满脸不乐意的公孙无知身后还跟着个姜诸儿,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哦,忘了说了,那个公孙无知啊,是我的堂兄,是王叔的遗腹子,父王很疼爱他,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不过,哼,还不是被姜诸儿收拾了?所以说,别看姜诸儿笑眯眯的样子,绝对不好惹!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怨恨,我真的没想到,姜诸儿那人后来会死在公孙无知的手上……
后来,父王死了,姜诸儿做了齐国的大王。可他当了大王后就变了好多,也不抱阿亏了,总是板着脸装老成,害我都有点怕他了。阿亏倒是甩着脚,一脸满不在乎的说:“王兄现在是大王嘛,要把脸拉下来看起来才会比较厉害。”
我坐在她头顶的树杈上,捡了个果子去砸阿亏的脑袋,看她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抬头看我,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只是,一抬头,就看到那边的角落里闪过一个衣袍的下摆,仿佛是姜诸儿。
哦,别说我不尊重他,我都是偷偷这么喊的,平时见着他,我还是会规规矩矩的下拜的。
阿亏长到十岁出头的时候就很漂亮了,公孙无知那个混账愈发的爱拧她的脸,常常大冬天的还自以为风流的拿一把扇子摇了摇去,念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不过,如果我在,他就不敢,因为我会扑上去跟他打架——抓住他的玉冠啊头发啊就使劲扯,能多用力就多用力!
那公孙无知一贯自诩风度翩翩,总是忙着护自己的那张丑脸,每次都被我抓掉一把头发,疼得龇牙咧嘴。偏偏,我父王死了,他还不敢去找姜诸儿告状,不然,姜诸儿肯定还能关心得让他愈发的有口难言。于是,每次见到我,他都横鼻子竖眼的。
可他毕竟比我大了好多,所以,像我这么勇猛的打上一架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每次完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