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画面的最后,是长相甜美稚嫩的女孩急促喘息之下依旧稚嫩而平和的声音:“乔七,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只有世家权贵才能坐上那张位置?”
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甜美的面容却变得旖旎,她死死的攥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呼吸越发急促,“保住,弟弟。”
画面跳动,戛然而止。
寂静,一片寂静之后,是群情激奋。
网上的大神证明了图像的来源。而个人电脑与网络的普及则让传播速度变得不可思议。
被欺骗的愤怒,被压迫的不甘,带着正义的指责,以及内心最深处与生俱来的窥私癖被满足的喜悦。让在闯下大祸之后本该迅速伸出的黑手缩回了阴暗的角落。
没人能想到,池然居然会公布死亡前的录像。更没人能想到,那个呆呆的,站在遗体前,高大沉默,满身肌肉给人以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印象的壮汉会是池然交付一切的人。
现在,他需要做的并不是多。只是小小的,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
反对变成了赞扬,他们将池哲看做了自己的化身。
一样原本名不见经传,一样被人忽视,然而,却在最后,一朝登天。
野心与渴望在蔓延,皇室的血统与强硬的背景被忽略。池哲,成了民意的代表。如同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曾准备,就突然坐上那张位置一样。为自己罗列详细计划,准备用几十年来实现的池哲就这样达成了他的最后的目的,成为活着的圣人,民意的指向。
这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包括,那下了专机之后,在贵宾室中暂休时突如其来的袭击。
池然的死亡,终于被最大程度的利用了。
乔七动了动因长久凝视而干涩的眼球,平静的想着。
他会遵循她的每一个指令,无论身前还是死后。
“姓吴的,你就是池然养的一条狗!”吐出口中的血液,被缩在角落的男人目呲尽裂。
“你对别人说过这句话吗?”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愤怒、无奈、忍耐……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出现在他的脸上。
“呸,”男人啐了一口,掉落的牙齿被砸到了男人昂贵的裤装之上,他咧了咧嘴,“好好的人不当去当狗,还是死人的一条狗。像你这样的贱人,我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
男人那张僵硬的仿佛石头雕成的脸上出现一丝明显的喜悦,嘴角翘起,他望着面前的男人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谢谢,为了你的这一句夸奖,我会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前老大现好男友的关崎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动作干净利落的踢开突然袭击的男人。
“怎么回事?”一个回旋踢之后,踏在桌子上的关崎转身低头望向自家正在忙里偷闲上网却突然呆滞住的未婚夫。
“……”池哲没有回答。
乔柔望着水中的鱼沉默着,直到它再一次来了个鲤鱼打挺,留下一连串欢快的水珠之时,她才终于下定决心。
“毅清。”她转过身,却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疑惑的走出厨房,书房之中传来木椅倒地的声音。
她慢慢的走近,放在客厅之中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小姐,第三计划执行顺利。
乔七注视着尸体,在心中默默说道。
每日整理材料,向池然汇报进度,已成了他的习惯,改不掉的习惯。
哪怕,那只是一具尸体。
葬礼在七天之后举行。举国关注的一场葬礼。
池然的骨灰依照她的遗愿被埋在了那座小城之中,那座她生长的小城,和那些美好却再也不复存在的记忆一起。永远的躺在大地的怀中。
这是池哲与绝大部分人所知道的事实。
而现实之中,池毅清盯着面前高大沉默的男人,眼神锐利如刀:“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男人沉默的点头。他并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望着那个与池然太过相似,或许连结局也会相同的男人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乔七平静的将视线投降星空。
小城的星空,没有高楼的遮蔽,亦没有乌云的污染,干净而简单的如一汪清泉。
他曾不喜欢这样无意义的举动,但,现在,他要多看看,多看一些。
因为池然在借着他的眼睛看没有机会去看的山川河流。
他摸了摸脖子上新挂上的项链,尾端是一个颗钻石。坚硬而美好的钻石。
那是池然。
乔家对于如同乔七这样护卫的培养,仁慈而残忍。仁慈是仁慈在他们从不会用鲜血与疼痛作为控制护卫的手段。而残忍则在于,他们隔绝了护卫的世界,只让那个该被他们当做主人的小小的孩童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我看着他长大,我了解他的一切,我将对他效忠。
历史之上,曾有护卫背叛过,有护卫逃脱过,然而,乔家都不曾改变过自己的规定。因为,等到着那些逃离的护卫的,是比酷刑与死亡更可怕的空虚。
他们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注视之中,忘却了自我。
我对他献上我的忠心,因为他是我的全部。
所以,池然的最后一条遗言是给乔七的。她不曾见过失去主人后的护卫,却明白那其中的含义。
于是她对着乔七下了最后的一道命令。
带着她的一半骨灰,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她错过了,也错过她的世界。
这是乔七可以执行却永远玩不成的任务。
能让他在辅助池哲之后,仍然拥有活下去的理由的任务。
池哲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并不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开心吗?”镜子之中,那个模糊的人影问他,声音中带着扭曲的笑意。
“她死了,她终于死了啊。”
“很得意吧。”镜子里的那人仿佛走出来镜框,在他耳边呢喃,“她死后,你便是池家唯一的孩子了。”
“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压抑,更不需要担心被戳穿的那一天。”
“因为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了。”
“池毅清,绝不可能对乔柔唯一的后代下手。如同你前世一般,你会得到自由,财富,权势,一切的一切。不,会比曾经还要多,因为现在,你已坐在王座之上了。”
本该悦耳的男声变得尖锐,刻薄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将池哲最阴暗的心思剥开,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池哲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不是恐惧,而是心思被揭穿后的错愕。
是的,他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明白那些被藏在深处的恶毒而并不合情理的念头。
前世,他真正的死因是缘于自己的担心与恐惧。那些可怕的念头,濒死的痛苦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的神经。于是,及时行乐变作了最后的狂欢,他生生拖垮了自己的身体。
他后悔过,然而在后悔之余,一颗小小的,不同于怨恨的种子也在他心中种下了。迅速生根发芽,成为了参天大树。
只要,没有池然,他便可以活下去。
不需要面对心思莫测的池毅清的试探,亦不需要见到温婉母性的乔柔的失望,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意外。
但,他放弃了。因为那些连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心思。是为了那双带着善意伸出的手,亦或是心底最深处潜藏的良知与歉意,更或者,是害怕那个未来一手遮天的池毅清发现自己背后的小动作?
几世的死亡,那个名叫池家人的阴影被深深的植入他的大脑之中。他几乎忘记了如何反抗。
而后来,关崎的重生,池然出乎意料的能力,更是让池哲打消了最初的念头。
他伤害不了她的,他伤害不了她了。
事情并未发生,但心思的存在确实真实而可以碰触的。
池然为自己曾经的卑劣闭上了眼睛。
夺去了他人独子的身体,还不想放过他仅存的女儿。
什么时候,他成了这样一个人了。
他沉默了,镜子中的人却并不像放过他,“喜欢吗?”如同一条毒蛇在嘶嘶的吐着信子一般,他轻柔而残酷的继续从言语之上虐待着那个闭眼默默承受的男孩:“外貌,能力,财富,家庭,权势,无一不缺。”
☆、正文结束
“天真的蠢材啊,披上了一层华美的外壳,便真将自己看做了旁人,甚至去渴求原本陌生之人的亲情。”
池哲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镜中之人将他的表现看做了对自己最好的奖赏,嗤嗤的冷笑:“外来的仿冒者,愚蠢的懦夫。从垃圾堆住进了豪宅,能满足你那可悲又可怜的自尊心吧?从平民变为皇族,你在多少个夜晚欣喜若狂呢?嗯?”
“那个女人死了,你终于可以抱着你那天真的念头缩回肮脏的狗窝之中了吧。”他用各种言语肆意的侮辱着池哲,从他的出身长相到他曾经的父母家庭。
“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怜呢。”他最后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对池然的评价。
“是的,的确很可怜。”出乎他意料的,池哲开口了,他抬起头,对着镜中之人那模糊的脸庞,“被自己的亲弟弟这般算计。”
“你说,对吗?池哲。”他的态度冷静的超乎镜中人的预料,“或者,我该称呼你,这个世界的池哲。”
镜中之人的动作有片刻的迟疑,下一秒,原本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
那是一张与池哲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阴沟里的老鼠也是带着大脑出生的。”他的脸上是池哲的表情之中永远不会出现的讥讽与冷漠。池然已死,而池毅清也因此废了一半,他无需在遮掩了,他本也不是个能够忍耐的性子。从一出生起,他便拥有太多了。
“我想,发现你并不需要大脑。”池哲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天真而阳光。
“平民,世家,皇族,权贵,”池哲慢悠悠的数着,“我限于自己的出身,而你也同样如此。在我的时空之中,这些名词只是历史书上的代称。”
然后,他露出一个更为天真无邪的笑容,“皇族被关进了笼子,作为最后一个皇朝的遗留物被展览。在笼中与花了票钱的女人□,展示自己的身体,”他弯起眼睛,“我也买票去看过呢,很有趣。”
“不过可惜没有世家。”他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真实而满是遗憾,“那是有钱人家才能拥有的私人玩物。以血统与才华著称,我看过拍卖会,却花不起那个价钱呢。”
回忆着前世那几本出名的逻辑清楚,条理清晰该被和谐的带颜色的小说,池哲让自己的眼睛充满真诚。
对面人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可以将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并且属性契合的池哲从异世拉过来,却不能看见异世的模样。
而对面人的无脑程度与眼中的神情告诉他,他并未说谎。
“其实一开始知道有世家皇族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池哲蹙起眉,带着不满的表情放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格外让人怜惜,“为什么会长的那么丑呢?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我还担心要不要在脸上划上几刀呢。”
“你在说谎。”前面还能用异世解释,但后面的内容却是他这个亲眼看着池哲三次重生的人所能发现的错误。
“被发现啦。”池哲依旧笑得灿烂,吐了吐舌尖,这样女性化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为什么?你不为池然的死亡悲伤吗?”镜中之人挑眉,他看到的池然与池哲之间的敌对是真的,但情感也同样是真的。他不明